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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宗皇帝的怂恿之下,立刻便有一些官员,争相上表,提议还都汴京,再振国朝志气。宁宗皇帝自然大为欢喜,但是现在他还得赢得韩侂胄和辛弃疾二人的同意,否则此事势必难成。
从内心来讲,辛弃疾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他很清楚,南宋除了北伐军,其他的军队根本就拿不出手,一旦都城迁回了汴京,那么一旦北方战事不利,都城立刻就首当其中,很可能会重蹈当年靖康之耻的覆辙。
然而岳无笛对此乐见其成,韩侂胄自然也就不会反对。
辛弃疾知道岳无笛心里面藏着什么心思,但这件事他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讲出来。因为无论宁宗,还是韩侂胄,都在全力促成此事,他这个第三号人物,纵使有什么意见,恐怕也难有什么作用了。
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思考那天和岳无笛的谈话,也在反思一个国家需不需要尚武风气的问题,倘若真的需要,那么这个大宋朝廷也的确是无药可救了……
在宁宗皇帝和韩侂胄的全力促成之下,辛弃疾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对的意见,迁都之议的结果,自然就毫无悬念了。
当朝廷正式下旨,要还都汴京城时,举国欢动,而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临安城,再次出现了日日元宵节的景象。
当然也有一些人并不是那么高兴,那就是临安土生土长的百姓,又无力或无法跟随朝廷北迁的,因为要丧失天子脚下百姓的身份,自然怏怏不乐,但这在还都汴京的荣光之中,自然是微不足道。
岳无笛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干预,一切顺其自然,因为他知道不需要他的干预,南宋朝廷也不会放过还都的机会,而他们显然没有考虑到的是,一旦还都之后,将来就会将都城暴露在蒙古人的无双铁骑之下……
岳无笛回头望了一眼临安城,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也许很长时间内,他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马车内传来苏柔的声音:“阿笛,怎么停下了呢?”
岳无笛轻轻一笑,道:“没事,娘。”说着收回了目光,向前看了看,又说了一句:“娘,幽茗,你们坐稳了啊。”说着一抽马鞭,亲自驾车,一路向西北而去。
此行,并非是朝正在修缮的汴京城而去。而是昆仑山,光明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十年
昆仑山上没有四时不谢之花,光明顶亦非苦寒之地,这里春夏秋冬,四时变化,宛如中原,一般无二。
自从岳无笛携母亲苏柔以及妻子莫幽茗上了光明顶后,至今已花开十度,又凋落了十次,如今,已是南宋嘉定九年。
这十年中,天下间的局势纷纷攘攘,而岳无笛,却是大部分时间都蛰伏在光明顶上,他麾下的势力,无论明教还是铁掌帮,无论韩侂胄还是辛弃疾等人,都仿佛冬眠了一般,不曾有过什么大的动作。
中原平静,而塞北大漠,却是战乱不休。
先是完颜洪烈勾结扎木合和桑昆,意图对付铁木真,结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消息泄露,被铁木真识破,将扎木合和桑昆,一一击破,并且借机统一了蒙古,在斡难河畔,号称成吉思汗。
而后又是金国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完颜洪烈用操练多年的金国大军,大举征伐草原,想要趁着蒙古刚刚经过内乱的时机,一举将铁木真击溃。
结果铁木真当机立断,率领蒙古大军西征,既躲避了完颜洪烈的兵锋,又趁势抢掠西边的小国,一路上以战养战,蒙古部族的实力,迅速地恢复。
听说铁木真率领蒙古大军,打到了极西之地,杀得那里的白色人种血流成河,无数弱小的国度纷纷臣服,被迫接受蒙古人的统治。
一场西征,让铁木真的蒙古军队,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变得空前的强大。
而最近,听说铁木真带领着战无不胜的蒙古铁骑,又回到东方了。被金国占据了一小半的蒙古草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就被铁木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收了回去。
金国十万新军,被蒙古铁骑几乎屠杀了一大半,余者狼狈地逃回了金国的本土之内。金国国内再次人心惶惶,不由想起十年之前的那场南宋的北伐。
慑于南宋北伐军的兵锋,完颜洪烈不得不将争取生存空间的矛头,指向了蒙古,前期虽有挫折,但最终将蒙古人逼向了西方,本来可以说是一场胜利。
谁想到现在转眼之间,蒙古人竟然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强大了。他苦心操练的新军,竟然被蒙古人在几个月之内,就尽数击溃,数千里的草原,转眼又被蒙古人夺了回去。
已经是金国皇帝的完颜洪烈,坐在灯火通明的御书房中,在铜雀宫灯长明不灭的灯火照耀下,脸孔在不停地扭曲。
“为何同样是全力操练。我大金的新军,与宋朝的北伐军。战力相差,会如此之大?难道,宋朝有什么秘法不成……”
整整一夜,完颜洪烈都没有睡觉,睁着眼睛望到天光渐亮……
和完颜洪烈想比,岳无笛的生活简直太过悠闲了。天光未亮他便起身,这时候起来练功,他数十年如一日,早已成为习惯和本能。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而下,他缓缓起身。长长吞吐一口气,普普通通一口气流喷出,一丈之外寸许粗细的树枝,就戛然而断。
十年前他的武功就已堪称当世几无敌手,如今又是十年精修,恐怕除他自己以外,再也没什么人能够清楚他如今到达了什么地步了。
五条隐脉他如今只差最后一条,其余四条,均已打通,五丹田秘法日积月累之下,内力之浑厚更是无法想象,光是五脏的强度,就足以让他吐气如虹,切断树枝了。
意与气合上的修炼更是早已神而明之,登峰造极,甚至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将最后一条隐脉打通,达到气与劲合的巅峰,而后意与气合,气与劲合之下,马上便能豁然心与意合,达到武学之道的最高峰。
只是,这最后一条隐脉,委实是太难打通了,以他如今的浩瀚功力,都觉得有些办不到,因为这最后一条隐脉位于头部,在额头正中央,这里是人体要害,非比四肢,一旦有什么误差的话,恐怕再强横的功力,也都只能身死。
没有万全的把握,岳无笛是不会轻易去尝试的。
一旁忽然传来一道焦急而清脆动人的声音:“夫君,不好了!”
