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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找!找过的地方也给我找一遍,给我挨个宫里仔细的搜。要是找不到姐姐,你
也别想活!呜呜……”
这个小丫头,不用说正是宁馨。原来宁薇失踪,宝禄得到了消息,十万火急的去榆钱儿胡同找萧然,不巧被宁馨撞了个正着。毕竟她跟宁薇是姐儿俩,一般的金枝玉叶,这种事情宝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她,只好如实相告。
道光皇帝一共生有十个女儿,除了宁薇跟宁馨,其他地全都短命。有五个是未及成年便已殇,另外三个中,寿命最长的要算是道光的→第四个女儿寿安固伦公主卒于咸丰十年三月,年仅35岁。因此这姐妹十个,到现在只剩下这八姐九妹,情分是可想而知的。宁馨固然是个没心没肺地小孩儿脾气,但对这唯一的姐姐感情颇重,听说姐姐失踪,一时竟哭晕了过去。好歹救醒,一路哭回皇宫,那寿康宫的宫女太监们可就遭了殃,几乎给这丫头作翻了天。正在那儿跳着脚儿闹呢,一回头却瞧见了萧然,更如火上浇油,飞也似扑了上来,连踢带打,一边哭叫道:“死太监,臭太监!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萧然也不招架,木然呆立,任她拳头雨点般的打在身上。彦琳忙抢上前,死死将宁馨抱在怀里不敢松开,一面把奴才们都喝散了。宁馨也闹的累了,扑在彦琳怀里,哇的大哭道:“姐姐丢了,姐姐丢了!”
其声凄然,不忍卒听。彦琳也不禁落泪,一边摸着她头发道:“好馨儿,不哭。你姐姐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能丢呢?一定找的到。你也别再责怪小三子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里也一样难受呢。”
说别的还好,一听到“小三子”这三个字,宁馨就按捺不住满心的怒火,拽起两个小拳头又要开打,一边叫道:“都是他,都是这个死太监给害的!流氓,死色狼,姐姐看不上你,你就千方百计的折磨她!你要活活的把她逼死才肯甘心么?我跟你拼了!……”
几句话如利箭一般刺在萧然心头,一时怔怔的竟落下泪来。彦琳却吓的呆了,半晌才缓过神儿,忙不迭的捂住宁馨的嘴。在这皇宫大内,这几句话倘或给好事的人听了去,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萧然脑袋的。慌忙四下看看,还好奴才们都退下了,但究竟有人听见没有,那也是保不齐的事。
宁馨犹不肯罢休,呜呜的乱叫,拼命挣扎,顺手抄起个板凳就要丢过去。彦琳力气却没有她大,看看拦不住她,一时怒极,大喝道:“够了!”挥手一记耳光狠狠抽了过去,啪的一声,竟将宁馨打的跌倒在地。
彦琳的脾气向来极好,连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很少责罚,更别说对宁馨,一向如大姐姐一般呵护有加。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三个人都楞住了。宁馨那白晢粉嫩的小脸儿上清晰的浮起五个指引,犹自不敢相信,半晌才捧着脸,颤声道:“你,你打我?!……”
“对,我打的就是你!”事已至此,彦琳索性也豁出去了,指着宁馨的鼻子道:“你瞧瞧你自己,还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么?口口声声的心疼你姐姐,但平日里你有在乎过她么?真正的关心过她么?自打回銮到现在,成天的到外边撒欢儿去,你好好儿的陪过你姐姐一天么?你姐姐病的怎样,你问过一句没有?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也还罢了;干嘛有事没事的哪别人撒气?宁馨,我实话告诉你:假使不是你这么自私,对别人不管不顾的;假使你今天在这寿康宫里陪着你姐姐,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彦琳的这一番话,说的宁馨哑口无言,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半天,道:“是,你说的对。我自私,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谁。我,我……”一口气涌上来,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着,再也说不出话,只有眼泪连着串儿的滚了下来。
萧然只觉得心口有许多无形的大手抓来抓去,仿佛稍一用力身体便会给撕碎一样。强咬着牙,冲彦琳摇了摇头,道:“别说了。这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是因我而起。馨儿不过年纪小,怪不得她。”伸手将宁馨扶起,认真的拍去她身上的尘土,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郑重说道:“馨儿,我知道你恨我。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我的确是罪魁祸首,这一点,我不想推脱。但是无论如何请你相信,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姐姐。如果对她造成了伤害,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不过你放心,我萧然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负责任。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宁薇公主毫发无伤的找回来!”
