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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
薛瑞阳对他们点头,他也看着那个监视病房的录像,问:“情况怎样?”
“暂时来说,一切正常。”
“小心点,他们随时都会行动的。”
“知道。”
一名男子亲切地问:“薛先生,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不必了,谢谢。”薛瑞阳望着电视录像,忽见一名护士进了房间,他谨慎地问:“那是谁?”
男子们转头看着。
“好像是来巡房的护士……”
薛瑞阳眯着眼,观察着那护士的一举一动。只见对方绕着床边走了一圈,走到了背对着镜头的位置,冷不防就弯下身去。
“有状况!”薛瑞阳低吼,几个男子跳起来,奔离主控室。一个男子边跑边对着对讲机喊:
“病房里出事了!”
埋伏在林振堂的病房隔壁的几名保镖收到通知,迅速冲进去。那名装成护士的女杀手正准备拔掉林振堂的氧气喉,被他们抓了个正着。
保镖们扑过去擒住她,那女杀手毕竟也是练家子,她快如闪电地射出飞刀,趁保镖们闪躲的同时从门口逃脱。一名保镖趴在地上,果断地掏出抢,对准她的背后——
砰!女杀手背后中枪,应声倒地。这时,薛瑞阳他们也赶到了。
“留活口!”薛瑞阳喊道,保镖们听了命令,立即将那名还没断气的杀手抽起来。薛瑞阳指挥着众人:“好了,先保住她的命,带她回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好,一定要她说出幕后指使者的身份。”
“是……”
他们只顾着那名女杀手,完全忽略了窗外的情况——一名黑衣男子正无声无息地探出头来,他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器对准了病床上的林振堂……
当薛瑞阳看到那点停留在林振堂额头上的红色光斑时,一切都太晚了!
一声细小的尖锐的枪声伴随着玻璃窗破裂的声响,林振堂全身反射性地一震,脑袋在下一刻开了花。
“妈的!”薛瑞阳失去冷静,激动地冲过去。
“还有人!”其余保镖也狂奔到窗边,他们对着窗户外面开了几枪,奈何那杀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床上的林振堂,头被打出一个大窟窿,鲜血淌满他的枕头,薛瑞阳拼命按着床头的急救铃,呼唤医生来救助。
医生跟护士很快赶到,林振堂被火速送进急救室里。计划都被打乱了,薛瑞阳恼怒地踹了床脚一下。
“薛先生,这女的伤得很厉害,好像也快不行了……”保镖的声音让他冷静下来,他恶狠狠地道:
“别让她就这么死掉,去叫别的医生过来。”
“是……”
大家都离开了,薛瑞阳长吁一口气,善后工作还多着呢。他掏出行动电话,拨通给汤仲驰……
“嗯,嗯,我知道了。”汤仲驰听了薛瑞阳的汇报,表情依旧很平静。“你们尽力抢救,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他挂断电话,目光阴沉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墙壁上的古老壁钟敲响了两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汤仲驰披上外套,走出房间。
门外的大胡子随即跟上。
“老板,要去哪?”
“回去东座。”汤仲驰道。大胡子示意两名保镖跟着,自己则留守在原处。
汤仲驰回到他与林浩然共同的房间,房间里很安静,林浩然已经睡下了,他生怕会吵醒林浩然一般,轻手轻脚地扭开门。
尽管只是很细微的开门声,床上的人却陡然反射性地跃起。落地灯照满了一室昏黄,汤仲驰站在门边看着他,表情有点迟疑。林浩然刚醒来,精神还有点恍惚。
汤仲驰反手将门关上,走到林浩然跟前。他摆出一贯的笑容,暧昧地抚摸着林浩然的脖子,不正经地笑道:
“听说你很希望我今晚回来睡呢……怎么?我一个多星期没回来陪你,觉得寂寞了?”
林浩然拨开他的手,清了清喉咙,正色道:
“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汤仲驰往垫着抱枕的藤椅上一坐,吊儿郎当地说:“哦,先别说,让我猜猜。”
他不给林浩然表态的机会,自顾自道:“呵呵……我知道了,你是想问刚才那个女孩的事吧?跟你说啊,我跟她哥哥是合作伙伴,我和她其实没什么的……”
“我今天看新闻了。”林浩然冷不防打断他。汤仲驰愣了愣。林浩然审视着他的反应,对方仅是轻轻一挑眉,满脸没会意过来的样子。
“什么新闻?”
