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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风小声对着金易来道:“我们还是进小巷吧。”金易来像没听见一般,径直往前走,丝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
陈如风和江晟天只好硬着头皮,随着他前进。
陈如风微微一顿。
前方七个熟悉的人影迎面走来,陈江二人黑纱遮掩的脸上大露骇色,来者正是一路追缉他们的鬼府七刀。
步履相近,大街似乎只剩下双方的脚步声。
双方正面相触,狭路相逢。
金易来眼睛眯成一线,嘴唇也不颤动地把声音传到两人耳际道:“镇定。”
领首的孟千啸注意到了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忽而亮光大放,同时手移向刀柄,其余六人眼中均射出警惕之色。
陈如风拼命地抑制着自己,不让双腿发颤,冷汗已经滑过太阳穴,流经面颊,直落到颈上。
双方均是愈走愈近,路人让出一条宽道来,心知他们均是不好惹的人。金易来一方靠左,鬼府一方靠右,眼看就要擦肩而过。
孟千啸的目光未曾离开过三人,眼中厉芒不断加剧,陈如风和江晟天心胆几乎快要跳破,呼吸也难以保持均匀。
“啊!”江晟天忽然脚步不稳,向前一滑,遮掩的围纱斗笠甩离了他的头顶,整块脸即将现在对方面前,陈如风看着,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之中,心叫完蛋。江晟天一旦暴露面容,必定会被鬼府认出,他们绝对是凶多吉少。
同一刻,一把豪气万千的声音拉扯去了众人的注意力。
“武圣之后,关行义在此向鬼府诸位大人请教!”关行义立着噬日伏虎刀,如同天兵骤降般,神奇昂然地站在一栋楼房的顶瓦上,英气不减。
所有人抬头望他,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江晟天连忙趁这个空挡,拾起地上的斗笠,重新戴到头上。
孟千啸仰望关行义,冷哼一声,鬼刀载满黑气出鞘,双脚离地往关行义腾飞而去。
第二十七章:困局解围
鬼府其余六人随着孟千啸跃升上屋顶上,七人迅速形成包围圈,把关行义围在圈子中,似是宁州城门围困之局在此重演。孟千啸持着刀和他面对面对峙着。
关行义扫视一下七人,并无畏惧,反而爽朗哈哈一笑,大叫一声:“关某人前来领教鬼首刀法!”话毕双手紧握关刀,往前凭空狂劈三下,三道气劲从噬日伏虎刀刃上扫出,接连往孟千啸破空划去,犹如三只巨鸟展翅前扑。
孟千啸右脚后退一步,侧身向前,单手举刀,刀上黑气更盛,以斩瓜切菜的姿势往前潇洒地下斩三下,三道气劲断成两截,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关行义借着他应付气劲的空隙,一脚踩地跃起,噬日伏虎刀直取孟千啸脑顶。
围着二人的鬼府六人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显然是对孟千啸信心十足。关行义的武功与孟千啸相比,自然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他也旨在争取时间,让陈如风他们能够溜之大吉,可惜他却悲哀地看到他们站在地面上看着上面的战况,没有离开的意思。
现今情况,也只能霸王硬上弓,跟孟千啸硬撑到底。
充当看客的陈如风,此刻见关行义处于上风,悬着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许,他瞥了一下身旁的江晟天和金易来,前者和他一样看得动魄惊心,后者则只是凝视着,淡淡地看着这场似乎与他毫不相关的表演。
孟千啸斩势已成,想转为格挡是万分艰难的事情,实在难以在这闪电般的一瞬间办成。所有人都以为他将命丧于噬日伏虎刀下之时,他把几近贴地的鬼刀往上一划,造出一道浑然天成的刀弧,鬼刀锋尖处刺在了噬日伏虎刀刃上,关行义顿时感到双手发麻,原本一往无前的攻势就被孟千啸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关行义现已是陷入攻也不是,守也不是的境地。半悬着的噬日伏虎刀颤抖着,本存的威势荡然无存。而且他胸部以下的地方破绽大露,根本无可防之地。
孟千啸只要横空一斩,关行义必定命毙当场。
他已平举起刀,眼中再无半点留情。
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停手!”
屏息观战的人群中忽而亮起一把声音,所有人往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一背手身后的男子缓步走来,头戴金冠,年约四十,脸上散发着一股忠直之气,双眼神采飞扬,一身华服也令在场的人不得不小觑他的身份。
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男子走到房屋下,关行义双脚立地,依然架着噬日伏虎刀,孟千啸则锵地收刀入鞘,冷冷地瞪着来者。
赵奉璋抱拳对着瓦顶的鬼府诸人以及关行义道:“两位的过招实在精彩,不知能否看在赵某人的面子上,就此作罢,免得流血收场?”
