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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合,嘿?”麦基哼了一声,把他的鞋带绑起来,“我说过你们都有毛病。”
“外面那两个人中有没有跛子,维利?”埃勒里等警官回来时问道。
“没有,先生。”
埃勒里退到后面,用大拇指弹着香烟。麦基带着他那丑陋的笑容,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麦克,”奎因警官说道,“我要扣押你。”
“你要干什么?”
“因为你涉嫌而扣押你,”老奎因平静地说,“你和莉莉·迪凡一起图谋舒曼。你利用舒曼的弱点,找一个女人来玩弄他,使他臣服于她裙下。”麦基气极了,脸色也发青了,“今晚把陷阱设好,你就过来了,结果你出卖莉莉,杀了她以灭口,留下字条然后和舒曼一起滚蛋了。你对这有何解释?”
“我说去他的!地毯那边的脚印怎么解释?你自己看到了我的脚根本不合!”
“很聪明,”奎因警官说道,“你穿了不一样的鞋子。”
“疯子。那莉莉八点钟打电话给我又怎么说呢?我听到外面有人说她就是在那个时间左右翘辫子的,如果她打电话给我——”
“那也很聪明。你一直都在这里。你就站在她旁边要她打那通电话,以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
麦基笑了:“你去证明啊,”他简短地说。他转过身就走出去了,维利跟着他。
“那么那些跛子的脚印怎么办?”门关上时埃勒里低声说道,“呃,亲爱的父亲大人?是不是他和他的爪牙一直乔装跛子?”
“有何不可?”奎因警官气愤地扯着自己的胡子。
“我必须承认,那是个没有办法解答的问题。”埃勒里耸耸肩,“嘿,你刚才本来要告诉我一些事的。是什么?”
“呃,那个啊!这房间里有东西不见了。”
埃勒里瞪大眼睛:“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早讲呢?”
“但是——”
“太过分了,”埃勒里快气疯了,“那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要告诉我那是个手提袋,手提箱,还是类似的东西?”
奎因警官看起来吓了一跳:“老天爷,埃勒里!你是怎么猜到的?黑女仆说莉莉·迪凡有一个空的鳄鱼皮手提袋不见了,莉莉要她出去的一小时前她还在衣橱里看到那个手提袋。除此之外没有少其他东西。”
“好啊,好啊。我们有眉目了。那个黑女仆……啊,维利,你在这里。请你好心地把她带进来,好吗?”
维利把那个黑女仆带进来,她看起来没有活力。埃勒里扑过去抓住她说:“这地板最后一次打蜡是什么时候?”
“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奎因警官也感到惊讶,“呃,就是今天。”
“今天的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先生,我自己弄的。”
“够好了,我想,”他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没别的问题了,小姐。把她带走,警官。”
“可是,埃勒里——”奎因警官抗议。
“非常好,”埃勒里继续低语,“真的非常漂亮。但是可恶,还少了那么一片。没有它……”他咬着他的唇。
“嘿,听着,”奎因警官慢慢地说,“你想到什么,儿子?”
“全部——却什么也没有。”
“呸!舒曼怎么办?”
“正如同舒曼太太的愿望一样,舒曼的安全是首要的考虑。然后呢——我们走着瞧。”
“好吧,”奎因警官垂头丧气地说,“但是我不了解——”
“三个跛子,”埃勒里叹口气,“非常有趣,非常有趣。”
约瑟夫·舒曼坐在理查德·奎因警官位于中央大道办公室中的扶手椅上,以断断续续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故事。一辆无线电警车一小时前在丕曼区找到他,又脏又倦又茫然。有一段时间他漫无条理,一直说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他看起来有一点儿饿,他的双眼通红而且无神,好像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了。这是发现莉莉·迪凡尸体和绑架字条的三天后,警方并没有插手。第三张字条是谋杀次日用信件寄给舒曼太太的——仍旧是用同样的大写字母写的,还是无法追查,重申赎金为五万元,并指定了一个很高明的地方交款。奇特林提了款充当中间人。钱是前一天付的,今天舒曼就出现了。他的庞大身躯因为紧张和疲倦而发抖。
“发生了什么事,舒曼先生?他们是谁?告诉我们所有的事,”奎因警官温和地催促他。舒曼用了食物和威士忌后已经好多了,但是他还是发抖,仿佛他着凉了。
“我太太——”他嗫嚅着。
“是,是,舒曼先生,她没事,我们已经去请她了。”
维利警官打开门。舒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轻轻地呼喊一声,就倒进他太太的怀里了。罗珊妮哭泣着并抓着他的手。奇特林跟她们一起来,他退到后面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任何人说话。
“那女人——”舒曼终于嗫嚅。
埃米·舒曼把她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不要说了,约瑟夫。我——我知道。感谢上帝你回来了。”她转向奎因警官,眼里充满了泪水,“我现在可以带我先生回家了吗,警官?他是这么——这么……”
“我们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舒曼太太。”
银行家紧张地望着奇特林:“比尔,老兄……”他跌坐到扶手椅里面,还是抓着他太太的手。他巨大的身躯挤在椅子里,“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警官,”他低声说道,“我好累。我知道得不多。”有一个警方的速记员坐在桌子旁记录,埃勒里站在窗边,皱眉且咬着嘴唇,“那天晚上我到她的公寓去,一如往常,她在表演可笑的——”
“是,”奎因警官以鼓励的口吻说,“另外,你知道她是坏蛋麦克·麦基的老情人吗?”
