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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被他的随从推倒,膝盖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像是要断掉一样,可是她没有哭,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哪里开的破乞丐快让开”有人上来拉他,那些人的力气真是大啊,她情急之下只能紧紧攥住那抹衣角,那抹只能出现在梦中的衣角,此时被她紧紧攥在了手中,是梦么,如果是梦,千万不要让她醒来。
只是那截衣角竟被她生生扯断了,裂锦声声,那截月白色被她脏兮兮的手污的不堪入目。她听到了梦碎的声音,看着手中的残衣怔怔出神,羞愧的不知所措。她是那样的脏,那样的低贱卑微。而他,是那样的气宇端华,高高在上。他们之间何止是云泥之别。
而他只是淡淡皱了皱眉头,眼中有些微惊,嗓音清清淡淡,没有现在的这般冰冷,他对她说,“你若是喜欢便留着吧。”那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手中的碎布被她小心翼翼地收在胸口,贴着心脏的地方,暖暖的。
“财叔,给这个小姑娘点钱,放她走吧。”那时他也不过八九岁,语气却老成的像个大人。说罢便继续向前走去。
他越过她缓缓向前,锦袍擦着她的肩膀,她感到他渐行渐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又冲到了他的身前。“公子,请收留我吧。”
她看到他微微一愣,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静静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他看得心中惴惴,满面羞红,眼中也有了怯意。
本以为此事无望,却听他轻轻叹了口气,“那便到我府中当婢女吧,你要想好,在我们乾龙堡当婢子要卖身一辈子呢。”
一辈子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么。人的一辈子有多长,五十年?六十年?这些悠悠年华都能陪着他一起度过么。如果是这样,她愿意陪他一生一世,陪他地老天荒。一生之约,她甘之如饴。
他见到她重重点了头,眼中有淡淡的惊诧,最终还是让财叔领着她,一同向乾龙堡走去了。
此后她便一直陪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他。闲暇的时候他会教她认字习书,偶尔还会指点她几招武功。岁月匆匆,她的眼中心中慢慢变得全是他。
在她七岁的时候。堡主为他找了一个新的剑学师父,是武林中颇有名望的武学宗师。为人有些古怪,话很少,受他剑术的时候也不避开她。
他练剑的时候她便在一旁看着,手中捧着茶水、方巾,心中却默默记下了招数。她要自己变强,这样才能保护他。是的,她要保护他,他是她的一段美梦,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本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却不想有一晚偷偷练习的时候被师父见到了。偷学武功是最为可耻的事情,师父没有立即动怒,只是问她缘由,她一五一十地说了。
师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竟没有废去她的武功。反而见她根骨尚佳,不嫌她出身卑贱,让她跟在他身边一起习剑。由此她便成了他的师妹。师妹,师妹,真是好听。
只是在他的眼中她或许还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吧,不过是个如草芥尘埃般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本不应奢望太多。
忽然,绵绵的回忆被一声冷笑打断,“呵,很伤心吧,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却是别的女孩儿。”
若儿骤然回头,看到了倚在梧桐树下媚眼如刺的流岚,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流岚”
“呵,难道我说错了么。”流岚嫣然巧笑,眼含讥诮,完全没了白日里的温婉和煦。
若儿冷冷看着她,忽然眼中带了一丝笑,冷哼道,“我劝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昨日里你家侯爷可是又笑纳了一批舞姬,传说个个绝色,个个都有自己的绝技呢。”
“你”流岚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面色有些微微的泛白,隐隐有青筋跳动。本是怒极却反而笑意更深,“是么,不过是几个舞姬罢了,能成什么气候”
“是啊,你家侯爷如此器重你,让你来看管我们。却自己坐拥美姬,不过是几个舞姬,纳成侍妾确实也成不了多大气候。”流岚面色更白,气得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流岚本是贺兰殊才的贴身侍女。因颇有几分姿色又温顺练达,贺兰殊才早有意把她纳成侍妾,眼看着几个舞姬要和自己平起平坐,怎能不生气。正待要反唇相击,却见一个小侍女匆匆向着她们二人所在之处跑来。“两位姐姐要我好找,出???出大事了”
二人视线交错,均是暂时压下了火气。见着小侍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流岚柔声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那小侍女急得满面通红,眼中有了隐约泪意,“薛姑娘失踪了”
“什么”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三十五章 雨打芭蕉落闲庭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三十五章 雨打芭蕉落闲庭
是日,yin雨霏霏,天色阴郁,灰蒙蒙的天空中满布着阴云。细雨丝丝,缠绵不尽。窗外的芭蕉被密雨轻轻捶打,几缕落花轻落,映得绿意如墨。
这种天气最不易醒神,薛蓝田过了午后才慢慢转醒。
一袭浓丽的紫影幽幽地站在窗前,像是一抹紫云,烟波凄迷,白玉般的面上若有若无的隐着一缕轻愁,静静地注视着窗外落雨。见到她醒来,微微地侧过头来,面上的愁绪瞬间消弭。
薛蓝田望着眼前的人影心中惴惴,仔细看时觉得有些眼熟。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面色一白。“紫菀,怎么会是你”
紫菀看着她笑笑,“为何不会是我?”
