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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说:“我这是私人请客,两回事。”
梁音转着大眼珠子:“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把那家伙支走呢。”所谓“那家伙”指的自然就是陆风平。
罗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顺势问道:“我看陆风平对你还挺好的啊,你怎么这么讨厌他?”
“什么?!”梁音把一口茶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像是差点被呛到似的,“他对我还挺好?我的妈呀,您快饶了我吧!”
罗飞转过头来征询陈嘉鑫的意见:“你觉得呢?”
“姓陆的对小梁倒是挺殷勤的——”陈嘉鑫评论道,“不过他是居心叵测啊!这么死皮赖脸地纠缠一个女孩子,我觉得很恶心。”
梁音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感觉遇见了知音。
罗飞看着梁音,仍有话说:“很多女孩子都吃这一套啊。陆风平追了你这么多年,也算是始终如一了。今天你把一杯热茶泼在他身上他也不生气,这是多大的面子?为什么一提到他就这么反感呢?是不是他以前做过什么让你特别气愤的事情?”
梁音无奈地咧着嘴,说:“好吧……被你猜中了。”
“啊?!”陈嘉鑫愤然瞪着眼睛,“你不是说他没有欺负过你吗?”
“他确实没有欺负过我,但他欺负过我男朋友。”梁音撇着嘴说道,“用非常恶劣的手段!”
陈嘉鑫“哦”的一声,又反问:“你有男朋友了啊?”
“嗯,我们是高中同学。”
陈嘉鑫显出一丝失落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笑呵呵道:“下次带过来让我们见见嘛,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们的警花美女。”
“他还在北京上学呢。”
“读研了?”
“博士。”梁音自豪地翘起嘴角,又补充道,“清华大学。”
“难怪。”陈嘉鑫自叹弗如地咂了咂嘴,然后他侧过脸来看着罗飞,仿佛自己已经不适应这样高大上的话题,所以来寻求对方的援助。
罗飞的思路却在另一个方向上,他看着梁音问道:“那个陆风平是怎么欺负你男朋友的?”他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出于对陆风平深入了解的欲望,他还是很想弄清其中的原委。
“好多年前的事了……”梁音有些犹豫,“你们真的想听吗?”
“说说吧,让我们见识一下这家伙到底有多可恶。”
“好吧。”梁音本来也不是矫情的人,这便开始讲述,“那是我们上高三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和男朋友一块去学校附近的街边摊吃夜宵,没想到遇见了陆风平。那家伙和几个小地痞坐在一块,已经喝了不少啤酒。他看见我之后就喊我妹妹,还让我们俩坐过去一块吃。我当然不理他。我男朋友拖着我想走,但我觉得没必要怕那家伙。”
“没错!”陈嘉鑫深有同感地说道,“不用怕他!这种人,你越怕他他就越得意。”
梁音略一点头,感谢对方的支持:“我不但没有走,还故意紧挨着我男朋友,时不时做些亲昵的动作来给他看。”
罗飞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没必要了嘛……何必在这个时候刺激他呢?”
梁音倔强地挺着下巴:“我就是要让他死心嘛!”
罗飞无奈地摇着头,暗想:你倒是不怕他,可你男朋友的处境就不太妙了……于是又问:“后来呢?”
梁音继续讲述:“后来陆风平拿了一瓶啤酒来到我们桌上,要敬我男朋友喝酒。我说我们是学生,不能喝酒。陆风平就自己吹了一瓶,一边喝一边坏笑,还用眼睛瞟我男朋友。喝完之后他冲着我男朋友说了句:‘你行,有眼光。’我男朋友是有点怕他的,只坐在那里不说话。这时陆风平又拍拍自己的肚子,说:‘哎呀喝多了,得撒泡尿去。说完就一个人跑到了马路对面,拐到墙根里去了。’”
陈嘉鑫评价道:“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们,后面肯定还憋着坏招呢。”
“没错。他刚走了没一会儿,和他在一块的那几个地痞就围过来了。其中一个瘦猴模样的家伙开始骂我男朋友,说我们大哥敬你酒你敢不喝,存心不给面子啊?我忍不住和他们吵了起来。瘦猴有些火了,他突然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噔’的一声扎在了桌面上。”
陈嘉鑫道:“还亮了家伙?这也太嚣张了吧?”
“当时那把刀就扎在我男朋友旁边,离他的胳膊只有这么一点点距离。”梁音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半寸左右的距离,瘪着嘴说道,“这可真的把我们吓坏了。我不敢再说话,我男朋友更是脸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就在这时陆风平撒完尿回来了,看到我们僵持的场面,他便阴阳怪气地问了句:‘怎么了啊?’那瘦猴说:‘没什么,就是让这小子把欠大哥的酒补上。’陆风平走到桌边,他盯着我男朋友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他接过一瓶啤酒,对那瘦猴说:‘他们是学生啊,不能喝酒,我们也别勉强,还是想个变通的方法吧。’”
“变通?怎么个变通?”陈嘉鑫把眉头一皱,猜测道:“肯定没好事!”
