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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敢嫌弃我不成?周宝璐心中暗想,嘴里却说:“哎哎,说你们说你们,说我做什么,您都说跟我有关系了,怎么我就不能去看看呢,叫我也瞧瞧,我是怎么个没光法。”
死活缠着要去。
陈氏拿她没办法,又一贯宠的厉害,只得带了她去,一路上只是叮嘱:“去了别说话,悄悄在一边听着就是了,唉,你也别人跟前露脸儿,你舅舅家里你熟的很,找个屏风啊,多宝阁之类的后头听听就是了,不然叫人家看见,没出阁的闺女,什么事都搀和,今后叫人家怎么说呢,就是今后挑姑爷,也说不得有风言风语的……”
陈氏唠唠叨叨,说起周宝璐来就没个完,如今周宝璐的婚事就是她心中的第一件大事,不管做什么都能扯上去,忧虑的了不得。
周宝璐做个鬼脸:“我知道了,娘少替我操心些,只好生养着身子就是了,挑姑爷这种事,也要缘分不是,说不准哪天就有个好的上门来了。”
陈氏拧她的小圆脸:“就会胡扯,嘴上没个把门的,定是跟你小姨母学的,好的你怎么不知道学?这种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替你慢慢儿的挑,哪有自己上门来的!唉你们小姑娘,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要紧!可长点儿心吧!”
陈氏可发愁了,女儿眼看着一日大似一日了,还这么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虽说身份是贵重的,凭着公主府的名号,嫁人自是不愁,可要挑个好的,谈何容易。
唉,她都要愁死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什么似的,哪有能不操心的。
陈氏的手抚着周宝璐的肩头,如以往一样温柔。
到武安侯府门口,倒也是巧,遇到陈熙晴的车刚进门,她今儿大约照顾众人的情绪,很低调的穿了莲青色,周宝璐见了她,顿时跑过去挽了陈熙晴,两人立刻咬起耳朵来。
陈氏只是叹气,扶着丫鬟往里走。
气氛一派凝重,进门就觉得完全就是出大事一般的情形,周宝璐毫无压力,也不理她娘给下的禁令,径直挽着陈熙晴一起走进去,她看得分明,陈熙晴进来的时候,东望侯夫人脸色很明显的窒了一下,似乎余悸犹存。
周宝璐暗笑,小姨母杀人于无形的‘哈哈’果然威力非凡。
武安侯陈旭垣坐于上首,一脸铁青,杨氏哭的脸肿着,头发也有点乱,曾氏倒没有大祸临头的感觉,但脸色也不是太好,出嫁的三姑奶奶,庶出的陈熙琳,五姑奶奶,庶出的陈熙珊都坐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四姑奶奶陈熙妤脸色十分难看,而陈七姑奶奶陈熙云则哭的都要不支了。
周宝璐挺久没看见陈熙妤了,见她比以前丰腴了一圈儿,大约是春风得意,脸上显得十分滋润光泽,一看就是生了儿子,日子好过了。
陈熙晴进门儿先招呼了一声:“原来我来的最迟啊。”
这一次没有哈哈结尾,东望侯夫人还看了她一眼,心中肯定在想,原来不用哈哈你也会说话呀?
周宝璐白忙中发现了这个动静,虽然气氛凝重,也忍不住暗笑。
看这情形,大约已经是说过一回了,莫非这和离的事还真不是说着玩的?这气氛明显很僵嘛。
陈七见陈氏来了,仿若见了救星,扑过来哭道:“大姐姐,原是妹妹猪油蒙了心,迷了窍,想出这主意来,是妹妹对不起你,只是谢天谢地姐姐也没真吃了亏,我这里给大姐姐赔罪了,还求姐姐看在一家子骨肉的份上,替我求个情,我不过是想要筹银子贴补家里,真的没有想算计家里的铺子啊。”
啧啧,一口一个家里,这陈七还真是一心为了夫家呢,卿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怎么她这样掏心挖肺的为了薛家,薛家偏一心就要甩了她呢?
周宝璐越发看不懂了。她真不信东望侯夫人看不出陈七的计划来。
陈熙晴显然也这样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觉得蹊跷。
但陈氏是个实心眼儿,只得叫丫鬟扶了陈七,对东望侯夫人说:“我七妹确实欠考虑,亲家太太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七妹原也是为了你们家好。她跟七姑爷夫妻一场,想着筹钱给他多打点,能早些回京,也是人之常情,我虽生气,但想着姐妹一场,也并不愿和她计较,亲家太太哪怕看在她们小夫妻的份上,看在她孝敬了您一场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她娘确实够磊落啊,多少男人都做不到这样大方!
