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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还有待观察。”埃勒里冷淡地说,“我想这可能不符合校规,但我不抽烟就没办法思考。你们也可以抽烟,先生们。要一根烟吗,艾柯索小姐?”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烟,自己拿火柴,并直直地望着埃勒里的眼睛。
“当然是现场作业喽?”柯恩问道。
“正是。”埃勒里站起来,“艾柯索小姐,请注意——如果我们真的要去做,我们就要好好地做——好了。我们将要由时下的新闻中研究犯罪事件——犯罪事件,不消说,会自己扑向我们独特的侦查方式。我们以抽丝剥茧的方式进行,每一个人都不能存有任何先入为主的观念,了解吗?你们依照我的指示进行,然后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保罗热切的脸庞发亮了:“理论?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不先给我们一些攻击原则吗——课堂讲课?”
“去他的原则。请你注意,艾柯索小姐……学会游泳的唯一方法,保罗,是跳到水里去。申请这门课的总共有六十三人。我只要两三个人,太多会干扰我,人多嘴杂,你晓得。我选择你,柯恩,因为你的脑袋似乎具有相当优秀的分析能力,而且你所受的科学训练也加强了你的观察力。保罗,你有很好的学术背景,而且很明显地,是一个顶尖的学生。”——两个年轻人脸都红了——“至于你,艾柯索小姐,”埃勒里严厉地继续,“是你选择了你,所以你必须自己负担后果。不管是老艾克还是谁,只要一有愚蠢的举动,你就准备退出。”
“先生,姓艾柯索的绝不是蠢蛋。”
“我真的希望不是。好了,言归正传。一小时前,就在我要出发到学校来的时候,警察总局的无线电传来一个迅息。非常偶然,但我们却应该感谢。戏院区有谋杀案,受害者名叫史帕克。根据我所听到的资料来看,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案件。我已经要求我父亲,也就是奎因警官帮我们保留现场。我们现在就过去。”
“太帅了!”保罗叫道,“去了解犯罪!这一定会很棒。我们进去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埃勒里先生?”
“一点也不。我已经为每位男士准备了一个特别的警察通行证,象我的一样。我待会儿会帮你弄一个的,艾柯索小姐。我要先警告你们,绝不可以从犯罪现场拿走任何东西,至少要先得到我的同意。而且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你们都不可以回答记者的问题。”
“一件谋杀案。”艾柯索小姐若有所思地说着,精神一下子减弱不少。
“啊哈!已经气馁了。这个案件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试金石。我要看看你们的脑子在碰到真实的案件时是怎么运作的。艾柯索小姐,你还有没有帽子或其他什么的?”
“先生?”
“服装,服装!你不能穿成这样到犯罪现场去!”
“哦!”她低声呢喃,脸红了,“难道运动服在谋杀现场不够专业吗?”埃勒里怒目而视,她甜甜地加上一句,“在楼下我的柜子里就有,奎因先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
埃勒里胡乱地把帽子戴在头上:“五分钟后我在艺术大楼前面与你们三个会合。五分钟,艾柯索小姐!”取回他的手杖之后,他像个教授一般高视阔步地走出研讨室。从电梯、大走廊到室外的大理石阶梯,一路上他都做着深呼吸。不平常的一天。他看着校园,真是不平常的一天。
芬维克饭店距离时代广场只有几百米而已。它的大厅挤满了警察、刑警、记者,当然还有旅客。奎因警官的得力助手,像山一样的维利警官,站在门边阻挡好奇的民众进入。在他旁边站了一个高高的、满脸愁容的人,他穿着蓝色斜纹哔叽布西装,白色亚麻衬衫,打着黑领结。
“威廉斯先生,饭店经理。”警官说道。
威廉斯和埃勒里握手:“真搞不懂。太可怕了。你是警方的?”
埃勒里点点头。威廉斯的随从包围着他,好像是皇家侍卫——还真是胆小的侍卫,因为他们紧紧挨着他,反而像要寻求保护。有一种不吉祥的气氛。虽然所有的饭店职员和服务人员都穿着一样的服装——灰西装、领带和衬衫,却有着矫饰的表情,仿佛是沉船上的服务人员一样。
“没有任何人出入,奎因先生,”维利警官说道,“奎因警官的命令。发现尸体后你还是第一个到场的人。这些人没问题吧?”
“是的。我爸在现场吗?”
