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力踢在那人持刀的右腕上,当啷啷,腰刀落地,那人捧着手腕鬼叫起来。
林若兮血液里惩恶扬善的豪气突然滋生出来,她飞身下马,单手牵马,一脚踢翻了这个败逃的武将,踩在他的背上,冷冷地道:“你自己说的,没有王法了,那我就一刀斩了你。”用手在那人脑袋上比划,好像在找地方下刀。
那人顿时魂飞魄散,连声告饶:“大人,不,大爷饶命,小人一条贱命不足惜,没由来污了大爷的刀,饶命啊。”
林若兮道:“那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小人潞州守备朱弼时属下参将范通,奉命抗击石敬瑭叛军与契丹联军,敌众我寡,潞州沦陷,守城军士死的死,逃的逃,小人……只好自己找路逃命。”那人虽被林若兮踩在脚下,无法起身,仍然磕头不已。
林若兮点点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把抓住那人的右腕,用力一扭,折断了他的右手。任由他在那里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她打马赶上了前头逃难的百姓大军,只见□之马汗水淋漓,口吐白沫,显然是累垮了,再纵马疾奔,马就要被活活累死了,于是松了缰绳,听凭马缓缓前行。
思绪浮动,情难自已,古人说乱世人不及太平犬,真是不错,自己会功夫,这种败军盗贼不足为患,要是寻常百姓,恐怕就成了刀下游魂。后唐国难,苦了百姓,这些男人真是可恶,为了争夺权势地位,一己私利,牺牲了天下百姓。
这天傍晚,随着逃难的百姓来到了黎城县,县城一片萧条之色,平日里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长街空无一人,沿街店铺门扉洞开,当地百姓恐怕都逃难去了。
一个狭小的胡同里突然传来惨烈的救命声,六七个军爷正按住一个女孩儿,欲行不轨之事,那女孩儿满头的珠翠七零八落,衣裳不整,拼了命挣扎,在地上滚来滚去。
拉着女孩儿手的满脸横肉的军爷“呸”了一声,一个老大的耳光打了过去,口中狠狠道:“臭娘们,装什么贞洁烈妇,契丹人来了,还不是躺在人家身底下的份?”左手抓住女孩儿衣襟,狠命一撕,大半幅衣衫便扯了下来,露出凝脂白玉般的胸脯。另外几个瞧得有趣,哈哈大笑。
女孩儿嘴角流血,但还是不顾一切反抗,状若疯狂,突然一口咬住那个人的手,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那人勃然大怒,抬起一脚就向女孩儿的脑袋踢去。眼见女孩儿就要一命呜呼。
一个黑衣人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筷子,飞射而出。
七根筷子,七个军爷。每个人喉咙上都插了一根筷子,喉咙口的血泊泊流出,他们仰面倒下,人群起了骚动。
林若兮忍不住看了黑衣人一眼,就着这一眼露了行藏,坏了大事。她的目光与黑衣人一触,大吃一惊,这人就是那个引她入荒庙的黑衣人,他来了,玉石也来了么?
黑衣人目光是何等的敏锐,立马就认出了她,转身向她走过来,林若兮想要纵马狂奔,奈何这街上塞满了逃难的百姓,不要说狂奔,几乎寸步难行。她当机立断,右手在马背上一拍,借这一拍之力腾身而起,弃马,向街旁的一排屋檐掠去。
有几个人惊呼起来,以为看见妖魔鬼怪了,也有几个跪拜下来,仰天祈祷。黑衣人飞身跟上。
林若兮在屋檐上站定,道:“你阴魂不散,又来了,暗黑来了多少人,都出来吧。”
黑衣人道:“目前为止就我一个。”他右手一甩,一支紫色的袖箭冲天而上,带着风的呼啸,在北边天空绽放开层层叠叠的紫色花朵。
那是传讯的信号,暗杀杀手转瞬之间会蜂拥而至。
林若兮爆出了一声比刀锋还尖锐的冷笑,道:“原来玉石是这般无能,派出的竟是无名之辈,靠的是以多为胜。”
黑衣人敏锐的眸子仿佛一下子看穿了林若兮的心理,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可以,在下楚朝歌,林姑娘你是自动跟我走还是要我出手?”
