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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临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厉易良身后两位匆匆跑来的副总教官,两位副总教官连忙把脑袋上的斗笠和身上的蓑衣解下扔到一边,脸上全是窘迫之色。
朱道临转过头,掏出特制的防水怀表看了一眼时间随手收回去,继续望向台下已经看出形状的12个方队,觉得差不多了便提起侧边的铁皮大喇叭,扯开大嗓门开始发飙:“所有穿蓑衣戴斗笠的,都给老子扔了!”
铁皮大喇叭果然好用,把朱道临的洪亮的声音传出老远,身后高高耸立的狮子山再反射回音,多厚的绵绵雨幕都拦不住,颇有点声传十里的澎湃气势,震得队伍前方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军官们全都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摘掉斗笠脱下蓑衣扔在泥泞之中。
朱道临等最后一个军官脱掉蓑衣,这才提起铁皮大喇叭继续吼道:“今天集合,前后用去二十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再加一炷香……也许有人说,正下着雨呢,我们都是新兵,刚练几天时间,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
“好吧,这回老子不怪你们,不怪任何人,和你们一样,要怪就怪这贼老天!可是,在长达七天时间里,仍然背不出三十条军法军令,你们还能怪下雨?怪到你们头顶上的贼老天吗?”
“告诉我,你们还能怪谁?”
全场鸦雀无声,一片肃然。
不少方队前方的正副队官开始微微发抖了,都知道台上那个和自己一样冒着雨举着各铁皮大喇叭的人不但是顶头上司,还是人人敬畏的杀星啊!笔直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淋雨的炮队教官吴老六,被他下令打了十鞭子伤还没好呢。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朱道临在成千上万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注视下,再次举起铁皮大喇叭大声吼道:
“现在,老子和你们一起站在这里,看着你们背诵三十条军法军令,各队只要有一个人背不出来,所有人都要在这陪他,老子就站在这里,直到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全都一个个背熟为止!总军法官何在——”
“属下在!”
高台侧下方的玉虎急忙跑到台前中央,肃立听令。
朱道临对着铁皮大喇叭恶狠狠地命令:“执法队全部上马,展开警戒,谁敢逃出队伍,不管他是官是兵,也不管他什么来头,立刻给我砍下他脑袋!”
“遵命!”
玉虎打了个寒颤,飞快跑向自己的百人执法队,带着麾下百人冲向西北面的马圈,纷纷牵出战马骑上去,略作整队便打马冲向大校场外围,按照执法队训练要求,两两一组分散开来,很快拉开距离,呈半圆形堵在13;000官兵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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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铸造军魂
校场上喧嚣不绝,哀声阵阵。
机灵点儿的队官已经行动起来,按照朱道临传授的方法,能背诵的帮助不能背诵的,聪明的帮助糊涂的,军官们跑来跑去大呼小叫忙得泥水飞溅。
边上的方队见状,也抓紧时间照葫芦画瓢。
哪怕是最不情愿的队官,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敢违背朱道临的命令,这杀星可是有名的心狠手辣,真被他砍了脑袋那就冤大了。
台上的几个正副总教官脸色突变,终于看到朱道临狠毒的一面,原以为来到这儿好吃好喝军饷翻几倍,没想到这孙子出去几天回来马上发飙,明显是冲着所有军官来的。
明知如此,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朱道临离开之前有言在先,要求的是五天之内所有官兵必须能背诵,如今已是七天上了,还有大半官兵背不下,有些军官干脆就当成耳边风,没想到今天终于见鬼了,遇到了如此严苛的领军之将。
绝大多数军官在自己的军旅生涯中没见过朱道临这样的狠人,今天终于见识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厉易良望着人声鼎沸如同菜市场般的大校场频频摇头,又不得不佩服朱道临来的这一手。
更令厉易良惊愕的是,身边这位年轻的新晋四品将军文武双全,他的高绝琴技已成为十里秦淮的传奇,他的非凡武功让军中老鸟都肃然起敬,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声名赫赫的大名人说起粗话来如此狠毒?开口闭口就是老子,竟敢当着13;000官兵的面,大骂所有人是狗娘养的!
如此强悍的做派,恐怕连魏国公和隆平侯都要甘拜下风。
台下仍然人声鼎沸,背诵声不绝于耳,台上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厉易良实在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雨水,稍稍靠近笔直屹立的朱道临,压低声音,悄悄问道:“大人,你真的决定各队只要有一个人背不出来,队里所有人都得跟着受累吗?”
“那当然,军中无戏言。”
朱道临低声回应,眼睛仍然紧紧盯着校场上军官们的表现。
厉易良想了想再问:“要是真的有人到了明天早上还背不出来,难道大人也陪他到明天?”
朱道临的声音仍然非常平静:“还是那句话,军中无戏言!”