“那还能有什么好事?”梁音恨恨地咬着细牙,“陆风平把一整瓶全倒在了我男朋友身上,还说了……说了特别下流的话。”
罗飞追问:“他具体说了什么?”
“他说:‘你大头不能喝,那就让小头来喝吧。’”虽然已时隔多年,梁音回想起那番情形仍然是又羞又怒,粉脸涨得通红。
罗飞一怔,随即便明白了所谓“大头”“小头”的寓意。可以想象,陆风平当时定是把啤酒倒在了梁音男友的裤裆里,对一个男孩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
陈嘉鑫在一旁听得按捺不住,愤然一拍桌子:“简直是无赖,就喜欢玩这种流氓手段!”显然他是联想到自己在酒吧里遭受的屈辱,因此大生同仇敌忾之心。
罗飞也说:“这确实有点过分了。难怪你会这么讨厌他。”
“就是啊!”梁音嘟着嘴,带着点撒娇的口吻说道,“如果不是看在飞哥的面子,我怎么可能给那家伙当助手,我这次可真是忍辱负重呢!”
罗飞淡淡一笑:“我的面子不算什么,大家都是为了破案嘛。”说完这话他忽然抬头向右前方看了一眼,随即起身道:“老杨来了。”
陈嘉鑫和梁音也跟着起身,一同顺着罗飞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饭店门口四下张望。罗飞高举起右手喊了声:“老杨,这边!”那名男子在召唤声中转过视线,他先挥手回了礼,然后便带着温暖的笑意向着桌边走来。
来人正是高岭派出所的所长杨兴春,他先是和罗飞热情握手:“罗队,好久不见啊。”然后又拍拍陈嘉鑫的肩膀,“怎么样,在刑警队干得还不错?”
梁音在一旁笑嘻嘻地插话:“跟着飞哥混的,那还能错得了?”
杨兴春转过脸来看着梁音,笑道:“哟,刑警队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朵警花呀?”
“我们刑警队哪有这个福气。”罗飞介绍说,“这是法医中心张雨的徒弟。”
“美女法医——”杨兴春上下打量着梁音,赞叹道,“这可更稀罕了。”
梁音主动伸手和杨兴春握了握,自我介绍说:“杨所长你好,我叫梁音。”
“都别站着了,坐吧坐吧。”罗飞招呼众人坐下,然后又冲不远处的服务员唤了声:“服务员,上菜!”
这时杨兴春主动问道:“罗队啊,案子是怎么个情况?”
罗飞便把相关情况向对方讲述了一遍,末了把刘宁宁幼年时的照片递给了杨兴春。
杨兴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没错,是囡囡,我记得这个女孩。”
“这孩子的亲生父母一直没找到吗?”
杨兴春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估计永远也找不到了。”
“哦?”
“这事是这样的,”杨兴春讲述道,“囡囡的生母应该是个外来的打工妹,年轻时被一个男人骗色,未婚生育有了囡囡。后来这个男人抛弃了母女二人,一去不返。囡囡的母亲独自抚养女儿,本来就很艰难了,后来她自己又患上重病,更是雪上加霜。这个女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囡囡遗弃在本市林翠路的肯德基店内,自己一个人回老家去了。她临走前写了封信留在女儿身上,大概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恳求好心人能收留自己的女儿,把她养育成人。这封信里并没有留下关于孩子亲生父母的任何联系方式,这叫人怎么去找呢。所以只能把这孩子送到福利院。”
原来是未婚生育,那就是连户口都没有啊。罗飞心知这事更加难以查询,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继续问道:“孩子的父母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不知道啊。”杨兴春看着罗飞,很直接地说道,“你不可能找到他们的。那个男人就是个负心汉,在他心里根本就没这个女儿。那个女人的去意也非常坚决。另外从信里描述的情况来看,那女人当时病得很重,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都不好说呢。”
罗飞继续追问:“囡囡的大名呢?”
杨兴春摇摇头:“信里就说这孩子叫囡囡,没提大名。”
“那封信还在吗?”罗飞还不死心,希望能从那封信里找到某些蛛丝马迹。但这最后一丝希望也很快被扑灭了。
杨兴春把手一摊:“十多年了,这还上哪儿找去?”
罗飞默默地叹了口气——那就真是没办法了。
查不清刘宁宁四岁前的身世,也就无法知悉她所畏惧的“黑娃”到底是什么。用催眠治疗来唤醒对方记忆的工作只能停滞不前。
黯然片刻之后,罗飞强迫自己调整心情。“算了,不说这些了。”他露出笑脸招呼大家,“来来来,吃菜吧!”
老街饭庄的几道菜做得还真不错,众人吃得有滋有味。
罗飞不再提及案子的话题,只当老朋友见面般相聚寒暄,他问杨兴春:“最近怎么样?”
杨兴春呵呵一笑:“还是那样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啊?您还是个单身王老五哪?”梁音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呢,这么帅的大叔!”
杨兴春身高将近一米八,一身制服精神抖擞的,确实很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