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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天风帮,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离去,以免变成你的绊脚石。”江晟天异常冷静地说道。他迈起步来,往房门走去。
走过陈如风面前,陈如风想开口挽留,却又好像有一块石头哽咽在喉咙中一样。
他此刻,始终无法原谅江晟天害得赵奉璋遭杖杀之事。
“我去找一个更适合我的位置,我会证明给你看,没有了陈如风的江晟天,是怎么样生存下去的。而没有了江晟天的陈如风,我会拭目而待。”江晟天用十分复杂的语气说道,似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自嘲。
江晟天的背影,终究是消失在他的眼中。
房门关上,窒息一样的感觉,弥漫了陈如风的心头。
第四章:丞相招揽
窗户外,是一轮皎洁的明月,排开了一团团的黑色薄云,成为了黑夜之中唯一的明亮。
陈如风一直望着窗户,寂静的寝房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没有了江晟天如以往一般向他抱怨着每日的烦心事,还有催促着他去跟李音如说个清楚,以免拖得过久太伤别人的心。
今夜注定无眠。
他尝试躺下来,静静地将自己埋没在黑暗之中,可是缺了江晟天那规律的呼噜声,他根本就无法入睡,只得不断地辗转着。
窗外,雨点嘀嗒嘀嗒地响了起来,乌云迅速地将月亮遮盖住,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光华。
这种天色,正是暴风雨的前兆。
陈如风不安地坐了起来,窗外的风愈来愈猛烈,带着阵阵的凉寒之意进入人的心底之中。
天边响起了低沉的轰隆声音,仿佛沉眠在深处的一头龙低声咆哮。
江晟天今天跟他所说之言,声声不绝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我会证明给你看,没有了陈如风的江晟天,是怎么样生存下去的。而没有了江晟天的陈如风,我会拭目而待。”
陈如风凝噎了一下,望着雨势渐渐加大,心中的沉重感就更为强烈了。
“我确实有错,答应了他的事情没有做好,我还一直没有理会过他的感受。”陈如风垂下头去,听着雨声。
那种一直低人一等、感觉自己无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很难忍受。江晟天他坚持了如此之久,到了今日才一次过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长安城已经是进入了深夜,街巷都是悄寂无人,幽暗的一片笼罩在长安城内。没有灯火,没有星光,只有不断横过天际的闪电。
行走在大街上的,只有一个落魄的人影。
大雨滂沱,不留一丝情面,将他整个人都淋得浑身湿透。
满身都是雨水的重量,令他的步履变得艰难起来。
乌云闪电,霹雳击空,雷光直贯而下,仿佛将天空撕裂了开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直接能将人的灵魂也震动得颤抖。
仿佛那雷电是直接劈在了江晟天的身旁,但对于此,江晟天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这天真的要亡我,我又如何逆天而为?
反正我是一件彻彻底底的废物,既然如此,存与灭又有何关系呢?
呵呵呵呵……
江晟天湿漉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张开怀抱,似是要迎接天上的闪电一样。
“来啊!!!”江晟天大喝一声,闪电狂啸,那一道雷简直就是贴身而过,轰隆一声巨响,怕是连绵的大山都要被它斩开两截了。
风雨交加,惊雷狂作,江晟天就这样肆意地大笑着,嘲笑着自己。
“你体格奇特,不适合修习内家真气。”
“待解决一切事端后,我就带你寻访名医,必定有办法治好的。”
“哈哈哈哈!这个世上,就连最亲近的人都对你说谎话,你还能够信谁?”江晟天沐浴在倾盆大雨之中,对着天地诉说!
