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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一枚接一枚地飞向邻近的城市和静谧的村落,把死神送到了那里。
“钢铁将军”已经不再叫喊,也不再激动。他一切都明白了。他明白,对于这些意志已经被无形力量所控制的士兵,他的所有命令都已不再有任何作用。他一想到这次惨败所造成的奇灾大祸,顿时呆若木鸡。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被这无形力量所控制。无奈之中,他颓然坐到地上,俯下了苍白的面孔。
最后一排炮声响过,周围便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将军解开了手枪套,掏出枪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有人打落了他的手枪。
“何必死要面子呢,阁下!”副官说道。
将军仿佛根本没听见。他呆呆地坐着,木然瞪着地面。周围累得精疲力竭的士兵倒了一地,像是一具具死尸。
入夜,天空依然亮得看得见云团,一弯新月在云间升起。但人们既看不到月亮,也听不到附近森林中的鸟叫,他们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只有副官依旧保持着神志清醒。他甚至还强打精神用野战电台给政府发去一份电文,报告战果,其实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落到城镇和村子里的一颗颗炮弹早已把这一场惨祸消息传开了。
“惨啦……”副官小声自语道,他在离将军不远的一张行军椅上坐了下来,抽着一支香烟,呆呆地瞪着天上。
突然,他注意到地平线上空的乌云之间有个黑点儿忽隐忽现。副官有经验的眼睛很快就看清楚这是一架飞机。它看来是正朝着柏林方向飞行。紧跟着它后面又出现了第二架、第三架……这是整整一个航空大队。
“这能是谁的飞机呢?”副官暗自寻思,“我们并没有给空军下过命令……难道是国防部长获悉战斗失利后下了命令?在这之后还派人去送死,简直是疯了……”他没再往下想,起身走到将军身边,轻轻捅了捅将军的肩膀。
“将军阁下!”
“是啊,是啊……全完啦!科尔夫,您干吗要抢去我的手枪?”将军突然又想起了这个碴儿,“把枪给我!我怎么也丢不起这个人啦。”
“将军阁下,有一个大队的飞机正朝柏林飞去。”
“蠢话……简直是胡言乱语……您还在做梦啊……”
“请您自己看吧!”
寂静的夜空中,飞机的嗡嗡声已经清晰可闻。
将军吃力地扭过头去。
“他妈的!还是真的!又干蠢事!还他妈的嫌损失不够惨重哇。您用无线电问问:是谁的飞机?”
副官发了电文,但没有任何一架飞机回答。
将军破口大骂起来,他又恢复了元气。
“这家伙的神志总算恢复了!”副官心中暗道,脸上不由现出微笑。
将军迅速站起身来,像刚洗了个提神醒脑冷水澡,又来了精神。
“科尔夫,您年轻眼力好,看出是谁的飞机了吗?”
飞机已经飞得相当近,但飞得很高,天上已经乌云密布,变得黑乎乎的。炮兵阵地上空酝酿着一场暴风雨,风势越来越猛,把飞机吹得摇摇晃晃,不过,那些驾驶员看来都十分老练,对付大风轻松自如……
“很难看清楚……”
“用探照灯照照这些飞机。”
几分钟后,雪亮的探照灯光照到了飞机上。将军和副官都拿起望远镜来。
“要么是我看花了眼,”将军说道,“要么就是……”
“您没看花眼,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是美国飞机。”
“事情是越来越他妈的复杂啦!”将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望远镜往膝上一放,呆呆地看着飞机渐渐远去。
“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他问副官。
正在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的科尔夫耸了耸肩。
“显然这些飞机,也就是说这些美国飞机的航向是柏林……”
“可他们怎么来了?为什么?”
