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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不敢说,代为招募15;000新兵,重建江南三卫还是勉强可以的。如果张叔愿意,小侄立即着手此事,让铁器作坊加班加点,为江南三卫打造15;000把新式钢刀,只是我这儿一套衣甲都没有,还得靠张叔自己想办法。”
话音未落,惊呼一片。
张拱薇大喜过望:“你可帮我大忙了!说吧道临,让我怎么感谢你?”
“见外了不是?小侄这么做并非只为前辈个人,小侄和前辈一样,心里想得最多的,是我大明江山啊!”
朱道临说完,非常郑重地向北方行了个拱手礼。
一群将校想笑又不敢笑,张拱薇心情大好:“皇上英明啊!赋予贤侄如此重任,实乃高瞻远瞩啊!”
看到朱道临和张拱薇相视大笑,正好手头缺船的徐弘基眼红了,毫不客气地抓住朱道临的手,指向停靠码头正在维护的两艘500吨级盖伦船:
“这两艘战船我要了,你的上元千户所才开始招募新兵,至少半年之内无法上船,我先用着,回头我调拨一批上好的木料给你。”
朱道临笑道:“不是小侄舍不得,而是这种盖伦战船是专为海上作战制造的,上面全是软帆,一个升帆动作就要五六十人紧密配合才能办到,与我大明水师战船的操控方法完全两样,前辈拿回去能用吗?”
“没有佛郎机人的指导和半年以上的训练,前辈就是拿回去也用不上啊!为此,小侄特意委托佛郎机商人代为招募数十名退役的西洋海军官兵,为小侄训练麾下新兵,这批佛郎机人很快就到。”
朱道临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其实他早已打定主意留下自用,这两艘九成新的盖伦战船很不一般,是经过百年实践逐步改良而来的新型武装商船,定型时间不到二十年,是目前世界上最成熟最实用的三桅风帆战船,也是当今欧洲国家普遍采用的主力战舰,如此宝贝朱道临怎么舍得送出去?
习惯于硬质船帆的徐弘基哪里知道这些东西,觉得朱道临的解释很有道理,抬头望去,盖伦船上密密麻麻的缆绳让他感到头都晕了,他麾下将士确实难以操控这种陌生而且复杂的战舰。
可是,不从富可敌国的朱道临手里弄到点什么,徐弘基又觉得很不甘心,想来想去他直接指向南面造船作坊的方向:
“你那造船作坊二号、三号船坞有两艘差不多完工的战船,和我用的战船差不多大小,看样子比我的战船厚实得多,你把那两艘战船送给我也行啊!”
朱道临不舍地解释:“那两艘战船在福船的基础上,借鉴盖伦战船的优点改良而来的新式战船,船舷和龙骨的厚度几乎是寻常福船的两倍,哪怕装上12尊大将军炮,再加上12尊佛郎机子母炮,也不会影响到船体结构,比前辈乘坐的那艘战船好得太多了,既然前辈看上了,过几天造好之后,前辈就开走一艘吧,说实话我心里有点疼啊!”
众人轰然大笑,觉得朱道临太有意思了,而且朱道临说笑话时仍然板着张脸,让大家倍感有趣。
谁知徐弘基还不满足,再次指向靠在码头边上的两艘盖伦船:“我没有火炮,你这两艘船上的火炮先借给我,回头我想办法为你弄几万斤生铁,不白要你的。”
“啊!?还不算白要啊?你老人家知道我那两艘船上有多少尊大炮?两艘船上共有60门新崭崭的长管铜炮,打碎称斤都不止5万斤,你老人家真好意思拿几万斤生铁来换?至少也得给我60根五丈长的造船木料啊!”
朱道临满脸不甘地抱怨起来,再次引发阵阵笑声,最后徐弘基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魏国公徐弘基和麾下将校嘻嘻哈哈好一会儿,才把专门为朱道临挑选的水师上元千户所副千户徐文涛叫出来,送到朱道临面前。
朱道临连忙施礼相见,和气地望着眼前身材高大、隆鼻深目的徐文涛:“听世兄口音,似乎在北直隶生活多年了。”
同时魏国公徐达后人的徐文涛,客气地解释道:“愚兄曾祖父那辈就已随中都飞熊卫调防京城,几代人都在京城生活。”
“愚兄打小在京营中长大,八年前家父不幸殉国,愚兄承袭爵位,调往辽东广宁中卫,谁知一败再败毫无建树,去年因伤返回京城休养。”
“因为家母体弱多病,无法忍耐北方的寒冷天气,在叔叔和京中诸多长辈照应下,于春节后举家回迁金陵安居,愚兄也从京营调入长江水师龙江卫,在叔叔麾下混口饭吃。”
“啰啰嗦嗦干什么?道临是爽快人,你说的越简单,他越喜欢听,用他的话说,时间就是金钱,你啰嗦一大通,该多少银子了?”
