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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者必定善于利用机会,所以他要好好地想想。
身后一双玉臂绕了上来,是耶律未央,她穿了一袭亵衣,鬟鬓蓬松,张着惺忪睡眼,从后面环抱住了石重睿。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耶律未央大发娇嗔。
石重睿反手按住了耶律未央的一双滑溜溜、香腻腻的粉臂,轻轻向下一拉,耶律未央不由自主凌空一个翻转,不偏不巧坐入石重睿怀中。
“我掐指一算,有女飞贼大驾光临,故在此静候,好,这可抓住了。”石重睿满脸含笑,趁机上下其手,大吃特吃豆腐。
耶律未央吃吃娇笑。
石重睿侧转头,缓缓舐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央儿,你要我怎么处置这个可恨的女飞贼?五马分尸呢?还是凌迟处死?还是……”他突然露出了邪邪的坏笑,唇舌顺着耶律未央白皙的脖颈游离而下,透过薄薄的亵衣,停留在那微微隆起的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的胸脯上,濡湿的衣衫显出了挺拔而饱满的轮廓。
耶律未央怕痒,赶忙跳开,石重睿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她身上那些引人遐思的部位停留,似乎能够穿透衣衫,将她全身上下每个隐秘的部分都探寻得一清二楚。
“女飞贼又岂会束手就擒,你来追我呀。”
两人嘻嘻哈哈在室内绕来绕去,闹成一片。
终于耶律未央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摔倒,石重睿邪恶地扑上,将她压在身下,“还是让我亲力亲为,把你明正典刑了。”一只手慢慢地挑开了她亵衣的衣带。
室内春光无限好。
室外,夜仰止和林若兮窘得满脸绯红,孤男寡女,夤夜造访,同在门外偷窥了一刻春宵,好生尴尬。
两人不约而同,飘身后退,藏在了廊柱之下的阴影里,林若兮突然低声道:“我认识这个女孩儿,你也应该认识,她是你妹妹耶律未央。”
夜仰止怅然若失,叹道:“我怎么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林若兮叹息,道:“他们是你妹婿和妹妹,这个富我们还劫不劫了?还有这个妹子你认也不认?”
“不劫,不认。”夜仰止的回答倒也干净利落。
“为什么?”
林若兮心想她可是你货真价实的亲妹妹啊。
夜仰止吞吞吐吐地说:“你想想看,我们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去处认出我妹子的?他们……他们……”他心里寻思:林姑娘,你太也不晓世事了,我们伏在他们夫妻房中偷看偷听,不说我们是飞贼,倒像是一对淫贼。
林若兮恍然大悟,道:“那么,那么我们只好无功而返了。”
且说李清幽自回房后,哪里能睡得着?待看到两人谈笑风生双双暂离客栈,心中凄苦难当。
她见夜仰止武功出神入化,是个男中豪客;林若兮炉火纯青,是个女中侠客。两人无论外形谈吐身份都极为般配,真是天合地作,一对璧人。
不由自惭形秽起来,清幽啊清幽,你终究还是比不上林若兮的,她可以将玉石玩弄于鼓掌之间,也能够把夜仰止迷得神魂颠倒。
当夜仰止和林若兮从客栈逾墙而入,言谈相欢,心里便如枝桠间的一个幼鸟飞尽的空鸟巢,空落落的,迎了上去,道:“无名大哥,你们去了这么许久,感情是有了林姐姐就忘了我这个小妹子,唉,人不如新衣不如旧那。”
她没有喝醋,但这话却像是喝了一缸子的醋。
林若兮的脸顿时挂不住了,心想我和夜仰止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你这话风里来风里去的,真是可恨,她叛逆心重,你越是要诽谤我,我越是要反击,当下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夜仰止的手臂,道:“夜公子,想不到我林若兮在你心中有这么重的分量,真当是受宠若惊啊!”
李清幽听得一怔,再看夜仰止似乎甘之如饴,没有挣扎的意思,不由双手掩面哭出声来,跑了出去。
夜仰止苦笑,对着林若兮道:“你这是何苦,你明明就……”他想说的是你明明就不喜欢我,又何苦与她怄气呢?
林若兮听出了夜仰止话中对李清幽的回护之意,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让她污蔑我了,你在这里和我磨牙做什么,还不快去追你的清幽妹子。”说到这个清幽妹子时语气娇婉,很有几分小女孩儿的情态,夜仰止心神一荡,心跳漏了一怕,莫非……莫非她也有几分喜欢我?
