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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带走。”汤仲驰下了一个叫下属目瞪口呆的命令。
“可是他……”大胡子正要提意见,被汤仲驰一个冰冷的横眼堵了回去。
林浩然被封着嘴巴,手脚也被绑住,由两名汉子抗了出去。眼看着父母亲离他越来越远,他不断地扭动反抗,嘴巴里发出残断的悲鸣。
那大胡子和汤仲驰的对话隐隐飘来。
“女的关起来,男的嘛……把他打成半身残废就行了。”
“是,可这样不会太显眼了吗?”
“哼……医院里都是我的人,还怕他能飞出我的掌心吗?”
“是,那房子……”
“房子烧掉,不要浪费这满屋子的煤气嘛……”
“好的”
林浩然挣扎得更厉害,那两人把他往车子后座一扔,关上车门。车子呼啸着启动,林浩然从椅子上滚落,头部撞击到车门,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手臂上忽然传来火辣的痛楚,林浩然痛得睁开眼来。
“啊……对不起,弄痛你了?”一名带着眼睛,头发斑白的老者正坐在床边给他包扎伤口。
林浩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自己正身处一个宽敞而华美的欧式房间,这个房间的家具都是深褐色的,使得整个卧室都弥漫着一股深沉的霸气。
老医师细心地帮他把伤口包好,默默地离开了房间。林浩然茫然地望着头顶上的巨型水晶灯,脑袋里迅速闪过残破的影像——父母被绑,男人邪佞的笑,已经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灰色椅背。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被黑道分子绑架了!父母也落入对方手中!
“喝!”林浩然再也冷静不下去了,他从床上跳起来,不顾手上的伤,赤着脚奔到门边。他伸手拉住门把,发现门被锁上了。
林浩然狠力地捶打着结实的桃木门,高声喊道: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林浩然恨不过,搬起一旁的盆栽和椅子去砸门。那门是实心的,这点冲击根本起不了作用,不过垮啦啦的碎裂声响还是引起了外面的反应,几道粗豪的声音传来——
“小鬼你别得意!老大很快就来对付你了!”
“就是说,毁了老大的房间就有你好受的!”
林浩然发起狠来,完全不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他大喊着:“好啊!你叫你们那个臭老大赶快来!”
他更加疯狂地摔东西,把房间里立灯、茶几和花瓶全部砸个稀巴烂,外面的人怒吼:“臭小鬼!我这就去叫老大来,等死吧你!”,那人骂完后随即跑开。
林浩然丢下手中的桌椅残枝,他气喘吁吁,胸口里翻腾着狂怒的波涛。
汤仲驰那段狠毒的话萦绕在耳际——“女的关起来,男的嘛……把他打成半身残废就行了。”,“哼……医院里都是我的人,还怕他能飞出我的掌心吗?”,“房子烧掉,不要浪费这满屋子的煤气嘛……”
那混蛋毁了自己的家!他要杀了那个该死的“老大”!他要跟他同归于尽!林浩然的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脚步声隔着木门,由远及近。林浩然知道对方已经来了,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用破碎的布条包裹着下半部,暗暗藏在手里。
咿呀……两扇房门打开,魔鬼般的男子背对着光明出现。林浩然坐在床上,握着碎片的右手紧贴着自己的腿放在身侧。
咿呀……两扇房门打开,魔鬼般的男子背对着光明出现。林浩然坐在床上,握着碎片的右手紧贴着自己的腿放在身侧。
汤仲驰看着凌乱的房间啧啧其声。
“你的破坏力还真强。”
林浩然脸上只有仇恨的冷意,他死死盯着向自己接近的男人,心里默念着,再过来一点,再过来啊!我要把这块锐利的碎片狠狠刺入你的咽喉里!
然而他忽略了汤仲驰的身份,对方从小跟邪恶与黑暗打交道,他启会感觉不到林浩然身上的杀气?
汤仲驰站在他两步以外,深沉地打量着他。
“小朋友,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他似笑非笑地问。
“哼……”林浩然冷笑起来,故意激怒他似的反问:“怎么?你怕了?”
“要用激将法吗?”汤仲驰一眼就看穿,他跨前一步,“我倒想看看你还能弄出什么来……”
他猛然把林浩然扑倒,林浩然被他撞得头晕目眩,他胡乱举起玻璃片就刺过去。汤仲驰早就注意到他右手的动作不寻常,他反应迅速地捏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拗——咯哒一声!
