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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可怎么好。”周宝璐叹气,陈颐鸿才十五呢,从小儿就爱耍枪弄棍的,六七岁上就开始习武,打磨的性情坚韧,颇得舅舅陈熙华的喜爱,如今若是瘸了,那不管做官还是带兵都是不成的了。
萧弘澄宽慰道:“今儿多亏了鸿哥儿,这救驾之功,定然是他的,若是瘸了,我想奏请父皇赏一个爵位,虽说于律不合,但我既然九死一生,想来父皇应该会俯允。”
“也只好这样了。”周宝璐还是叹气,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盼着父皇瞧着萧弘澄的面子肯答应,这样的话,虽不能带兵,但赏了爵,前程也还好了,如今虽说瘸了腿,但到底换来一个爵位,多少人丢了性命还换不来的。
不过说到底,陈颐鸿是东宫侍卫,萧弘澄行猎若是出事,随侍的侍卫都无幸理,拼死救主子,这是必然的,也幸得他立了这功呢。
想到这里,周宝璐不由的问:“你的马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萧弘澄道:“我已经命人查了,也启奏了父皇,不过,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这倒奇了,周宝璐道:“这话怎么说的?”
萧弘澄笑了笑:“你倒是吃过了,我还没吃呢,巴巴儿的赶回来,就给我瞧残汤冷炙么?你倒是打发人传晚饭啊,我吃了饭才有力气讲给你听嘛。”
这简直是卖关子!
周宝璐给他气的不善,也只得叫了人进来吩咐道:“去厨房瞧瞧,太子爷的晚饭有没有了,对了,早起我瞧见有鸽子,问问厨房炖的什么汤,热一盅来,给太子爷压压惊。”
萧弘澄接着笑道:“给你们娘娘也上点儿点心甜汤什么的。”
这完全就是非要她陪着吃的样子嘛,周宝璐想要鄙视他这这种小家子气,可偏偏心里头只觉得甜蜜的很,鄙视到一半就不由的眉开眼笑起来:“那就给我来碗红枣酪吧。”
萧弘澄笑,这才接着说:“今儿是运气不好,我跑在前头追一只鹿,没承想那鹿撞到了一个蜂窝,一窝的马蜂跟着追,我其实已经立时勒了马后退了,还是叫马蜂蛰了马,还是眼睛那里,这马就发起狂来了。真是亏了陈颐鸿。”
听起来真吓人,周宝璐忍不住伸手去拉着萧弘澄的手压惊,嘴里道:“既如此,还有什么好查的呢?查什么?”
难道查谁指使那鹿去撞的马蜂窝?或是谁指使那马蜂去蛰马的?
萧弘澄笑道:“这就叫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有些人做了的事,能算到了别人头上,可没做的事,却又可以算到他的头上去。”
这话说的太玄妙了吧,周宝璐这样的人都听不懂。
萧弘澄道:“当时的情形,我是追在前面的,因着我的马最好,跑的最快,只有陈颐鸿骑术最好,追在了我的后面,才能救下我来,所以,他们赶上来的时候,只见到那马已经发狂的跑了,我站在那里,陈颐鸿受伤晕了过去,他们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嘱咐陈颐鸿瞒了下来,只说那马突然就惊了,发起狂来,他只顾得救我了,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宝璐只明白了萧弘澄的意思,是要叫人以为有人谋害东宫,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这样是说得通的,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叫人查,是为了查谁?”
萧弘澄笑着搂一搂周宝璐的肩,把她抱过来一点儿,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几句,周宝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倒也亏得你立时就想到这里头来了。”
萧弘澄便笑道:“这阵子不是刚好议到这件事么?只是议了两回,也没个妥当的法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想到了。那文华林志大才疏,若是他真的自个儿出手对付我,多半是会有疏漏的,到时候,这颗棋子就废了。”
周宝璐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萧弘澄要对付的不是文华林,而是他身后的人,文阁老,卫贵妃,若是由的文华林动手,对东宫毫无益处。
东宫自然是对贵妃一系所有重要成员都有研究和分析,文家作为中坚,必然首当其冲,萧弘澄此时侃侃而谈:“这只是其一,二则,文华林虽然得文阁老疼爱,可文阁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也很清楚,他们家还是文蔚最擅算计,所以,真要做什么事,总会问文蔚,而贵妃娘娘虽说容易信人,如今最信的还是她娘家嫂子,她嫂子也知道自己家最可倚重的是文蔚,所以,文华林就算想自作主张,也没人肯用他。”
也就是说,就算文华林真要动手对付东宫,也有计划,可文阁老和贵妃都会去更看重文蔚的意见,有文蔚坐镇,萧弘澄如果是想要等到完全撇开文蔚,由文华林出计谋,让文阁老或者贵妃对付东宫,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他们出手,就会有文蔚参赞谋划,这是东宫不愿意面对的敌人。所以若是等着文华林动手,那自然就只有文华林自己牵涉其中,拿下他也毫无益处,反而叫文蔚没有了后顾之忧,若是要由文阁老或贵妃动手,那必然是经过了文蔚的精心算计的,只怕难以破解。
自来以有心算无心就已经占了先手了,更何况还是文蔚这样的高手,鹿死谁手实难预料,萧弘澄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所以萧弘澄与东宫幕僚所议,就是要如何让文蔚下决心抛出文华林,取其父而代之。
东宫的情报显示,若文蔚执掌文家,那文家支持贵妃夺嫡的力度会弱下来,而且少了一位阁老,文家势力受损,总得要韬光养晦些年。
识时务者为俊杰,文蔚显然就更识时务些。
至此,周宝璐已经完全明白了,笑道:“这样也罢了,这是你们爷们外头的事,我不过白问问,倒也和我无干。”
萧弘澄便笑道:“如今陈颐鸿怎么说也伤了一条腿,这是明晃晃的,摆在外头谁也看得到,不做一做文章可惜了,何况还有父皇的恩典呢?先前已经算计过了,不仅要请功,还要有厚恩才好。所以我才想奏请赏爵。”
喔喔喔,周宝璐顿时笑起来,这到底是谁算的,竟就算的这么精致?
