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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此处确实稍嫌嘈杂了些,侯爷,老衲这就让人收拾竹林尽头那间屋子,容这位施主养病,遇上严神医,亦是她的造化,想来不会有事,侯爷不必太过担心。”方丈大师双手合十道。
“多谢方丈,我与我家二夫人就住在竹林那边,昨日我们才打扫过。”绿袖插嘴道。
“那就好,现在就把二夫人带过去,在下也好早些施救。”严神医道。
怀藏真上前要抱舒桐,不妨那倒地不醒的人却突然睁眼,带着一丝嫌恶推开了他,低声唤道:“绿袖,扶我起来!”
“二夫人,您醒了!”绿袖喜极而泣,忙上前将舒桐扶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二夫人,你慢慢地,行动不可剧烈。”严神医道。
“多谢神医,我意识早就清醒了,只是一时睁不眼。”舒桐腼腆说道。
“你刚受了剧烈的撞击,有这种现象是正常的,现下头晕吧?待寻个安静的地方,我为你扎几针,可以缓解。”严神医说道。
见怀藏真跟着往前一步,萧焓提醒道:“藏真,这里还躺着公主呢,不管她做了什么,现下却是病人,你还是赶紧送她回府,抓药诊治。”
“你去选几个留下陪伴五娘,其他人随我们下山回府!”怀震南想来也觉得萧焓说的有理,吩咐儿子赶紧准备。
怀藏真得了父亲的吩咐,只得看下去,如今他知道先前冯月英所谓的落胎都是假的,心中已知舒桐确实被冤枉了,心中惭愧,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原先的错误,只得低声道:“五娘,你好好保重,我一会儿来看你。”
“不劳世子挂心!”舒桐冷淡应对,将全身重量依在绿袖肩上,径自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此刻屋里人多,他也没法子这时要求舒桐谅解,只得先去了,寻思着再回来找她解释。怀夫人留下陪着冯月英,其他人便都走了出去,舒桐由绿袖搀扶着,缓缓跟在几人身后。
怀震南转向萧焓道:“家门不幸,让小王爷见笑了!不过……此事涉及公主,还请小王爷看老夫薄面,此间事不要与人提起,严神医、方丈大师,也请两位帮忙掩饰一二。”
萧焓是太平王爷的独子,太平王爷是亲王,将来若太平王爷故去,他是要承爵为嗣王的,反正人家这王爷是当定了的,无论如何跑不脱,因此多数人先就尊称他一声小王爷,怀震南这个侯爵的爵位可比王爷小得多,为了表示尊重,自然也不例外。
“自当遵从侯爷吩咐!”严神医和方丈大师同声说道。
萧焓亦无异议,冲怀震南点了点头,转向严神医道:“神医就先为二夫人施针,不用着急,若是今日没空,我的腿疾可以明日再看。”
严神医道:“那样一来,小王爷又要多忍痛一日!”他犹豫了一下,转向方丈道:“大师,不知竹林这边可还有空房?”
“神医是想让小王爷搬过去,方便你就近诊治吧?”方丈大师微微一笑道,“那里本是柴房,空房自是有的,就怕小王爷嫌简陋。”
“如今我亦是神医的病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讲究,有个地方呆着就不错了!”萧焓笑道,“神医不喜住进王府,我还要多谢方丈大师借地方给咱们呢。”
“虽说是借住,小王爷的香油钱可捐了不少!你将神医请下山,让他居于此间,对四方山民亦有好处,神医妙手回春,才来就救活了一个孩子,老衲还要多谢小王爷和神医呢!”
“原来神医是小王爷请来的!”怀震南闻言笑道,“小王爷很有神通啊,严神医一向行踪飘渺,皇上想寻他都几次未寻着。”
“也是我运气好罢了!侯爷不知,我这腿疾年年春天都会发作,年年到了这一季,都要外出遍访名医,可惜寻了多人,皆是束手无策,幸好去年偶遇严神医,唯有他的针灸能缓解我之疼痛,遂约了他今年春入京为我诊治。”萧焓说道。
“有严神医在,定能药到病除,说不定小王爷的腿疾亦会痊愈!”怀震南视线落在萧焓盖了薄毯的腿上,微笑道。
“侯爷说笑了,已残之人,如何能好?”萧焓轻叹一口气,“只不过病痛折磨人,痛苦难当,请严神医施针,也就是少受一点疼痛罢了!”
“真的……就没有半分希望了?”怀震南问道。
“若是有,又如何拖到今时今日?”萧焓摇头,明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微微苦笑。
“可惜了,若是小王爷能痊愈,以你之才华,朝堂论策、疆场杀敌,哪里不能施展抱负?也可为皇上分忧!”怀震南轻叹一声,目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他说的,倒有一半是真话,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比得过眼前这位小王爷?只可惜天才都易折,他不过少时惊鸿一现,而后却遭遇这番变故,遂几十年只得求医问药,延续着这条命,再谈不上什么抱负了。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四章 趁火打劫
看来这个萧焓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否则父亲当年不会暗中收他为徒,舒桐心想。她垂下眼帘,偷眼瞧那人,只见他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中,棱角分明,紧抿的嘴角显示出他并不是个心软之人。
他忽然侧首,与舒桐目光对了个正着,唇角微勾,明澈的双眼闪过一丝笑意,竟冲着舒桐眨了眨,而后很快转过头去。舒桐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她这个“病友”并不是个安份的人!
