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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自己就能够在后宫厮混下去。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也就真真正正的沦落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提心吊胆的过活,一辈子也摆脱不掉卧底假太监的身份。奕䜣是一颗颗不定时的炸弹,保不齐哪一天就会突然爆炸,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成败与否,他萧然都不会再有活下去的机会。
而另一个要命的问题也已经迫在眉睫。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萧然终于发现自己十七岁的身体渐渐有了变化。喉咙偶尔会有些发痒,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些低沉。现在需要时不时的刮一刮胡须,因为那原本稀疏的汗毛已经开始变的浓密起来了。
胡须还可以刮掉,可是喉头也渐渐的变大了……想起这些萧然就觉得啼笑皆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懊恼。尽管平日里他已经非常小心,尽量的低着头,说话也刻意的拿捏起腔调,但这样的变化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被人发现。真到那一天,自己又该是怎样的下场?
难道这就是我穿越一回的最终宿命?……
咸丰如果死了,自己会得到什么?
在这之前,他最大的担心是恭王跟肃顺的斗争,那时自己还不具备与之抗衡的力量,夹在中间只能充当牺牲品的角色。但是现在懿妃已经吸食了海洛因,这就是整个辛酉政变里最关键的一环!如果能一方面通过两宫太后来掌控朝权,一方面利用大兴山的力量来清除异己,那么最终的历史将掌握在谁的手中?……
大兴山的部队,只有二百多号人,但是这却是一支绝对不容小觑的力量。有了现代化的武器装备,假以时日的话这就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足以随时随地消灭掉任何强大的敌人。
……杀掉恭王!!!
萧然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额角顿时有冷汗涔涔流下。这个机会到底有多大,谁都无法估计。大兴山的部队作为他的王牌,杀掉恭王应该问题不大,但真正的问题是:杀掉恭王之后,毕竟还有那一帮残余的恭党势力。通过多年的积累和渗透,已经根深蒂固,朝廷内外都遍布了他的爪牙。恭王遇刺,这些人会是树倒猢狲散呢,还是会狗急跳墙、疯狂反扑?
涿州、容城两处重兵,加上山东胜保部、河南若阿纳颜部、山西驻防八旗军……
这些兵力一旦集结起来,甭说二百多个血肉之躯,就算是二百多个孙猴子也得思量思量。更何况还有一个铁帽子中堂肃顺,握着他的亲军、湘军以及湖北巡抚胡林翼的绿营、左宗棠的楚军,正在一旁虎视眈眈!
沉默还是爆发?
苟且偷安,还是孤注一掷?
成功的机会到底有多大?
……
外面的风更紧,窗纸响的更急。灯火渐渐的小了下去,萧然拿过一只银签,拨了拨灯芯。火苗跳了两下,终于顽强的亮了起来。萧然的眼神也似乎渐渐的坚定了。
他是一贯谨慎细心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选择冒险。但越是这样一个人,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就越会不顾一切,甚至是押上所有的赌注。
输,就输他个鸟蛋精光;赢,就赢他个钵满盆盈!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萧然轻轻却坚决的对自己说道,“我就是那只骄傲的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猛的推开了窗子,呼啸的北风嗖然卷入,吹灭了灯火。房间里变的黑暗一片,但是在他的眼前,一场绝地反击的序幕正渐渐拉开……
第6卷 山雨欲来
→第054章 … 暗度陈仓←
打定了主意,心情竟难得的轻松起来,这一觉也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得精气十足,少不得缠着雪瑶干那档子事。这丫头借口有了身子,连着几天不许萧然温存,着实憋得紧了。好一番软磨硬泡总算是勉强答应了,还没等提枪上马,宝禄就又来砰砰砰的敲窗户。
“***!要是没事来消遣我,老子非给你卖到窑子去当兔爷!”萧然骂骂咧咧的开了门,猛的吓了一跳,只见门口竟爬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那儿抽呢,仿佛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
“宝子,你***一大清早给我弄一要饭的来,我把你丫……啊,德额附!!!”
原来地上爬的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副骁骑参领德徽。萧然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连忙把他搀了起来,道:“老哥,你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难不成是易了容,要装苏乞儿?”
“那东西,快……快给我一口……”
海洛因!萧然恍然大悟,接着又有些奇怪,这家伙只吸了一次,怎么竟上了这么大的瘾头?
他可不知道,以前在电视里看的那些吸食白粉的场面,实际上演的都是街头巷尾卖的四道货、五道货,甚至是七八道货也是有的。毒品贩子每过一手,就要望里面添加大量的乳糖、滑石粉、可可粉什么的来掺假,真正二乙酰吗啡的纯度能达到10%就不错了;而罗尔托制取的海洛因十分的纯粹,纯度至少在80%以上。那天给德徽吸食的分量跟电视上虽然差不多,但如此高的纯度,即便是一头牛都要毒死了。亏得德徽是杆老烟枪,否则的话百分之百要挂掉。
萧然着实惊喜了一下,想不到海洛因竟有这么好的效果。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故意磨蹭了半天,道:“何必等到现在呢?瘾头犯了点个烟泡来顶一顶,不成么?”
