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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荻红昏过去的同时,蓦又听整辆马车传出“拍勒”的一声巨响,倏忽之间,小瑜所坐的马车竟然一下子碎成百截,朝四面八方碰碎,霎时木屑砂石飞扬,伸手不见五指,尚幸当中的小瑜及荻红并没受伤。
当砂石木屑纷纷落下之时,小瑜终于看见两条高大肥硕的汉子身影,矗立在矮小的她跟前;这两条身影,赫然是……
两名满面刀疤、一身劲衣、手持大刀的中年汉子!
是山贼!
“啊,你…你们是…”小瑜纵是胆子较大,此刻仍不免战战兢兢,拼命抱著已昏蹶的姊姊荻红,俨如在保护自己的姊姊一样。
那两名山贼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一面以巾抹著大刀所染的血,一面邪笑著说:“呵呵!小娃娃,别要再你你什么了!你今日遇上我们「刀疤双煞」,注定你倒足八辈子的霉!老二,你看看她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年纪稍轻的听老大如此说,遂立以他那柄仍是鲜血淋淋的大刀,拨开给他俩劈至稀烂的马车厢残驱,端视半晌,似无甚发现,不禁没趣的道:“老大,真是活见鬼!瞧这辆马车也挺美仑美奂的,满以为必定大有收获!呸!怎知道车内竟得数两白银!真倒霉!我们这趟是白干哪!”
“白干?”那老大却不以为然,一双狰狞无比的眼睛盯著小瑜,笑:“老二你可是太粗心大意了!我们这趟也不是全无收获!你瞧!这小娃娃年纪虽小,惟以有九分姿色,再过几年,必是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无疑!”
那老二也盯著小瑜,涎著脸,异常赞同的答:“哈!老大此言甚是呀!我们就把这小娃娃掳回寨去!待她长大后再把她纳为压寨夫人!再不然,嘻嘻!瞧她一身皮光肉滑,就把她卖给「王大婆」当人肉包子吧!哈哈,小娃娃,跟我们来呀……”
那老二说著,已一手捉著小瑜,小瑜一时情急,竟然张开小嘴狠狠咬了那老二手背一口,痛得那厮即时抽手,更令他怒火中烧,吆喝:“妈的!小贱货敬酒不喝喝罚酒,瞧大爷怎样整治你!”喝毕已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重重便朝小瑜小脸抽去!
小瑜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弱质小女孩而已,那里是两个可一刀劈碎马车的山贼敌手?
“拍”的一声!便给那老二掴个正著,当场金星正冒,眼看便要昏蹶……
惟在她将昏未昏之间,她还可隐约感到,自己已被那个老二一把抱了起来,更被他挟著向前飞奔疾走!
他们,真的要把她掳回山寨!想不到已丧父的她,还要遇上此番噩运。
可是小瑜已连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甚至连呼救之力也使不出半点半分。
然而,世情充满意外,一个她生命中一直期待的人,终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出现了!
那是一个她已等了多时、却仍会令她苦等半生的人……
可哀的命运,终于安排他与她遇上,展开了二人纠缠一生……
已逐渐昏迷的小瑜,遽地听见抱著她飞奔的“刀疤双煞”老二,破口大骂:“妈的!是谁敢挡大爷们的路?”
他只是吐出一口话,便再也吐不出任何话来!
因为小瑜已同时感到,一阵风砂已拂过刀疤双煞身畔!
不!那不仅是风砂如斯简单!那是风!是砂!还有……
风砂里的一招!
仅是一招!
接著,刀疤双煞的口停止了!手停止了!腿也停止了!
一切都停止了!
抱著小瑜飞奔的双煞老二,再也不能飞奔,她终于被救!
然而,到底是谁救了她?
小瑜就在这将昏未昏的刹那,拼命睁开她那双已逐渐迷糊的眸子,她只是隐约看见,一阵风砂已经远去,似乎并不想等被救的她向其道谢而多留一会。
不过小瑜还依稀瞥见,风砂之内,隐隐约约,恍恍惚惚,有一条孤独伶仃的人影!
一条身披墨黑素衣、一头散发的男孩身影!
可惜,这个男孩,并没有回转脸看小瑜一眼;任小瑜如何努力,还是无法可看见风砂中的他真正面目。
彷佛,他虽顺道就了她,但他的路却使终不会为任何人而停下,他只与她擦身而过!
他孤独的命途不会因遇上她而有任何改变,救了她之后,他又——-再度孤独!
陪伴他上路的,只有仆仆风砂……
与及他将会沉雄悲壮的一生。
他,是谁?
小瑜已无法再想下去,她终于昏了过去。
“小瑜!小瑜!”
又是一连串呼唤小瑜的叫声,然而这阵呼唤声,却是无限温柔。
小瑜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甫张开眼睛,便瞧见一个容貌端丽的中年妇人,坐在她的床褥;他还发现,这端丽妇人身后站著一个昂藏七尺、魁梧威武的中年汉子;还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亦站于此汉子之畔,正是小瑜的胞姊——-荻红。
想不到,荻红较小瑜更快苏醒。
“小瑜,你终于醒了?”那端丽妇人温然一笑,轻轻执起粉帕为小瑜抹汗,小瑜方才发觉,她正置身于一间美仑美奂的闺房之内。
“你…你是…”小瑜只感到一头雾水,一旁的荻红此时却道:“妹子,你还在猜什么?还不向舅父舅娘请安?”
