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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收回目光,漫应了一声。想了想,问了一句:
“流云……不,丁侧妃呢?”
“听闻燕王震怒,将丁侧妃贬为婢女,不得侍寝,专职伺候王妃,也已随王爷、王妃启程!”
李玉堂诧异地抬起眼睛。看了看前来禀报自己的李家仆人:
“贬为婢女,不得侍寝?”
他异常俊美的面容上忽然掠过一丝笑意,这丝笑意来得如此突然,连他自己都错愕不已。他很快敛起笑容,补上一句:
“如此甚好!振庭他们有消息吗??”
“回将军的话,振庭他们还没有消息传来!”
李玉堂点点头。目光中有了忧虑:
“知道了,我也要出发,振庭他们若是还未回来,你们只需记得谨守李家,莫多是非!”
来人一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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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李玉堂带着一支骑兵飞速地冲出了军营,向北出发。楚离也换上了一身铁甲,跟在他亲随的骑兵之中,急速前行。
同样换上一身军队服装的虎峰,沉稳地挎刀伫立在细雪之中、军营点将台之上,目送李玉堂一行人在白雪白雪皑皑的雪原上渐渐远去。
他收回目光,向身下众兵士大喝一声:
“儿郎们,大战在即,操练起来!”
“有!”
底下山呼海啸般一声呼喝,兵如虎,刀枪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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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暖意洋洋的寝宫,这不仅因为烧了好几盆火炭,更因为装饰的帐幔都异常缤纷多彩。浓重的红、鲜亮的黄、轻柔的粉、迷离的紫……几乎没有同样颜色的两幅帐幔,但都无一例外形成了暖融融的色调。
包括坐在屋中的两位美艳女子,同样也穿着着鹅黄与淡粉的宫装,只不过其中那位淡粉装束的女子,脸上还覆着一层薄纱,显得格外神秘。
淑妃向左右看看:随侍的所有人都悄然隐去。
“你……愿意取下面纱,让我细瞧瞧吗?”
淑妃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异族美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莉娜嫣然一笑,轻轻将脸上的薄纱摘了下来。
淑妃凝住了眼神,细细看着:白皙到惊人的皮肤,光洁如孩提的额头,大而美的双眸,唇瓣更是犹如初绽的花朵……这莉娜,果然是美极了。之前她总是穿着澜珊国的衣饰,身体暴露部位颇多,总觉得这便是她吸引人的不二法宝,但今日难得穿了回正经宫装,却反而更觉美得惊人,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闪着光芒。
淑妃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觉酸一阵,苦一阵的,想到自己还曾去向看惯了这等尤物的男子献媚,她恨不能自己从未出生过……
莉娜坦然地看着淑妃神色变化,双手在胸前交叉起来,更衬得胸部雄伟,出口竟是流利的天都国语言:
“淑妃娘娘,您看够了吗?”
淑妃一惊,收回飘渺的思绪,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你,会说天都语?!”
莉娜耸耸肩:
“沐梭沙王子教过我!”
淑妃心里沉了沉:又是沐梭沙!这个男子,着实是个谜团!
第九十八节 驿馆
北地雪白的平原上,衬得一轮西坠的太阳格外红艳。
雪已停了,这是北地区域的第一场雪,不算很大,但增加了行路的难度,也更添寒冷。泥泞的道路上,一行数百人,护着队伍中间的六七辆马车向京都方向跋涉。马车车轮吱吱扭扭地往前行驶着,车帘快要挡不住外头吹进来的冷风。
车内,李云兰穿得极周正,一件水红色丝绸掐边毛皮袄,一条狐狸毛的围脖蓬松雪白,裹着一张秀美青春的脸,只是她的神色总有些心神不定,眼睛不时溜一下与她同乘一车的流云。
流云和绣月一样穿着青色暗花侍女服饰,微闭着眼睛靠在车厢壁上,头上的发髻松松垂着,是另一种慵懒风情。
流云怀里的白猫小爱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感觉到李云兰的视线,小爱冰蓝色的眼瞳忽然转了过来,定定瞅住了李云兰。
李云兰移开视线,握了握锃亮的铜手炉,嘟哝:
“这天气也着实冷得快了些……”
流云轻抬眼皮,低笑:
“王妃娘娘,要奴婢再去添点炭来么?”