“难道,难道这里是乾龙堡”薛蓝田对自己的猜测有些微微的恐惧。
紫菀淡淡地看着她,嘴角噙了一丝笑意,“乾龙堡现在确实很热闹,不过你放心,这里不是乾龙堡。”
薛蓝田眉头一皱。“那这里是???”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加害你。”紫菀笑意更浓,“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他们了。”
薛蓝田听到这话,心中却愈加不安起来。原来紫菀也是别人的人,真是天外有天,局外有局。这一环一环的,薛蓝田已经快要被搞疯掉了。哼,就算是紫菀说她是什么皇太子的人她都已经不会惊讶了。
薛蓝田伸手探到了衣袖中,好在日常里准备的**还在。这些**对付侯府的侍卫固然不足,但是对付紫菀想来还是绰绰有余。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紫菀像是看出了她的举动,冷冷笑道。
薛蓝田被她看得心中发虚,捏着袖中的**不知如何是好。正迟疑间,只听有一行错落的脚步踏雨而来,脚步匆匆,隐约可以听到水花四溅的轻响。薛蓝田暗叫不好,正要洒出袖中的**,随即一股大力推开了厚重的门扉。薛蓝田见到来人微微一呆,这次的来人却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些。但是**依然弥漫到空中,薛蓝田面色一白,却见紫衫起落,一时间迷烟荡然无存。
薛蓝田却被自己呛得微微咳了几声,赶忙掏出解药吃了下去。若不是紫菀这次的惊喜就又变成惊吓了。
刚刚踏进门中的小竹看到这一场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奔过来,“蓝田姐,你这是作何?”
薛蓝田单手虚扶着额头,干笑道,“失误,嗯,失误。”
“蓝田姐,你可吓死我了,让我看看。”小竹笑着牵住了薛蓝田的手,眼中又是喜,又是忧。“怎么这么凉,也瘦多了,你看看你的脸白成了什么模样。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薛蓝田看到她心中暖暖的,对自己的不告而别也有些许歉疚。伸出手来捏着小竹俏丽的脸蛋淡笑道,“现在流行骨感美,你看,我现在多骨感啊。”
小竹却是眼中一酸,“还骨感呢,再瘦就没人样了。对了,听说你受伤了,伤口在哪,让我看看”
薛蓝田面上有些尴尬,捏捏她的鼻子一笑带过,“呵呵,我才不要你占我便宜呢。”
小竹面色有些微微的沉郁,微嗔道,“到底伤在哪里了”
薛蓝田掩嘴干笑道,“不过是伤在了胸口,没什么大碍,你还不相信你姐姐我的医术啊。”
小竹一听暴跳起来,“什么究竟是谁伤了你我小竹和她拼了”
薛蓝田笑意中微藏了一丝苦涩,抬首间,竟看到了斜倚在门口的舒少白。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淡青色的外袍被雨微微润湿了一片。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漫天的雨丝在他的身后氤氲出一抹略显凄迷的背景来。
薛蓝田的笑容忽然一滞,随后变得有些勉强,舒少白身后落琼公主盈盈而立,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讽刺的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挺般配的。薛蓝田暗自敛了心神,含笑道,“舒兄,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样笑,真是比哭还难看。”舒少白缓步走来,眼中含了几分怜惜,声音中竟似暗含了几丝嗔怨。
薛蓝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竹看到舒少白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就要护在薛蓝田身前。
舒少白在小竹身前站定,眼神却幽幽地飘过来,薛蓝田望着他秋水寒潭一般的眼眸有些招架不住,微微别过头去。
舒少白依旧岿然不动。守在窗边的紫菀一直淡淡看着,此时却缓缓走到小竹身前,淡淡笑道,“小竹姑娘,让他们二人好好聊聊吧。”眼眸沉沉,似乎有摄人心弦的力量。
小竹似乎仍旧坚持,最终薛蓝田轻轻叹了一口气,“小竹,你先出去吧。我和舒兄,有些话要说。”
小竹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便慢慢走出门去。薛蓝田安慰性地向她摆了摆手。眼神交错间,却忽然对上了落琼离去时有些含义不明的笑意。
一时间时光安静了下来,只剩窗外雨打芭蕉的伶仃轻响。一阵冷风灌窗而过,薛蓝田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舒少白近身上来,为她裹了裹身上的外袍。薛蓝田没有躲闪,静静地垂着头。
“为何要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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