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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奎因警官柔和地说。
“昨天最后一场表演结束之后,玛拉告诉我她和宾克霍夫要排练一个新招式。我不想等,你知道,”这老人哭诉着,“看到没有人会在这屋子里待那么晚,清洁女工也都走了,除了舞台的门之外,我把所有东西都锁上了,然后我对玛拉和宾克霍夫说:”等你们走的时候,只要关上舞台的门就好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可恶,”奎因警官生气地说,“这下子我们永远不知道到底谁进来过谁没有。任何人都可能潜回来而不被发现,或是先躲起来等到——”他闭上嘴,“你们这些人,昨晚表演结束后都到哪里去了?”
三个男演员都吓了一跳。戈尔迪最先开口,他那平和的声音现在有些不安:“我直接回到房里去睡觉了。”
“有人看见你进去吗?你和宾克霍夫住同一个地方吗?”
“没有人看见我。是的,是同一个地方。”
“你呢,得州佬?”
那牛仔慢吞吞地说道:“我散步到一个地下酒家,在那里喝醉了。”
“什么酒家?”
“不知道。我醉了。早上在我的房间醒来,头痛得要命。”
“你们这些人的处境都很危险,”奎因警官讽刺地说,“甚至无法为自己提供一个好的不在场证明。好吧,你怎么样呢,喜剧先生?”
那滑稽演员热切地说:“喔,我可以证明我在哪里,警官。我到熟识的餐厅去了,而且我可以找到二十个人证。”
“什么时间?”
“大约是午夜。”
奎因警官哼了一下说道:“走开。但不要太远,我或许还需要你们。在我发脾气之前,托马斯,把他们带走。”
很久很久以前——可以追溯到大野兽徘徊在树林间的时候——说出“特技演员应该排在第一个”的那个剧场经理,同时也奠定了一条律例:表演一定要继续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理由。或许会有些意外发生,少年与女驯兽师私奔,扮演小姑娘的女演员可能会喝醉了,右边第五排的小姐可能会在剧场里发羊癫疯,更衣室可能会失火,但表演都要继续下去。即使是杀人案件也不能动摇这个金科玉律。表演必须继续下去,不管是地狱、涨潮、名叫凯利的醉鬼经理,或是惊人的特技演员吊死事件。
所以一点也不奇怪,大都会戏院又开始接待顾客,一点也看不出来前一个晚上才有一个女人在这里被杀害,而警员和刑警带着怀疑的眼光漫游在后台。
这个谋杀案只不过是演艺界的一桩意外罢了,在综艺版可以占两栏的报道。
理查德·奎因警官坐在第十五排的硬椅上焦燥不安,埃勒里坐在他旁边陷入沉思。埃勒里一直认为太奇怪了,所以他们留下来看现场表演。等待的时间内放映了一部电影——这部影片很糟糕,奎因警官说他已经看过了——一段新闻影片,一段动画卡通……
等到银幕上出现“敬请等待”的时候,埃勒里站起来说道:“我们到后台去,有个——”他没有说完。
他们通过右边布满灰尘的票房,经过一道由穿制服的警员把守的铁门来到后台。整个舞台和侧翼都笼罩在一股不寻常的宁静之中。经理凯利坐在灯光控制板旁边一张坏了的椅子上咬着手指头。没看到任何一个杂耍演员。
“凯利,”埃勒里突然说道,“这里有没有望远镜之类的东西?”
这个爱尔兰人目瞪口呆:“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拜托。”
凯利叫住一个路过的舞台工作人员,他消失一会儿,再出现时就带来望远镜了。奎因警官嘟囔着:“然后呢?”
埃勒里调整望远镜:“我不知道,”他说着,耸耸肩,“只是一个预感。”
楼下正厅传来一阵音乐:序曲。
“《诗人和农人》,”奎因警官嗤之以鼻,“难道他们就没有新的东西吗?”
