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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去的时候心情大好,看着样子,像是他爹又死而复生了。
其实江璟熙吓得不清,何君傲走后,他便开始关起门来教训喜宝。
“你先坐下。”江璟熙被这一吓,现在可谓是“神清气爽”,他指了指一边,故作老成地说,“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喜宝听话,挪着屁股,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就等着少爷骂她。没想到少爷却没骂她,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多大岁数了?”江璟熙觉得喜宝虽然小,但看起来也有十三四岁了,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喜宝低着头,老老实实回道:“没多少日子,我就要过十四岁生辰了。”
“……”江璟熙郁闷,“好吧。你记住,以后做任何事都不得伤害我的身体,知道吗?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有……”见喜宝一直圆睁着眼睛瞧他,可怜兮兮的,好像很无辜的样子,他缓了语气,“就罚你站到外面去!还不给你饭吃,饿你几天。”
喜宝很实诚,也会适时拍点马屁,回道:“我饿着不要紧,千万不能饿着少爷。少爷书背完了吗?不然明天可是没早饭吃的。”
江璟熙挺了挺背脊,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声:“这念书有何难?放心吧,明天饿不着你。”又说,“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先洗个脚好美美睡上一觉。”
喜宝一听江璟熙说要洗脚,就自然想到五十文钱,一想到钱,她干活就有力气。听了吩咐,喜宝挥着两条小短腿就往外跑,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端了满满一盆热水来。
江璟熙脱了外袍,只着了件中衫,坐在床上,任着喜宝给他洗脚。
喜宝以前经常给娘洗脚,手上的功夫很不错,伺候得江璟熙只觉得一阵舒畅,也暂时忘了方才的不顺心。
江璟熙想,带着她果然没错的,这丫头除了人呆了点外,还是很听话很有点本事的。至少,比上次带的那个真正的男书童好,书童是伺候他读书的,怎会帮他洗脚?还是喜宝好,又乖又听话。
“刚刚听你说,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江璟熙瞧着蹲在一边的小小身影,放轻了声音问。
喜宝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嗯,每年生辰的时候,娘都会煮鸡蛋面给我吃。,我娘煮的鸡蛋面可好吃了。”喜宝一想到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江璟熙轻笑一声,戳了下喜宝脑袋,轻声哼道:“有得鸡蛋面吃你就美成这样了,那少爷我要是赏你山珍海味鱼翅燕窝,你不是得一辈子感谢我?”
喜宝抿了下嘴,嘻嘻笑道:“那少爷还不如折了银子给我呢,我将钱省下来给我娘买药吃。”
江璟熙抿着唇笑,没说话,只是静静瞧着喜宝。细细瞧着她圆圆的脑袋瓜子、小小的身子,以及一双灵活的小手。
她的一双手很小,碰到他脚上时,他觉得像是丝绸拂过一样。只是,这样一双漂亮的小手,竟是冻得又红又肿……江璟熙觉得心里微微酸了下。
“好了,水也凉了,不必洗了。”江璟熙吩咐道,“去将水倒了,再去吹了灯,我们就歇下吧。”
聚贤书院学生所住的房间,都是只有一张炕,所以,就算你带了书童来,也只能一起睡。
其实书院原是有院规的,学生来念书不许带书童,生活一切自理。可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规定就慢慢被破了,以至于到今日,带着书童来念书,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毕竟,也只有有钱人家的孩子还能够雇得起书童。
喜宝给江璟熙盖的是一床暖和的厚被子,她自己则选了一条薄的。半夜里,喜宝冷得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她膝盖弯着,双手环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缩在角落里,皱着眉心,有些不安分。
江璟熙想着心事没睡着,见着了喜宝的样子,他不自觉便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脑袋。感觉到她的脸颊竟然是冰凉冰凉的,江璟熙叹息一声,然后一咬牙,便连着被子将喜宝拽到自己厚被子里。
喜宝虽然睡着了,可也知道凑着暖和的地方去,她扭着小小的身子使劲往江璟熙怀里凑,最后整个人都窝到了江璟熙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安安静静睡了过去。
江璟熙原不是想这样的,他不过是可怜她,不想让她那么冷罢了,没想到小丫头竟然抱着他不肯放手了。她虽然年岁小,可好歹也是个女人吧?虽然两人没发生什么,可到底是抱在一起睡觉了啊。
江璟熙黑着脸,紧紧抿着薄唇,瞧着怀里这香香软软的身子好久,最后也只无奈哼了声:“我上辈子欠你张喜宝的!”然后也不多想,就当作是抱了一个棉花枕头好了,还是睡觉吧。
第十六章
喜宝一向起得早,所以,第二天天刚擦亮,她就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好像是被枷锁锁住一样,动弹不得,这才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下四周,却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江璟熙的怀里。
喜宝吓死了,同时心里也很生气,她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她一直以为六少爷跟四少爷是不一样的,可没想到,六少爷是个伪君子,竟然从背后下手,竟然趁她睡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搂着她睡觉!喜宝使劲挣扎,可这江璟熙搂得她实在太紧了,她扭了半天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睁圆了眼睛使劲瞪着他,鼻孔里直呼气。
江璟熙昨晚睡得很好,他抱着喜宝就像抱着一个汤婆子一样,这个汤婆子不但暖和,而且还香香软软的,简直舒服死了!!他也知道该起床了,但怀里的一团实在太柔软了他有些舍不得松手,潜意识里也做了决定,晚上还要抱着她睡。
喜宝又扭了会儿身子,江璟熙这才哼哼着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模模糊糊地瞧见有人瞪他。
他“唔”了一声,浅笑着想要将喜宝搂得更紧,喜宝却将手抵在他胸口,不想跟他靠近。
江璟熙垂眸瞧着喜宝,脸上突然多云转阴:“你是借了谁的胆子,竟然连本少爷的意思也敢违拗!哭,哭什么哭!昨晚是谁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又是谁抱着本少爷不肯放手的?”伸手拍了下她圆圆的小脑袋瓜子,哼道,“张喜宝,你过了河就想着拆桥了是不是!”