“啊!!”林浩然失声惨叫,手腕的骨头被活生生折断了。他疼得眼前发黑,几乎又要昏迷过去。
锵!汤仲驰把他手上的碎片扔掉,倨傲地注视着他痛苦的表情。
“你就只能使出这种把戏吗?太叫我失望了。”他邪气地笑起来,完全不把林浩然惨白的脸色看在眼里。
“混……混蛋!”林浩然顽强地爬起来,尽管他已经痛得冒冷汗。
“我混蛋吗?”汤仲驰故作无辜地指着自己,他以无奈的语气道:“小朋友啊,你的父母也不比我清白到哪去。”
“你……想说什么?”林浩然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虽然有点残忍,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继续为你那对虚伪的双亲痛心……”汤仲驰凑近他的耳畔,暧昧地说道。
“呸!”林浩然强忍着痛楚反驳:“你……你没资格诬赖他们!”
“我可没有诬赖别人的喜好。”汤仲驰冷冷笑道,“你父亲干过的勾当我最清楚不过,你以为他是什么警恶惩奸的正义使者吗?他年轻的时候跟我父亲一起打过江山,敲诈勒索,什么都干过。后来赚够了才洗手不干的,他造了假文凭和假身份证,跑去报考警察学院,居然给他混出来了。”
林浩然听得目瞪口呆,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汤仲驰继续道:
“他自己混过黑道,所以对帮派之间的事非常清楚,他一毕业就主动申请进入反黑组,专门打击黑社会的。这下子还得了?一些小帮小派一下子就被他捣毁了,真是功绩显赫啊……呵呵,你老爹倒也精明,一直不敢动到我父亲头上,平时也就去抓几个小猫小狗来建功立业。而我父亲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也没有去揭穿他,可是呢……”
汤仲驰顿了顿,口气忽然狠毒起来。
“我父亲去年病逝了,这还不给了你那个伪君子爹爹大好机会?他马上部署,要把我们集团一举歼灭,这次的军火买卖是我上任后的第一单大生意,你老爹害我在那群老头堂主面前颜面尽失!我还会放任他继续嚣张下去吗?我要让你们瞧瞧,妨碍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你……”林浩然忍了半天,终于憋不住要反驳:“是你自己要违法,还要怪在别人头上吗?!”
“你们这些所谓的执法人员难道就很干净?”汤仲驰讥讽,“警察圈里有多少肮脏的勾当,你这种小毛头根本不知道,所谓黑道白道其实都一样!”
林浩然无言以对,汤仲驰给予最后一击,他要亲手捏碎对方的希望——
“你父亲干过的坏事,你妈妈全部都知道,她还利用自己的画廊,乐此不疲地帮助你老爹洗黑钱呢……只有你这个天真单纯的宝贝儿子被蒙在鼓里,他们早就给自己留下后路了,你老爹想让你移民到国外,好让他转移资产,一旦事情败破了就能卷款潜逃。”
“你……你骗人……”林浩然想起父亲和母亲明亮和善的笑容,叫他怎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说的都是实话。”汤仲驰冷哼,捏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问:“你老爹区区一个警局副局长,能买别墅名车?能送你去贵族高中念书?那些钱哪来的?”
“那是我妈妈开画廊赚来的!”林浩然激烈地反驳。
“哈哈哈……没错啊,我说的洗黑钱就是这么回事。你老爹让一些人冒充买家,用巨款购入那些下三滥的所谓名画,你妈妈就光明正大地把钱收回自家荷包里了,掩人耳目,一举两得。”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林浩然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拼命摇头逃避。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知道了。”汤仲驰把他扔开,残忍地笑道:“你老爹的事很快就会曝光,到时候受牵连的人可不少呢,这回有好戏看了。”
“你到底要怎样?!”林浩然声沙力歇地喊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既然你这么恨我爸爸,你就把我杀掉好了!”
汤仲驰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他蓦地捏住林浩然尖细的下巴,冷冷地说:“我不会就这么杀掉你,我就是要你这个天真的少爷看看这个世界有多肮脏黑暗!”
林浩然咬着牙挣脱他,汤仲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要杀掉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收起来吧,为了你的父母,可别这么容易就死在我手上。”
林浩然一语不发,眼红红地回瞪着他。
汤仲驰说完,越过满地的残破碎片扬长而去。他离开之后,林浩然彻底崩溃了,身体和心灵上的痛同时折磨着他,他乏力地倒在床上,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那名老医师,医师身旁还多了一个中年女助手。林浩然发现自己躺的地方换成了一个简朴的小套房,他睁着酸涩的眼,望着落地窗外面的天空。现在看来已经是早上了,自己昏睡多久了?
老医师边为他处理手腕上的伤,边语重心长地嘱咐:
“小伙子,你的手伤得不轻,要接上石膏固定一个月才能康复,这些日子你要静心休养,别想太多了。”
林浩然没有回答,不是他故意摆架子,而是喉咙干渴得让他发不出声音。医师又叮嘱了他几句,收起药箱,领着助手离开了。林浩然在床上躺了一会,他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嘴巴里又干又苦,可能是伤口引至发烧了。
他费劲地爬起来,现在他两只手都受伤了,他用没有骨折的手拿起床头上一杯冷开水,握杯的手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