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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水月,居然说走就走,也不会留一下,筇本。”赵旭腾用力朝池内丢饲料,看着池里的锦鲤大嘴一张一合,想起水月说他五百年才吃一次,不知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一名小厮跑了过来,对赵旭腾说,梁基出门前,已替他叫了他最爱看的戏,此时戏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旭腾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顺手就把整包饲料都洒进池中,惹得池中锦鲤个个你争我夺,水花四溅。赵旭腾却无暇欣赏,脚跟一旋,就往后院去,果见戏棚已搭好。
赵旭腾兴致勃勃地坐下,一旁有小厮随侍在侧,帮忙扇风递茶点。赵旭腾此时只觉顿忘忧烦,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
府中奴仆见赵旭腾坐定,忙吩咐台上开演。
今日上演的戏码正是“女娲娘娘补天”,赵旭腾看到精彩处,不由得大声喝彩,一手不自觉地伸向旁边:“水月,你快看,那个戏子唱得多好啊!”
一旁的小厮有些惊愕,连忙应声:“是,小少爷,那个戏子可是全城最棒的。”
赵旭腾伸出的手蓦然一僵,回头看见不是水月那俊朗的脸,心底突然一阵火起,反手就甩了那小厮一巴掌,“谁要你多嘴?退下!”
“是。”那小厮不明所以,抚着脸快步退下。
赵旭腾回头再听那戏子唱得穿云裂碑,心里头却越来越烦躁,方才还觉得好听的曲儿现在却越听越烦,气得赵旭腾将杯子往地上一扔,起身便走,留下一班戏子呆在当场,面面相觑。
“旭儿,听下人说今儿个的戏不合你心意是吗?”梁基关切地问。
“……唱得挺好。”
“那,是为了什么生气呢?说出来你二婶和我也好替你想想办法。”
“二叔、二婶,你们对旭腾真好……”赵旭腾眼眶微热,“其实,旭腾是想起水月,他救了我,我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水月被自己气走了,虽然当时自己也气,但不知怎地,水月离开的这几天却老是想起水月,包括他那气死人的顶嘴和说话方式,也都令人怀念。
他……好想他。
梁夫人闻言,伸手过去搂住赵旭腾:“原来是这事儿。旭儿的心肠好,做事的确要知恩图报才是。”
梁基想了想,“管家,去找个画师来,让旭儿将水月恩人的容貌画下,明天一早我让人出去找。”
管家微一颔首,快步走出,梁基对着梁夫人道:“咱们想想该怎么报答恩人呢?”
“旭儿啊,你觉得呢?”梁夫人拍着赵旭腾的背,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水月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什么都不缺啊……要不,我记得府里之前好像有一个宝物,叫什么八卦镜的,说是可以照出妖怪原形,而且可以退邪。旭儿,你觉得送他这个好不好。”
“小王爷!小王爷!”
赵旭腾在花园荫下乘凉,冷不防小厮急惊风似的冲了进来,赵旭腾摆起脸孔,“鬼赶着?有话慢慢说。”
“小王爷……那个,前厅……襄阳王、襄阳王……”小厮吞了口唾沫。
赵旭腾一听,心里一紧,霍地站起,也不再管小厮还要说什么,跨起大步就往前厅冲去。
爹……娘……你们回来了吗?旭儿要见到你们了……前厅怎么这么远啊!赵旭腾奋力跑着,觉得平时抬脚就到的地方居然这么远。
穿过拱月洞门是前厅了,有人声,爹、娘!今天是中秋呢!果真月圆人团圆。赵旭腾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前厅,但一见前厅景象,赵旭腾只觉全身血流都冻结了……“旭儿……”梁基看见赵旭腾顿时失去血色的脸庞,不禁担心唤道。
赵旭腾一步步走了进来,他想告诉自己眼见的不是真实,那是梦,这梦太痛了,快让他醒来……谁快让他醒来?前厅地上摆了两个物体,被海水浸泡过久的人体显得不堪入眼,青白肿胀的皮肤像是涨满气的牛蛙肚皮。
入眼的是爹娘那眼熟的、破碎的服饰……熟悉的面容、却是残破不堪的……赵旭腾浑身一激灵,一股强烈到无法宣泄的哀伤陡然从体内冲出,赵旭腾张大口却喊不出声音、眼睛布满血丝却流不出泪……水月猛然抬头。
那悲伤,很深沉。
他无法形容,那是承受怎样的伤痛,才会出现那样的情绪。
但他知道这样的悲伤,来自谁。
只因为,自已的龙珠在他身上,自己有半条命、半个灵魂,是属于那个的,是属于……赵旭腾的。
开封城东的六棱池突然起了一阵阵的波动,池里的鱼虾纷纷跳上岸来,过往者皆惊奇不已。经过一阵混乱,池面又恢复了宁静。
水月静卧在六棱池中,方才因龙珠感应的关系,让自己的心绪也为之波动,无辜那些鱼虾了。
赵旭腾遇到什么事了?该不该去看看?水月烦恼着这个问题,却猛然一惊:为什么自己这么担心他?而且,刚刚完全没有想到龙珠的事。
自己不是因为龙珠才想要回去,而是……牵引自己心绪的,是那个人。