林若兮再不答话,突然出招,极慢,似乎毫无招数,漫无目的,绿丝带如同空中颓云井中止水。
杀手通常不会长寿,楚朝歌很尊重他的对手,上至江湖名流下到走卒流贩,从不小瞧任何一个人,所以他还活着。
楚朝歌的白玉笛子蓄势以待。
绿丝带扇起的风随意,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楚朝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裹了个严严实实,楚朝歌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这小小的女孩儿竟有如此内劲。
白玉笛子左冲右突,始终挣不脱那张凝重的网,绿色的风里迷漫了白色的笛影,仿佛是妙手丹青随意挥画出淡雅悠长意味深长的画面。
楚朝歌递招,一招慢似一招,白玉笛子的沉凝似乎感染了绿丝带,使之无法轻快飞扬。
就在此刻,绿丝带的风横涨,有如汹涌的潮汐拍打堤岸,堤岸摇摇晃晃,大坝将倾,一波不安分的潮水乘机叫嚣着侵占楚朝歌的领地,在他胸前发起猛然一击。
楚朝歌口中鲜血狂喷,摇摇欲坠。
林若兮却没有赶尽杀绝,飞身掠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几重院落背后。
☆、惊鸿一瞥
作者有话要说: 亲,你们的点击是我更新的动力,谢谢挖坑、拍砖。
洛阳城里。
繁华依旧,笙歌夜舞不断,呈现出亡国之前歇斯底里般的寻欢作乐。
百人手执长枪的御林军沿着街头齐刷刷地走着,之后,是各式的旗帜,执事太监、宫女,
四匹白马,比苍穹盛放的云朵还白净,飞奔起来比离弦的飞箭还急速,现在十六个蹄子慢慢踱着步,拉着一辆马车带着日影的喧闹而来,满车都装点了芳香馥郁的鲜花。
宝马香车美人,御林军和太监,不知车里是怎样的女子?
白马不语,鲜花也不语。
只有风里偶尔飘落的花瓣,在纯粹的白雪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叹息,芳香依旧。
赶车的人也是不同凡响,一身劲装结束,挥鞭的手肌肉虬结,英武有力。
马车在后唐丞相富丽轩扬的府邸之前戛然停留,一个温柔的声音自车内传出,“就是在这里罢?小七。”让人听着如同沉醉春风,说不出的舒服。
敢情这赶车的就是小七,跳下马,恭恭敬敬地道:“太子妃,这里便是了,就请下车。”
原来她便是当今太子李澄澈的太子妃,林若兮的孪生姐姐林如兮。
林府之前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人,以林父林母为首,都是前来恭迎太子妃的,皆屏气敛声,不闻一丝声息。
数百人一起跪拜行礼,恭声道:“参见太子妃。”
一只手从帘子里轻轻探出来,十指尖尖,留了长长的指甲,用凤仙花汁水染过,接着是两鬓戴着首饰花九树,小花如大花之数,色彩缤纷,身着黄罗鞠衣,映得肤光胜雪,弱不胜衣,风吹衣袂,大有我欲乘风归去之势。
一张古典的瓜子脸儿,清瘦如荷,真的是我见犹怜。
两个宫女抢上一步去搀,林如兮便扶了其中一人之手,碎步轻移,下了马车,随着父母进入正堂。
坐定献茶之后,林如兮挥手示意宫女退下,道:“父亲,太子受皇上召见,入宫商议紧急军情,我特地前来,只想问问父亲,契丹和石敬瑭的军队片刻就可以攻入洛阳,你作何打算?”
林立苍老的脸上有了几分坚贞之色,“后唐的败势已经无可挽回,我林家世代受皇上隆恩,无以为报,只好与国同存亡了。”
林如兮轻轻哂笑:“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父亲,你久读圣贤之书,莫非还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林立躬身道:“谨领太子妃教诲。”
林如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茶几上轻点,道:“父亲,你和我玩什么虚礼,我很快就不是太子妃了,后唐灭亡,我身为皇宫女子,你作为后唐重臣,恐怕都难逃劫难。”
林夫人急了,颤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如儿,你可得想个法子,你自幼聪慧过人,我们林家可都指望你了。”
“母亲莫急,女儿有一计,我们林家或许可以安然度过这场灭顶之灾。”林如兮的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
林夫人脸有喜色,急道:“哦,你倒说说看。”
林如兮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出一番话来:“我幼时,父亲你与石敬瑭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后来石敬瑭远去了太原,两家少了来往,你为何不派出亲信的家人,前去探探石敬瑭的虚实,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立踌躇着,道:“不错,只是……?”
林如兮一字一句地问:“只是什么……是不是你以为女儿是太子妃,你是太子的泰山,身为国戚,厚不下脸皮投敌?还有投敌总得有觐见之礼,你手上实在没有什么筹码,整个后唐江山就是他后晋的,石敬瑭要什么有什么,你无礼可送啊,对也不对?”
她的这一番话听的林立钦佩万分,女儿兰心蕙质,实在有见地,道:“你说的很对。”
林如兮突道:“父亲,你看我怎样?”从位置上站起,在父亲面前转了个圈,黄色的裙裾飘起,说不尽的光彩照人。她又道:“把我送给石敬瑭当后妃如何?”
林立满脸悲怆:“如儿,石敬瑭已经五十多岁了,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林如兮莞尔:“当皇帝的后妃总比当亡国之君的太子妃好。还有一事,妹子她总不安分,惹上暗黑杀手,即便我们投靠石敬瑭,也未必高枕无忧,父亲,就看你下不下的了狠心了。”
林立道:“什么狠心?”
林如兮道:“暗黑杀手不是最会做生意么,如果石敬瑭能接纳我们,我们就假装被石敬瑭扣留,有性命之忧。派人前去接洽暗黑杀手,请求救人,玉石自会开出条件,他要的是妹子,我们再派出人去寻找妹子,后唐将亡,妹子说不定会在洛阳出现,就让母亲和妹子去谈,以她的性情,定会送上门去请玉石处置,你牺牲一个女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