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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我必须找到他。是我把他拖进来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告诉我死牢在哪儿吧!拜托……拜托……”
被米儿抓着双臂请求,仆从满脸通红,却一直犹豫着不肯开口。米儿急得要死,突然又想出一条理由。
“你必须告诉我他在哪里!来接应的肯定是他的人,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我从暗道跑出去也会被抛弃的!拜托了,送佛送到西,你也别做白工对不对?!”
“……在主堡地下。从这里走……”
仆从详细地说明了道路。忍住亲他一口的冲动,米儿拍了拍他的胳膊。
“谢了兄弟。快点回去吧!别被领主发现了。”
第三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3…12…8 22:33:12 字数:4159
埃里克穿过逐渐繁忙起来的街道,钻进门洞的同时周遭变得僻静。他和他的同伴就住在楼上。
“加文!”
接着埃里克就冻在门口了。
某个叫加文的家伙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中,椅子的扶手上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活色生香啊……
在进一步作出更为私密性的举动之前,加文发现了埃里克。或者不如说他是被从打开的门射入的光线晃的。
“呦呵,我亲爱的朋友。看你兴高采烈的。有何贵干呐?”
某个木了的脑袋命令木了的胳膊木兹兹地举起手里的东西。
“……有活儿。”
加文于是离开扶手椅。他的女伴随即站在他身后。两个人相拥亲吻,含情脉脉地约定晚上再相见。女伴的手指穿过加文亚麻色的头发,掠过他坚实挺拔的胸膛,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在穿过房门的时候,这名性感的女郎用手指触电般轻触了下埃里克的下巴,挑逗地朝他地嘴唇吹气。
背对房门,加文拿起酒瓶,顺便丢下一句:
“别傻不拉几地咧着嘴了。她已经走了。”
埃里克的身体终于重获动力,快步来到加文身边。在那之前,加文已经咽下了今天第二瓶酒的第一口。
“给你。”
一张粗糙的纸,转印了一张不甚清楚的留影(注1)。某个雌雄难辨的家伙站在空旷的场地中,手里还有一把滴血的长剑。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
“这家伙销声匿迹了二十年。”埃里克难掩兴奋,“我查过了,抓捕他的任务还没有吊销。赏金加在一起有二十万蒂诺尔。”
蒂诺尔发行的金币比美沙缇尔通行货币的金含量要高。二十万金币,堆起来能把人压死。
加文接过那张纸,左手拿酒瓶,右手对着光仔细端详留影中的人。半阖的双眼醉意惺忪,不过还是更偏向对另一种本能欲望的追求,悠闲却挑剔地来回打量。
“……
“我的情人的眼睛绝不像太阳;
“红珊瑚远远胜过她嘴唇的颜色
“我见过玫瑰如缎,红里透白,
“但她的双颊,赛不过这种玫瑰;
“可是,天作证……
“她的曲线真的缩水了。”(注2)
“就知道你没好话。”
门板重重撞上旁边的墙。房门处的光线再度被人体遮挡,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充满正义的威压感。
“轻点儿,洁诺比娅。咱可没钱赔门了。”
“对。有钱买酒。”
大跨步走到加文旁边,洁诺比娅毫不客气地夺过留影的复印件。加文耸耸肩膀,做出一副“你老大,我怕怕”的模样,再厚着脸皮加上一句:“还有女人。”
“哦,刚才下楼那个?我看见了。隔壁妓院的头牌?”
粗略扫了留影两眼,洁诺比娅还有心思跟加文打嘴仗。身为自然派的药剂师,从理论上讲,洁诺比娅虽然比加文和埃里克都矮了不止一个头,却绝对拥有能让这两个大男人俯首称臣的能耐。
“是领班。”
洁诺比娅没有接腔。
她的目光被留影的中心吸引了。静默许久,心有余悸地吐出两个字。
“……凶暴?”
加文点点头。他微笑的模样的确有颠倒众生的本事。
埃里克探头,越过洁诺比娅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呢?”
