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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风道:“胡长老他另有要事。谢老板娘,我们这次来是想打听一些消息的。”
谢兰汀见陈如风面沉如水,知道必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郑重地点了点头,“尽管问吧。”
“最近有没有听说相府从霹家庄抓来了什么人?”陈如风问道。
谢兰汀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有这样的事,霹家庄发生什么事了?”
陈如风和韩陵诧异地对视了一下。
“好的,谢老板娘,我们这次来长安有要事需办,还请你替我们安置。”陈如风朝谢兰汀一拱手。
谢兰汀嫣然一笑,道:“客气客气,陈帮主是小女子的恩人,陈帮主尽管吩咐就是了。”
陈如风和韩陵上了房间,期间已有不少客人起了床,见陈如风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窃窃议论起来,不知为何堂堂天下盟盟主会突然驾临。
韩陵关上门,压低声音道:“看了李林甫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去抓捕霹家庄的人,应该是自知手上除了薛尘归外还没其它实质的证据。”
陈如风的拳头紧握摆在桌子上,咬着牙道:“晴儿必定在他手上。”
“你切莫急乱,这个还待我们去打听打听消息。”韩陵看到陈如风紧绷着脸,连忙劝慰道。
于是二人便到街上四处打听,不知动用了多少银两疏通,还得找上一些相府的下人询问,才勉强得知了一些消息。
原来两天前,确实是有成群结队的府客一起离开了相府,回来的时候也神秘兮兮的,还不知押着一个什么人回来,看上去是一个女子。
在一条窄巷之中,陈如风再一拳击到墙上,幸好没动上真劲,要不然可就将这面墙凿出一个洞来。
“如风,我们再……”韩陵看着他濒临失控,正想多加劝言,陈如风却杀气腾腾地望向他。
“不能再等了!”陈如风嘶声道,宛如野兽低吼。
韩陵深深地望着他,半晌,才叹出一口气道:“好吧,我们今晚就再闯相府,斩薛尘归,救霹心晴。”
陈如风本想现在立刻动手,尚幸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光天化日之下硬闯相府只是吃力不讨好,更何况是在天子脚下。
二人便回到了客栈,等待夜幕垂临。
繁星露面,又到夜深人静之时。
陈如风已戴上一个跟韩陵面上相若的白银面具,全身一袭夜行劲装,站在相府外的一民居房顶,怒风剑已握在手中,月星白辉轻镀其上,却充满汹涌的杀意。
相隔不到数月,今夜是第二次闯进相府,但心情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今晚我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陈如风心中默念,眼神已如利箭待发。
韩陵隔着面具担忧地打量了他一眼,道:“两个人行事较为不便,我在外面接应你。若有不妥你切莫硬撑,该撤的时候便撤,明白了吗?”
陈如风并无反应,只顾凝视着阔大奢华的相府,似乎听不到韩陵的说话。
韩陵还想说些什么,可陈如风早就纵身一跃,挟着呼呼风声闪进了相府中的茫茫漆黑里。
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韩陵默然伫立,眼中只有几分叹息。
肃杀,浸在了夜幕当中。
纵使身穿夜行装,陈如风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肆意在相府之中穿梭。
“李林甫!不放人的话我便拆了你的府邸!”陈如风的声音如同瑟瑟钟鸣,在相府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回荡。
绿色剑光化成三只手掌宽的气刃,将客厅的一角劈成粉碎,瓦砖七零八落掉到地上,立刻惊动了整个相府。
率先有所异动的便是西边厢,已有数名府客率先朝着声音来源驾起身法赶去,却见一个浑身黑衣、面上有银白面具的人正气势如虹地站在客厅顶上,一双杀意充盈的眼睛正如猛虎般扫视四面。
“来者何人?竟敢如此猖狂?”一名府客怒斥道。
陈如风也懒得回应他们,直接单手一剑挥向他们,剑气如狂风怒斩,一众府客连连躲避,却依然被那翻腾卷啸的剑气牵引得身子难以受控,更有能力稍逊者直接重摔到地上。
又有一道声音尖啸道:“大胆狂徒,夜闯相府可知罪?”
随声而来的还有强劲的气势,陈如风转向气势袭来的方向,将剑横摆一抵,盈盈水波般的剑气宛如一面墙般浮起,将那枚如疾电刺来的兵刃衔住。怒风剑改横为直,水波轻荡,那兵刃便被柔水气劲往来处反弹回去。
全伏心中一惊,他恰好从黑夜之中出现,伸手接住了自己掷出去的鹰刃,看着陈如风道:“阁下好功夫!只不过接下来这一招阁下可要小心了!”