“风好象把飞机的航向稍微吹偏了一些。”
美利坚合众国介入与施蒂纳之战,不仅使“钢铁将军”感到意外,而且也出乎欧洲各国意料之外。
就在欧洲各国还在进行外交磋商之际,一直密切注视事态发展的华盛顿迅速作出了决定。
美国对此不能坐视。施蒂纳的破坏活动不仅大大降低了作为它欧洲债务国之一的德国的偿付能力,而且华盛顿比德国国防部长更早地注意到这一事件的后果:一旦德国政府制服施蒂纳之后,就会掌握他的武器。美国比任何其他国家都更早地意识到这种强大新武器所具有的意义。如果美国本身很难拥有这一力量,那就必须把施蒂纳的武器同他本人一骨脑儿统统消灭,以免他的秘密落入旁人之手。而且必须果断,迟则晚矣。
如何行动呢?美国人已经掌握了用无线电操纵飞机的技术,飞机不需要驾驶员就能进行远距离飞行,对准目标方向,到达预定目的地并自动投掷破坏力极大的炸弹。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目前尚未研制成功接收飞行摄影的装置,所以无法对它们的飞行全程进行监控。可是,把进攻推迟到这一研制工作成功之后,局势无疑更具风险。精良仪器和详尽的军事地图看来就足可以保证获胜……
美国政府早已十分清楚,只能靠无人驾驶的技术装备同施蒂纳作战,躲得远远地对付他。当然,飞越大西洋经由法国西海岸进入欧洲进抵德国,是一个过于漫长的航程。在这段远距离飞行过程之中,尽管有自动“校正仪”调整,但气流仍可能改变飞机的预定航线。因此,飞机最好是从法国领土上起飞,可这必须得到法国的同意,同时,还需要德国同意对柏林进行空袭才行。但对美国的外交官来说,从欧洲国家的外交部搞到自己所需要的答复并不难。
美国政府就此照会德法,措词自然是彬彬有礼,完全符合外交札仪。而与此同时,还提交了一份言词同样谦恭的简短备忘录,提醒各国务必立即偿付拖欠的债务。
法国和德国不敢怠慢,立即作出措词同样彬彬有礼的答复,对美国的干涉表示赞同,同时极其谦恭地请求延期偿还债务。
美国收到答复之后,慷慨地一口答允了可以延期还债。接着便出动了飞机,甚至没等一等德国对此表示认可而又略嫌迟到的复照发来,美国人对德国人当然会同意深信不疑。果然,就在“钢铁将军”和他的副官看到德国上空出现美国飞机之际,德国外长也恰好大笔一挥,在复照上签了名。
但美国人失算了。暴风雨把飞机刮得偏离了航线。只有一架飞机把炸弹投进首都,炸平了皇宫。而其他的飞机都把致命的炸弹扔到了城郊,只炸得狼烟四起而已。
美国人对失利满不在乎,重又派出一个飞行大队。可德国人看到这种空中远征造成的凄惨后果吃不住劲了,他们开始苦苦哀求停止这种毁灭性的援助,后来见哀告不应,就豁出去了,一边提出强烈抗议,一边求助于欧洲各国的舆论。美国人对这一抗议不屑一顾,可就在这时军事行动的情势突然起了戏剧性的变化。
施蒂纳的非凡武器显然是在日益改进,一道方向明确的思想波不仅横贯德国,而且笼罩了整个法国,威力所及,直抵大洋。
所有置身射线波及区的人都得知了施蒂纳的想法:“你们想挑起一场针对我的世界大战吗?我接受这个挑战!你们的武器同我的相比微不足道。你们必须县崖勒马。如若继续发疯妄为,我就把你们变得更加疯狂。这是我对你们的最后警告!”
接着,施蒂纳显然稍微调整了一下发射角度,然后便发射出一种新的思想波。凡是受到袭击的德国人和法国人真的发起狂来。大疯狂甚至席卷了正在法国沿海行驶的一艘轮船,人们疯狂地投入波涛之中,轮机工弄炸了锅炉,轮船沉入了海底。疯人院严重超员,躁狂型精神病患者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追打过路人,闹得天翻地覆。有些疯子力大无穷,特别危险,只得把他们当场击毙。
整个欧洲乱成一团。华盛顿也头一遭尝到了什么叫情绪沮丧的滋味。几个参加远征的美国工程师受到了施蒂纳思想波的攻击,从法国送了回来,他们的惨相真叫人看着伤心。美国是破天荒第一次遭到这样的打击,更挫伤民族自尊心的是老大强国竟然败在一个人手里,而且他还是个欧洲人。
军事行动只得暂告一段落,而在“战”时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施蒂纳,也因而得到了喘息之机。
第二十二章 寻找对等武器
绍尔一家住在地中海沿岸离芒通不远的奥斯皮达雷迪。埃玛不是无缘无故给埃尔莎写信抱怨自己的丈夫。刚到那儿的头一些日子,奥托·绍尔对生病的妻子是又温柔又体贴。每天他亲自用双手把她抱到宽敞的凉台上,又关怀备至地安顿在圈椅里,然后再用小车把孩子推出来。他们一整天一整天地坐在那里欣赏蔚蓝色的大海,看着来来往往的轮船和轻快豪华的游艇,还有沿着海岸线嗡嗡飞过的水上飞机。他俩几乎很少说话,不过这种默默无言是幸福的人儿之间那种轻松的沉默。偶尔,埃玛嫣然一笑,把手伸给绍尔,他便握住它再不松开。
南国的阳光对她的健康产生了良好的效力,她的脸上很快又有了血色,身子也有了些力气,过了3个星期,她已经能下床了。
但身体复原所带来的喜悦很快就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因为绍尔对妻子又开始日益冷淡。早晨从梦中醒来,她再也看不到床头柜上摆着鲜花,以往这儿总是早早摆上一束挂着亮晶晶水珠的石竹、紫罗兰或是香气袭人的嫣红色玫瑰。绍尔日益难得到凉台上陪陪她。两人相对无语的沉默变得令人压抑,再不能使两人心心相印,反而使隔膜日深。
“你要走吗?”埃玛看见绍尔站起身来,便忧郁地问了一声。
“我总不能像根木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