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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缓缓侧脸,俊美的脸颊兀自沾染着几丝敌人的鲜血,原本总是温文微笑的他仿佛已然一去不复返:
“所有马匹都已收集齐了么?”
“回将军的话,正是!”
“好!你们每人两匹骏马,日夜兼程,与我同赴呼韩叶边境!”
他傲然下令。眼中闪过冷硬的光芒。
队伍中的楚离同样遍体染血,杀气四溢,但当他听到李玉堂的命令,却是由衷的吃了一惊,上前一步;
“李将军,我们拔去了呼韩叶安插在边地的粮仓、马场。已完成使命,若再前往呼韩叶,岂非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吗?”
李玉堂暗哑地哂笑了一声:
“楚离,你可是怕了?”
楚离大怒:
“此处呼韩叶的根基还是我与虎峰探查出来的。这般危险的事我等也做了,怕从何来?!”“甚好!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李玉堂大喝,回眸向身后的军士,掌中铁枪铮铮作响:
“我李玉堂,深受皇恩!乃有今日沙场杀敌,建功立业的机会!诸位弟兄,呼韩叶与我天都间早晚必有一战,此事连民间三岁黄口小儿均了然于心!现,离呼韩叶边境不过一箭之遥,多年来,只许他们以骑兵劫掠我天都百姓,而我天都无力反击!此何因也?!”
他一指众将士身后众多雄壮的战马,眼中隐隐透出戾气:
“因为草原部族将所有优秀的战马都提供给了呼韩叶!而我天都,欲购其战马,所付出皆珍稀,所得者均低劣!堂堂天都,难道心甘情愿地为其贡献钱粮,还要反过来被此等异族哄骗嘲笑吗?!”
一番话说下来,面前的诸多将士脸上已是变颜变色,胸口起伏不定。
李玉堂复冷笑道:
“玉堂此举,无非求证:我天都自有好男儿!”
楚离脸涨得通红,大吼:
“李将军别说了,楚离愿往!”
李玉堂盯着楚离,目光锐利得似乎要将他戳个洞,楚离毫不示弱,瞪眼回视。
李玉堂微微一笑,这一瞬间,那个曾经永远谦和温文的北地李家少主似乎回来了:
“不,楚离!本将对你另有安排。你们要相信我,我虽然需要每位将士的血性……”
说着,目光柔和地掠过面前每一张年轻、朝气蓬勃的面庞,轻轻道:
“但我,绝不允许大家轻易赴死!楚离,后援之事,交给你了!”
楚离鼻子蓦地一酸,扑通一声,深深拜服。
片刻之后,全队埋锅造饭,就地休息,准备随后立刻出发。
缭绕的炊烟里,楚离兼备干粮袋,一人带着三匹雄壮的战马,急速飞驰,向着雄城的方向火速奔去。
李玉堂凝视着楚离的背影,深深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
忽然,他似有所感,皱着眉头向天望去,只见一头金眸苍鹰在军队上空盘旋不休。
李玉堂皱起眉头,飞快地张弓搭箭,崩的一声,弓弦响处,一根羽箭堪堪地擦着苍鹰翅膀边缘掠过!
瞬间,苍鹰高鸣一声,振翅疾飞,升上高空后又一个俯冲,飞出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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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节 众女
流云听了香奴的话,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竟没有什么惊慌之色。香奴兀自不安,搅着帕子低着头。流云笑了笑:
“香奴,你莫担心。我想,王爷自有分寸的。且助我更衣!”
香奴讷讷应了,众丫鬟侍女们涌入,替流云打扮起来。
在各色脂粉、头油的香味中,流云闭着眼睛,心思电转,她极力推测去是何等情形促使燕王说出了那句话,这个局,破不破得了。
打扮完的流云,端的是艳光四射,掌镜的香奴啧啧赞叹:
“姑娘真真是个美人,晃得奴婢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流云扑哧一笑:
“偏是你会说话!”
盈盈站立了起来,笑着道:
“王爷可在府中?带流云去见他。”
香奴一愣:
“姑娘?!”
流云用目光安慰着她:
“放心,流云不是蠢笨之人,懂得自保。”
…
马车隆隆,丽姬与李云兰各自乘车分前后驶出了皇城城门。
丽姬自掀开车帘一角,凝视着前方李云兰那一溜华丽装饰的车队与浩浩荡荡的随从,再看到自己身下这辆小车,只觉心口一阵阵堵得慌。
旁边骑乘护卫李云兰的郭老似有所感,一双威严的眼睛向这边扫视过来,丽姬忙将车帘放下。
李云兰临上车前,笑着招呼丽姬:
“丽姬妹妹,姐姐的这辆马车宽敞,你我姐妹不必拘束,莫如同乘一辆吧?”
