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断力。大家都在听。”
“奎因,嘿?”赫希船长大声说道,双眼放光,“好啊,好啊。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年轻人,很荣幸能见到你。珍妮,你去告诉玛莎准备一些食物给奎因先生。我们会待在酒吧里。同时,如果你跟我一起来——”
“我们?”埃勒里虚弱地说。
“是这样,”赫希船长笑道,“我们不是常常会有这样的客人,奎因先生。好啦,我听到最后一个你的案子是关于……”
在楼下一间用黄铜和原本装饰的房间里,空气中飘着鱼的香味,埃勒里·奎因先生发现他成了众多尊敬和兴奋眼睛的注意焦点。他私下祈祷那些人有相当的修养可以让他在平静的气氛之下用餐。晚餐有生蚝,鳕鱼蛋糕,烧烤鲭鱼,发泡淡啤酒,蓬松的苹果派以及咖啡。他愉快地填饱肚子并真的感觉好多了。在外面可能是鬼哭神号,但这里可是温暖欢乐甚至适于交朋友的。
这是一个有趣的组合。赫希船长显然把他的好朋友都召集过来荣幸地看着由纽约来的著名访客。有一个人名叫巴克,是一个“五金业”的旅行业务员,如他所说,“机械和建筑工具,奎因先生,水泥,生石灰,家用五金等等。”他是个高瘦如细针般的人,有着锐利的双眼和一口流利的专业谈吐。他抽的是长长的方头雪茄,就像是他本人在冒烟一样。
接着是一个圆圆胖胖的人,名叫海曼,满脸麻子,而且有一双斜眼,因此使得他看起来很滑稽。海曼从事“干货业”,他们开玩笑说他和巴克是酒肉朋友,他俩的行程大约每三个月就会交错一次,以海曼的话来说,他俩都是“在路上”,因为他俩都为各自服务的公司负责南新英格兰区的业务。
第三个赫希船长的朋友则只需要加上戏服就可以扮演活生生的约翰·西佛了。他本人就带有海盗的风采。他不只有传统的冷峻蓝眼珠——埃勒里第一次看到他时直觉地吞了一大口口水——还有义肢,而且他的谈话充满了海洋里的黑话。
“所以你就是那伟大的侦探,”义肢海盗低沉地说着,他的名字是瑞伊船长,这时埃勒里刚好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派,喝完最后一滴温热的咖啡,“不能说我曾经听说过你。”
“闭嘴,笨蛋。”赫希船长说道。
“不,不,”埃勒里舒适地说着,并点了一根烟,“那是令人清醒的坦白。赫希船长,我喜欢你这里。”
珍妮说道:“奎因先生对客栈的名称有所怀疑,父亲。是吧台上的绘画激发灵感的,奎因先生,父亲的昔日纪念品。”
埃勒里这才注意到在吧台上方钉着一块退色的、龟裂的、风蚀的木雕作品。这是一个立体的投影,画的是飞在路上的一个怪物——一个犬类的身躯,从一个毛绒绒的脖子里伸出两个狗头。
“象征我祖父的三桅船,”赫希船长从吧台后面吐出一大圈烟雾说道,“捕鲸船萨巴路斯号。我们在这里开店时珍妮觉得那个字眼太艰深了,所以她把它取名为两头狗。很不错,不是吗?”
“说到狗,”海曼以尖锐的声音说道,“跟奎因先生说三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事,赫希船长。”
“是啊,”巴克叫道,“跟奎因先生说呀,船长。”他转向埃勒里时,他的喉结激烈地上下移动,“发生在这个老笨蛋身上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我猜想,奎因先生。哈哈!几乎把这里整个都翻过来了。”
“狗吗?”埃勒里问道。
“耶路撒冷!”赫希船长吼道,“几乎都已经忘光了。普通的犯罪,奎因先生。发生在——我想想看,现在是……”
“七月,”巴克很快地说,“我记得当时我和海曼都因例行的夏日行程而在这里。”
“上帝,好一个夜晚!”圆胖胖的海曼说道,“一想起来我还感到起鸡皮疙瘩。”
一股奇怪的寂静笼罩着众人,埃勒里好奇地逐一注视着他们。珍妮素静的脸上有着奇怪的不安,即使是瑞伊船长也安静下来了。
“那个,”赫希船长终于低声地开口,“大约也是一个月份中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这么说。恶劣透顶的天气,奎因先生,那个晚上,暴风雨笼罩这整段海岸,风雨和雷电不停歇。我记得是夏天里最可怕的暴风雨之夜。好了,先生,我们都舒适地坐在楼上,这时艾塞克——帮我做杂事的废物——从外面叫道有一个顾客刚开了一辆车进来,他要食物并且过夜。”
“你是不是忘了那——那个可怕的小东西?”珍妮全身颤抖。
“是你讲还是我讲,珍妮?”赫希船长问道,“不管怎样,我们那天客满,就像今天一样——只剩下一间小屋。这个人进来后抖掉一身湿,他的穿着打扮也很奇怪,他要了那间空屋过夜。”
“但狗呢?”埃勒里叹息道。
“我正要说到呢,奎因先生。呃,先生,他是个小鬼儿——矮个子的低能儿和一对受惊的眼睛,而且他很紧张。”
“我打赌,他很紧张,”海曼说道,“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大约五十岁,我说,看起来像是某种职员,我记得这样。”
“一脸的大胡子,”巴克说道,“红色的,你不必成为侦探就立刻可以看出那是假的胡子。”
“伪装,呃?”埃勒里说道,打了一个哈欠。
“没错,先生,”赫希船长说道,“不管怎样,他用默斯的名义登记——约翰·默斯。他在楼下囫囵吞了一些东西,珍妮就带领他到小屋去,艾塞克护送他们一起去。告诉奎因先生发生了什么事,珍妮。”
“他很可怕,”珍妮以颤抖的声音说着,“他不让艾塞克碰他的车——坚持由他自己开到车库去。然后他要我把小屋指给他看,不让我带他过去。我照办了,而他——他疲惫地对我说话,但却很无礼,奎因先生。我感到他很危险,所以我走开了,艾塞克也一样。但是我警戒着,接着我看到他溜回车库在那里待了一会儿。等他出来时他进了小屋并锁上门,我听到他上锁了。”她停下来,这时候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古怪张力迸裂了。不可思议,埃勒里不再觉得想睡了,“然后我——我走进车库……”
“那是什么样的车?”