馨又是自责又觉委屈,再也按捺不住,一头扑到萧然痛哭。彦琳在一旁不禁瞧得呆了,好一个小三子,这么个假太监,究竟跟公主姐俩儿都是什么关系?瞧这暧昧的样子,难道已经……看来这个弟弟,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一时幽怨丛生,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猛醒起这是在寿康宫,忙把两人拉开,道:“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萧然给宁馨这么一闹,脑子反倒清醒了不少,道:“对,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公主。”急传香梅,小太监哭丧着脸儿报说,公主一失踪,香梅就给抓到刑慎司去了。萧然留下彦琳照顾宁馨,自己匆匆赶到刑慎司一看,香梅挨了一顿花竿儿,又被审了半日,这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丫头也够可怜的,宁薇一病,便没日没夜的照顾她,偏赶上打了个盹儿,醒来人就不见了。现在命都去了大半,委实冤枉的很。
萧然详细盘问了半天,也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当即叫过刑慎司当值的首领太监,叮嘱他不准再对香梅用刑,又托了太医院的人来给调理医治。忙完了这些,又赶去钟粹宫,慈安也正急着找他,劈头便道:“臭小三子,每回着急的时候都找不着你人影儿,诚心气我么?”
萧然也没心思跟她解释,只道:“公主怎样,有消息么?”
慈安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萧然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姐姐下一道懿旨,把亲军、侍卫、各班捕快都撤了吧,派人放出话去,就说公主已经找到了。”
慈安瞪大了眼睛,奇道:“为什么?宁薇到底是公主。你真忍心置她于不顾?”
萧然皱眉道:“不是我不顾她,是现在这样的做法,不单于事无补,反倒把宁薇推上绝路了。”
“为什么?”
“你想,公主假使真的离开了皇宫,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天了。出动了上万人,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找到,无非是这几种可能……”
“一种是她已经出城。另外一种,就是落到了坏人的手里!”慈安接口道,“这时候正需要官军解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怎么能撤下来呢?”
“不,还有一种可能,胁持她的坏人,很有可能原本不知道她是公主的身份!”萧然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宁薇现在时时犯糊涂,我猜她能混出皇宫也是误打误撞。当时一定是神智不清。所以抓她地人,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是公主。现在给官军这么一闹,公主身份人尽皆知,宁薇反倒变成了烫手山芋。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很有可能……”
“杀人灭口!!!”慈安不觉低低的叫了出来。现在的她见识已经不同以往,是以萧然一点就透。如果宁薇已经出城。再怎么搜查也是徒劳;如果真的像萧然所说,绑架公主,那是多大的罪名?诛九族都嫌不够。一旦对方决定铤而走险,那么宁薇的处境真的就很危险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薇儿……”慈安眼圈儿一红,再也说不下去。萧然用力摇了下头,不容置疑道:“你放心。这事是因我而起,我当然不会不管。”
有萧然在,慈安也就有了主心骨。当即按照萧然地意思下达了命令。立刻选派大内好手跟有经验的捕快,连夜出城,加急一百五十里,然后从远往近层层搜索;今晚城门仍旧严密封锁。进出一概不准,明早五更天开城放行。
至于梅良甫、景寿等,还有宫里的侍卫跟香梅,这都是无辜受牵连的,大可不必追究。殃及池鱼的这一套做法是宫廷历来的规矩,慈安原也看不惯,所以痛快的答应了。
交待完这些事情,萧然便离开皇宫,径直回到榆钱儿胡同,唤过马超,亲自用大内副总管的腰牌送他出城,命他飞抵大兴山集合段兴年的一中队,不准带火器,只带短刀,化妆成百姓连夜赶来。对特种部队来说,搜索跟营救是必修科目,并且他们又见过宁薇公主,有他们在,比全城搜查有效的多。
萧然地事情就是山寨最大的事情,段兴年一听老大的梦中情人不见了,当即就要尽卷人马,血洗北京城。马超不敢违抗萧然命令,跟着盛左几个好歹劝住,最后带齐本部二百余人,星夜赶往北京。花和尚这时已经是二中队的队副,刘涛升为三中队队长,这两人都是火器营的原班人马,虽不敢擅自调动部队,但也都禀明盛左,各带一个班前来支援。
第二天天不亮,队伍就已经潜入各门外。按照萧然的部署,每个城门外派一个班留守,暗中查探过往行人车辆;其余弟兄分散进城,两人一组,展开地毯式搜查。排查地重点,就是八大胡同、天桥、菜市口一带,这三个地方,也是京城里鱼龙混杂、治安最差的地方。另外要格外留意的是城里的三处姑子庙,宁薇尽管神志不清,却不知是不是仍记着出家的念头。
当时的老北京,虽然也算繁华,但也只是后市首都中老城区那一块儿,还不算太大。但是这二百来号弟兄搜查了整整两天两夜,像梳子一样过了几个来回,却连一点宁薇的消息也没有。而负责城外搜索的侍卫跟捕快也都陆续回报,全无踪迹。这位公主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宫里放出的话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都说当朝公主丢了又找到了,朝廷撒起谎来,不由百姓不信。再说这种讳莫如深的话题是没有多少人敢去议论地。所以官兵一撤,大街上很快恢复了往日地热闹,仿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