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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地嘲笑着。
玉石的鞭子在林若兮脸上掠过,画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从眼角直到下巴,他无动于衷,道:“你知道么?我弟弟的新婚妻子在得知弟弟死讯的当天割腕自杀,肚里还怀着我弟弟的孩子。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下藏的是什么?邪恶?不,你不配拥有这样的脸蛋。”
林若兮胸口的堵塞感越来越强烈,她听不清玉石在说什么,几乎就要窒息了,当又是重重一鞭落在背上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喷出一口鲜血。玉石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意,又是一鞭,林若兮又吐出一大口血,又是一鞭……林若兮抬起头来,咧开嘴角倔强地笑了,心想:很好,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也好,省得受别的折磨。
那一缕凌乱的黑发衬着林若兮一张比白纸还白的脸,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匍匐在脸上,嘴角带着一缕血丝,触目惊心。玉石的心莫非磐石还坚硬,他收起绿丝带,道:“你以为我就会这样打死你?不,你会让你一直一直痛苦地活着。”
林若兮居然没有昏死过去。
白天很快就过去,夜晚无可拒绝地到来了。
她手上的藤蔓已被解下,然而右腕上却系着绿丝带,打的是死结,另一端在玉石手里。那是他为了防止她再一次跳下悬崖而想出的招。
林若兮侧倚着石壁,蜷缩着,不敢碰到后背的鞭伤,身上盖着玉石的那件黑袍,室外的温度到了零下十来度度,洞里虽然生着一堆火,但林若兮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她身受重伤,失血过多,一件薄薄的单衣无法御寒,周身冰凉,半昏半睡之间,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刺痛,浑身一阵颤抖,额角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滴下。
是玉石。他把随身携带的酒喷在了林若兮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里。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仿佛来自地狱,“你想睡么?我会伺候你好好睡的,你起来,站起来。”
林若兮想站起来,可是不能,身受重伤,武功被废,受尽毒打的她怎么会还能站起来?玉石一把拖住她的长发,把她拖出洞外,不顾碎石割破了她身上的皮肤。
“你跪着,对着我弟弟的亡灵跪下。”
林若兮不着衣衫的膝盖就跪在这平台上的碎石堆里,石头尖锐的棱角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沁出。寒冷是条毒蛇,冰冷的毒液深入骨髓,林若兮在瑟瑟的北国秋风中颤抖。
她舔着干裂的嘴唇,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道:“玉石,你很无能,你能杀尽天下人,却无法保全自己的弟弟。”
玉石瞪着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道:“是的,我无能,但我可以折磨你。”
一脚慢慢地慢慢地踩在林若兮左手的手指上,狠狠一碾,林若兮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疼痛,一声惨叫,一刹那,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玉石拼命拍打林若兮的脸颊,狠狠道:“你给我醒过来,我不许你昏过去。”
☆、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高抬贵手,网络背后的我便能拥有一份温馨的鼓舞。
可是林若兮终究没有醒过来,侧躺在那里,用手环抱着自己,仿佛一个破碎的娃娃,也许是本能让她拒绝苏醒,昏迷无疑是抵挡疼痛的最好办法。
玉石为她盖上了自己的黑袍,不是因为好心,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他往火堆里添了些枯藤苔藓,让火烧得旺些,闪烁的火焰映照着他脸,他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平台处于半空之中,上不去,下不得,他也没有携带任何干粮,莫非要被活活困死在这儿?想不到陪伴自己一起走向死亡的居然是仇人。
山洞很浅,并无遮蔽,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火忽明忽暗,玉石内功卓绝,并不觉得如何寒冷,林若兮就不行了,半夜里被活活冻醒,手脚僵硬,身体的痛楚无处不在,她的喉咙好像着了火,口渴难当,但是她不想乞求玉石。
很小她就知道求人只会自讨没趣,八岁的时候,父亲的同僚送给父亲一匹上好的小马,姐姐并不会骑马,也不喜欢小马,但是她就喜欢把所有的好东西占为己有,父亲最宠爱她,把小马送给了她。她实在喜欢这匹马,壮足了胆向姐姐讨要,得到的却是嘲讽和辱骂。
她的口里干干的,甚至无法聚集起口水来润润疼痛的咽喉,挣扎着想坐起,牵动了背上的鞭伤,不由轻哼了一声,玉石睡得并不沉,一个杀手必然是十分敏锐和惊醒的,否则早就死在敌人的手下了。
他立刻醒过来,透过微弱的火光看见林若兮通红的脸,这红极不寻常,不是那种艳若桃李的娇艳之红,而是内伤和鞭伤夹杂,失血缺水引起的虚火上升,她在发高烧,玉石当然受过伤,最明白这点。
他在林若兮身边俯身蹲下,用手背在她的额头上试温度,只觉得烫得像火炉,他低声道:“你想要喝水么?只要你求我。”
林若兮急促地喘气,她无法说话,只是用行动告诉了玉石她的答案,她用牙齿咬开了手腕的皮肤。她竟然用自己的鲜血来解渴!