“一辆老道奇,我想,两旁的窗帘紧密地拉上了。可是因为他是如此神秘——”她吞了口口水并无力地笑笑,“我进了车库并把我的手放在最近的一个窗帘上。好奇总会惹祸的,我的手差点就被咬烂了。”
“啊,有一只狗在车里?”
“是的。”她突然全身打颤,“我没关上车库的门。当闪电时我可以看到……闪电了。有东西咬住了橡胶窗帘而我及时把我的手抽回来。我差一点尖叫出来。我听到它——它嚎叫,低沉,隆隆的声音,是只动物。”——众人现在都非常安静——“闪电间有一个黑色的鼻子从窗帘的洞中探出来,而且我看到两只凶猛的眼睛。那是一只狗,一只大狗。接着我听到外面有声音,是那个矮个子有红胡子的人。他瞪着我并吼叫了些什么。我跑走了。”
“当然,”埃勒里说道,“不能说我自己特别喜欢更残忍的狗类。精疲力竭的象征,我敢说,然后呢?”
“没有一只狗曾经不是小狗,”瑞伊船长咆哮着,“没有狗不能被驯服,鞭打就能奏效。我记得我曾经有过一只狗,那是只猛犬——”
“住嘴,笨蛋,”赫希船长暴躁地说,“你又不在这里,你知道什么?吓珍妮的不光是只狗。我告诉你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嗯,瑞伊船长当时不住在客栈中?”埃勒里说道。
“没有,两三个星期后才来的。不管怎样,那不是重点。当珍妮回来时我们当然就谈到了这个无赖,而且——这还真滑稽呢——我们一致同意我们以前曾经看到过他。”
“真的?”埃勒里喃喃说道,“你们所有人?”
“是这样,我知道我曾经在某个地方看过他的脸孔,”干货业务员说,“巴克也一样。然后,等另外两个——”
“闭嘴!”赫希船长吼着,“是我在说故事,不是吗?好了,我们都去睡了。珍妮和我,我们的房间在车库后面的小房子里;巴克和海曼那天晚上都住小屋;一大群学校女老师占据了几乎所有的房间。我们出去时顺路看了默斯的小屋,但它比储藏室还要黑。然后大约在清晨三四点时事情就发生了。”
“还有,”埃勒里说道,“你睡觉前有没有检查过车子?”
“当然检查了,”赫希船长严肃地说,“我们看得很仔细。但是车子里没有狗,狗的气味倒是有。这个默斯一定是发现珍妮窥探之后,就把狗带进他的木屋之中了。”
“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个罪犯。”埃勒里叹着气说。
“你怎么知道的?”巴克张大眼睛叫道。
“没事,没事。”埃勒里谦虚地说道,内心则在嘀咕着。
“他是个罪犯,没错,”赫希船长加强语气地说,“我说给你听。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艾塞克来敲我的门,我打开门,发现艾塞克只穿着一件厚外套,还有两个冷峻的人,都淋着雨。那时还是狂风暴雨。长话短说,他们是刑警,来这里找默斯。他们给我看一张照片,我立刻就认出是他,虽然照片中的脸刮得很干净。他们知道他戴着红色假胡子,而且他带着一只狗,大型的警犬,是他犯案之前就有的,他住在芝加哥郊区,邻居说偶尔会看到他带狗散步。”
“嘿,嘿,”埃勒里说道,警觉地坐直起来,“你说的是约翰·基利,五月间从芝加哥雪浦丽商店偷走大钻石的那个宝石工匠吗?”
“就是他!”海曼叫道,快速地眨着眼睛,“基利!”
“窃案发生时我记得曾经读过报道,”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完全搞清楚。请继续。”
“他在雪浦丽工作了二十年,”珍妮感叹地说,“一向是安静又诚实又有效率。一个宝石切割者。然后他受到诱惑,窃取了大钻石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