全伏袖子往上挥动,鹰刃冲进了茫茫黑夜,片刻后又带着一片灰光急坠,自上而下逼向陈如风。其余府客一同各施其法,气劲四射,直接往屋顶上的陈如风夹击而去。
陈如风看也不看地将怒风剑往上一挑,便像拨开一层轻纱那样轻松,挟着灰光腾腾杀来的“鹰落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陈如风破掉了,鹰刃像纸片般旋转着飘向别处。陈如风含一口真气,只见绿光一闪,他的身影已在黑夜之中遁去,所有夹攻而来的气劲全都扑了个空,相互撞在一起,引发炸鸣。
全伏正想去收回鹰刃,却觉自己小腹处一阵剧痛,原来陈如风不知何时已靠近自己身边,用膝盖狠撞了自己的肚子,他疼得弯下腰来,陈如风顺势地扣住他的手臂,将怒风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阵阵冰寒的感觉从自己的颈上传来,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便立刻丧命于他的剑下。
“霹心晴在哪里?”陈如风冷冷地问道。
第五十五章:再闯相府(中)
众府客见陈如风在电光火石间便将全伏挟为质,又惊又惧,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严阵以待地包围着陈如风。
“你休想我告诉你!”全伏硬着嘴巴喊道,在一众府客面前,他总不能表现得那么失骨气。
陈如风双目一寒,怒风剑贴紧了全伏的脖子,细细的血痕立刻现出,全伏吓得双目直瞪,嘴唇连颤不止,连说话求饶都忘记了,颈上凉飕飕的痛楚传来。
“你还想再深入多几分吗?”陈如风见他吓得不似人样,冷笑了一声。
“我说……我说……她……她……她被囚禁在丞相的书房里……啊!”全伏一声惨叫,被陈如风一掌推开,激流般的气劲从背后直入全身,宛如受了万斤重锤一击般,一口鲜血从嘴巴直喷而出,一头栽到了地上,不死也要重伤。
其余府客见陈如风意欲离去,连忙奋身追赶,却被陈如风随手劈出的一道剑风吹挡,顿时稳不住身躯,左飘右倒地相互撞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能追上,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陈如风往书房的方向飞驰过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绿色剑光斩过,木屑横飞,书房的门口直接被破开,陈如风迈步走入,一览四周,怒风剑再行扫过,书桌、书架一同化为飞灰,原本整整齐齐、书香味浓郁的书房一下子变得狼藉不已,跟废墟无异。
粉尘未散,陈如风两只眼睛吐射着寒芒,细细地搜寻着。
终于,他发现了一块地板似乎内有乾坤。
一剑掀开,果然别有洞天,里面藏着一个密室。
握着怒风剑的那只手开始颤抖起来,他脚步轻缓,似是对里面有所恐惧。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两柄火把,还有地上乱糟糟的稻草,这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还有水珠滴地的声音。
恶劣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环境了。
然而陈如风的心中则更乱。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火光似乎也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转移。
水滴声愈发近耳,仿佛随着陈如风蹦蹦的心跳加快。
蓦地,他止住了脚步。
眼前一个长发垂下、湿漉漉地胡乱披散一地的女子,正衣衫褴褛地匍匐在地上,痛苦地低声喘息着。
陈如风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一般,无力地跪在地上,细细地端详着那个女子。
“晴儿……”他难以置信地轻声呼唤道,还有一种贯彻心扉的痛楚。
那个女子应声怔了一下,秀长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憔悴的脸容。她缓缓抬起头来,发端往两边拉开,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已不见往日的澄澈容光。
她的肌肤再无往日般俏丽无暇,尽是一块一块的污痕,就像一块碧玉掉进了淤泥之中。她的双手双足都被铁枷锁牢牢地困着,每动弹一下都会发出哐当哐当的链声。
陈如风甩掉了面上的面具,扑了过去,捧着她的脸庞,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陈如风喃喃地说道,用力地将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要将全身的温暖都给予她。
霹心晴只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乖乖地任由陈如风搂着,如同一只饱受风雨、历尽折磨的小猫般,蜷缩在他的怀中。
昏光黯淡,一切都影响不了此刻这个炼狱般的密室之中的温情。
“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短暂的暖意过后,陈如风的声音重归于寒。
霹心晴秀眉轻动,眸如残月,幽幽地看着陈如风,紧抿嘴唇,心中一阵难忍酸痛,满肚子的委屈一下子化成了两行珠链般的泪水落下。
自当日在霹家庄守战中猝然毒发,失手被擒后,她便被带到这个深藏于李林甫书房之中暗无天日的密室里。薛尘归为报先前心头之恨,不断地对她进行虐打,意在将她屈打成招,让她肯在谋刺李林甫一事上招供。可没想到霹心晴恁地嘴硬,为了霹家庄宁死不招,便落得如今的惨状。
李林甫见此状,更是要薛尘归动用上各种酷刑,令霹心晴疼得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继续受刑,周而复始,直到她肯招认为止。
听毕霹心晴简述一番自己经历,陈如风早已握得十指入肉,一脸凝青。
一点极浅的红光在他瞳中深处亮起。
“我带你走。”陈如风一剑斩开霹心晴身上的枷链,一把将她背在背上,手执怒风剑,似是要在惊涛骇浪之中开辟出一条阔道般。
密室外,却传来了愤怒的叫喊声。
“陈如风!你胆敢颠覆我相府,我让你有来无回!”李林甫暴跳如雷的声音传入耳中,却让陈如风眼中的红芒更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