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还不回来呢?”
皇后身子微不可查地轻摆了一下,垂着眼道:“儿臣在此伺候母后岂非更妥当?就不需莺儿了吧,便是儿臣伺候得有甚不妥之处,也是儿臣的一片心……”
太后接过福子递上的一片雪白丝帕抿了抿嘴,淡笑:“福子,你看老奴这媳妇,是不是很能装糊涂?”
福子态度恭敬:“正是,皇后娘娘大智若愚。”
皇后声音压得低低的:“儿媳妇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这宫里还有明白人吗?罢了,皇上今儿问策,便是你不安排人,老奴也是要安排的,但见你将人安插过去了,老奴就想偷个懒……这会子可明白了?”
太后的声音慢悠悠轻飘飘地散在空中,却让皇后鼻尖上的汗瞬间滴落。
福子轻咳:“皇后娘娘还藏什么拙呢?快些宣了莺儿来吧,太后娘娘也等今日问策的信儿呢!”
皇后低声应是,吩咐下去,一旁的小宫女飞也似地去了。
皇后只觉得,这暖阁中真是闷热至极。
虽然早起阴沉,但此时正午刚过,阳光大炽,照得整座皇城暖洋洋的。高高的红色宫墙之下,日头投下的影子很短,短到遮不住下首的行人。
养心殿问策已毕,太子沉着脸,大踏步走出殿堂,大声呼喝着找人牵来烈马,竟自在宫中拍马飞奔而去,一路上侍卫、宫人、太监们纷纷闪避。柳丞相与太傅二人彼此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苦笑,暗自摇头。
在躲避太子奔马的侍卫队伍中,莺儿抬头久久注视着太子翻飞而去的衣襟,直至有人轻推了她一把,方惊觉地低下了头,才听清来人说道:“太后和皇后娘娘在一处呢,等你过去回话!”
莺儿吃了一惊,忙使个眼色,令侍卫队众人将自己裹挟到暗处,偷偷地将侍卫服复换了,一溜小跑向御花园暖阁奔去。
烈王保持着低调与沉稳,施礼告辞后带了两名随从,两名引路太监,一行不过寥寥五人缓步向宫外行去,一路所遇宫人纷纷驻足行礼。
烈王垂着眼帘,俊美如冠玉的脸上神色沉沉,不辨喜怒。忽听身后一阵小跑,一位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地奔到后首,一边下拜一边喘着气道:“烈王请留步,平康郡主想与您叙话,可否稍稍移驾一二?”
烈王长眉一轩,眼中闪过诧异,回头看去,果然一顶二人抬的软轿停在身后十丈左右,轿帘掀起,平康郡主正自笑吟吟地向自己摇着绢子。
烈王轻轻挑眉,甩衫平稳地走向平康郡主,及至近前,拱手为礼,双目炯炯如电直视郡主:“平康妹妹,愚兄有礼了,不知有何见教?”
平康郡主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烈王,甩了甩绢子:“平康与烈王兄有几句话说,你等速速回避!”
周遭伺候的宫人们知趣地避至十丈开外,在宫墙下背身侧立了。
平康郡主坐在轿子里,也并不出来,眼睛隐在阴影中上下打量烈王,毫无遮掩羞涩,一张圆脸上瞬息转换过数种表情:惊异、愤怒、伤心、阴冷、英气勃发还有隐隐的得意。
烈王原本唇边带着的一丝微笑渐渐凝滞,看着这样的平康,他有些不解与迟疑了:“妹妹到底要和小王说些什么?”
平康郡主盯着他,缓缓吐字:“你,不是我的烈王兄!”
烈王藏在袖子里的手蓦地一收,眼睛周围的肌肉也是一跳,迅即又恢复平静,笑道:“平康妹妹这是要消遣本王吗?”
平康郡主轻笑:“别怕,‘烈王’殿下!我虽知道你不是我的王兄,却也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秘密?本王哪有什么秘密?”烈王眯起了眼睛,注视着平康。
平康郡主轻轻地绕着自己的手绢,半垂眼皮,冷笑道:“平康若是有心害你,只需在这里嚷一句,让侍卫们拿了你便是,何必屏开众人呢?哼哼,世人都道我平康是个愚妇,岂不知愚人百虑,必有一得么!”
烈王袖中的手再次握拳,声音冷了下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平康笑眯眯地松开绢子,抬眼看着烈王:“至少目前,你我并无冲突,反而有上好的机会,可以联手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平康想与‘烈王兄’做笔交易!”
平康郡主直视烈王咄咄逼人的目光,眼中毫无惧色。烈王注视她半晌,哼了一声,浑身的气劲一泄:“你要什么?”
平康郡主甜笑,这次是真正的轻松:她知道烈王杀机已去。
“平康知道王兄要做的,必是螳螂捕蝉之时,最后得利的那只黄雀。而平康想要的,则是心上男子的正妻之位……只要烈王兄愿意,平康愿鼎力相助,以种种手段,将烈王兄送上那该拥有的高位,而烈王兄需做的,无非就是卖平康一个人情,届时,容平康与心上的男子一道平安脱身,从此做个逍遥的富贵闲人!”
烈王看着平康慢慢,慢慢地启唇发笑:“哈哈,哈哈哈!平康妹妹真是趣人!难道……”
他扫了扫周围,确定无人能听到二人的对谈,方继续冷笑道:“你反而不想助自己的夫君登主高位?”