“舅…父?舅娘?”
骤闻此语,小瑜方才如梦初醒,眼前这中年妇人,定是其舅娘“慕夫人”无疑;至于那魁梧汉子,当然是其舅父“慕龙”了。
慕夫人柔声道:“嗯!小瑜,真对不起!舅父舅娘并没亲自接你回来,致令你姊妹俩遇上一场凶险,幸好,一切都雨过天青了,只可惜,阿财与阿旺二人已…唉……”
言毕,已情不自禁地叹息起来,小瑜这才定神瞧清这个传闻中极力维护其义子“英雄”的舅娘,但见她除了容貌秀丽娴淑,果然一脸慈和。
至于她的舅父慕龙,却是迄今默默站于一旁,若有所思似地,俨如一头雄狮。
荻红又抢著道:“是呀!阿财阿旺已经死了!幸而舅父舅娘见我俩迟迟未至,便遣人四出寻找我们,才发现我们在慕龙镇半里外的小山岗上昏蹶。”
小瑜猝地记起一件事,问:“那…两个什么…刀疤双煞,如今到底怎样?”
慕夫人道:“毋庸操心。小瑜,舅父舅母找著你们的时候,他俩早已被人封了全身大穴,动弹不得,束手就擒,如今已拉去你舅父的知交「程大人」处究办。”
小瑜道:“那末…另外那个人又在哪?”
慕夫人一愣,问:“什么人?”
“那个…救我们的人。”小瑜答。
一直不语的慕龙听罢,蓦然凝重的道:“小瑜,你知道是谁救了你们?”
小瑜甫接触舅父那威武不凡的目光,不禁有点嗫嚅的道:“不,姊姊…昏过去后不久,我也随著昏去,所以也不太清楚知道是谁救了我俩。只依稀瞧见那人的背影,好像是一个……”
“年约十一岁的男孩!”
“男孩”二字甫出,慕龙益发神色大变,摇首沉吟:“不…可能!救你们的,怎可能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
慕夫人见其夫目露狐疑之色,奇道:“哦?龙,为何救小瑜两姐妹的,不可能是一个男孩?”
慕龙解释:“夫人,你可知道,那两名「刀疤双煞」,是本县最恶名昭彰的山贼?
他兄弟俩身负一套祖传刀法,据说可一刀劈碎马车,在绿林山贼中,功力已是响当当的人马!试问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又怎可能在一刹那间尽封这二人全身大穴?而且别要忘了!我们在未把二人送官前,也曾执问是谁封了他俩的穴道,他俩异口同声的说看不见是何方高手,只见一阵风砂拂过,跟著他俩便被封了穴道……“
慕龙说著,又斜目一瞄小瑜,续说下去:“如果,此人真的如小瑜所说,是一个年约十一岁的男孩,那这个男孩便实在太惊人了…方圆百里之内,能有如此惊人身手的男孩,或许只得一个,就是……”
慕龙话犹未完,忽听房门外传来一个非常冷静、也非常自信的声音,道:“就是我!”
“是不是?”
此言一出,房内所有人尽皆不期然朝这个异常自信的人瞥去,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小瑜随即小脸陡变,指著来人低呼:“啊!是…他!就是他……”
“救了我!”
但见此际步进来的人,居然真的是一个年约十一岁的男孩!一头不经意洒下来的散发,一副矫健身材,确与小瑜昏迷前依稀瞥见的恩人无异!
惟是,当小瑜再定神瞧清楚这个男孩的面目时,她便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她虽然只看见那个救她的男孩背影,惟也隐约感到,那男孩像有无限沉郁,然而眼前这个外型与之相若的男孩,给她的感觉却是全然不同!
眼前男还眉如吊剑,目光如星月炯炯有神,满脸流泻著一抹掩不住、藏不住的自信神采,他自信得一如一个皇者,剑中皇者……
似乎,不独他的声音听来异常自信,他的人,比他的声音更自信。
而当这个男孩的眼睛看著小瑜的时候,彷佛,他像要看进她的心里,他在读著、探究著所有他所看见的人的——-心!
霎时之间,小瑜被这个自信的男孩看得满脸通红,随即低下头不敢望他。
那男孩嘴角微翘,笑道:“小瑜表妹,你肯定,救你的人,是——-我?”他的语气成熟,完全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
表妹?这男孩唤小瑜作表妹,难道他是…?小瑜迅即醒觉这男孩是谁,不过她的姊姊荻红却比她更快一步肯定,抢著道:“啊,你…就是…”
“应雄表弟?”
不错!这个年约十一岁的男孩正是慕龙与慕夫人的唯一亲生儿子——-应雄!
亦正是当年剑圣认为长大后必定会成为万剑之皇的——-孩子!
“嘻!难怪难怪!虎父无犬子!应雄表弟真的如舅父一般神威凛凛,气慨不凡啊!”
荻红又涎著脸;这些奉承之言,十二岁的荻红真是“驾轻就熟”,朗朗上口,许多时候,她也不知自己在胡诌些什么。
然而此番奉承之言,听在“应雄”耳里,却令他挂在脸上的笑意霍地一扫而空,他霎时面色一沉,转脸对荻红道:“废话!谁容许你唤我——-表弟?”
“告诉你!我「慕应雄」除了父母,任谁的名号也不能在我之上!你敢唤我作「表弟」,那即是我的表姊了?我不介意你是男是女,但,以你能力,你以为你配在我之上吗?”
这一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