“所做的事得不到认同,你存在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呢?苍天啊!你就带走我罢!”江晟天状若癫狂,雨水击打在他的脸庞上,如透骨的针一般,狠狠地扎着他的每一寸皮肉。
雨水洗刷着他的脑袋,将他的意识都变得了模糊起来。那些雨点已经不是水滴了,而是一块块有重量的石头。
他的头已经变得越来越沉,雨淅沥淅沥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清晰了。
反正眼前都已经是一片的黑暗,他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身体一轻,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无尽的冰冷,淹没了他全身。
当他隐约听到有人声的时候,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
他只觉得全身都无法动弹,那是劳累套在他身上的枷锁,令他只能微微将眼睛张开一条细缝来,所能看到的,也只是模糊的虚影。
“他好像醒来了。”一个略带宽慰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嗯。”接着的是一个深沉的声音,他感到发出这声音的人正在盯着他,留意着他的情况变化。
“那场大雨,大概将他淋成重病了吧?都已经三天了,现在才醒来。”从这个人口中,江晟天得知了自己昏迷了多久。
“不过,相府中的药可都是名贵货啊,照道理就算他是染上了极其严重的风寒,应该早早就醒来了吧?”另一把声音疑惑地说道。
“相府?我在相府?”江晟天一听此人所言,连忙竭力地张开眼皮来,勉强能看清楚坐在床边的那两个人。
一人是他认识的,正是相府管家田一山,而另一位则是大夫打扮的人,轻轻地掏出江晟天的手来为他把脉。
“他是劳累过度,多加休息几日,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了。”
“有劳大夫了。”江晟天看着田一山将那背着药箱的大夫送走,关上门。
江晟天想支起自己的身体,却无能为力,他的四肢好像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完全使不出劲来。
“田管家……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江晟天吃力地问道。
田一山对他笑了笑,道:“前几晚,你晕倒了在相府外,老爷见状便将你抬了回来,还聘请大夫为你诊治呢。”
江晟天一听,脑袋又是昏昏沉沉的,他不得不闭上双目来养了养神,好好地将先前的记忆重拾回来。
他隐约记得,三天前自己因为和陈如风吵了一架而独自一人来到了长安。
他很是痛苦地动了动头,只感到头晕目眩。
“你就好好休息吧。”田一山见江晟天这般状况,也不作打扰,自己退了出去了。
房间内,就只剩下江晟天一人,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床上。
“陈如风……”他此刻只能睁着眼,静静地想着。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李林甫要救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废物而已。
心中又再引发起一股痛楚,江晟天感到喉咙一片苦涩,干脆就什么都不管了,将所有杂念排除在外,就这样在晕眩间睡去了。
没过几日,他已能自行下床。
而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闯进了李林甫的书房之中。
“老爷他在……”一个家丁拦不住他,江晟天粗暴地推开了书房门,里面只有李林甫一人在埋首书卷,没有了一直呆在这里的叶之杭的身影。
李林甫抬起头来,眼神捉摸不透,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晟天。
“退下吧。”李林甫挥手屏退了那个家丁,江晟天迈前几步,走到了李林甫的面前,两只手狠狠地按在了书桌上。
“为什么要救我?”
李林甫意味深长地一笑,看着他质问的神情,道:“那你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想死?”
江晟天一时语塞,与陈如风的那场争吵再次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我永远都低你一等,我永远都是你的绊脚石。”
李林甫那目光似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老谋深算地笑道:“如果我说,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的门前,你信不信?”
“你大可以将我移往别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抬进来相府,还有聘请大夫救治。”江晟天冷冷地说道。
“你毕竟是天风帮的帮主,现在以天风帮在江湖上的声势,我这个丞相怎么样都要卖点面子给你们的,对不对?”李林甫嘿嘿地笑着说,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好像要将江晟天整个人投进他那瞳孔之中无底的深渊里。
一听到“天风帮帮主”五个字,江晟天不禁面色一黯。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林甫很容易就看出了江晟天脸色的不妥,紧接着追问道:“难道你被人赶出来了?”
“没有!他们凭什么赶走我!”江晟天忽然变得异常激动,只是他愈是激动,李林甫就笑得越开心。
“如果江帮主不介意,尽可将冤屈说给本相听,让本相评评理如何?”李林甫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拖着腮帮,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江晟天顿了片刻,望了李林甫一眼,似是在掂量着眼前这个人足不足以信任。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了,为何不试一试相信一只老狐狸?
心意已下,江晟天便将与陈如风争吵的前因后果一一详细道尽。
“原来如此。”李林甫阴笑着捋了一下胡子道。江晟天说完后沉默不语,静静地垂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本相觉得你这样做没有错。”李林甫缓缓地开口道,江晟天扬起眉毛来,望着他眼中所发出来的精光。
“像本相这样混迹朝野的人深有体会,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朋友与敌人之分,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生存的,不管伤害了谁,尽管去做就是了。若果不是这样,你认为本相能够保全自己直到今天吗?”李林甫道。
“陈如风不守诺言,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帮助他。他不当你是朋友,所以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李林甫继续说道,话语间他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江晟天默不作声。
“既然如此,你倒不如投入到本相府中,为我效力。有时候,懂得高超的武功并不代表着厉害,你看本相,一点武功都不会,照样不是能手握重权,操纵他人的生死,又不用自己出力,这该多好啊?”李林甫笑着说,他的眼神变得阴险下来,脸上显出了几分狰狞之色,“杀人,不一定是用手,而是用……这里。”
李林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第五章:分道扬镳
江晟天带着犹豫不决之意,暗沉着脸色,心中不断地消化着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