李云兰几乎被唬了一跳,她吃惊地端详着流云的神气:
“……妹妹快别这么叫姐姐,王爷不过是一时的气恼,等这阵子过去了,他必然还是会让妹妹做回侧妃的……”
绣月看着身为正妃的李云兰,面对流言竟是一副做低伏小的样子,张了张嘴,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虽是流云帮衬过娘娘许多。但自己老不把自己当主子,这可怎么是好呢?回头还得让奶妈劝劝娘娘。
流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嘻嘻一笑:
“王妃娘娘,流云本来就是个宫婢。做回侍女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她话音未落,车身猛地停顿了一下。有个男子声音在外头响起,是车夫:
“禀告王妃娘娘,天色已晚,王爷吩咐入住驿站了!”
李云兰忙应了一声。
绣月再也忍不住,悄悄拉了一下李云兰的袖子:
“娘娘,他一个下人说话,我们吱应着就行了,您这是做什么?”
李云兰楞了一下,期期艾艾地想要解释。不防流云也笑了一声。低低地:
“正是呢,娘娘,您怎么这般小心起来?怕人说您不贤德吗?可若是您太弱了,下人不会敬您、爱您,反而觉得主子软弱可欺!”
绣月欣慰地看看流云:
“正是这么个理!”
李云兰茫然地应着。流云和绣月看着,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劝不好她,只有叹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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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与京城之间的驿馆十分简陋,燕王一行人入住以后,驿馆中能够替换的马匹全被拉了出来换上,饶是如此,还短缺了十余匹。
燕王带着一名着青衣的亲随站在马棚旁边。眉头紧蹙:
“上次我是轻装简行,没要走这里的几匹马,不想你们竟然只蓄养了这么些……这里的马匹数量至少要翻倍!”
驿站官吏跟在他后面,小心陪笑:
“王爷,实是今年草原部族供给的马匹数量急减……”
燕王冷笑了一声:
“那就寻本地马匹来充实,本王提醒你一句。本王不是要跟你耀武扬威,而是一月之后,铁定会有大队人马来向你要马,他们可不是好相与的!”
驿站官吏一惊,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王爷。莫非是……军……”
燕王脸一沉:
“本王什么也没说!”
这官吏却也不是糊涂人,立刻垂首退下:
“是!遵王爷令,卑职立刻去购买足够的马匹!方才王爷只是提醒卑职马匹数量不够!”
燕王的脸色略好看些:
“经费方面,之间向程元帅调拨!”
官吏眼皮别别狂跳,知道自己猜测成真,但更是什么也不敢说,只有接过了燕王递过来的信物,以作调拨资金的凭证。
燕王看他沉稳,唇角微微弯起:
“你很可靠,很好!”
燕王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深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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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向住处走去,他的亲随无声地跟着。燕王步子迈得极大,忽然一下刹住,那名亲随心事重重地只管跟着,这一下几乎撞上燕王,忙一个急转,避了开去。
燕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振宇,你是不明白本王为何将这样的事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吏去办吧?”
那亲随抬起头来,露出头巾下的容颜,虽然做了修饰和轮廓调整,但仍有一种俊美的风度,依稀辨出,果然是王妃李云兰的几位哥哥之一:李振宇。
李振宇已收起那份心事重重,神色自若地笑了一下:
“王爷做事,从来是出人意表的,振宇和诸位兄长都已习惯了。”
燕王拍了拍他的肩头:
“无他,就是要借他泄密,逼老三出手!”
李振宇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与属下方才分析的一样!”
燕王淡笑,神采飞扬:
“哈哈哈,所以啊,不枉本王一直栽培你们哥儿几个!”
李振宇看着这样的燕王,心中一动:他的心事重重其实根本不是为了驿马的问题,就像他说的,他早已想清楚了。但是对妹妹李云兰懦弱有时甚至过分天真的个性,他实在觉得无从着手,他们兄弟几人,只得这一个妹妹。小时候便是一直保护惯了,才形成李云兰这种过分娇憨的性格。
自打与燕王成亲,他们也看出李云兰的毛病,实在头疼——燕王必然是要进入争储之战的。身为他的正妃,却既不懂得结交权贵,从旁帮衬,甚至连最普通的王府家事内务也摆不平。有了事,只懂哀哀痛哭,不哭了,就是呆呆发愣。平素里也没有什么爱好,只喜欢飞针走线做个女红,但她身为王妃,什么样的绣品买不到。何必要自己动手呢?还是当初在家当少女的性格,几乎没有成长。
想到是父母离世早,没有能够教好这个妹妹,他们兄弟几个便更是厌弃江南李家:若非被家族所弃,终日为生计奔波劳碌。何来盛年离世呢?
有心想从燕王这边规劝几句,但又想到,燕王现在平日都宿在妹妹房中,从丈夫的角度来讲,已是无可指摘。
李振宇想了又想,忽然想起了横空出世的流云,眼珠不由一亮:这女子心胸气度都是不凡。不若让她开导开导云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