平康郡主毫不犹豫地点头:“想!但平康知道,现在,我们需做的,是联合对抗太子!他,可是马上要与太傅家的乖乖孙女儿成婚了呢……且,自己的母妃又是现今皇后,舅舅乃是当朝宰相……”
平康又一次露出了甜笑:“面对这样一位不可撼动的太子皇兄,烈王兄难道不需要同盟?”
第七十八节 火腿
更新时间2011…10…11 20:40:28 字数:2596
(点击、推荐、收藏统统都要~~)
暖阁内,太后品着皇后再次递上来的香茶,半晌不语。皇后垂着头,半坐在在暖阁内的小几上,上身挺得笔直,姿势十分辛苦。
莺儿跪在皇后的身边,不敢抬头,只觉背后衣衫尽湿。
太后终于放下了茶盅,沉吟道:“这也奇了,平康素来是个鲁莽的,怎的今日长了这许多见识?若说是燕王教她的,令其为自己出头争面子,啧……燕王若真志在于此,又何必远走北地,而不是自己留下来面圣呢?老奴也不解了……福子,你可有什么高见么?”
福子弯腰:“太后娘娘说得是,此事甚是蹊跷,依卑职看来,此事莫不是平康自行举措?”
太后眉尖轻轻蹙起,甲套有节奏地在桌面敲击了一阵子,眉尖才缓缓松开了:“这有何难?呵呵,老奴真是糊涂了,今儿平康进宫,还是老奴宣的她呢!待她待会儿来了老奴跟前,再细细问过便知!”
想明白了,太后恢复了笑容,淡淡扫了皇后和莺儿二人一眼:“罢了,看你们两个,陪了老奴这好大一会子了,辛苦了吧?莫熬着了,散吧!”
皇后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缓缓施礼告别,莺儿也趴在地上,向太后叩首告别。就在二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太后忽然不轻不重加了一句:“皇媳啊,老奴看你这莺儿甚是聪慧能干,武能飞檐走壁,文也能控制侍卫,这皇城内外,怕是没有她去不得的地方吧?这般年轻,又这般能干,要不,舍了给老奴我如何呀?我可真缺个踏实能干的小宫女呢!福子啊,年纪大了……”
说着,打了个哈哈。
皇后和莺儿闻声,却是如同头顶打了个焦雷,皇后急急看了看莺儿,见她脸色惨白,忙笑着向太后道:“老祖宗什么样的好人没有,是寻儿媳妇开心呢吧?”
太后不语,见皇后和莺儿两人的脸色越来越白,方似笑非笑,拿手指轻轻点了点茶盅:“是呢,老奴是跟皇媳开玩笑……不过,也是给你们两位提个醒,两位啊,这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深宫呢,更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也出现过,一个女人,要懂得守好自己的本分,偷偷摸摸的事情做多了,小心撞到不干净的东西,那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而自作孽,却不可活了!”
皇后和莺儿二人连连点头赔笑,汗一层层渗出,快将脸上的粉冲成了沟渠。
盯着她二人去了,太后将眼睛转向福子:“这些女子,老奴的儿子、孙子,也是她们想操控就能操控的么?将老奴置身何地了?真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每天都得敲打着才能安生点儿!唉,自作聪明的妃子何其多,这深宫六院,真是不消停的地方啊!”
福子轻笑:“只要太后在一日,您就始终是这深宫之主!”
太后冷哼:“别说好听的了,把那平康去给我叫来吧,这个小闺女,我看也是中邪了!”
北地李家,夜已降临,一场灯火辉煌的盛宴正在召开。
足足万平米宽大的大堂之内,摆开了整整上百桌酒席,汇聚了约七八百人,真个是笑语喧哗,人声鼎沸。北地雄城中曾在戏台前出现的众位老者、长辈、衣着光鲜的富翁、穿金戴银的暴发户、敞胸露怀的粗豪壮汉、斯文腼腆、风度翩翩的清秀公子各自为营,分成几个区域和板块,兴兴头头地喝酒吃食,十分热闹。
北地李家的黑衣健仆们,不止服装统一,连高矮胖瘦也十分齐整,有四十人负责走马灯似地送菜、清桌,有四十人负责照应客人,又有一溜四十人负责掌灯,看守着大堂四周的灯火不至于在这初冬之夜忽来的穿堂风前骤灭。
丝竹鼓乐声声,灯火通明。大堂上首,远道而来的戏班正自抖擞精神,献上一出浓墨重彩的打戏。为首的武生扮相标致,动作潇洒,引得酒席上的观众阵阵喝彩。
最临近戏台的位置,摆放着一排四张圆桌,隐隐分成两派,只顾默默饮酒吃菜,却正是北地李家之人与江南李家族人的阵营。一眼扫去,北地李家的女眷们无一人在场,但江南李家族人里,李丹仍着男装,故仍在席前。
李丹脸色铁青,看着桌上的食物一筷子也没动过。李族长等其他北地众人,也是脸色不愉,面对满桌食物难以下咽。
周遭猛然响起一片叫好声、胡哨声,却是戏台上锣鼓齐鸣,众戏子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翻跟头表演。
李丹被喊声震得心烦意乱,猛地把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