关行义把关刀立好,知机道:“鬼首大人的武功果然是巧夺天工,在下甘拜下风。此次比武确确实实是关某输了。”
“作为武圣之后,你的武功也不差。”孟千啸冷言冷语道,丝毫听不出有赞扬的似乎还对于刚刚的突然挑战有所不满,他转过头来对赵奉璋道:“既然太守大人出面,此事就此了结。”
赵奉璋又举了举拳以示恭敬,孟千啸一挥手,鬼府七人跳落地面,“我们告辞了。”
“一路保重!”赵奉璋笑道,陈如风看着离去的七个背影,心里舒了一口气。
孟千啸忽然停下脚步来,侧过头来,视线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一阵惊慌流遍陈如风全身,幸好黑纱遮住了他的面容,否则此时肯定被人看出他的面色大变。
只是片刻的时间,孟千啸又别过头去,虚惊一场。
陈如风几乎想撒腿就跑,免得他再次回头洞穿他们身份,但他最终还是害怕这会适得其反,只好硬逼自己望着鬼府七人的背影直至消失。
等到鬼府七人离开后,围观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关行义单脚一蹬,落到地面上,陈如风等人依然不敢脱下斗笠,朝赵奉璋投去警惕的目光。
“太守大人,这次麻烦你了。”关行义跳落地面致谢道,又朝着陈如风和江晟天道:“你们还不把斗笠脱下来?”
陈如风和江晟天对视一下,既然关行义叫到,他们也只能照办了,双双把帽子摘下来,但这句话显然对金易来没有命令作用,他依旧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哦,这就是名闻天下的陈如风和江晟天?”赵奉璋露出善意的笑容,令他们二人稍稍放下了戒心,这位咸宁太守看上去并不打算将他们缉拿归案。
江晟天弱声道:“太守大人言重了。”
关行义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们居然会跑到咸宁来,好在我刚好路过此处,要不然你们现在该是在鬼府手上了。”
陈如风暗忖你自己都差点小命不保,还好意思说我们,但此刻场面他也只好笑着点头同意。
关行义走到赵奉璋身旁,一只手搭着他肩膀,道:“你们得好好感谢太守大人,我在他府上作客,适逢鬼府到来说要加强追捕力度,事后我跟太守大人说你们是无辜的,太守大人也肯相信你们。”
陈如风和江晟天同时向赵奉璋投去感激的目光,赵奉璋只是捋了一下胡子,油然道:“这件事我听行义说来,实在是疑点重重,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们两个黄毛小子会不自量力地去拦劫贡品,此事必定另有内情。我怀疑这是宁州天羽帮的阴谋……”
“根本就是嘛!”陈如风想起文子成那狡诈之徒,心中忿怒之情燃起,被他当棋子般利用,事败后又成为替罪羔羊,成为了亡命天涯的通缉犯。
“对了,关大哥,当初幽州一别后,你又为何会来到此地?”江晟天问道,一提起此话,关行义更是有满腔的话要倾诉一般。
“我都没问你们,当时我被诡蝎帮……”关行义正欲畅说一番,却被赵奉璋打断了。
“不如先到我府上,如何?”赵奉璋热情洋溢道,陈如风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过路人都狐疑地打量着他和江晟天,随即想起他们两遍布天下的通缉令,连忙点头同意。
一路上,关行义兴致勃勃地说着他一路的经历,但陈如风和江晟天也听得出他所说的有多少是添油加醋的,也没有揭穿他。
“我就说了,他们打晕了我,肯定会去找你们的,我独身一人闯进诡蝎帮总坛,本来能敌得过我噬日伏虎刀的没多少人,岂料他们用一些奇怪的秘毒弄得我三天在床上动弹不得,要不然我早就把他们宰清光了。幸好我得知你们被朝虢救走……”
“对了!”陈如风身体一震,打断了正说得津津有味的关行义,“最近江湖上有没有朝虢的消息?”
关行义微微一怔,在脑子寻索片刻,道:“只是听说他三天前在长安一家有名的酒馆里赖了酒账,其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如风听到“三天前”三个字,心中积压已久的担忧也就舒了下来。
“喂,你们还没说朝虢为什么要救你们呢,还有,我察觉如风身上的精气神都有了变化,比以前锐利多了。”关行义搭着两人的肩膀道,陈如风望了走在前头的赵奉璋一眼,支支吾吾地道:“这……这说来话长,容许我们稍后再跟关大哥你解释。”
关行义也没有追问下去,继续喜滋滋地讲述他的经历。
来到了赵奉璋府邸门口,陈如风江晟天二人不禁大吃一惊,面前堂堂太守的府邸竟是比一般人家的好不上多少,除了“赵府”的牌匾较为崭新外,大门各处都是斑迹累累,一副日久失修的样子。
赵奉璋领着众人进了府中,正朝着他们的大厅中陈设简陋,一桌一椅跟平民所用的毫无差别,通往大厅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久未打扫,残颓景象不堪入目。
陈如风用诧异的目光扫了一遍周围,走进厅中,赵奉璋招呼他们坐下,木制的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令人担心它何时会塌下。
堂堂太守府,简朴至此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知道这位仁兄高姓大名?”赵奉璋礼貌地抬起手,他一路上已经留意着不发一言的金易来,此刻终于要打破他的沉默,直接向他发话。
金易来缓缓地把斗笠摘下来,闭着双眼,一脸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下金易来。”金易来道,赵奉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