但埃勒里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等着,望远镜也准备好了,两眼注视着打了脚灯的舞台。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逝,看台中传出零落的掌声,报幕卡片打出“阿特拉斯及其伙伴”的时候,奎因警官的怒气才慢慢消除,甚至也感到有兴趣了。因为当帷幕拉开时,就是宾克霍夫本人鞠躬微笑,他那巨大的身躯穿着肤色的紧身衣;在他身旁站着一位高大的金发女人,她至少有一颗金牙,在脚灯的照射下闪着光。她也穿着肤色紧身衣。因为宾克霍夫有着特技演员的温驯和弹性,他坚持要照常演出,所以经纪人布莱格曼就派了另一个搭档给他。这两个陌生人在第一次表演前花了一个小时排练两人间的拥抱、抓握、摆荡以及倒立。表演总是要继续下去。
宾克霍夫和那个金发女郎表演了一连串复杂的翻筋斗和走钢索的花样。乐队演奏着刺耳的音乐。秋千往舞台方向沉下来。简单的摆荡,空中翻筋斗,鼓手擂鼓并敲击铙钹。
埃勒里没有使用望远镜,他和奎因警官以及凯利站在舞台侧翼,他们都没有说话,虽然凯利呼吸声很重,仿佛刚从深海中出来的人,迫切需要空气。一个小小的奇怪人形出现在他们旁边,埃勒里慢慢地转过头。但那只不过是矮小的滑稽演员水手山姆罢了,他穿着比他身材大三号的海军制服,他的脸上涂了大量的油彩。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宾克霍夫。
“他很不错,不是吗?”终于他以细微的声音说道。
没有人回答。不过埃勒里转向经理并低声说道:“凯利,张大眼睛看——”然后他的声音低到连滑稽演员和奎因警官都听不到。凯利看起来很困惑,他那充血的眼睛又睁大了一点,但他点点头,并吞了口口水,眼光专注在舞台上旋转的人影上。
等到表演全部结束,乐队奏出结束曲,宾克霍夫鞠躬微笑,女郎屈膝行礼,再次露出她的金牙,帷幕迅速地降了下来,埃勒里看着凯利。但凯利只是摇头。
报幕卡片换成“水手山姆”。一阵轻快的音乐突然响起,然后那个穿着过大海军制服的小个子露齿笑了三次,好像是硬挤出来的,一个深呼吸之后,匆匆忙忙地跑到舞台上,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脸突出在脚灯之外,黑暗的观众席上响起一阵笑声。
他们从舞台侧翼中观看,安静无声。
滑稽演员的表演很有趣。他不但模仿水手,还模仿水手喝酒的样子。他时而胡说八道,时而蹒跚欲倒,时而安静无声,然后又突然地喋喋不休。他描述一个神话般的航程,让自己爬上一个想象的桅杆,然后再一次沉默地表演哑剧,全场笑翻了天。
奎因警官突然说道:“嘿,他像杰米·巴顿一样好,他也表演那套醉鬼把戏。”
“不过是个笨蛋罢了。”凯利从嘴角挤出话来。
水手山姆以一种复杂快速的游泳形式退场。他站在舞台侧翼,气喘吁吁,脸上汗如雨下。他跑出去鞠个躬。观众掌声如雷,欲罢不能。他消失了。他又出现了。他再度消失。他的脸上有一股固执的神情。
“山姆!”凯利小声叫他,“看在老天的分上,山姆,即时表演绳子把戏。看在老天的分上,山姆——”
“绳子把戏?”埃勒里轻声地说。
喜剧演员舔一舔他的唇。他的肩膀下垂,而他再度滑行到舞台上。一阵笑声之后,全场迅速鸦雀无声。山姆匍匐前进,模糊地眨着眼睛。
“嗨哟!”他突然大叫,“给我绳子!”
一条三英尺长的纸糊雪茄从舞台的另一侧丢到舞台上。笑声。
“现在!绳子!绳子!”那个小个子嘶吼着,跳上跳下。
一条黑色的绳子从顶棚溜下来,神奇地绕在他瘦消的肩膀上。他挣扎着,追着它的尾端攀爬。他展现出神奇的飞跃动作,但总是够不到绳子的尾端,而他愈和绳子搏斗,就愈是深深地陷入黑色的绳圈之间。
观众简直疯狂了。这个人太好笑了,即使是凯利那阴沉的脸孔也开朗起来了,甚至奎因警官都出现微笑了。表演结束时,两个舞台工作人员出来,把喜剧演员拖离舞台,他现在看起来只是裹在绳子里的货物罢了。在油彩之下,他的脸像粉笔一样白。他很轻易地由绳圈中脱身而出。
“好家伙,”奎因警官笑道,“表演很精彩!”
山姆喃喃地说些什么,然后步履艰难地回到他的化妆室去。黑绳子就丢在原地。埃勒里看了它一眼,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舞台上去了。音乐又换了。一个很悦耳的男中音缭绕在戏院中。乐队正在演奏“山腰上的家”。帷幕升起,是泰斯·寇斯比。
这位瘦高的男士穿的是华丽的舞台牛仔装,看起来很有威严。皮套内那把珍珠枪托六连发的手枪也不显得唐突。他戴着大型的白色墨西哥帽,遮住一张瘦消的西部脸庞。他的腿有一点弯曲。这是一个真实的人物。
他唱着西部歌曲,用他柔和的得州腔调诉说着有趣的故事,从头到尾他的手都不停地玩弄着缰绳。他赋予缰绳生命。从帷幕拉开的时候开始,缰绳就一直在动,不管是说笑话、顺口溜、甚至到最后的结束曲“最后一回合”,它都没有停过。
“绣花枕头。”凯利鄙夷地说,并眨着他那充血的眼睛。
埃勒里第一次拿起望远镜。等得州佬鞠了最后一个躬,埃勒里抛了一个质疑的眼神给经理。凯利摇摇头。
戈尔迪在一阵雷声和闪电中进场,他披着撒旦般的黑色斗篷,红着脸。他的穿着确实让人印象深刻。他的黑眼睛发亮,他唇上的胡须颤动着,而他的嘴巴突出,像个老鹰。但不论是他的嘴或是他的手都没有停过。
魔术师有一段顺口溜可以使观众觉得有趣,并且引开人们对他双手的注意力。他的表演内容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技巧纯熟,使人着迷。他表演神奇的扑克牌。他用硬币和手帕所表演的魔术,对外行人来说也是很神奇的。他的晚礼服明显地隐藏着许多惊奇。
他们怀着渐渐升高的情绪观看他的把戏。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