夜仰止迟疑着,终于追了出去。
庭院中,冷月下,李清幽呜呜而泣,身世之悲,羁旅之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恨一时之间都涌上心头,她兼具稀世之美,这一哭冷月为之暗淡,飞鸟为之徘徊,任谁铁石心肠,也无法不动容。
夜仰止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轻轻地道:“清幽,你莫哭了,林姑娘是跟你闹着玩,故意逗你生气的,她对我可没什么别的想法。”
李清幽一听,更是伤心,道:“林姑娘对你没有非分之想,那么你是有的了?”这话问得十分尖锐,倒叫人难以回答。
夜仰止心中仰慕林若兮的风姿,奈何佳人名花有主,朋友妻不可戏,横刀夺爱这样煞风景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可是他对于清幽仅有兄妹之情,却也不忍心看她悲痛落泪,他是个心肠柔软的人,拍拍她的肩以示抚慰,道:“清幽,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
清幽眸子里的泪水泫然欲滴,双手使劲地搅弄着自己的衣角,道:“可是,可是我不想当你的妹子,无名大哥,我有哪点不如她林若兮的了?是我不会武功么?我可以学啊。”
夜仰止实在无法回答,感情这东西十分微妙,茫茫人海中,许多人有缘邂逅,却无缘相守;有缘相伴,却无法终老。
“不,你很好,你是个天下男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的女孩儿,只是我夜仰止……”他长叹了口气,道,“我夜仰止有眼无珠罢了。”
李清幽瘦削的肩头微微抽动,风吹来,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在风里飘摇,大有我欲乘风归去的姿态,更是楚楚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林若兮最终会选择和谁在一起?玉石还是夜仰止,亲,请你们选择。
☆、旧岁长夜
夜仰止心中不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用他的体温去温暖李清幽冰冷的手,手可以藉一点点的温热暖和起来,可是心呢?李清幽冰冷而凄苦的内心又岂是些许的温存能抚慰的?
两人各自回去。
时间总是按部就班地一天天过去,不会为谁而停留。
玉石体质极佳,远离暗黑不问人间世事之后,伤势便一天天好起来了,每天能有林若兮陪伴左右,即便恶语相加,纵使故意冷落,也是好的,他沉溺在短暂的幸福当中。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林若兮夹杂在夜仰止和玉石之间,心里越来越乱,迟迟拿不定主意。夜仰止时不时与佳人上演人约黄昏后,踏月取金银的浪漫之举,洛阳城中为富不仁的达官贵人多被偷遍,报官追捕,全城大搜,也查不出个什么,最后只能自认倒霉,不了了之。
李清幽偶尔与林若兮斗斗口,争争风,日子过得居然有几分悠闲。
这天是除夕了,四人俱无家人,又在羁旅,无法吃上团圆饭了,夜仰止早早吩咐店小二上好地办一桌子酒菜,抬到了玉石房中,四人共桌而食。
李清幽不会喝酒,却破例在青瓷碗中倒了一杯温热的黄酒,向林若兮和玉石两人敬酒,“清幽敬两位一杯,玉大哥的伤势大为好转,过完这年,我们也该道别了。”这个我们显然包含了夜仰止。
一杯黄酒满饮而尽,酒意涌了上来,李清幽脸若桃花,杏眼如水,汪汪一碧,含情脉脉地看着夜仰止。
夜仰止不好反驳李清幽别有深意的这番话,只能沉默不语。
林若兮如有所思,道:“是的,是该走了,走了好,散了好。”
玉石的目光似乎带了钩子,一直停留在林若兮身上,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呼吸。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四个人,何去何从,迟到有个决断,就比如一幕戏的出演,总得有个落幕,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
四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坛中的酒空了,座中的人醉了。李清幽一杯接着一杯地敬玉石酒。
“玉大哥,清幽希望你和林姑娘消除误会纠葛,来,话虽有尽,祝福的心意无尽,一切都在杯中酒。”
“玉大哥,若兮有貌你有才,真心愿意你们做一对神仙伴侣,远离世俗尘埃,硝烟战火。”
……
李清幽显然是一半真醉一半假醉,平日里不敢说的话,此刻一句句说出来,比什么都溜,她此举心意非常明显,口口声声祝愿玉石和林若兮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是为自己争取夜仰止赢得了一丝良机,用心良苦啊。
林若兮听了却句句惊心,乘玉石和李清幽喝酒正酣,悄悄逃了席,一个人出了客栈,在空无一人却挂满了大红灯笼的长街徘徊。
毕竟是过年,春联和窗花装点的门庭给战乱后的洛阳城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息,但是欢乐是别人的,林若兮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
冷风拂面,林若兮突然脸色煞白,头晕目眩,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向后便倒,一双坚定有力而又温柔的手扶住了她慢慢倒下的身体,夜仰止。
夜仰止在酒席间被李清幽的那一句“道别”搅得心神不宁,无心喝酒,一直留意林若兮的举动,看到她独自离席,偷偷地跟了出来,眼快手快,正好抱住了腿脚发软的林若兮。
林若兮不知是无力还是贪恋着夜仰止宽广而温存的怀抱,居然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地依靠着夜仰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静谧的长夜,依偎着,用体温温暖彼此,聆听彼此的心跳。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拥抱,明天,我们终将天各一方,林若兮这样想。
不知道若兮与玉石有怎样的刻骨仇恨,但我就是不忍心看到盛放在她眼眸中的忧郁,夜仰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