“刚开始不知道,”舒曼的肩膀垂下来了,“等我发现时,我已经无药可救地陷入其中了。我绝不可能介入……”舒曼太太压着他的手,而他给了她一个古怪而感激的眼光,“当我们——在一起时,”他非常轻柔地说着,“前门的门铃响了。她去应门,我等着。或许我有一点害怕——呃,怕被捉到。然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双手掩住了我的眼睛——”
“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埃勒里大声问着。
他那充血的双眼转过来看:“我——我不知道。然后一块布还是什么盖住我的鼻子——闻起来甜甜的,令人作呕。我挣扎着,但没有用。我就知道这么多,一切就都变成一片空白了,我一定是被人麻醉了。”
“用麻醉剂!”大家都转过来,震惊地看着埃勒里。他瞪视着舒曼,眼里有狂野的光芒,“舒曼先生,”他慢慢说着并走向前,“你的意思是说在那之后你完全失去挣扎能力了,毫无知觉?”
“是的。”舒曼说着,眨着眼睛。
埃勒里挺直身体:“真是的,”他以奇怪的声音说道,“终于找到了最后一片。”然后他又回到窗边往外看。
“最后一片?”银行家支吾地说。
“我们可不可以结束了,”奇特林冷酷地说,“约瑟夫的状况还适合——”
舒曼用颤抖的手止住他的话:“当我醒来时我很难受。我的眼睛被遮住,我被绑起来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没有人靠近我,不过有人喂过我一次,然后——天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带到另一个地方,不久后我知道是在一辆车里。他们在某条路上把我推下来。我醒来后发觉自己已经被松绑了。我把眼睛上的破布拿下来……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大家都没出声。奎因警官咬着牙齿着急地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无法指认任何一个绑匪了,舒曼先生?他们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任何事,老兄,给我们一些线索。”
银行家的肩垂得更低了:“什么都没有,”他低声说,“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埃勒里说,“没有其他的情报可以提供给我们了?”
“呃?没有。”
埃勒里脸上有不快之色:“没有任何关于你要隐瞒的事吗,舒曼先生?你一定宁愿把整件事都忘了吧,我敢说?”
“没有……是的,忘了它,”舒曼低语,“完全忘了它。”
“恐怕,”埃勒里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看,舒曼先生,我知道是谁绑架你并谋杀了莉莉·迪凡。”
“你知道?”罗珊妮呢喃。银行家坐得像一尊石像。奇特林向前走了一小步又停下。
“知识是一个巧妙的东西,”埃勒里说,“但还在人类的极限以内——我知道。”他放了一根香烟到嘴里,眉毛抽动着。维利警官站在门边,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一件很古怪的事,你知道。但不用太多时间,而且会证明是很有趣的。”
“可是,埃勒里——”奎因警官皱着眉头。
“拜托,爸。想想看那打蜡地板上的刮痕。你的专家坚持那是鞋后跟造成的,而这位优秀的警官却指出,因为刮痕是鞋后跟造成的,显然舒曼先生是被暗算者拖到窗户旁边去的。”
“嗯,那又怎么样呢?”奎因警官尖锐地说。舒曼一家呆坐着也深深地着了迷,奇特林也没有打断他。
埃勒里慢吞吞地说:“当时在那里我就想到我们这位优秀的警官错了。”——维利的头垂下来了——“如果人是被拖着走,而其力量足以在刚打过蜡的地板上刮出痕迹,那么应该会有两个刮痕,因为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通常一个人会有两只脚,不是一只。所以我对自己说:”不管这地板上的痕迹代表什么意思,它一定不是拖拉东西造成的。‘“
“然后呢?”老奎因大声咆哮。
“那么,”埃勒里笑道,“如果刮痕是由鞋跟造成的,而不是被拖着的人的鞋跟造成的,那唯一可能的合理解释就是有人在地板上滑倒了,你知道。爸,你自己那天晚上也滑了一跤并差点跌倒。我们有没有证据呢?”
“这算什么,一堂逻辑课吗?”奇特林粗哑地说,“你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