只要皇上往重里赏陈颐鸿的恩典,那有些一万个心眼子的人难免要猜测,皇上是不是查到了此事有贵妃娘娘的影子在里头,才以厚恩陈颐鸿,平息太子爷的怒气呢?
为宠妃遮掩,用厚恩安抚太子爷,这是很说得过去的一个可能。
就如同赐婚安王世子妃一事,皇上也是用厚恩安抚了安王,既有前例,这就越发想得通了。
那样以来,那位有一万个心眼子的聪明人会不会想到贵妃出手,肯定在宫外也是需要有人手的,再用一两个小细节指向文华林,那位心里要怎么想,就很明显了。
周宝璐越想越是赞叹,只觉得萧弘澄这个临时起意十分巧妙,当然,后续算计,就更是巧妙了,怪道萧弘澄要为陈颐鸿奏请封爵呢,因为仅仅只需有厚恩,殊恩,就能叫贵妃背了黑锅,而陈颐鸿也得了好处,一举两得,所以周宝璐才觉得特别好。
能得爵位当然好,多少人战场杀敌,马革裹尸,就是为了挣军功得爵呢。那可不是容易来的。
只是周宝璐没想到,这恩典来的这样厚,简直叫她瞠目结舌。
因陈颐鸿救驾有功,皇上下旨封了他一个二等镇国中尉的爵位,同时封赏父母,只陈夫人本来已经有了一品诰命在身,陈颐鸿便额外求了圣上恩典,以生母的生育之恩,封了花姨娘三品诰命。
然后周宝璐回过味来,顿时大怒,萧弘澄晚上进门儿的时候,迎面就是一枕头丢过来,砸在他脸上。
这是怎么了?
萧弘澄莫名其妙,见周宝璐坐在炕上,一脸的不自在:“萧弘澄,你混账!你欺负人!”
周宝璐还没跟他这样发过脾气呢,她虽然是娇养着长大的,一家子都捧着她,可到底教养的好,心胸宽,性子豁达,不爱生气,虽然不是通常女子的温柔和顺,可脾气实在算是不错的,只爱笑不爱闹。
是以萧弘澄越发的莫名其妙了,不过倒也不生气,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儿,伸手去搂她:“怎么了?”
周宝璐扭身躲开他的手:“走开!”
咦,难道怀孕了就要性情大变吗?萧弘澄思忖着,若是因着怀孕的缘故,自然是让一让她也无关紧要,今后生完了自然就好了,他便温声道:“我做了什么叫你不自在不成?你说给我知道,我回头就改,行不行?”
周宝璐扁嘴:“改不了了。”
想想还是很气,怒道:“你这坏蛋!”
“到底怎么了?”萧弘澄没法子,只得接着哄:“你总得先跟我说一说,我才知道呀。”
周宝璐便跟他算账:“你要封赏鸿哥儿我知道,要给他厚恩,给他请封爵位,我也觉得很好,可你封他就封了,用得着封他姨娘么?一个妾罢了,抬举的这样,舅舅家能有什么好?那花姨娘本来又是个爱掐尖要强的,如今给了她诰命,今后越发不消停了。这也罢了,舅母于我有养育之恩,如今因着你的缘故,竟叫舅母受这样的委屈,你叫我今后还有什么脸见舅母去?”
真是气的她心口疼!
“你可真是错怪我了!”萧弘澄叫起撞天屈来:“真不是我,是父皇乾纲独断!”
啊?周宝璐傻眼了,父皇这是来哪出?
第185章
父皇这是怎么一回事?真的还是假的啊?
周宝璐狐疑的看着萧弘澄;父皇天下至尊;会突然想着赏一个姨娘诰命?这怎么也得是有人提才会知道好么?
萧弘澄看她的神情,便笑起来;伸手捏一下脸儿,被周宝璐一把打下去:“走开,还生气呢;少动手动脚的!”
他就只能摸摸手;笑道:“脾气真大!这事儿我真的一个字儿也没提;你想想;我是觉得这请父皇赏爵已经是额外开恩了;我还请他老人家赏一个姨娘不成?别说还是你舅舅家了,就是别人家;也不能够呀。”
真的;谁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