不不不!水月晃了晃自己的头,自己肯定是因为龙珠还在他身上,才会这么在乎他。
“谁叫他那么霸道啊……”水月喃喃道。
因为他这么霸道,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想着他那时不时就抬起脸指使人的表情。
“谁叫他那么骄纵……”
因为他这么骄纵,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想起他喜欢命令人的语气。
“谁叫他那么爱生气……”
所以自己才会老是想到他那一生起气来,就晶亮得像是星星的眼睛。
水月轻轻用尾巴拨着沙。
“他一定在哭吧,爱哭鬼……”
他一掉泪,就让自己有心脏被捏紧的感觉。
这些,一定都是因为龙珠在赵旭腾身上的关系……一定是的。
晋弟:多日不见,晋弟一切安好否?小旭的爹娘可找到了?但望一切无事。
兄知京城之事多烦忧,恨不能飞奔回弟身边,为弟解忧解闷。弟一人在京,兄心甚念。
太子之位至为尊贵,弟德性兼修,堪负重任,何以口出旭弟比弟更胜太子之位?愚兄不明。
兄虽不才,愿为弟之马前卒,此心但昭日月,弟明监之。
太子捏紧了手中信纸,低下了头。赵旭腾的爹娘已在八月十八日下葬。
虽然是早已知道结果,但太子心中仍有一丝痛楚,自己所做的事,是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啊!唐钰是自己的兄,而赵旭腾是自己的弟,为什么自己非得做到这种地步?连对唐钰也要隐瞒?已经知道赵旭腾是真龙子的自己,已下定决心要除掉赵旭腾。
唐钰即将离京那一天,他忍不住问了唐钰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你还会当我是兄弟吗?”
“就算你做的事天地不容,我一样支持你,不离不弃。”
唐钰离京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又在离中响起。
太子手一颤,差点抓不住信纸。
如今,他却害怕了,害怕唐钰如果知道真相,会如何看待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一个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狠得下心残杀的……魔鬼?但是,他已经不能回头,皇上虽然病重着,但依旧握有生死大权,皇上会抱着病躯,和大臣位见面;那些一心想龙颜欢悦、顽固的大臣们,正寻隙觅缝地想要扳倒他。
太子吁出一口气,放下信纸,重新折好。
皇帝已经知道小旭爹娘的事情,要小旭接任襄阳王的诏书应该就快下来了,等小旭离京,一切……就都结束了。
“主子。”
门外突然传来王忠的声音,太子将书信收好,道:“进来。”
王忠的脸色显得有些紧绷,动作恭敬地下拜:“主子千岁。”
太子道:“别跪了,什么事?”
王忠谢了恩,站起身来:“皇宫传来消息,说当今想要让德妃认了赵旭腾当义子。”
“是吗?”德妃就是他从宫外寻回的妃子,德妃都已经是小旭的亲娘了,还要认儿子啊……太子突然想笑,人算不及“天”算吗?“主子……”这件消息对主子要做的事来说是个阻碍。但是,主子怎么在笑?“王忠。”
“奴才在。”
“记得知院事陈大人府怎么走吗?”
“知道。”
“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
“那就去办吧!”
“是,奴才告退。”
暗椿、算计、权谋……太子望着自己的手心,接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怔瑕地,慢慢地覆上了自己的双眼。如果身处的环境不再光明,就让他自己将黑暗留在自己眼前吧!
第六章
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变了色,赵旭腾热孝在身,静静地坐在灵堂前。
“爹,这金娃娃好可爱!我要我要!”
襄阳王夫妇看着八岁的赵旭腾拿着象征生子的金娃娃,一会儿凑到跟前,一会儿揽在怀里,模样娇憨逗趣,两人不禁乐呵呵地笑着。
“王爷,你看咱们旭儿是不是活脱脱就像这金娃娃呢?”
“像!越看越像,旭儿肯定是金娃娃转生的。”
赵旭腾攥住金娃娃,仰起头问道:“什么是转生?”
昭勋公主一把揽勃赵旭腾,在他脸上亲了一把才道:“这是别人送给我们的,说要让我们添个金宝宝。结果,这金娃娃 来,就马上有可爱的小旭了,你爹本来要给你取个名儿,就叫金娃娃!”
“不要!人家叫小旭,人家才不是金娃娃!”赵旭腾突然一把丢了金娃娃,嘟起嘴生气。
“呵呵呵,金娃娃哪有小旭好?哪及得上小旭可爱?就算一百个金娃娃爹都不要,爹只要小旭,什么都不需要了。”襄阳王笑呵呵地抱过赵旭腾,逗着他笑。
“爹说的哦,人家不是金娃娃喔!”
“那当然,你是爹娘最最心肝宝贝的小旭儿啊!不是金娃娃。”
“呵呵,那,人家要很多金娃娃。”金娃不是他了,爹娘不会被金娃娃抢走,他可以拿很多金娃娃,还要分一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