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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斗胆猜测,长江水师在朝臣们眼里,早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眼下时局艰难,国库空虚,他们更顾不上远在江南帮不上忙的水师了。”
王承恩的话虽然说得委婉,还是让崇祯皇帝听出许多东西,可如今国库内库空空如也,内患外祸,遍地战火,崇祯皇帝就是想发火也没了底气,若是他把吴景贤陈述的事情拿到朝堂上讨论,说不定转眼之间整个朝廷就会瘫痪,甚至引发更大的震动和灾难。
崇祯皇帝好不容易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也没了听取汇报的心思,刚要摆手示意吴景贤和曹化淳退下,精明的王承恩已经把那个精致的小木盒送到崇祯案头:“圣上,这是吴公公不远千里带来孝敬娘娘的礼物,圣上用不用先看看?”
崇祯立刻来了精神,他最疼爱自己那温婉贤惠的皇后,总觉得自己当上皇帝之后,不但没能给妻子带来荣耀,反而让妻子和自己一同受苦受累,为了把所有的银子用于抵抗满清鞑子的侵略,崇祯三年来没添过一件新衣袍,连****都打上补丁,他贤惠的妻子自然也就没有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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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信王府老人
小木盒打开之后,蓝色天鹅绒衬托下的一金一银两件宝石手镯,熠熠生辉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已经看过一次的曹化淳和王承恩仍然啧啧称叹,掩饰不住眼里的惊叹和羡慕。
崇祯皇帝首次见到如此精美的宝石手镯,立刻被深深吸引了,他把镶嵌十二颗方形红宝石和数十颗圆形绿宝石的金手镯拿出来细细欣赏,说了句“比银作局的漂亮多了”,又拿出镶嵌十二颗圆形蓝宝石和细密水钻的银手镯反复端详,最后满意问道:“吴景贤,如此贵重的宝物是哪儿来的?”
吴景贤如实回答:“是金陵北郊幕府山下紫阳观的年轻道士朱道临,请奴才代为呈送圣上的,金陵铜元局半年来的所有铜料,包括此次送回来16万8千斤紫铜,也是此人从海外买回来的。”
崇祯皇帝缓缓坐下,放下手里的银手镯,久久凝视吴景贤的眼睛。
边上的曹化淳立即紧张起来,他收下了吴景贤赠送的10万两银票、一面磨花大镜子、一套前所未见的珍贵瓷器和一只令他爱不释手的怀表,还为徒弟王承恩收下了同样的一份厚礼,但他此刻非常担心吴景贤太过直接,如果应对不好,引起皇帝怀疑,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吴景贤似乎没有任何顾虑,垂首弯腰低声禀报:“去年下元节,奴才听说幕府山下正在重建的紫阳观挺热闹,于是去看了一下,没想到紫阳观的住持,竟是五年前给奴才治过病的玄青道长。”
“在紫阳观的午宴上,奴才通过玄青道长的介绍,首次见到他的徒弟朱道临,那时候朱道临刚从海外游历归来,他似乎对奴才的身份感到稀奇,喝下几杯酒之后,连声询问奴才有没有见过圣上?圣上是不是和成祖的画像一样,长长的胡子看起来挺威武庄严的?”
曹化淳和王承恩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崇祯皇帝也不禁莞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尖瘦的下巴。
吴景贤继续恭敬地禀报:“奴才虽是信王府出来的老人,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询问,想了好久只能告诉他:圣上比你还小三岁,却早已担负起治理大明万里江山的重任,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为国事操劳,为天下万民操心。由于数年来天灾不断,加上辽东和宣大一线持续十余年的战争耗尽了国力,圣上为了把每一两银子都用在刀刃上,不但将宫中的人员和费用一减再减,而且每餐饭都是几碟小菜一碗清汤,连续三年都没有置办新衣服了,身上的中衣和**都是穿过多年又打上补丁的旧衣服……”
说到这儿,吴景贤的眼泪夺眶而出。
边上的王承恩和曹化淳早已泪流不止,他们和吴景贤一样,都是崇祯没当皇帝之前的信王府老人,对崇祯皇帝拥有最为真切的感情,他们此刻的泪水没有任何的做作,完全是是内心的伤感所致。
崇祯心里非常感动,他当皇帝已经四年多了。
这四年多时间里,什么酸甜苦辣都品尝到了,原本被他寄予厚望的大臣们,没有一个能够为他分担重任,反而热衷于拉帮结派,内斗不止,在治理国家抵抗外辱中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反而是身边这些被满朝文臣严厉监督不断打压的太监,才是真正忠诚于他、为他排忧解、难为他伤心落泪的人。
在曹化淳的低声安慰下,吴景贤擦去泪水继续说道:“那朱道临听完奴才的话,不可置信地望着奴才,他师傅玄青道长在一旁忍不住频频叹息,对他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正一教派的张天师和茅山祖庭执事长年在京城为皇室效命,对圣上和宫里娘娘们的简朴生活非常了解。”
“茅山上清派和龙虎山正一派同出一源,来往密切,自然知道宫里的事情,所以这几年来,上清派和正一派每逢大型法事,都会自动的为圣上祈福,祈求上苍和诸神保佑大明,护佑圣上。”
“朱道临听了他师傅的话,呆呆坐在那里,很长时间没说一句话,奴才觉得再留下也没意思了,于是便告辞离去,玄青道长把奴才送到山门外。”
“就在奴才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朱道临赶来了,他对奴才恭恭敬敬深施一礼,然后对奴才说:公公,你欠我的11万斤精铜货款一笔勾销了,三个月内,我再想办法弄回一批紫铜,请公公代我送给圣上铸钱造炮!”