“很简单,因为他——不对,是她——就是女的。”
看来这种突然跑题的对话不是第一次出现,洁诺比娅没朝提问的埃里克翻白眼。另一个原因,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加文一上来就认定凶暴是女性。
身为二十年前横行一时的大盗,外界对“凶暴”的了解少得可怜。她被称作凶暴,并非因为残忍嗜血。除去痛失心爱之物导致心脏病发作的可怜主人,还有因为无力阻挡她被而被愤怒的主人轰出庄园,走投无路最后跳河的家丁和仆从,官方的记录上她的杀人数字一直保持在零的水平。这一方面说明她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另一方面也因为以她的身手,要达到目的,根本用不着弄死谁。现身之前,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而她的现身之处,轻的鸡飞狗跳重的天翻地覆。她想拿什么一定能拿到,而如果她高兴,把偷来的东西送回去是常有的事。她偷的东西往往又总会超出所有智慧生物的想象极限,很多时候明显是冲着让东西主人抓狂去的。想躲就躲,想露就露,想要就拿,想扔就丢,任性写意,绝无规律可循。她像飓风一样来去匆匆,也能和飓风一样扔下一片惨绝人寰的烂摊子。如果要比较“凶暴”的程度,飓风或许还真得甘拜下风。
然而这绝对不意味着她不过是个小丑,到处制造令人哭笑不得乃至捶胸顿足的闹剧。惹怒她是绝对没有好结果的。曾经她潜入某个修道院的藏经阁盗取经书,无意中发现这家修道院实际是贩卖鸢族和其他异类的秘密据点。于是整座修道院连守卫带修士一共三百人,没有一个死的,只是也没有一个能再下得了床的。伤得最叹为观止的一位身体被拧成了麻花,竟然撑到了负责救护的修女过来。
也是那次事件,让众多被她搞得胃痛牙痛偏头痛的达官显贵和组织首脑们注意到凶暴和鸢族的关系。鸢族的政府从未正式承认凶暴与他们族群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可能承认。不过听说后来他们也坐不住了,开始派人秘密调查。就在这之后不久,凶暴销声匿迹,如同她的出现,毫无征兆,更无道理可寻。
后人如果有兴趣,仔细了解了有关她的所有资料的话,一定会和埃里克和洁诺比娅刚开始一样,质问二十年前追捕她的守卫、士兵、赏金猎人、人数上千的佣兵队伍是不是都被她收买了。因为和别的大盗不同,凶暴有好几次直接暴露在追捕者的面前。但是除了他戴的面具,没有人能记住有关他的更详细的信息。她如同烈阳,一出场就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个奇怪的木头面具是他最明显,也是唯一的标志。二十年来,还会注意到它的人越来越少。加文年幼时曾遇见过她一次,所以关于凶暴是女性这一点,埃里克和洁诺比娅还是相信了。可洁诺比娅和埃里克依旧对他的判断持保留意见。倒不只因为加文那次是偷喝自家酒时失足,被凶暴从酒缸里拽出来捡回一条小命,当时整个人晕乎乎的,更多的是出于对诸多蛛丝马迹的详细分析和推敲。
凶暴从来没在追兵面前使用过精神力。注意,所谓的“从来没有”是追兵认为的。谁都说不准凶暴是否在确保追踪者绝对不会觉察到的前提下使用过程式。假设他真的没有,那么要扛着那些动辄几十上百斤的花瓶古董钟和追兵赛跑,就算他是两足异族,不是男的也说不通。埃里克相信,凶暴有非常细致的一面,行动之前必然进行过全面而精准的调查。而与此同时,凶暴热烈、激情、喜好大场面的特质更多的在男性身上出现。就后一类特质而言,成凶暴为赌徒毫不为过。
另外一点,洁诺比娅一直在腹诽。话说三岁看到老,老色鬼二十年前必然是个小色鬼,可如果在酒缸里洗了个澡的加文都能认出凶暴波涛汹涌,难道那些和“她”正面遭遇的追兵会看不出来?
当然了,无论凶暴是男是女,他们都确信即使过去了一代人的光阴,凶暴身上依然有油水可赚。
“对于一个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罪犯来说,她有点太年轻了。”洁诺比娅问。
“驻颜术。”
“去你的。”洁诺比娅挤兑加文,“二代吧。”
“不会是模仿犯?”
“模仿一个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家伙?”加文又倒了一杯酒,“不是没可能。只是这年头,能模仿的混蛋层出不穷,谁还会记得她?”
即使是凶暴,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加文将杯中的液体一口饮尽,扭头问埃里克:“这则情报是昨晚凌晨之后发来的。你在公会从清晨一直呆到刚才回来对吧?注意的人多么?”
“有几个,都不怎么感兴趣。”
“在你跟‘领班’调情的时候已经有人出发啦。”洁诺比娅指的是加文,“这任务要求写了,不遵守领取机制。就是说谁抢是谁的。”
“发布任务的人想吸引尽可能多的人去抓她。”埃里克补充。
人多力量大?可笑!以为是拔河呢!像凶暴这种人,一点破绽就足够他金蝉脱壳的。
洁诺比娅冷笑,加文遗憾地摇头,埃里克露出善良的微笑。三个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相同的意见。
“是公会发布的任务么?”
“不。凶暴的几个受害者发起了无限期任务。”埃里克回答。
偷拍到凶暴的留影虽然及时贴到了公会的公示板上,也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真正把它和陈年旧案联系起来的只有埃里克一个。自从被从神殿骑士除名,做上猎人这行,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在公会的资料室呆上一整天。也只有他才能从这张连公会都不知道它能做点什么的破纸挖出金山来。
“可怜的老家伙们。怨念深重啊……”加文感叹世事,放下了酒瓶。
公会没有更多的情报。凶暴也好,他的徒子徒孙也罢,他们都得自己想办法找出来。
“情报从哪里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