“希望你别装傻,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林浩然当场就拆穿他。
汤仲驰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点着烟。林浩然知道他不想跟自己谈论这事,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知道我爸已经清醒了,我想请求你,安排我们见一下面。”林浩然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恳请的话,汤仲驰一个劲地抽烟,眼睛看着窗外。林浩然干脆走到他跟前。
“既然你能让我妈跟我见面,那让我见一见我爸,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见了他又能怎样?”汤仲驰恶作剧地将一口烟喷到林浩然脸上,对方厌恶地皱眉,挥着手把烟雾驱散。
“就算不能怎样,我也要见见他,他是我父亲。”林浩然坚定地说。
“不可以。”汤仲驰丢出简短的三个字。
林浩然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可以?”
“他才刚醒来,媒体跟政府部门都在密切关注着,以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宜在医院出现。”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林浩然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那……”林浩然努力争取道:“那什么时候我才能去见他?”
“事实上,我并没有打算安排你们见面。”汤仲驰无视林浩然错愕的表情,平静地说。林浩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的眼神明显带着怨怼。
“理由呢?”
“太麻烦了。”
“什么?”
汤仲驰把烟屁股搓灭,对他咧嘴一笑。
“我说,让你们见面,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医治我爸的那家医院不是在你的控制之下吗?找一个人流少的时间安排我进去看看他,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林浩然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就是不想安排,就这样。”汤仲驰脱下西装外套,走进浴室里。
“等一下!”林浩然焦急地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秉着一线希望问道:“你在马来西亚的时候答应过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嗯。”汤仲驰逃避似的躲开他的眼神。
“你说……你会实现我的愿望,想让我开心一点……”林浩然有点难为情地说。
“没错。”
见汤仲驰承认了,他赶紧乘势道:“我当时的愿望是跟父母团聚,但我知道,团聚是不可能的……后来你安排我妈来见我,我还是应该谢谢你。”
“嗯……”汤仲驰依旧不拿正眼看他。
“所以……如果你是真心实现我的愿望的,为什么不能让我见见我爸?”林浩然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汤仲驰闭上眼,沉思了片刻,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将林浩然的手轻轻拿开。
“我不能,我不会再解释了,你要恨我也没办法。”汤仲驰说完这句话,在林浩然无措的注视下走进浴室里。
“可恶……”林浩然颓然地走回床边,无力地躺下。
而汤仲驰,他走进浴室里没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是薛瑞阳打来的……汤仲驰预感到一定不会是好消息。
“喂?”
“仲驰,我很抱歉……”薛瑞阳一开口就是道歉。
“哦,怎样了?”
“林振堂……死了。”薛瑞阳的声音很沉重。
“嗯……”汤仲驰哼出一个毫无感情起伏的单音,拿着电话的手不觉收紧。
“他额头中枪,救不回来,大家都尽力了。”
“我知道。”汤仲驰没有责管他的意思,可能他一开始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还有……另一个坏消息,那个女的杀手,在抢救过程中咬舌自杀,审不出幕后的人,我们这次算是彻底失败了……”
“呵……”汤仲驰讥讽又苦涩地笑了笑。
“仲驰,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先看看吧。”汤仲驰的语气还是很平静,但薛瑞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乱。他体谅地不继续追问下去,道:
“那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好的,辛苦你了。”
“这是我的本分……那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汤仲驰挂断电话,他背靠在门上,茫然地盯着浴室屋顶上的日光灯,拿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
汤仲驰痛苦地闭上眼,他知道,从今以后,林浩然将会彻底地增恨他……
清晨六点半,大宅里一片静谧,只有几名早起的佣人在屋里忙碌地打扫着。
床上的汤仲驰翻了个身,拉过丝棉薄被盖住裸露的上半身。耳边传来吱吱喳喳的声响,电视荧屏的闪光在他脸上跳跃,他睡眼惺松地仰起身瞧了瞧。
林浩然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上,双眼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电视上正在播放晨早新闻,主持人念出一小段简讯——
“……院方证实,林振堂警官昨晚因哮喘发作引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两点二十分去世。”
啪嗒!林浩然手上的遥控器掉落在地板上,汤仲驰的睡意随之消失。
“浩然……”他试探地唤了一声,林浩然毫无反应。汤仲驰又喊了他几声,对方依旧不理不睬,他只好下了床,走到林浩然面前。
林浩然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呆滞地微启。汤仲驰担心地扶着他的肩膀,柔声道:“你怎么了?说话啊……”
林浩然的眼睛闪动了一下,视线的焦距终于对准在他脸上。
“新闻是假的……”
他的声音轻得像水面泛起的一圈涟漪,但却像利刃般刺进汤仲驰的胸口中。他不忍地别过脸去,林浩然逼视着他,问:“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