“难道大人没听说过法不责众这句话?”厉易良的声音透出股狠劲。
朱道临这才转向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老哥,你这句话估计在辽东和宣大一线已经变成至理名言了……”
“百万大明官兵面对满清鞑子时,最喜欢说的恐怕就是这句话了,可我偏偏讨厌这句话,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一个军人已经抛弃自己的神圣职责,抛弃了国法、军法,抛弃了军人的尊严!”
“一旦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说这话的人就会把自己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全都给抛弃掉,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军队,我要他来做什么?除了耗费粮食,还有什么用处?”
厉易良心中巨震,脸色不断变换,垂下头后退一步,心悦诚服地弯腰行礼:“谢谢将军!厉易良受教了!”
朱道临上前托住他的双手,脸上的神色无比真诚:“易老哥,我不瞒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官兵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什么叫做责任和尊严,只要他们有一天不明白,我就打击他们一天,逼迫他们一天,直到他们全都明白为止!”
“只要大家明白了,这支军队就有了灵魂,就有了军魂,就会成为一直打不烂、拖不跨的钢铁军队!”
“如果老哥还有疑惑,不妨拭目以待,半年!只需帮我半年,半年之后我会带出一支大明朝最强的军队给你瞧瞧!”
午时已过,细雨未停。
泥泞不堪的大校场上仍旧人声鼎沸,12;300官兵已经在雨中待了四个多小时,早已全身湿透,又累又饿,可仍然需要努力背诵三十条军法军令,没有一个人敢离开笼罩在朦朦细雨中的大校场,有屎有尿只能苦苦憋着,实在憋不住的只能拉在裤裆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卒在队长、队副和什长组成的考核小组面前背诵过关,总教官厉易良亲自率领三个副手策马其中,严格检查,每隔半小时派出一人跑到检阅台下,向台上笔直站立如同石像般的朱大人禀报检查结果。
所有人都领教了朱道临的冷酷与严厉,深刻体会杀伐果断铁腕治军的巨大震慑力,新兵们吃饱喝足混日子的想法彻底消失,军官们升官发财的美梦支离破碎。
不过,在这个关头,哪怕是对朱道临的做法极度不满的军官,此时也不敢主动跳出来扎刺,深恐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朱道临把自己当成儆猴的那只鸡。
黄昏时分,下了一夜一天的细雨终于停下,南大营的大校场里仍然人头攒动,喧嚣四起。
在强大的压力下,绝大部分新兵爆发潜能,先后背诵过关,却因为还有不少同伴结结巴巴始终无法通过而跟着受累。
着急的提醒声、恼火的呵斥声甚至谩骂声越来越响,被众多教官和同伴围在中间的少数倒霉蛋不是一脸的麻木,就是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能记得背了七天仍然无法记住的三十条军法军规?
朱道临终于动了,挥挥手叫来记录考核情况的值星官:“还有多少人没通过?”
“报告大人,根据一刻钟前报来的数字,还有784人未能过关。”
值星官是全军最为幸运的人,因为要统计不断报上的数字,朱道临特别吩咐一位年轻小旗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
朱道临暗自叹息,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通知总教官,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各队把没有过关的士卒送到我这儿来。”
“是!”
年轻的值星官立刻收起发潮的统计册,跑向东面百米外骑马巡视的总教官厉易良。
五分钟不到,全场官兵完成集合,队形变得整齐许多,各队官长把自己队伍里没有过关的新兵领到台下整齐列队,惶恐不安地等待可能遭到的责罚。
年轻值星官迅速把点验数字报给台上的朱道临:“报告大人,各队尚未过关人数总计547人!”
朱道临上前三步来到高台边沿,默默看着台下目光躲闪的547名新兵,全场官兵紧张地注视着高台,不知道这一次冷酷无情的朱大人会如何处理几百个倒霉蛋。
第二一六章亲卫营的诞生
时间分秒过去,朱道临仍旧笔直地站在高台边沿,长达三分钟时间里没有说一句话,全场气氛凝重,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就在台下几百名新兵瑟瑟发抖行将崩溃的时候,朱大人的洪亮声音忽然响起:“弟兄们,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能过关吗?”
台下547名新兵立刻抬起头望向朱道临,朱道临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你们都是经过三轮严格的挑选,才有幸留在这座大营里,你们没有一个是聋子,没有一个是哑巴,没有一个是蠢货!”
“相反,你们年轻力壮,与外面那些平民百姓相比,你们更优秀!可为什么上万同袍经过努力都能背诵三十条军法军规,你们却背不下来?”
“不用你们告诉我原因,我来告诉你们吧!听口令,立正——”
台下547名新兵被震得一阵晃动,很快稳住身子挺直腰板。
朱道临冷漠的声音再次炸响:“听着!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我数到十下,心怀不满的,不愿当兵的,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