绿袖是个尽职的丫头,舒桐走没几步,她就弯下腰来,要背着舒桐走。舒桐心下暗乐,这丫头比自己还要入戏,也没推辞,爬到她背上,任她背了进屋。
怀震南亲自安排一切,他嘱咐舒桐道:“五娘,我知此事委屈了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先在这里好好养病,我留下了思成等人,就住在寺中保护你,过些日子,待你好些了,我让藏真接你回家。”
“谢谢爹!”舒桐低眉顺眼地答道,心中却骂道:“好个笑面虎,伪善人!”
她知道没得到那份名单前,怀震南是不会让人动她的,不过若是得到了名单,只怕头一个想她死的就是这个老狐狸!他当时对舒桐提起时,处处显着他自己也是名单上的一份子,可是那份记录了三十六铁骑的名单里何曾有他的名字,所有的人,每人都只有一个代号,是男是女舒桐都不甚清楚,怀震南说是名单,自然就是假话了,三十六铁骑出动时,从来不曾露出真面目,舒桐要寻他们,亦只能凭暗语与标记。
怀震南不知舒桐早就恢复了全部记忆,他的话已是破绽,当年的事就算不是他的主意,他至少也是个帮凶,舒桐想,多亏了冯月英的出现,让她可以理直气壮地离开怀藏真,否则卧榻之旁,又岂容仇人之子安睡?
“另外再派几个丫头给你使唤,你看需要几个,两个够了吗?”怀震南问道,很是和蔼可亲。
“寺里本就住不下太多人,就留绿袖好了。”舒桐说道。她可不想要怀夫人身边那些眼高于顶的丫头来服侍,何况没人在跟前,她还自由些。
“侯爷,二夫人在这里也不用呆太久,只待我诊治个三五天,没了危险,就可以配好药丸,她自带回去吃,身子受损却是急不得,总得慢慢将养才会好。”严神医竟是个机灵人,接收到舒桐的目光,说的话却是与舒桐想的一致。
怀震南见神医也这么说,遂应了舒桐,过不多久怀藏真也来了,他想对舒桐说点什么,不过舒桐装晕打发了他,待他父子二人相携离去,这才坐起。
“神医为何帮我?”舒桐问道。
严神医捻一捻胡须,微微笑道:“二夫人身子不好,医者父母心,自然要施以援手。”
舒桐见他不说,亦不勉强,起身福了福道:“不管如何,多谢神医!”
严神医摆手道:“二夫人不必言谢,你坐下吧,待我为你好好把把脉。”
舒桐本想说她没有病,不需要诊治,不过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任严神医将手指搭在脉上,细察半晌。
“二夫人的脉像,有些古怪!”严神医微皱眉头道,“伸出舌头我看看,身上可有不适?”
舒桐依言伸舌给他看了看,笑道:“没有,神医觉得该如何诊治?”
“依脉像看,你应该不久前才小产过,气血两亏,却又进补了一番,实则依你之症状,不进补还好些,有一句话叫虚不受补,你应该听说过。并且你在最近似受过很严重的内伤,虽然如今好了,但是为了以后着想,我再给你开些药,固本培元。也不知是哪个庸医给你看的病,幸好遇到了我,不然这么补下去,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住!”
舒桐一愣,他说的全是事实,自己觉得简五娘身子弱,于是凭着自己曾经的知识,很是进补了一番,觉得身子倒是好了很多,但是精神却依旧差,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练功过于勤奋所致,没往别处想,至于严神医所说的内伤,想来就是她受反噬引起的经脉受损,她靠着自己慢慢修补好了,没想到这个他也能看出来,这神医之名可见不是白叫的,舒桐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那就麻烦严神医了!”舒桐道。
“不麻烦,反正平远侯府出钱,你多吃些我开的药,我也好多赚些钱财。”严神医笑眯眯地说道。
舒桐闻言亦是好笑,说道:“我这病可是大病,想来很是费药,神医就拣那贵重的药开吧。”
严神医笑道:“那是自然!”
他提笔挥毫,给骆灵开了个药方子,上面写的尽是些稀罕物,看得绿袖咋舌,写完了他把方子递给绿袖道:“拿去给外头院子守着的怀家那位护卫大人,请他照方抓药吧!”
绿袖脆声声地应了一声,接过了方子,舒桐却道:“慢着!”抢先一步将方子捏到手中,看了看抬起头来,“严神医,这药好像少了些,价格也不对!”
“哦?”严神医挑了挑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