“三楼,三一七号房。现在大致平静了。”
埃勒里举起他的手杖:“来吧,年轻人。不用——”他温和地说,“不用这么紧张。你们会渐渐习惯这种事的。头抬起来。”
他们一致点头,眼光有一点呆滞。当他们搭乘有驻警的电梯上楼时,埃勒里发现艾柯索小姐正努力表现出非常专业的样子——果然是艾柯索家的人。这应该可以让她安分一点了。他们经过长廊来到一个敞开的门边。奎因警官目光锐利地观察着现场,听到埃勒里到来,在门边迎接了他们。
看到艾柯索小姐才看了一眼陈尸的房间,就吓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埃勒里感到好笑。他忍住笑并把他们介绍给奎因警官,然后关上房门环顾卧室。
尸体横陈在土褐色的地毯上,两手向前伸,像个潜水者。他的头部看起来很奇怪:好象是有人在他身上打翻了一桶黏稠的红油漆,纠结了棕色的头发并喷洒在肩膀上。艾柯索小姐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咯声,这当然不会是赞美。埃勒里怀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看着她握紧小手,脸色则比尸体旁边的床单还要白。柯恩和保罗则大口喘气。
“艾柯索小姐、柯恩先生、保罗先生——你们的第一具尸体,”埃勒里很快地说,“现在,爸爸,开始工作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奎因警官叹口气道:“此人是奥利佛·史帕克,四十二岁,两年前与妻子分居。他为一个大型的干货出口商做巡回买卖,在南非待了一年后回来。在偏远部落的土著间他声名狼籍——他鞭打他们、欺骗他们。事实上,他是因为某个丑闻而被英属非洲驱遂出境的。他曾在芬维克这儿登记住宿了三天,同样也是这层楼,然后退房到芝加哥去拜访亲属。”奎因警官咕哝着,好像这样的人遭到杀害根本就是自找的,“他今天早上搭机回到纽约。十一点三十分被发现死亡,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发现的人是这层楼的黑人女侍,名叫阿嘉莎·罗宾斯。”
“预谋杀人?”
老人耸耸肩道:“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们查过他。由报道中来看,他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家伙,但很世故。很显然没有敌人;他的船泊岸之后的活动都是清白且可靠的。他是个摧花者,上次出海前抛弃了他的妻子,换了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跟她搅和了几个月之后又仓促离开,也没有带她一起去。我们现在有两个女人可以考虑了。”
“嫌犯吗?”
奎因警官若有所思地望着死者:“嗯,你来选。他今天早上有一个访客,就是我先前提到的那个金发女郎,名字是珍·特芮,似乎没有职业。啊!她一定是从报上得知史帕克的船两周前就抵达了;她一直追踪他,一周前当史帕克在芝加哥时,她打电话到楼下来问他的行踪。她得知他今天早上会回来,因为他留了话。今天早上十一点五分她到这里来,问到了他的房间号码,是由电梯服务生带上来的。没有人记得她离去。但她说她敲了门却没有回应,所以她就走了,也没有再回来。照她的说法,她并没有见到他。”
艾柯索小姐小心翼翼地避开尸体,在床边坐下,然后打开提袋开始在鼻子上扑粉:“那她太太呢,奎因警官?”她喃喃地说道。在她深邃的褐色眼睛中有一抹光彩。艾柯索小姐显然有了某种想法而且尽全力不表露出来。
“他太太?”奎因警官嗤之以鼻,“天知道。我说了,她和史帕克分居了,她说她根本不知道史帕克从非洲回来了,而她今天早上在逛街。”
这是一间没什么特色的旅馆房间,有一张床,一个衣橱,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一张写字桌和一把椅子,一个假的壁炉和瓦斯管,一扇通向浴室的门——没别的了。
埃勒里跪在尸体的旁边,柯恩和保罗板着脸跟在他后面。奎因警官坐下来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埃勒里把尸体翻过来,用双手去探索因死亡而僵硬的人体器官。
“柯恩、保罗、艾柯索小姐,”他尖锐地说,“现在可以开始了。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艾柯索小姐,你先。”
她从床上跳下来,绕着尸体看,他的后颈可以感觉到她那不稳的呼吸热气。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吗?老天爷,我认为这里已经有足够的东西可看了。”
艾柯索小姐舔了舔她的嘴唇,然后以压低的声音说道:“他——他穿着居家的长袍、地毯拖鞋,还有——对了,丝内衣。”
“没错,而且还有黑丝袜和袜带,并且长袍和内衣都标有商标:强生,约翰内斯堡,美属非洲。还有什么?”
“他的左手上有一个腕表。我在想——”她靠过去,以指尖碰触死者的手臂,“是的,手表的表面玻璃破了。怎么了,它停在十点二十分!”
“很好,”埃勒里以柔和的声音说道,“爸,普鲁提医生是否已经检查过尸体了?”
“是的,”奎因警官以无奈的声音说道,“医生说史帕克是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死亡的。我想——”
艾柯索小姐的眼睛发亮了:“这不就意味——”
“等等,等等,艾柯索小姐,如果你有任何想法请不要说出来,不要急着下结论,你说够了。怎么样,柯恩?”
这年轻的化学家扬起眉毛。他指着那只表,一个很普通的表身配上皮表带:“是个男表。下坠的冲击力使其停止运转。皮表带的第二个洞有折痕,也就是现在扣着的洞,但还有一个更深的折痕在第三个洞。”
“很棒,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