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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青阳遥望卫城周边因台风而休整三天的数千军民,非常担心地对朱道临说道:
“连续六天六夜的大风大浪刚过去,江中的崇明中所和我们北面的南沙岛几乎被淹没一半,听说崇明中所损失了6条渔船,新建的两排砖瓦房倒塌近半,屋顶全没了,还死了不少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起大风,唉!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三到四次大风大浪,属下担心啊!”
朱道临轻松地笑道:“这场刚过去的大风反而让我安心了,所以才决定今天起航。”
“我判断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再起风暴,到八月中旬就难说了,每年八月中下旬是西伯利亚冷高压南下的时候,这个时候冷热气流冲突交会,最容易酿成大风暴。”
“进入九月海况又会好转,直到次年四月中旬,长达半年几乎都是风平浪静的季节,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争取在40天内再往返两次,明年四月之前完成移民20;000户的艰巨任务。”
“宝山作为移民的出发港,还要你多费心!”
“半个月内,定居宝山的30;000户灾民和800头牛马就会到来,宝山港的扩建、河道的疏浚河堤修整、初期50万亩水田开垦,都需要你和宝山卫的1;200弟兄严密配合,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史青阳郑重点头:“这是属下份内之事,绝不辜负将军期望……只要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只需半年就能让宝山港变成繁荣之地,到时候别说50万亩水田,就是80万亩也能开出来。”
“只是……属下有些不明白,为何将军不愿把开垦一半的田地种上棉花?开荒种棉要比全部开垦稻田简单多了,明年就能见效,而且收入比种稻子还要高得多……几十年来整个松江一府四县八成土地都种棉花,地主老财们富得流油啊!”
“棉花能吃吗?”朱道临笑问。
史青阳嘿嘿一笑:“这倒是,属下也觉得将军恐怕也是这么想的,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哈哈!”
朱道临再问:“我们缺银子吗?”
史青阳立刻明白朱道临的言中真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不缺银子,我们最先进驻宝山的1;200弟兄虽然训练辛苦些,但衣食无缺,粮饷充足,天天大鱼大肉,附近几个卫所的弟兄羡慕死了。”
“要不是属下严格遵照将军命令,严守宝山港和身后两百万亩沼泽地芦苇地,拒绝所有人投靠,如今至少有3000军户搬来了。”
“这次将军又给我们送来3000套军装皮甲和1;200支燧发枪,恐怕周边卫所的弟兄更坐不住了,他们天天盼着将军尽快整顿宝山卫啊!”
朱道临考虑片刻,把自己整顿宝山卫的计划,如实告诉史青阳:“我离开金陵前一天,任命书才下来,我如愿当上了宝山卫指挥使,明威将军封号也上调为三品昭毅将军,策划已久的宝山港扩建计划终于可以实施,整军方案也有了……”
“宝山千户所和黄埔江口西岸的吴淞千户所保持不变,崇明中所和上游的崇明沙所合并为崇明千户所,魏国公把北岸废弃多年的狼山卫所划入我宝山卫,成立狼山千户所,还有那里,你看那边……”
“横沙岛?上面全是芦苇和沼泽,涨潮的时候淹没大半,自古以来没人敢住上面,难道将军要在上面建个前哨?”史青阳疑惑地问道。
“你说对了,不但要建前哨,还要修建灯塔、码头、炮台和军营,两年之内把它建成能容纳20;000官兵长期驻扎的水师训练基地,相信你能看出横沙岛的重要地位。”
朱道临放下指向前方的手,凝望十公里外浮在茫茫水域中的两个互不相连的狭长小岛,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里侧那片狭长的小岛,就是数百年后赫赫有名的造船基地长兴岛,若不是担心泥沙堆积,又没有那个技术和本钱,朱道临肯定会把自己的造船基地放到上面去。
如今朱道临只能先把外侧面临大海的横沙岛利用起来,用两年时间把横沙岛建成万里长江第一道闸门,否则单靠黄浦江口的宝山和吴淞两个千户所,实在难以保证长江口和附近海域的安全。
此次西班牙船队不经过崇明水师护送,直接便抵达数百公里的上游金陵城,带给朱道临的不仅是急需的货物和名贵马种,也给朱道临带来了国土安全的忧虑,这也是朱道临悄然更改原计划,决心要把宝山港建设成为东方贸易大港的根本原因。
可是,饭只能一口一口地吃,路只能一步一步地走,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宝山港和横沙岛,而是要率领3艘战船和4艘货船组成的船队,运送4;200军民横渡大海前往台湾西北角的淡水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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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走向海洋