杨夫人听说,忙哭着道:“这事原是我的错,是我想的左了,想着老大和小九手里有银子,帮一帮姐妹,才出了这个主意,亲家太太生气,只管对着我,小七是个孝顺孩子,这么些年在你们家,您也是看见的,哪里有半点儿不恭敬的地方,嫁妆银子贴出去那样多,也没有说个不字,如今这一点儿小事,其实又不和你们家有关,您就要这样子,这也……”
这老太太越说越不像话了,哪里像是在劝和呢?曾氏连忙截住:“大姐姐说的有理,这件事原本也是因七妹心疼七姑爷所致,咱们家并不想要怎么样,那亲家太太想必也能体谅吧。”
偏东望侯夫人咬着牙不肯松口:“大姑太太是大度人,我知道,从来心地是最好的,这样疼妹妹,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连这样好的姐妹都能狠心算计,我但凡想一想,就觉得心里不自在。我们家人口多,如今小的一辈儿都在长大了,越发是要有长辈们做个表率的时候,如今这做的都是什么?为了点银子,竟是坑蒙拐骗,一家子骨肉之情都不顾了!叫孩子们看到,能学出个什么样来?由小见大,今日能哄骗姐姐,明日就能哄骗父母,就能哄骗我,再叫孩子们学了去,一家子乌烟瘴气,何时是个头?论起来,咱们过日子,也不用多奢靡,至要紧一家子和睦,我当着面儿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品格,只有搅的一家子混闹的!这样的媳妇,我如何还敢要!就是我们家老五,这辈子就是他没媳妇了,我也断不能由一个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儿!”
说着就落泪,确实演技一流。
这话说的陈氏倒是无话可说了,东望侯夫人一口一个品格儿,表示只是从这件事看出陈七的品格不好,并不为她到底谋害了谁,倒叫陈氏无从辨驳。
说起来,也的确看得出陈七品格不好啊。
可是这样的话哄得住陈氏,又哪里哄得住曾氏陈九,陈九是个暴脾气,当先就发难:“亲家太太这话听起来真是太有道理了,我七姐为着七姐夫,肯坑谋自己姐妹们筹钱给七姐夫使,哦对了,七姐昨儿个说,这两万银子里有一万是为着你们家七小姐出嫁置嫁妆摆酒预备的,七姐这样疼爱小姑子,还品格儿不好。那您老人家坑媳妇的嫁妆,逼得我七姐想出这样馊烂的没品格的招数,其实是坑咱们姐妹的银子给您使,您这品格儿倒是好的不得了,我瞧着,你们家孩子还真不能瞧七姐,得瞧着您学,才有意思呢!哈哈!”
温温柔柔,咬文嚼字的谈判顿时被陈九这‘哈哈’二字冲的七零八落,别人说不出来的,她都说的出来,压根儿不管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谁是来兴师问罪,谁是占了上风的,顿时把东望侯夫人说的再哭不下去,脸色铁青起来。
陈四立即就出来扮红脸,斥道:“小九,亲家太太是长辈,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还不快与亲家太太赔罪?亲家太太,小七其实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因心里急,又听了母亲的主意,才做了这样糊涂事来,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您以前不也常夸七妹孝敬长辈,明理贤良吗?不然,七妹到你们家才第二年,您就把家都交了给她,这几年来,东望侯府也是井井有条,外头谁见了不夸一声呢?”
其实在场的曾氏陈九都明白,东望侯夫人叫陈七管家,其实就是为着叫陈七贴嫁妆,府里的进项少出项大,东望侯夫人一两银子不出,她的孝敬却一点儿不能少,府里但凡要花钱只管说你当家,你裁度着办就是了,一派开明大方的婆母模样儿,陈七生不出钱来,只得往里贴。
陈七丈夫出息,越发要在外头铺路,公中不出钱,公婆不拿钱,陈七又只得拿自己嫁妆贴,这样蜡烛两头烧,不过三五年,就精穷了。
陈四说这话,自然也是暗示陈七是怎么没了银子要想这种招数的,可东望侯夫人丝毫不动容,反倒缓缓的看向陈四,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周宝璐心中莫名一跳,总觉得东望侯夫人这个表情似乎大有深意。与这个场面颇为格格不入。
说完了这句话,东望侯夫人转头对上陈旭垣:“还求侯爷体谅,大家伙儿体体面面的把这事儿办了也就罢了,至于贵府七姑太太的嫁妆,横竖她两个孩儿还在咱们家里呢,就当留给孩子们使,也免得麻烦。”
啊?周宝璐都惊了,嫁妆都不还?这东望侯夫人哪里来的这样硬的依仗啊?
☆、第82章 揭穿
八十二
东望侯夫人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就是曾氏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由的震惊了一下,见过和离的;竟没见过这样和离的;要和离不还嫁妆,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了吗?
连陈熙晴都忘了哈哈了;彻底被震住了,好半晌才喃喃的说:“我是见过不要脸的;可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怎么就说的出来?”
更别提别人了!
杨夫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道:“天下人都给你算计完了不成?既要和离;那我们家七丫头的嫁妆你一个子儿也别想落下!你现在拿出来;即刻和离!”
只有曾氏目光闪动,频频打量东望侯夫人与杨夫人和陈四陈七的神情,很谨慎的并没有立即说话。
东望侯夫人那句话一说出来,已经是撕破脸的节奏了,也就是直到这个时候,曾氏才确信东望侯夫人不是为了别的东西在讨价还价,而是铁了心要甩掉陈七。
若是为了别的,东望侯夫人总会开个价,而不是这样子就把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