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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风蓦地抬手止住了他,眼中寒光逼人,“不必多说。”
元凡抢口道:“我们四人本在远处闲话品茶,离远见这里有熊熊大火,便来看发生什么事,没想到……”
陈如风一眼瞪向他,令他不自觉地一缩,话一出口后才觉自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那个满额是汗的太守走到了陈如风跟前,他当然不会不认得这个鼎鼎有名的天风帮帮主,陈如风向他行了一个礼,脸如沉水道:“太守大人,我怀疑这一场大火是有人蓄意而为!”说话间,他的眼睛瞥向了叶之杭等人,可叶之杭面容不改,只是微微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哦?”那太守似乎从来没有碰上过这一类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脸色显得束手无策,心中大失方寸起来,只得用手连连抹着自己脸上豆大的汗珠,仿佛永远也擦不完。他望着陈如风,又看了看叶之杭、江晟天以及陆炽阴他们四人,“陈帮主何出此言呢?”
“现在并不是风干物燥之时,能够引发如此大火,必定是人为,而且这些生事之人,就是他们。”陈如风的手愤愤一指,矛头正对着江晟天与叶之杭,手一挪动,扫遍了陆炽阴、元凡、贺承飘和柳飞龙,“还有他们。”
江晟天眉头一皱,叶之杭只是嘴角更扬,而陆炽阴四人则保持笑意,陈如风的话似是对他们毫无影响。
天风帮众人个个脸有怒意,这里渡头上的船已是天风帮所拥的大部分船只,顷刻之间就被烧成了焦炭,商船本身的损失不在话下,最要紧的是船上答应了客人运送的货物也被烧个清光,算起赔偿来将是一笔巨大的款项,还要令天风帮的商誉受到严重的损坏。今日天风帮在漕运一行元气大伤,要复原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实在忍不住火气,一众天风帮的人已经开始高声叫嚷起来,对着叶之杭他们指手画脚。而江晟天和陆炽阴他们的手下也同样叫嚣起来,不落下风。双方口沫横飞,天风帮一等人更是怒火攻心,剑拔弩张。
眼看一场打斗在即,那瓜洲太守眼珠慌乱地转了转,鼓起勇气,举起双手,大声道:“全部给本官住口!”
毕竟是朝廷命官,他们顶多也是江湖上的乌合之众,见太守摆起官威来,自当收声吞气给他面子,可都深深不忿地互瞪着对方。
太守看着陈如风,有点为难地道:“陈帮主你这个指控是十分严重,可有实质证据?”
“就是,口说无凭!”柳飞龙身后的一名随行弟子大声叫道,立刻又引起了双方的口舌之争,破口大骂起来。
见形势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太守只得用力跺了跺脚,止住了喧哗。
“证据?”霹心晴一直替陈如风感到愤愤不平,此刻站了出来说话,目光逼往叶之杭一干人等,“最近有人向我霹家庄秘密购入了大批混元弹,以我所见,刚刚那场大火也只有混元弹的威力才能引发。”
叶之杭眼中精光一闪,笑着问道:“那么,霹庄主可有证据证明那些混元弹是我们购入的?”
霹心晴一时语塞,只得干瞪着他,一步不退。
太守看了看河岸上的船只焦骸,有一部分已经浮尘在水面上,又见白布遮掩的一具具焦尸,心中哀叹了数声,但他并不是为这些死者而惋叹,而是为自己担任太守之际遇上这种事故,惹出那么多人命,不知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江晟天淡淡地道:“我们与天风帮是合作关系,烧船于我们并无益处,我们又有何动机要去烧你们的船呢?”
“是谁做的,大家心知肚明。”陈如风恶狠狠地瞄向他,他一早就知觉江晟天代表相府与天风帮合作绝不是心怀好意,料不到今日竟然出手如此毒辣赶绝,不但烧船,就连船上的人命都不放过,不留活口。
今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江晟天,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草菅人命,只求目的,不顾手段。
霹心晴愠怒地斥道:“你们几个同流合污,碧血轩、斗日派、鲲鹏门和残影阁,先前与天风帮有所不和,所以就乘此机报仇!”
