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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哎呀,想起那天真是吓死人啦……”
流云听着,插嘴道:“出了这么多事,难道没人说什么?”
成妈摇摇头:“说什么呢?县丞大人待女儿过门以后,忽然一场急病便亡故了!唉!他原是外放的官儿,祖籍本不在边地,玉娘这一嫁,自是再也无人问津!”
流云眼中异彩连连,沉思起来。
成妈还不算完,继续唠唠叨叨自己嘀咕:“这还不算,年初啊,李大爷看中了边地一块良田,也不多,不过二十亩地!想着买下来租赁给农户,继续收粮,这事一来二去的,夫人便知道了。说来也怪,夫人从来不管这些账本钱粮上的事儿……这次也不晓得如何就上心了,愣要爷把那块地买下来给她,说是要送给她的一个远方亲戚,特来投奔她的,做对方的安身立命之本。”
流云手指轻敲炕桌:“结果呢?便又出事了?”
成妈点头:“可不是怎么说的!李大爷见了夫人的亲戚,不知怎的当天便大发脾气,坚决不肯将田地过户到夫人名下。而那田地的卖主,又突然反悔,不肯卖那块土地,最蹊跷的,便是呼韩叶那头,居然派人占了那块地,李爷再去交涉,他们便出兵殴打,啧啧啧!甚是诡异!”
狱室中,李振庭双手抱胸,双腿张得极开,坐在长凳上,瞪着眼前那名被绑在柱上的灰衣男子。二人对视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场面僵硬。那男子开初用冷淡的眼光回视,后来索性闭上了眼睛,嘴角尽是冷笑。
李振庭和李玉堂性子不同,见男子如此,如刀的双眉一掀,冷笑道:“唤奶妈取了流云姑娘建议的东西来!”
话音未落,狱室的门一响,一个粗豪男子的声音通报:“丁侧妃到!”却是奶妈为先,带着流云一步跨了进来。
流云眼珠滴溜一转,场内的情形已看得差不多,轻笑道:“李大哥又遇到嘴硬不肯招供的人了吧?”
李振庭点点头,眼中闪过不耐:“正是,这些人自命英雄,其实却都是蠢汉!”
流云立在场中,笑眯眯地道:“这也不必为难,以小妹看来,此事或许可先从李晏夫人身上入手探查!”
话音未落,那灰衣汉子身子蓦然抖了抖,眼睛急张,看了流云一眼。屋内人均是伶俐,立刻注意到他的眼神,李振庭闪电也似地掉头盯他,那人却又闭了眼,再无动静了。
李振庭和流云对视,点头,知道自己果然找到了关键。
淑妃居住在一座小型宫室内,院中有些许植株,也算得宁静优美。但此刻宫中不时传出哭骂声、东西落地摔碎的声音。贤妃、慧妃领了一队宫女站在门外,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她们习惯以淑妃为首,此时见她失控,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到底是深宫,太监宫女们受过的训练此时自动发挥作用,已有小太监急颠颠地跑去禀告皇后与太后。不多时,老太监福子顶着一头银发,风度翩然地向这边飘来,步伐直如行云流水。
贤妃和慧妃见他过来,赶紧敛裙肃立一边,低头算是行了礼。福子只是点点头,便缓步进了淑妃的屋子,声音和脚步都放得极轻:“淑妃娘娘,这是怎么话说呢?一个好好的主子,在自己房里闹起来,门口站了一堆看热闹的奴婢下人,没的让人笑话!”
淑妃的哭声顿时一顿,声音中透着惊慌:“别!您别过来!”
福子脚步一停:“怎么?淑妃娘娘有何不适?是否需福子替娘娘请太医来诊治一二?”
螺钿屏风后,淑妃的声音心慌意乱:“不不不,奴婢没事!奴婢好好的!”
福子白眉蹙起,却是有了怀疑:“听淑妃娘娘这般慌乱,难道出了祸事?”
往后退了一步,手掌在身后弯曲着,双眼轻眯,全身肌肉都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还请淑妃娘娘移尊,略动玉趾,见卑职一面,也好让卑职能与太后娘娘回话!”
第六十五节 机会
更新时间2011…10…2 22:09:30 字数:2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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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螺钿屏风后的女子收了哭声,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衫响,终于自屏风后探出半张脸来,还看得到双目红肿,泪痕满面,唇边却已努力上弯,试图微笑:“淑妃无状,劳烦公公惦记了!”
说着缓缓行将出来,披头散发,十分凄惶。福子上下打量,不见她有其他异状,方缓缓收了势,皱眉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瑟缩在角落里的稚龄宫女们:“看着主子这般混闹,养你们这些个奴才真是白费!”