当然这是饮鸩止渴,只会让她更加干渴,更加虚弱,林若兮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的思维不是很清晰,强烈的眩晕感让她简直无法思考。
玉石的心被什么狠狠地刺疼了一下,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是个冷静的人,冷静得几乎没有自己的感情。他想起了自己,他生平宁可流汗流血,却从没有求过任何人,包括父母,他没有过童年,也没有学会撒娇。
他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就是现在的自己,不,甚至比自己更骄傲。他突然起身走到平台之上,抓了一把积雪,以手心的温度化开,喂入林若兮的口中。心里告诉自己,我绝不是对仇人仁慈,她若死了,就无人可以折磨了。
林若兮大口地吞咽雪水,以至于呛到了,急剧地咳嗽起来,这一咳胸口黯然销魂掌的伤就抗不牢了,她右手捂胸,一口气运转不灵,胸口的堵塞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脸痛苦地扭曲了,脸上呈现出死亡的灰青色。
玉石不知道为什么,半拥着她,以手抵住了她的胸口,一道柔和的真气送了过去,林若兮胸口的气息逐渐平复,一大口黑色的淤血咳了出来。
她虽然虚弱无力,只想依靠着什么东西,但她的头却没有靠在玉石的臂弯里,她的身体在玉石的怀里,僵硬而生疏。
两三口雪水下肚她似乎有了些精神,她推开玉石,用右手撑着石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玉石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林若兮短短一笑,“玉石,你害怕我这个身负重伤的人?看来闻名天下的杀手不过尔尔。道听途说实不可信。”
玉石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很容易就能激怒他,他所有的沉静理智会在她的伶牙俐齿之下丧失殆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对付他的?
“是啊,我怕那个杀了我弟弟的仇人一死了之,我就少了几分乐趣。”
“你放心,我不会死,要活的好好的,报复你。”
林若兮说话的时候扶着石壁步履不稳地走到平台上。
她飞扬的黑发肆无忌惮地在空中四处飘散,雪白的莲足踩在血迹斑斑的雪地里,用平台上冰冷的积雪擦拭自己的身体,冷得呲牙咧嘴,雪在她的肌肤上融化成水,带着血痕,顺着她□的双腿流了下来,在雪地上蜿蜒。
玉石对她所做的一切她真的无动于衷么?恐怕不是,坚强是最好的面具,能够减少敌人的乐趣,所以她不寻死觅活,不哭哭啼啼。
空中有飞雪落下,一片片停留在她的身上,她仿佛是雪夜舞动的受伤的精灵,那种澄澈的眼神,天地之间绝无仅有的澄澈,仿佛蔚蓝的海洋蕴藏着最深刻的秘密,璀璨的雪光下,她柔和而美丽,清新得如同盛放的水莲花。
玉石看得有些神思恍惚。
如果他们不是仇敌,未来会怎么样呢?可惜生命中永远没有如果。林若兮对遭受的耻辱越是满不在乎,他的愤怒就又增添一份,脸上浮现出邪恶的微笑,如果那也算是笑的话。玉石走到林若兮身后,伸出手,用一根手指轻轻抚着她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道:“如此如花似玉,莫非在等待我的临幸?”
林若兮后背一阵战栗,毛骨悚然,玉石突然把指甲深深地划进她后背的伤口。林若兮再也立足不住,跌倒在雪地上。
玉石一手握住林若兮精致的下巴,林若兮转头躲避他手指的钳制,玉石狠狠地道:“不许躲,你看着我,你就是我的玩物,我的奴隶。”
林若兮以手抚上玉石冷峻邪气的脸,道:“哈哈,也不知道谁是谁的玩物,流霜苦寻了一辈子得不到的东西,我居然就得到了,实在荣幸的很。”
玉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女孩绝对是自欺欺人的高手,但这话却是实在难以反驳,林若兮又道:“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痴情少女仰慕天下第一杀手的风采,可惜连面都见不上,我能有幸亲近,玉石,你说你怎么就这般自甘下贱,让我一个杀弟的仇人亲近你如此精壮强悍的身躯呢?”说话之间还用手捏了玉石的手臂一把。
玉石被她这番义正词严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明明是受尽侮辱,却说的是占尽便宜了一样。他的嘴里有些发苦,感觉没穿衣服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他的手颓然松开,放开了林若兮的下巴,
他当然不知道林若兮要轻轻松松地说出这番调笑之话,是要多大的勇气,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因为玉石的弟弟无礼看了自己一眼就动手杀人,她心里的疼痛远远超过了肉体上的疼痛,一口血涌上了喉咙口又拼命咽下,她用了所有的力平静自己混乱的内息,眼前金星乱冒。
玉石转身走回洞口,林若兮再也忍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在洁白的雪地上绽放了朵朵桃花。她躺在冰冷的雪地上,没有半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