“朱道临说完就走了,春节过后,他果然兑现承诺,奴才此次送回来的16万8千斤紫铜,就是朱道临献给圣上的。”
曹化淳和王承恩听完震惊不已。
此次的16万8千斤精纯的紫铜,再加上年前运回宫里的11万斤金灿灿的黄铜板,总价值不低于5万两黄金啊!
崇祯皇帝非常感动,再次拿起桌面上的红宝石金手镯细细把玩。
吴景贤与曹化淳悄悄对视一眼,两人再次跪下磕头谢恩,在王承恩的送别下悄悄退出御书房,不敢再打扰激动过后陷入沉思中的年轻皇帝。
曹化淳陪同吴景贤出了西华门,将吴景贤拉上马车一起走:“你上次来的几封信都没说清楚,要我举荐的这个朱道临能力如何?”
吴景贤笑着说道:“他没什么文采,但一手字写得不错,没带过兵,但他能打轻松打倒我,在算计方面就不说了,能够在二十五岁之前从无到有创下百万身家的人,这辈子我没见过第二个。”
“不瞒大哥,他已经认我做他的叔父了。”
曹化淳睁大了眼睛:“啧啧!当年你被贬到南京时,魏公公曾说过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呢,如今看来,魏公公一语成籖啊!”
“若是我也有这么个身家百万、目光高远的侄子,我也愿意被贬到南京去。”
“哎呀,别说这些没用的,说说下一步咱们该做些什么吧,我离开万岁爷太久,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全靠你和承恩了!”
吴景贤和心机深沉的师兄曹化淳,都是当年的司礼监大太监王安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最后一同进入信王府,伺候尚未当上皇帝的朱由检。
第一五二章阉党的凝聚力
吴景贤和曹化淳彼此间知根知底,感情一直很好。
五年前,文臣与宦官的斗争最为激烈的时候,吴景贤和曹化淳作为魏忠贤的挡箭牌,同时被贬。
在魏忠贤的力保下,性格内敛的曹化淳最后连降两级留用京城,吴景贤却承担了朝臣的大部分怒火,直接被贬到南京明孝陵看坟,一年后才在魏忠贤的巧妙运作下,悄然转到已经十年没铸钱的南京铜元局,担任有名无实的总管太监。
因此,曹化淳对自己的师弟吴景贤满怀愧疚,彼此的关系随着各自的一步步晋升也越来越紧密。
曹化淳看到吴景贤有些沉不住气,只好低声解释道:“你接任南京镇守太监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最迟后天司礼监就会给你送来任命诏书,万岁爷估计还要再召见你!”
“南京那边如今越来越不让人放心了,你侄子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让万岁爷先有个印象才能办……多等几天吧,以他对万岁爷的忠心和巨大贡献,区区一个四品武官不难拿下!”
吴景贤拿出个厚厚的牛皮信封塞进曹化淳手里:“你帮我打点一下其他同僚吧,接到圣谕和你的密信之后,我就急忙赶来了,没时间置办礼物。”
曹化淳毫不客气地收下:“还是新开张的博孚钱庄的银票?”
“嗯,博孚钱庄的银票非常讲究,纸张、油墨和印制都是独一无二的,每张银票都有七处防伪暗记,还有一组叫做阿拉伯数字的编号,发行的银票最大面额100两,里面是1;000张,总共10万两。”
“你看着办吧,不够我再去博孚钱庄借点儿,回头我把他们的五个分号掌柜都领到你府上见个面,以后他们有什么难处你多帮帮他们。”吴景贤借此机会,请曹化淳多多照应朱道临最为看重的博孚钱庄。
曹化淳笑了笑:“博孚钱庄去年底才进京开设分号,可一开就是五大分号,对外宣称每个分号的本金都在百万两银子以上,门脸和内部装修极为奢华,连英国公几个响当当的勋贵都成了股东,开张一个月就门庭若市,可谓一鸣惊人啊!你小子是否也有股份?”
吴景贤嘿嘿一笑:“怎么?你也想一起干?”
“不想是孙子!”曹化淳更为直接。
吴景贤又是一笑:“早就猜到你的心思了,先说了啊,为获得京城五大分号的三成股份,我不得不把南京总号的一成股份退掉,又找我那侄子借了180万两银子才勉强凑齐本金,今后全指望京城五大分号养老了。”
“你和承恩要是愿意,咱们爷仨平分吧,本钱我先垫着,再想多占可就没办法了,南北两京的尊贵也只是占有两成,其余为茅山派占三成,南京应氏家族占一成,我那侄子占一成,总共就这么多了!”
“京城五大分号的实际总资本高达800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