那些淑妃的侍女、宫婢、女官们不敢作声,一忽儿地冲上来替淑妃整理,挽发的挽发,披衣的披衣,也有急着扶地上倒了、碎了的东西物事的,好一通忙乱。
淑妃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身子弯着,做着万福的姿势。福子皱眉看了半晌,忽道:“淑妃娘娘得了空,再往太**里来一趟便了!杂家先去回太后的话了。”
淑妃低低应了,侧耳听着福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方缓缓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惊恐和疲惫。此时早有小宫女端了扁金盆上来伺候淑妃净面,她由侍婢扶着,往美人榻上坐了,取过热腾腾的面巾,往面上一敷,身子往后一仰,长长出了口气。
片刻后,那面巾后徐徐吐出几个字:“去,请新入宫的澜珊国美人来见我。”
脚步声切切,自有宫女低低应声去了。约莫三炷香功夫,细密绵软的脚步声又起,回话声却是带了胆怯:“回淑妃娘娘差遣,那,那美人说,说是身子不适,怕惹娘娘不快,不敢觐见……”
啪的一声,面巾狠狠砸在了宫女脸上,那小宫女猝不及防,顿时掩面跪倒。却见自己身前,淑妃的两只手捏成拳状,阵阵抖颤,紊乱的呼吸声响了好一阵子方才慢慢平息。
再响起的声音,已是平和:“罢了,那就由本妃去见她吧!”
小宫女万料不掉淑妃竟会如此说,不由怔住了。淑妃顾自行到梳妆台前坐下,她面上敷了这半日,浮肿尽消,已是恢复原来的秀丽美艳。
宫女侍婢们不敢多嘴,七手八脚地上前替她妆点起来。
淑妃沉思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道:“我恍惚听得,贤妃和慧妃妹妹都到了?”
“回娘娘的话,她们还在宫外候着呢!”
淑妃疲惫地一笑:“倒是难得有心……还是有心看本妃的笑话,这也说不得了,哼!待会儿,让她们与我一道去见那个澜珊国美人吧!”
柳贵妃盯着回廊上的鸟笼子,许久不曾动一下手边的《茶经》。旁边,一位俊美的小太监正细细讲述着:“……淑妃娘娘今儿一早大闹了一出,也无人省得是怎样一回事儿,听说福公公去了,她才好了。后来又打扮起来,带着贤妃和慧妃几个一同去见皇上新收的澜珊美人,二人听说言谈甚欢……”
柳贵妃眼睛眨了眨,舒了口气,将一只小荷包塞给了太监,微笑道:“如此劳烦公公了,还请公公出门一趟,将我父请了来……”
小太监弯腰:“谢娘娘赏,听娘娘的吩咐!”
呼!呼!演武场之中,风声不断。一人持一柄厚背长刀舞得光芒闪闪,刀势异常凌厉,几不辨舞刀人面目。片刻后,又先后有两人持剑加入战团,刀剑相击,铿锵有声。再稍后,又加入持长枪、长棍的,围着那舞刀人风车也似的旋转不休,不停游走出击。
那舞刀人依然不惧,掌中长刀犹如延长的手臂,使得举重若轻,将自己的要害护得分文不差。
啪啪!鼓掌声起,太子邪魅的笑颜出现在场内,一袭石青色圆领团花罩衫,衬得俊颜容光焕发,身后一众仆役也是华衣美服,排场不减。
“不愧是百世一出的武丞相!”太子高声赞美着,击掌不断。
场中各人收势,纷纷向太子躬身行礼。舞刀人一个漂亮的收势,脸不红气不粗,果然是柳贵妃的父亲柳丞相。
柳丞相淡淡地将刀掷给小厮还鞘,自己接过了一块手巾,擦了擦手:“太子爷,这是打哪里快活回来了?”
太子一笑,挥手屏退众人,异常客气地拱手施礼:“舅舅这是要教训我了?”
柳丞相瞪了太子一眼,冷哼道:“若不是我告知太子爷边境有变,您又要往哪里去呢?”
太子满不在乎地邪笑了一下:“听闻燕王侧妃丁氏流云在北地李家重现了,想去看看!”
柳丞相背着手,缓缓离开演武场,眼中满是抑郁:“长进些吧,太子!该定性了!说好的亲事怎样了,是不是该定个日子下聘了?”
太子闻言愣了愣,脸色冷了下来:“舅舅寻我来,便是为了此事?”
柳丞相停步,注视着自己的外甥,眼中满是痛惜:“你瞧瞧你,还是这般任性,说不得你了?!你是天都的储君,是将来天都的天!”顿了顿,见太子薄唇抿得死紧,终于放缓了口气:“罢了,这些以后慢慢再议吧!听说淑妃莫名的便和那澜珊国新进的美人走得极近,贵妃娘娘甚是不安,故此传话出来,让我等小心查访那澜珊国使臣团。”
太子闷哼了一声,眼中神色变化,却是想起了那个满面激愤,扑在马身上向自己大吵大闹的女子。
“这澜珊国王子沐梭沙究竟是怎么个来历,为何非要寻到这丁氏流云不可呢?”
柳丞相低低道:“卑职擅自做主,已令人探查澜珊国使团去了。”
太子点头:“早该如此!”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演武场出口,走到了花园甬道中。
太子蹙眉:“舅舅说的边境有变,却不知是何事?”
柳丞相捋须,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是呼韩叶,忽而有了动静……明日皇上也会得信,除了在金殿议事时会征询群臣意见,也必会事后寻你们几个太子、王爷去御书房探询,你只需如此如此……”
说毕,柳丞相眼中终于闪过难得的得色:“以卑职看来,那流云真乃不祥之人,燕王正前往北地,接她返京。故而,此次书房议事,燕王是断乎赶不上了,都是太子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