岳无笛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当下笑道:“幽茗,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是回儿,回儿不见了!”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余岁的美妇人走了过来,容颜绝美,神色间却有一股惶急之色。
“好啦,知道啦!”岳无笛仍是一笑,伸手刮了刮美妇人的琼鼻,笑道:“都三十岁的女人了,还哭鼻子。”
美妇人正是莫幽茗,她美目瞪了岳无笛一眼,道:“夫君,我没跟你开玩笑,回儿真的不见了!找遍了光明顶,也没有找到他啊!”
“我知道啊!”岳无笛笑道。
“你知道?”莫幽茗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就问道:“是不是夫君你让人带回儿下山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岳无笛道:“没有啊,我可没让人带回儿下山,也许是他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吧。”
“什么?”莫幽茗再次惊慌了起来:“回儿一个人跑了出去?那怎么行?他还只有九岁呢,还从没有一个人下过山!”
“放心吧,幽茗,回儿自幼就跟我们学武,他的武艺可不差,人又聪明,是不会有事的,回儿也快长大了,应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岳无笛安慰他道。
“可是,可是回儿只有九岁啊!”莫幽茗想起来就担心,孩子还那么小,江湖险恶,她作为母亲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你九岁的时候,早就在江湖上闯了呢,怎么换回儿就不行了呢?”
“那不一样,我那时候是逼于无奈啊!”莫幽茗气得狠狠捶了岳无笛一下,心知只能给他挠痒,又恨恨地转过身去:“我去找回儿,你不担心回儿,我担心啊!”
“哎!等等!”岳无笛忽然叫住了她。
莫幽茗回过头来,狐疑地看了岳无笛一眼,迟疑道:“夫君,你是不是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回儿?”
“没有。”岳无笛摇头,道:“就算派了人,也跟不住那小子的,我何必让弟兄们受罪呢?”
“那就忍心让回儿受罪啊!”莫幽茗又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却被岳无笛一把拉住,道:“夫人,你可是有身孕了啊,我怎么能让你下山呢?”
莫幽茗闻言,眼泪就要出来,道:“谁叫回儿可怜,他的父亲不关心他呢,我这个当娘的只有拼命去找他了!”
“哎!”岳无笛连忙认输:“真拿你没办法。算了,反正我也正好要下山一趟,便帮你把回儿带回来吧。”
莫幽茗这才破涕为笑。
岳无笛仍像十几年前一般轻抚她的秀发,又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道:“我这次下山,可能没那么快回来,你在山上,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有伊娃在呢!”莫幽茗也仍如十几年前一般乖巧地点头。
伊娃此时正端着早点走了过来,看见岳无笛和莫幽茗的恩爱神态,面色微微黯然,但转眼就重新抬起头,走了过来,道:“老爷,夫人,请用早点。”
“嗯!”岳无笛让伊娃将早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和莫幽茗坐了下来,看了看伊娃,又道:“一起吃吧。”
伊娃这才敢坐下,这位波斯总教的圣女,低着美丽的头颅,不敢抬起,只是轻咬细嚼着口中的早点。
“伊娃。”岳无笛正嚼着一个牛肉包子,忽然开口喊了伊娃的名字。
“老爷?”伊娃惊讶地应道,岳无笛倒是常会让他一起共进早餐,但是绝少会在早餐的时候和她说话,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是要么沉默,要么只和莫幽茗讲话的。
“我要下山了,老夫人和夫人,就劳你照顾了啊。”岳无笛用手抚摸伊娃那张白皙美丽的脸庞,笑道。
伊娃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这本就是妾身该做的事情啊。”
“咳!”莫幽茗干咳一声,岳无笛笑笑,都已经十几年了,莫幽茗仍是对自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