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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声音平稳:“诸位妹妹不是想得皇上宠爱么?这位便是早年得过皇上专宠的德妃娘娘,独步宫闱十年,也算这六宫内的翘楚人物了,你等可多向德妃娘娘学学这练气的!”
众妃嫔命妇们顿时又是喧闹,在这人声喧哗中,皇后冷眼旁观,德妃则与自己的两名宫女沉默不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皇后手中的帕子缓缓攥成一团。
半晌,皇后的手方轻轻一抬:“起来吧!左右,退下,待哀家与妹妹说会子话。”
德妃站直身体,轻吁一口气。左右妇人们闻言则敛气静声,衣角悉索退出林外,只留一地脂粉异香。
皇后双眼灼灼,热力迫人,紧盯着德妃的面庞细看。德妃安雅娴静,只是端立不语。
“德妃妹妹,莫如自尽了吧,免乱君王之心。”皇后平静地道。德妃的长睫抖动了一下,终于抬了起来,正视了皇后一眼。她的眼睛幽深如海,正如燕王一般模样。
二人静静对视,德妃又复垂眸弯身福了一福。
林间的气流骤乱,就在二女之间,猛然绽开一缕灰烟,波的一声,皇后端肃光洁的脸上忽然蒙尘,但一脸黄土中,却有一枚鲜绿的竹叶正正贴上了皇后的额头,倒似特意装饰一般。
皇后身体晃了晃,黄土下的脸已一片雪白。林间,嬉笑之声渐起,由初时的细不可闻,渐至满林回荡,但却始终在林间流窜,无法确定方向。
“嘻嘻嘻,哈哈……皇后既为六宫之首,怎可无容人雅量?德妃远帝已久,果真欲辣手摧之么?”
皇后的唇抿了又抿,身体站得笔直,冷笑到:“既知哀家乃六宫之首,为何不现身施礼?!”“嘻嘻,皇后虽为六宫之首,却管不到我老人家头上,我本槛外人!”那声音仍在林间嬉笑。
“既为槛外人,何管宫内事!”皇后厉声,已是呵斥。
“我老人家虽然自居槛外,却忠人之事,从不负他人所托!皇后,不必劝了,德妃我老人家看护定了,且请退去!”那声音平静下来,不再嬉笑,却仍在林间游荡不休。
皇后眼中怨毒之气渐起,仍站得纹丝不动,保持威严,点头道:“老人家自认高人,可是欺我宫中无人?”
那声音淡定:“皇后,我劝你不必计较了,速速退去!你如想知道我是何等人,可去问过太后身边的公公福子!”
皇后身子微微一晃,即刻稳住,冲着空中轻施一礼:“前辈,晚辈僭越了,致歉,就此别过!”
皇后退出林去,林外一众宫女命妇早围了上来,贴身宫女已伸手去触碰皇后眉间的竹叶:“娘娘,您这是?”皇后猛一侧头,恶狠狠地盯了那宫女一眼:“好个奴才,不觉逾矩了吗?!拖了下去,掌嘴!”
宫女大吃一惊,待要跪倒求饶已然不及,身后早有两名健硕的妇人将她按住拖了下去,不多时,便传来一声高似一声的惨叫。
听着那惨叫,皇后缓缓以锦帕拭汗,擦去浮土和竹叶,脸色终于慢慢正了过来。她深思地看了一眼竹林,威严地向众人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懂么?”
众人拜下:“是,皇后娘娘!”
“那妇人果又生事?哼哼,为人子,若连母妃也护不周全,本王也不必图未来之谋了!”于自家书房中,燕王推卷立起,冷冷而笑,一双眸子幽深似海,又凛冽如冰。两名灰衣老者肃立他面前,其中一人淡淡言道:“不知皇上欲置德妃娘娘于何地?如若可能,王爷是否需要安排一二,将德妃娘娘换出宫来?”
燕王眉峰皱起,忽然一笑:“不,替本王求见皇后!”
篝火残迹之上,夜行的人们裹着兽皮瑟缩而卧。唯营地的一角,仍有一人拄剑而立,睁着如鹰如狼的眼睛观察着周遭。
伴随又一场噩梦,流云汗津津地醒来,唇上多了口疮,凝视着暗黑的天际,她陷入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眼前白茫茫、冷冰冰,抬眼一看,竟是雪花缓缓盖下。
流云惊醒,不由讷讷:“胡天八月即飞雪……”眼前一凝,伴随着头痛,一幕情景似乎挤进了自己的脑海:白雪皑皑的高山上,一队青年男女衣着鲜艳,驾着滑雪板欢笑着一路飞滑而下。
一张青春洋溢的面庞在眼前越放越大:“谁先到终点,谁就负责买这次滑雪的单!”
流云唇边不知不觉绽放一个微笑,即使是这样一张盖满了狞恶汁液的面容,仍然带出三分艳色。
“你笑什么?宫奴?!”贺子禅阴沉沉的话语塞入耳道,流云翻了个白眼,心中叹气:“我信了,有种人就是为了煞风景而生的!”
贺子禅冷冷收回目光,还剑入鞘:“诸位同僚请起,东方已见白色,我等速速上路!”
大汉们动作齐整,几乎同时一跃而起。有人见贺子禅双眼泛红,感激道:“贺大人一夜值守辛苦,莫如眯会儿眼睛再走?”
