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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干什么?”
敖寸心更生气了,“去捡呀,耳朵聋啦!”
“啊?”那士兵更茫然了。
气闷,敖寸心不想理他,转头喊道“阿一!!!”
一学徒见状解释,“把手臂捡回来,趁着刚断没多久,让敖医师给你接上!”
旁边的资深病人笑道:“兄弟,你是打哪来的?敖医师的医术都没听说过。”
说话间没过多久,阿一已经提着断臂回来了。
◇
晚上,宝芝林的书房灯火通明。
敖寸心放下毛笔,拿起刚写下来墨汁未干的药方,交给身后的男子,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阿一,这是预防疫病的药方,让下面的人明天按照药方煮好,然后分发给附近的人们,然后照抄一份贴在门口的小黑板上。”
意料之中没听到回话,可是敖寸心知道他会把事情办好。
看着有些在灯光渲染下还有些昏暗的房间,敖寸心想:“果然那么多年了还是不习惯,真想念第一世的白炽灯啊”
“这场战打得够久了,现在大局已定,想来是差不多要结束了。”她继续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目光深沉悠远,仿佛要透过房屋看向远方的战场,身后还是没有传来回应,不过显然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离当天一时冲动做了回大夫,已经过了三年了,这三年来,她每天都是起早摸黑的,生活得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少,各种往事各种后悔各种悲催不想说。
这里处于战场边境,灾民难民一波一波的,她在这边行医已经三年了,刚开始只是医治些灾民难民,其中无意间救了一群士兵,后来就连战场上的士兵受伤病重都过来寻求救助了,无奈之下,只能在附近开了间药堂,提名“宝芝林”——恶俗的名字,后来又因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招收了些学徒,总算从无牌行医转换成正牌医师了。
幸好当年穿越那么多世中好歹有个是神医之后,不然一天下来行医看病那么多人,普通医师还真应付不来。
——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经历三年的时间,她算是熬出头了,乱世出英雄,在这个到处是英雄美人、能人异士的时期,能混出点小名气来,也算是事业有成的三好女青年。
阿一是敖寸心的助手,两年前她在上山采药时救回来的,当时的他断了一臂,因失血过多晕倒在大树下。
她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救他时,他就醒了过来,虽然只有一霎那,但足够让她看到他有一双孤狼的双眼。
然后,她救了他。
很多年后,她已经记不清他的面貌,唯独记得的便是他那双孤狼般的眼神,决绝而脆弱。
后来的日子里,他成了她的得力助手,因为他说他已经没有名字了,她随口唤他作阿一,而她总是一回头就能看见他那张冷漠淡然却迷惑众生的脸。
敖寸心回过头看着他,拿着药方的手腕上带着那串她送的玉质佛珠,上面有着她施的防护法术,银质的流苏和碧青的珠子映着他的苍劲有力的手腕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即便是看过众多美男的敖寸心也不能不感叹一句,真是一个优雅淡漠的贵公子。
——虽然断了一臂,但这简直就是东方男版的维纳斯。
——没文化,真可怕,请原谅她低格没品的形容。
☆、第三章
敖寸心写下最后一点注意事项,伸了伸懒腰,想了想,披了件外袍,走出房门,从花林间走过,来到宝芝林庭院的湖边,倚栏而坐,看着幽幽的水面和在月光照耀下依稀可见的几尾小鱼。
用神识感受到后面的动静,敖寸心失笑。
——坑爹的,阿一,你是助手不是保镖,你用得着那么专业吗。
敖寸心都想哭了,她容易吗她,天天在外头行医济世,他一天到晚都跟着,想偷个懒都不行,现在正是月黑风高夜,正想着要从湖里捞几条鱼来大打牙祭,他也跟了出来,你不要那么专业好不好。
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温暖自愈的淑女形象,她早就掀起个裙摆,卷起个衣袖,手拿树杈,不管不顾地跳下湖里叉鱼上来烤了。
谁让整个见大商过敖医师的都说她气质高雅、绝代佳人,听过的人都说她冰雪聪明、秀外慧中。
起点太高,赞美过多的女子跌不起。
只能越装越过,外表有多端庄秀丽,内心就多苦逼。
敖寸心幽幽地叹了口气,倾斜45度望天——我说怎么感觉这姿势那么熟悉,不就是杨二哥望月千年的标准姿势。
“游魂关就要破了,你瞧大商曾经有多风光,往后就有多落魄。这不是谁做对了什么,谁又做错了什么,只因天命如此,天命要它灭,它不得不灭。
这世间本就无法诠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往事如烟,清风过晓,物是人非事事休,你又何必介怀?”