叶之杭忽然深深地盯着霹心晴,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霹庄主,这是天风帮的事情,你在这里如此多言,有点不妥吧?”叶之杭油然说道,这下可真的挑起了霹心晴的怒火,霹心晴不再多言,身起拳走,拳上炎气炙空,宛如一团火往叶之杭涌去。
叶之杭眉毛一挑,手袖挥抬,拳上炎气往四处退散,难以聚力,霹心晴一个疾速转身改为另一拳击出,烈焰火劲旋绕拳头,拳未至,热气先行,叶之杭已能感到一股火烤的气势扑面而来。他一手化掌伸出,迎上霹心晴火焰贯盈的拳头。
炎劲吐涌,如蜿蜒粗条包裹拳头,变成一个炽烈的火球。
空气似乎为之焚灭,叶之杭的掌心中有一片白光化成的叶影,慢慢地开始扩张、增大,直到覆盖满了手掌。
一拳击在掌上,炎气滚滚化成烟冒起,赤炎虽猛,但触到了那片叶影之上,仿似遇到了极为顽强的阻力,不断地被反逼退回,烈炎不断地欲要推进,叶之杭掌中叶光越盛,霹心晴拳上赤炎便如摇摆不定的尾巴一样,始终无法突破。
叶之杭冷喝一声,蓦地收掌,霹心晴如受雷触,娇躯一震,一步踩地蹬上,拳头往外甩开,一团火光从拳上抛出化为虚无,满脸香汗淋漓,苦苦喘气。
叶之杭也随着她直飞身上空,一掌往霹心晴拍去。霹心晴方才赤炎拳劲被叶之杭巧妙地卸去反震,自己不得不自消真气才免被震伤。叶之杭这一掌如狂风疾扫,欺霹心晴无反应之机,掌中握一闪耀叶光,叶影倏然涨大,气劲强猛无匹,离远可听到破空啸声,这一掌若能打中,霹心晴恐是凶多吉少。
间不容发之际,一道绿影腾身疾上,怒风剑往前虚空三点,剑尖之上生出水荡波纹,刚好迎上叶之杭的猛掌,这一猛掌击在怒风剑剑气所形成的水纹之上,便见那波纹泛动更急,犹如有一块巨石撞入了深水之中,显得紊乱无比。但叶之杭那一掌可是挟了“万叶玄功”的无上真力,饶是陈如风的柔水之力也只能对他稍生阻延,并不能完全化开掌劲,更庸提借力打力将掌劲抽出部分反弹而去。
可陈如风志在取得这丝空隙,一手搂起霹心晴的纤腰,在空中急晃闪过,最后稳稳落地。
将霹心晴放下,叶之杭的掌劲已将怒风剑所生的柔水之力破得一干二净,看到陈如风在惊险之极将霹心晴救走,淡淡一笑,飘然降下立地。
“你敢伤了她,我不会饶过你。”陈如风将怒风剑收入鞘中,霹心晴气鼓鼓地望着叶之杭,但适才的一番交手,自己与叶之杭已相形见拙,差距明摆在那里,便不再招惹他。
太守看得他们大打出手,擦得衣袖上汗水一大片,在心中盘算思索了半天,才走到陈如风面前,拱了拱手道:“陈帮主,此次贵帮船只失火之事本官定必帮你查个水落石出,至于你对他们的指控……”他有点为难地望了望两方人,“证据不足,实在难以断论。”
“我明白。”陈如风出乎意料地道,天风帮一众人和霹心晴都惊诧地瞪着他,听他的语气是要将今天之事就此作罢?
陆炽阴等人脸上笑意再不掩饰,小人得志地大笑起来。
“帮主,我们不能这样忍气吞声!”胡九未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站到了陈如风面前,想看看他是否中了什么迷药,神智未醒。
“这一局,便当我先输一场!”陈如风有意无意地说道,有心者便能明他所言,其余人只有一脸糊涂,摸不清他言语中的玄机。
叶之杭和江晟天都听得明他的话语。
“这一点劣势,我会扳回来的。先前我还搞不清楚比斗的内容是什么,今日我总算是知道了。”陈如风转过身去,有打道回府之意。
“如此便好,我等着你出招。”叶之杭双手负后,淡淡笑道。
“还有些事,我要对你身边的那个人说。”陈如风侧过头来,目光落到了江晟天的面上。
江晟天一怔,没料到陈如风竟有话要跟他说,他顿了顿,狐疑地看着陈如风半边眼神。
半边眼神之中,却藏着一把可以斩断一切丝连的剑,凌厉锋锐。
“我陈如风说的,今日开始,与你,势不两立!”
话毕,江晟天心中像是有什么事物砰然下坠,掉到了无底深渊之中,余下伸手难及的黑暗。
仿佛崩裂的声音,在他耳边长鸣不止。
“我们走吧。”陈如风对一众天风帮的人说道。
“可是……”
“帮主,难道就这样罢休?”
许多不情愿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个人肯跟随陈如风的脚步。
“你们没听到吗?我叫,走!”陈如风声如洪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众人只得带着不甘之意,转过身去紧跟着陈如风。
“且慢!”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叫住了众人。
陈如风眉目快要喷出火来,不耐烦地回首,却是陆炽阴叉着腰,满脸奸笑望着他。
第二十九章:分崩离析(上)
陆炽阴含笑走来,目光瞥向陈如风身侧的丁雨。
“阿雨!”陆炽阴忽然语声温柔,亲切有加。丁雨闻言一震,缓缓转过头来,听到陆炽阴竟用这二字称呼他,心中涌起百般滋味。念昔日在碧血轩之时,陆炽阴对自己不仅是恩师,也算得上是半个父亲,教他一身武功,养他育他。自从他离开碧血轩后,便再无听到过有人如此亲昵地叫他,现在陆炽阴这样一喊,往日恩情便一幕幕浮上他的脑海。
丁雨只是怔怔地望着陆炽阴,虽然是他将他逐出门墙,但他对这位师父始终心中感恩戴德,对他的循循教导没齿难忘。没有陆炽阴,也就没有今日的丁雨。
陈如风暗皱眉头,站出一小步,几乎就拦在了丁雨面前。
“陆轩主又有何指教呢?”陈如风知他不怀好意,可陆炽阴根本不理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丁雨,就像打量着自己当初辛辛苦苦驯养出来的一只小羔羊一样。
丁雨一脸复杂神色,怔了半天,终是低下头去,一字一言地开口道:“师……父……”
陈如风懊恼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