丽姬心里滴血,费了好大的力气方让自己露了笑容,婉拒了李云兰的好意。李云兰便笑道:
“如此姐姐前行一步了。这不,姐姐自北地带了许多礼物回京,还需和京城中的诸位亲朋好友多多走动走动,现下天色不早。姐姐需快马加鞭了。”
“姐姐办正事要紧,妹妹岂敢耽误!”
李云兰笑着登车,复返身道:
“今日不知妹妹也有出门的雅兴,准备颇是不够,回头找一日,你我姐妹一同好好走访走访城内的诸位亲友!”
丽姬笑着应了,掌心的血痕却是又多了一条。想起德妃说的要李云兰带着流云进宫,她就既惊且慌,再想到德妃只瞥了自己一眼,眼风仿佛只不过掠过旁边一件最不打紧的饰物。心里就一阵阵发憷。她就是不明白,自己这么千般逢迎,而这李云兰不过偶尔表现,怎么德妃就看不上自己了呢?
是了,是李云兰家有钱。送了远比自己值钱的礼物,嗯,一定是这样……丽姬心头一阵阵气苦,将帕子缠住了手心,眼里一团团冒出火来。
嗯,钱……我总有法子的!
…
御花园暖阁门前,所有宫女、侍婢都被遣出二十丈开外。围着暖阁站成了疏疏落落的一个大圈。
暖阁内,香烟缭绕中,太后蹙着眉头,盯着面前一脸惫懒的灰衣习老。
福子的脸上,也有些无可奈何之意,咳嗽了一声:
“老习。你倒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后不都跟你打招呼了吗,想见见那两位燕王的妃子,怎的就让她们出宫了呢?”
习老对太后完全没点恭敬之意,一手掏着耳朵。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我老习还不晓得你们那点子心思!不就想评判一番,那两个丫头片子谁更有国母之像吗?”
太后立起眉毛,顺手一个茶盅就砸了过去:
“你个老夯货!老奴可没说过要扶燕王,何来国母之言?!”
习老却是笑嘻嘻一闪,上好的官窑粉彩咣当落地打了个粉碎:
“此事你们就别着急了,德妃虽是个不管事的,你们也晓得,她看人却是极准!”
太后挑了挑眉尖,指上的甲套微微闪光:
“她挑了谁?”
习老摇头晃脑,捏起兰花指,学着德妃细声细气地讲话:
“那李氏云兰,宅心仁厚,虽为商女,却颇有容人之量,只是未免过善了些,若周遭无人护卫,又不好生调教,将来恐被宵小之辈暗害。而那丽姬,面容极美,目光游离,善揣测人心,可做悦目、宽解身心之用。”
太后眉毛一扬,刚复述了一句,已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宵小暗害?悦目,宽解身心?哈哈哈……老奴倒不知,这德妃是个如此风趣的人!她心里,大约是厌恶极了那位丽姬吧,竟将挖苦人的话讲得这般风雅,也算一绝了!哈哈哈!”
福子也在旁忍俊不禁:
“正是,老习,莫不是跟你学的么?”
习老腆着脸,皱纹跟菊花般绽开:
“嘿嘿,德妃娘娘那可是天下间少有的聪慧伶俐,她是何等人物,何必跟我老习学!”
太后脸色微微一沉,有些不愉:
“老习,你可是对当年之事还有不满?”
习老瞥了太后一眼,哼了一声:
“满不满的,你们不也这么办了?我和老郭两个也做不得主啊!不过,你们可别想对德妃下手,要不然我和老郭可真跟你们拼命!”
福子瞥了瞥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外人倾听,方咳嗽了一声,骂道:
“老习啊老习,你可真是个老不修的,越老越没规矩了!对太后娘娘也这般胡言乱语,端的惫懒!”
习老晃晃悠悠甩着灰袍大袖,往暖阁门口挪着步子:
“问完了没?没事老习要走咯,德妃娘娘那边可离不开老习!”
“老习呀,照你话说,燕王的这两位妃子怕是都不成吧?”
太后慢悠悠发了话。习老扫了她一眼,哼道:
“也未可知,他不是还有第三位妃子吗?就是那位丁流云姑娘!德妃已命李氏云兰带流云进宫见她,一者帮她收魂,一者再品品她的心性!”
太后眼睛猛地一亮:
“那个丫头?!可是那个带着燕王在御花园中起舞的丁侧妃?巧了。老奴也一直想再找个机会见见她!”
习老哼了一声,溜溜达达出了暖阁,一路去了。
他一走,太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又回到那个不怒自威的皇宫贵妇。她沉吟地端详了一会儿甲套,瞅着福子道:
“福子,你瞧,老奴是不是该摆驾冷宫去瞅瞅这位德妃了?”
福子淡笑:
“太后娘娘没忘了当初是怎么劝退她自隐冷宫的吧?”
太后沉着脸,点点头:
“……自然……她一个收魂师,却常伴天下第一人身边,若想动些什么手脚,那可真是防不胜防,老奴当初以她身怀的骨肉为要挟,令她自隐。也确是过了些,但……皇帝何等尊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