敖寸心霹雳巴拉说了一大段,突然想到——惨了,装过头了,跑题了,变成唠叨货了。
赶紧补救,作高深莫测样,优雅的站起来,无视他,侧身走过,边走边念“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敖寸心终于用优雅高贵的步伐走进房间,回身扣上房门。彭一声响,她衣衫未解跳了上床,抱着丝绵被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平复下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啊啊,该死的该死的,让你口贱让你口贱,形象没了形象没了,她那高贵优雅的淑女形象啊……
◇
敖寸心正忙里偷闲的坐在庭院的杨树下看书,背靠大树,远远望去真说不出的悠闲自在,当然阿一这正职助手、兼职保镖的家伙也在,你看不到他因为他在树上。
因为战争快要结束了,这边的病号也稳定了下来没再迅速的增加减少,小事情也用不着她费心了,交给学徒就好,这么一来,敖寸心便是三年来最悠闲的。
正想着要不要甩掉树上那个,自己跑到外面晃悠下,手下的一个病号士兵嗷嗷嗷地蹦了过来,欣喜若狂的对她说“敖医师,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听说游魂关已经破了,那个妖女已经被斩首示众了,我们都可以回家了。”说罢间,已经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敖寸心听完,愣了愣,半天没回过神,很是忧郁的遥望游魂关方向。
——该死的,这就打完了,她这就要放弃这边苦逼的生活,走向更苦逼的生活,和杨二哥相爱相杀一千年。
晚上办了个盛大的篝火离别宴,顺便庆祝战争结束。
宴会上除了吃喝,表演更是五花入门,玩到最后,连肚皮舞的先祖都出来啦。
这群家伙趁着酒意正浓壮大了胆,齐心协力想哄敖寸心上台,无奈之下,她唯有摘片叶子充当乐器。
没办法啊,谁让商周乐器都是以青铜乐器为主,笨重不说,无论是铜铃、铜铙、钲都不适合独奏,最重要一点是她都不会,别以为穿越了那么多世就是全能的,就她什么都没长,就长岁数,还是在心灵上的,人家披着的可是少女的皮——突然想到画皮,这怎么那么渗人啊。
敖寸心的小心肝抖了抖,漫着轻缓的步伐,带着一丝淡雅的微笑,身穿一套水青色的罗袖长裙,走到舞台中央,她拿起叶子,双臂微张,两肩下沉,兰花微翘,随意的吹奏几下,试了试音,悠扬的音色,让人心灵一静。
她想了想,低头开始吹奏,曲声空灵悠远,婉转动听,如同一泓清泉、清新透明,使人忘却忧愁,曲尾渐趋宛转悠扬。
一曲罢,刚回到座位上,就问有人问:“敖医师,那仙乐般的是什么曲子,太好听了,听了后好像烦恼都没了”。
“无忧曲”敖寸心答道,她还维持着刚才台上的文艺青年范儿。
话音刚落,就有人不知死活的踩场,不,是告白“敖医师,你好厉害啊,比我娘还漂亮,我好喜欢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等我长大就娶你。”
全场一片寂静,我嘴边淡定优雅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正尴尬着,“死小子”一个大汉跑过来,一边扭着孩子的耳朵一边弯腰向我道歉“敖医师,对不起了,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他。”
她忙装大度,回道,孩子还小,童言无忌云云……
这小孩还在挣扎:“我不小了,敖医师,我娘说等我长大了要娶个比她还漂亮的娘子,虽然我娘不在了,但我记得我娘是很漂亮的,全天下比我娘漂亮的就只有敖医师。”
——好样的,一句话得罪了天下间所有女子,真有眼光。
敖寸心心花怒放,不过表面还是优雅的笑着,然后把小正太拉到跟前,调戏道:“好啊,等你长大了,我还没嫁人的话,我就嫁给你。”
顶着已婚妇女头街的怪阿姨如此说道。
宴中插曲过后,大家把酒言欢,大有醉生梦死的前兆,作为宴会举办方被灌酒是正常的,到宴会散场,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
第二天一大早,敖寸心顶着宿醉的头起了床,倒了杯茶还没喝完,就想到杨戬应该快回家了,要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交代好才行。
于是匆匆来到大厅,召集了最后一批学徒叫来,每人发一些银两,说道你们已经出师了,勿忘入门规矩,大家师徒缘分已了,不要相挂云云。
打发掉了学徒们,再向阿一告别,顺便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离开,得到否定答案后,便把这药堂“宝芝林”交给他,留了不少自己酿的青梅酒,叮嘱一番,然后收拾下包袱手信什么的,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施了个口诀,踩着行云,扭了扭小蛮腰便回家了。
回头看了一眼,意外的看到有个人站在她刚站着的地方,穿着一身普通白袍,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高贵,淡漠如斯。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与神情,只能看到他那消瘦的下巴,紧抿的嘴唇。
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挺舍不得阿一,高富帅的男人容易找,长得那么好看的又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