喜宝心里笃定就是江璟熙的错,反正自己没错就是他的错,但她也不敢回嘴。她委屈得紧,眼睛里早蓄满了泪水,可也不敢让泪水掉下来,只是泪眼汪汪地瞧着璟熙,一抽一抽的,目光有些恨恨的。
江璟熙才不管呢,反正他睡得舒服就行了,再说,他不是也没做什么嘛!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起床给本少爷打洗脸水去。”江璟熙松了手,开始自己动手穿衣。
在外面比不得在家里,再说,他也过够了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庶生活,偶尔的像这样的自己动手的生活还是蛮新鲜的。
喜宝虽然心里不是很高兴,但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这一点让江璟熙很满意。
喜宝打了热水给主子洗脸,又给他整理衣裳梳头发,将主子伺候好了,她才得空去捯饬自己。喜宝按着昨日浣纱姐姐教她的那样给自己梳洗穿戴,一番功夫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挺美的。
她美,江璟熙却不美,因为喜宝给江璟熙梳的头是歪的,简直丑死了。
江璟熙黑着脸:“过来,将我头发解了重梳。”他端端坐着,像一尊佛。
喜宝见少爷好像不高兴了,便举着梳子,小心翼翼给他重新梳头。可是无论喜宝怎么捯饬,江璟熙就是不满意。因为跟浣纱相比,他觉得喜宝这梳头的手艺实在太差了,她梳的头简直给自己形象扣分。
最后还是喜宝提醒着说,要是再不出去,怕是要受罚了,江璟熙这才作罢。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迟到了,不但早没了饭吃,还被那变态的绝空和尚罚站。
江璟熙头上顶着三块板砖,双手平摊,各拎着一个木桶,两只木桶里都满满装了水。他单脚站着,旁边喜宝替他拿着书,江璟熙则瞄着书念。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喜宝在旁边小声说绝空走了,江璟熙扯着嗓子一声吼,“绝空,我□□大爷!”然后不知从哪里飞出个什么东西,砸在了他头上,头上很给面子的立即鼓出个大胞。
江璟熙聪明,悟性也好,书背得自然也快。虽然早饭没吃着,好在来得及吃上午饭了。
刚吃完午饭,就从梁玉泽那里得知一个消息,说是何君傲刚刚也被书童弄残了。不过可惜的是,他残的不够严重,所以还是得留在书院继续念书。
江璟熙扒完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说道:“他有那贼心却没那贼胆,想要离开,却又下不了狠手,也活该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擦了擦嘴,问梁玉泽,一脸的痛恨,“这绝空和尚打什么时候来的?竟然还是朝廷派来的人,这不是残害天子门生嘛!”
梁玉泽索性放下手上的书,蹙了下眉心说:“倒也不是胡来的,虽然手段狠毒变态了一点,但到底还没有到凶残那种地步。”忽而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可能是要打仗了的缘故……十三明王要回来了。辽人欺人太甚,竟然当着明王的面出口辱骂我大宋后继无人,说我宋人是病夫,惹怒了皇上跟明王,朝廷这才派了绝空来。”
江璟熙恍然大悟,闲闲道:“原是如此,若是这样说来,倒是没什么了。不过有句话辽狗说得倒也对,我大宋重文轻武多年,也该是时候立立威风了。”兀自想了一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死了,“如果朝廷现在就征兵的话,我就不考状元了,直接参军去。”
这个梁玉泽倒是赞同:“江兄你一身的骑射本领,若是无所用处,实在是可惜了。”想了想,又说,“只是,这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得起来的,说不定皇上也只是听了辽狗的话生气。要是这气性短的话,事后还不是赔银子嫁公主了事,如此一来,眼下这般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