“试过了,没用的!”德徽浑身颤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我,我都点了三个烟泡了……老弟,大爷,祖宗,你就别让我遭……遭这个罪了!求求你,快,实在……顶不住了!”
看来按照这个用量,海洛因的毒瘾果然不会被鸦片所戒断!萧然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让宝禄扶他到书房,然后去罗尔托那里取了一小包白粉。这个洋鬼子倒还真够仁慈的,每次看他来拿毒品,都会脸色惨白,不住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德徽到这时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毒蚁在叮咬,脸色铁青,不住的打着摆子。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一口白粉吸了进去,顿时安稳了下来,脸色也渐渐的回复如常。外星人一样的脸孔上竟露出了微笑,只不过这笑看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还要稍稍的难看一点。
“这……就是你说的毒瘾?”宝禄拉着萧然的衣袖,吓的脸儿都变了。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一小撮玩意,竟能让一个七尺爷们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萧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他肩膀正色道:“人要是沾上了这东西,甚至连狗都不如了!宝子,回头你把罗尔托那里制取出来的海洛因全部收起来,只放在你一个人手里。没我的吩咐,绝不允许有一星半点的流散出去!”
宝禄知道事关重大,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即便是别人刀架我脖子上,也别想从我这儿弄走一分一毫。***,逼急了我就都吃到自己肚子里!”
“靠!那你丫就真成了神仙,下辈子也甭指望投胎了!”萧然哈哈一笑,却忽然想起懿妃吸食的量也不少,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懿妃虽然抽大烟也有年头了,但是瘾头到底有多大,萧然可不敢肯定。这么一着急,忙换了衣服匆匆赶到行宫来。到了芫甠阁,有小太监引着去了后面的花园,却看懿妃身披藕荷色大氅,正在梅树下赏花呢,春风满面的精神头很是不错。见萧然来了,忙把伺候的小太监跟宫女散了下去,急急的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皇后跟大阿哥那边,可有着落了么?”
“主子放心,我估摸着只在这一天两天吧。”
“哦!”懿妃松了口气,冲萧然妩媚一笑,道:“这回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小三子,你说我该怎么赏赐你好呢?”
脱裤子让老子干一炮!萧然恶毒的想着,嘴上却道:“能为主子效力,不知是小三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主子要是说什么赏赐的话,不是让奴才心里难受么?”
客气的话儿听的多了,可还真没听过说的这么坚决的。懿妃奇怪的瞧着萧然,半天才摇头叹道:“你这嘴儿也甜,心思也跟别人不一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呢!萧然啊萧然,可惜你怎么偏偏就是个……”忽然住了嘴,也觉得这话说的太露骨了些,脸上一阵晕红。
这话萧然也不好接茬,只好笑笑不语。懿妃看出他有些发窘,微笑道:“那么说正格的吧。前儿你送来的那个忘忧散,还着实管用,有了它,烟膏子也觉得没味儿了呢。只是现下剩的不多了,这东西该上哪淘弄去?我昨儿个让小安子在承德的几家烟馆转了转,都说没听说过呢。”
萧然早已想好了台词,忙道:“这是奴才上回回京,在一个洋人那儿弄到的。主子要是用没了,我再想法子找他给你淘弄。只是这东西顶金贵,每回也只能弄来那么一点。主子一个人用,想来也差不多够了。”
“哦,那可得花不少银子吧?”
“这个嘛……那洋鬼子倒看不上银子,只是喜欢花瓶儿啊、字画什么的古董。奴才也正愁,只怕淘弄不到那么多古玩啊!”
“嗨!原来是这个!有我在,这东西还用愁么?只要他能给咱们忘忧散,你但凡需要什么,只管到我宫里取就是了。恩,我手头还正有一幅唐寅的《春树秋霜图》,你先拿去吧,也不知那洋鬼子能不能看上?”
“唐伯虎的?”萧然皱了皱眉,颇有不足的道,“这厮画工似乎差了点。我还是……恩,洋鬼子还是比较喜欢吴道子,或者是米芾什么的。”
“……”
从懿妃那儿捧了宝贝出来,美的屁颠屁颠的。忽然一拍脑门:今天正逢双日,妈的,险些忘了大事!一溜烟赶回杨柳巷,唤来马超,让他火速赶到城外水月庵,务必盯死前来取信的接头人。想肃除恭党势力,埋伏在行宫的眼线必须挖出来。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正想赶回行宫去探探动静,明全忽然带着一大帮子侍卫呼呼拉拉的来了,拉着个大长脸,一进府里便尖着嗓子嚷道:“狗奴才萧然出来接旨!”
萧然心头一跳,咸丰对懿妃的事情很是忌讳,上次还特意来试探我一回,听这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