贺子禅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将视线又集中到流云身上:“此女紧要,大家都警醒些,待将人移交后再提休息二字吧!”
“是,大人!”
流云心道:“移交?他们到底要送我去哪里,拿我去干嘛?!”
皇后室中,一名小太监急匆匆步入,施礼下拜:“皇后娘娘,燕王来拜!”
皇后猛一惊,头上珠翠相击,好一阵叮当乱响:“此子竟不宣自至,如此大胆?!”
话音未落,门外已有绵密的脚步声,伴随着男子低笑:“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燕王拜上!”
暖气笼人的荷塘边,有人在太后的棋桌边切切说了什么,顾自退下。太后手中的棋子轻轻一顿,停在了半空,仍有艳光的双目转动,三分惊异,一分玩味,口气也多了兴趣:“四子燕王竟是如此有趣之人么,老奴怎的今日才知!大好!哈哈,大好!”
第三十九节 那人
更新时间2011…9…18 16:47:35 字数:2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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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放缓了呼吸,冷冷一哂:“不宣而入,哀家不见!”回身轻轻坐倒,轻轻捧起一盏茶嗅闻茶香,闭目养神。身侧女官正要传令,却听门外燕王的笑声低低传来:“皇后莫非不敢见儿臣么?”
女官双眉一竖,便要发作:“燕王,何不知礼?!”
门轻轻推开,一道阳光将燕王的身影投射至屋内,异常高大颀长。女官惊怒万分,命一众太监宫女们环拥皇后,声音已是嘶吼:“燕王,你你,你怎可大胆如此?!你不过一介宫奴之子,得封王侯,已是天大的福分,今日你莫非借了胆子……?”
“住口!”燕王含笑的双眸猛然一冰,怒视那女官。“若说礼数,本王刚来此处,尚未开言,皇后娘娘也未讲话,哪有你这贱婢造次的份!”
“燕王,你也住嘴。”众人环拥间,皇后态度越见雍容,她缓缓张开了眼睛,手中茶碗轻轻放下。
“休在哀家宫中徒呈言辞之利……哀家问你,何来哀家不敢见你一说?”皇后表情极平静。
燕王笑了笑,眼中却是毫无温度。他缓缓抱拳,极是草率地行了行礼。
“天都,不过一小国。”燕王语出惊人,皇后怔了一下,手停在原处。
“天都之禁宫,更是偏安一隅的小角落。身为帝王,需要安置自己的女人,故建禁宫,皇后便是代替帝王管理家事的总管。”燕王笑了笑,目光却凛冽:“既是总管,若做得不好,则撤换也可!”
皇后手一顿,茶碗叮的碰到茶盘。一旁的女官脸色惨白,气得手足颤抖,却一时无语应对。
“我父深恨你,皇后。”燕王看着皇后,再次缓缓吐出一句七个字,字字烧心。皇后的脸缓缓透出白色。
“本王母妃从来是知进退的人,便是圣宠极深之时,也从未倚仗,反自请避入冷宫。如此相让,皇后仍不肯放手么?”
“自,自请冷宫?”皇后讷讷。
燕王一笑,俊朗的眉目间冷气缭绕:“正是!想本王母妃,不过一介宫奴,外无强援,内无支撑,仅以美色事人,若不懂韬光养晦,自闭冷宫,以求自保自爱,并保本王性命不失……难道坐等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棒杀么?”
皇后冷笑,掌中却是冷汗淋淋:“你,倒是很清醒!”
“谢了!”燕王站到皇后正前方,微笑中露出白玉般的牙齿,在皇后看来,却是利齿森森。
“本王母子常扪心自问,母妃得宠,不过因为眉目间与那人相似。本王得封,不过因为父皇移情,总以为我便是他与那人之子。皇后娘娘,天下人常有相似之处,那人既已去了,您又何必对所有相类之人一一追索?”
燕王双眼微眯,精光灼人:“你,追得完,杀得完吗?!”
皇后容色全白,双唇紧咬,却是全身笔直。
燕王笑了笑,口气中多了沉痛之意:“皇后娘娘,燕王无意其他,积蓄力量,只愿维护这世间不多的几个亲人!若皇后果欲对本王所维护之人必除之而后快,燕王,不惜玉石俱焚!”
皇后眼中如火如荼:“宫奴之子,敢威胁哀家?!”
燕王脸上,笑容缓缓绽放,竟似欢喜之极:“皇后娘娘,燕王是提醒您,您,也是有儿子的呢!太子爷现在何处,您可尽知?”
皇后笔直的身体终于轻轻摇晃了一下。
燕王开心地补上一句:“若是皇后娘娘不知,本王可以告诉皇后娘娘,即使这天都国所有人都不知道太子爷的下落,也会有一人清楚之极——烈王兄!”
皇后的手掌伸向茶碗,却是拿不起来。
燕王再补一句:“烈王兄不似儿臣,宫内、朝中尽是拥戴之意,娘娘定要将太子爷孤身置于群狼之间?!”
室内半日无声息。终于,皇后以锦帕掩额,低低道:“燕王之意,哀家明白了。今日哀家累了,且去吧!”
燕王幽深如海的眼中掠过胜利,环顾皇后身边众人,已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燕王缓缓走出皇后寝宫,那女官带着八名宫婢相送。燕王行到门前,忽然看了女官一眼,淡淡:“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