徐弘基的几句话玩笑,再次引发众人一阵笑声。
正在而立之年的徐文涛对堂叔徐弘基很敬畏,唯唯诺诺地行个礼,退后两步垂手肃立,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丝毫尴尬。
朱道临暗暗生出警惕之心,觉得这个宠辱不惊心机深沉的徐文涛很不简单,他这样的勋贵后代出生在衣食无忧的京营里,却敢于前往与满清军队长年对峙的广宁中卫带兵,而且一去就是七年,说明此人不但胆识过人,而且性格坚韧,只是不知道一起共事是否愉快?
若是勤奋忠恳,同心同德,朱道临不介意徐文涛的深厚背景和出身,必将予以重用,若是想成为军中的钉子,朱道临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把他踢开,让他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第一九一章强军之路
在隆平侯张拱薇的强烈要求下,朱道临只好引领众人参观营房、营区,在整个参观过程中,将校们个个连声夸奖,眼红眼热,恨不得把这座设施齐全、各种物品应有尽有的军营搬到自己的地盘去,却没有一个人从中看到朱道临的良苦用心。
朱道临很沉得住气,等大家走完一遍,他把所有人带到营房前的检阅台背后,指着三米高、两米宽的青石板上铭刻的十条军规,客气地请大家提出宝贵意见。
众将校看完后面面相觑,徐弘基惊讶地询问朱道临:“为何不用我大明军规?”
朱道临反问道:“大明还有军规吗?”
徐弘基一听愣住了,若有所思的隆平侯张拱薇再次望向高高耸立的青石板,众将校先后反应过来,紧张地看着中间的徐弘基和朱道临,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儿杂音。
朱道临决定借此机会给这些人上一课,他从十条军规第一条“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开始讲解,以大明军队在太祖和成祖时代的强大与近几十年来的迅速衰败进行对比,逐一剖析其中的原因,听得徐弘基和将校们面红耳赤的同时也是深受启发,更让大家看到他朱道临心中的雄图大志。
众将校正听得过瘾的时候,朱道临话锋一转,无比自信地说出他要达到的阶段性目标:“诸位前辈都是戎马倥偬半辈子的高人,定能从这十条军规和这片营房中,看到我朱道临为重振大明军威所做的努力……”
“我不敢说自己走的这条路子是唯一正确的,但我敢说,只要朝着职业化、正规化军人的方向坚持下去,一年之后,上元千户所1;500名官兵必将成为一支军纪严明、作风顽强的新式军队,无论是训练还是作战,必能做到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众将校听完后面面相觑,大多数都半信半疑,但没人在这时候不识好歹胡乱开口质疑,偏偏徐弘基的心腹爱将程继祖第一个跳了出来。
程继祖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大声问道:“道临贤侄,我们都佩服你的志向和高超手段,但练兵与做生意不同,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关键时候银子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要在短短一年之内,让麾下官兵有个脱胎换骨的改变,除了仰仗银子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徐弘基和张拱薇禁不住相视一眼,被朱道临这个后辈教训了半个时辰的众将校也顿时来了精神。
新任上元千户所副千户、拥有广威将军爵位的徐文涛目光炯炯地凝视朱道临的脸,所有人都在等待朱道临的反应。
朱道临没有半点儿不快,微微点头,从容不迫回答:“程将军,我的办法可不止银子啊!不瞒大家,我最大的仰仗并不是银子,而是有个战无不胜的法宝:不管什么样的士卒,只要进入我的军营三个月,我就能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军人?为什么要随时准备上战场拼命?又为谁去拼命?”
“只要能够弄清楚这三个问题,就能一举解决大明军队两百年来的痼疾!”
众将校听完目瞪口呆,朱道临不再做任何解释,恭敬地请徐弘基和张拱薇去参观自己的造船作坊。
众将校满腹猜疑,但看到朱道临和两位大佬走远后,连忙跟了上去,浩浩荡荡走过上元所官兵匆忙打开的通道,穿过熙熙攘攘一片繁忙的码头,在成千上万双敬畏的目光注视下,进入造船作坊的高墙之内。
朱道临冲着围拢上来的工匠头目简单解释了几句,吩咐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随即领着兴致盎然的徐弘基和张拱薇一行开始参观,走走停停来到二号船坞与三号船坞之间。
徐弘基和张拱薇等人对在建战舰复杂坚固的新式结构深感惊讶,对工匠们使用的精致修造工具和从未见过的度量工具更是啧啧称奇,不断向朱道临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朱道临等大家都问完了,才对公制度量衡的应用进行了详细说明,然后指着进行上甲板施工的新式战舰告诉大家,为何300吨战船需要这么厚的船壳?
这一类型的战船有何优点?火炮口径与船壳厚度之间有何关系?
为何佛郎机人用软帆而不是硬帆?虎山庄园造船作坊如何研制出迅速升降的横桁式半硬帆?这样的船帆有何优点和缺点?
安装的新式绞盘为何能节省船帆升降的人力物力?取代老式舵杆的舵轮系统是如何工作的?工匠手中锋利的斧头和钢锯为何要有这么多种型号?他们手中的度量工具对造船的革新有何重要意义?
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讲解中,所有人都非常认真地聆听,深怕漏过其中关键的地方,不管是谁提出问题,都获得朱道临的耐心解释。
徐弘基和张拱薇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