火辣辣的秋阳逐渐偏西,一望无际的海面全是层叠翻涌似乎永不停息的波浪,7艘呈“人”字形前行的风帆木船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显得无比的渺小。
最前面的那艘450级战舰上,130名大明水师官兵在25名西班牙海军教官指挥下熟练地变换航向,巧妙避开迎面吹来的东南风曲折前进,身后6艘战舰和运输船在200余名欧洲各国雇佣教官的协助下,很好地保持队形紧紧跟随。
每艘船上的教官和水师官兵都异常忙碌,船上1;300淡水营官兵和3;721男女移民却已吐得昏天黑地,就连每艘船上配备的两名医官同样吐得一塌糊涂。
重达30余吨的各种工具、2吨药材和60吨粮食取代了船上的压舱石,均匀分布在每艘船上,得益于先进舵轮系统和改良型船帆的灵活稳固的性能,在长达七个半小时的航行中,整个船队很好地保持队形,没有一艘船只出故障,也没有一艘船只被抛下。
先锋战船高高耸立的桅杆上,年轻的信号兵正在挥动红黄两色信号旗与后方船只联系,三名戴着墨镜的水师军官正在用精密的六分仪进行观测、定位和记录,甲板上数十水兵根据西班牙教官的口令拉动数十根绳索,有条不紊地调整桅杆上的风帆角度。
船艉船长室里,朱道临根据最新报来的测绘数据,用炭笔在崭新的海图上延续一段航线,身高1米85的西班牙教官队副队长兼代理船长弗朗西斯。巴加斯、25岁的大副邝永健、新组建的淡水营首任营长杨大鼎围住四周,盯着桌面海图上航线右前方标注的嵊山岛,默默计算船队此时的位置和航行的里程。
素来话语不多作风踏实稳健的代理船长巴加斯非常佩服朱道临渊博的航海知识,朱道临不但绘制出精确的《大明帝国东海地图》和详尽的航线,还在高质量的绘图纸上标出系列经纬度,他的表现比巴加斯认识的所有西班牙船长还要优秀,没有半点儿第一次出海远航的新手无法掩饰的生涩和慌张。
经过数月的勤学苦练,巴加斯已经能用江南官话熟练交流,听到朱道临报出“七个半小时航程145公里”的数据,他对顶风航行条件下取得的航速非常满意:
“将军的计算非常准确,三分钟前,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十公里外的嵊山岛,风浪正在变小,浪高已从上午的1。8至2米,下降到现在的1。3米左右,预估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的海况还要更好一些。”
“台风已经过去一天半时间,海况应该逐渐好转了。”
朱道临放下炭笔直起腰来,原地转动长时间图上作业后微微僵硬的腰部。
巴加斯递给朱道临一个白银打造的扁酒壶,看到朱道临接过去看了看便打开喝下一口,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味道如何?”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苏格兰威士忌,总觉得马尼拉酿造的朗姆酒有股焦糊的味道,估计是酿造之后澄清不够,或者是甘蔗没选好。”
朱道临说完盖上盖子,把造型简单没有装饰图案的银质扁酒壶还给巴加斯:
“现在只是开始,下去的任务十分艰巨,完成为期40天的连续航行任务之后,我送你一个更漂亮的雕花银质酒壶,干脆我再定制一批漂亮的扁酒壶,每个参加此次任务的海军官兵和陆军官兵都送一个留作纪念。”
众人听了非常高兴,巴加斯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将军,我们的战舰什么时候才有名字?”
“是啊将军,龙江卫的战船都有了名号,我们的船比他们多,比他们好,更应该有名号才是。再过一个月,造船作坊船坞里的两艘500吨级新型战舰就要下水试航,再不给现有战船安上名号,很容易造成混乱。”
精壮黝黑的大幅邝永健也大胆提出意见。
朱道临解释道:“别急,很快就会有了……此前之所以一直没有给战舰命名,是因为我们没有拿下淡水港,拿下淡水港之后,我们的水师才算初步具备航海能力,才有资格称之为海军。”
“有了海军,自然就要有舰队,有了舰队,自然就会有战舰的名号。”
巴加斯一听非常振奋:“将军,我们的战舰如何分级?将会如何命名?”
朱道临把考虑数月的海军建军方案简要告知:“目前欧洲各国海军也没有区分战舰级别的统一标准,我只能根据大明帝国的实际情况,把海军分成两个部分,其中长江沿岸水师千户所和内河战船保持原样,除了为每一艘内河战舰命名之外,其他暂时不做调整。”
“将军,现有水师各千户所,今后是不是只需承担长江防卫?”邝永健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错!”
朱道临点了点头:“我们将在宝山港和淡水港组建两个海军分舰队,优先组建淡水分舰队,两艘即将下水的500吨级新型三桅战舰、两艘由盖伦武装商船改装的500吨级三桅战舰、现有两艘450吨级双桅战舰,以上6艘战舰将与后面那艘运送移民的800吨盖伦货船、葡萄牙人即将送来的两艘700吨级盖伦货船一起,组成淡水港分舰队,继续承担移民运输任务。”
“上元港的4艘150吨级帆桨快船下次会加入进来,作为长期驻守淡水港的巡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