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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若兮与玉石有怎样的刻骨仇恨,但我就是不忍心看到盛放在她眼眸中的忧郁,夜仰止这样想。
“听我讲个故事,”林若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从前有个女孩,出身官宦之家,却是不爱红妆爱刀剑。任性桀骜,杀了一个无礼呆看她的男人。她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的哥哥是天下第一杀手,有个庞大的组织。她为了逃避追杀,辗转了半个中原,最后逃到契丹,结识了风采过人的四皇子,两人一见如故。”
呜咽的风将她长长的头发吹得四处飘散,她用手捋起遮住额头的发,轻轻地道:“四皇子身负皇命,要娶后唐公主,当时天下大乱,女孩便混在迎亲使团当中,想回家乡洛阳,不料使团被杀手的组织一网打尽,四皇子下落不明,女孩失手被擒,在杀手那里受尽侮辱折磨,简直……简直生不如死,后来女孩想方设法逃了出来,那个杀手不惜放弃一切,追了出来,甚至以死赎罪,再后来那个女孩重新遇见了四皇子,可是四皇子已经认不出她了。”
夜仰止心灵深处某个最柔软的部位莫名其妙地疼痛起来,“你,你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我……就是那个四皇子。”他慢慢握住了林若兮的右手。
林若兮单薄的衣袖落下,露出了手背上点点的针痕和手腕上交错的刀痕。
夜仰止遏制不住心酸,道:“这些都玉石伤害你的?”
林若兮凄然一笑,道:“何止这些。”
夜仰止心如刀割,抱紧了林若兮,低下头,把头埋在她的发丝之间,轻轻道:“四皇子要问你,如果,如果他愿意用一生陪你疗伤,你愿意么?”
林若兮正要回答,身后传来李清幽的冷笑声。
“好恩爱好甜蜜的一对啊。”讥讽之声在林若兮听来特别深刻。
两人分开,转头望去,玉石和李清幽就站在不远的地方。
玉石眸子里的怒火是滚烫的岩浆汹涌而出,铺天盖地,他盯着夜仰止,道:“拔出你的剑,我要和你一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存心实意死在夜仰止剑下,心中的凄苦无法已用语言来形容,心想: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夜仰止,带着我的孩子投入他的怀抱,好,我成全你们,就用我的热血表明坚贞的决心。
这是玉石与夜仰止的第二战。
第一战夜仰止为了生命和荣耀而战,第二战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战。
女人,自古英雄配红妆,从某种程度上说,女人是男人的图腾和骄傲。
夜仰止出手,剑在手上,烈焰似乎和他融为一体,有了不同寻常的灵性,剑锋所指,积雪弥漫,枯枝乱石四散。
玉石的黯然销魂掌反手使出,击向路边店铺下的一盏燃着烛火的大红灯笼,红灯笼贴墙卷起,滴溜溜打了个转,朝夜仰止头顶飞去,跟着又是一掌轻轻飘飘拍向夜仰止的前胸。
夜仰止突然面部痛苦扭曲,双手抱头,滚倒在地。
玉石那不可阻挡的一掌硬生生顿住,连退了三步方才拿桩站住。
李清幽的惊呼被惶恐所淹没,纵身扑上,摇晃着夜仰止,“无名大哥,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林若兮突然重重打了玉石一记耳光,恨声道:“你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害死救了你性命的夜仰止。”
玉石木然,甚至没有伸出手去抚摸被打痛的脸,因为脸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头的痛。
夜仰止□了一声,眼神由迷茫渐渐变为清晰,突然开口说话,“我记起来了,玉石是暗黑杀手,若兮是绿萝姑娘,我是契丹四皇子。”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搂着他的李清幽却浑身一怔,猝然松开了夜仰止,道:“你……你是契丹人?”
林若兮问的却是一连串闲置已久的疑问:“契丹使团遇刺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会失去记忆?”
夜仰止缓缓说:“我自幼便有头痛顽疾,时常发作,入宫以后遍请良医延治,总无疗治之法。那天与玉兄弟比剑,全力施为,一招之后不分上下,玉兄弟突然引各位杀手悄然后退,我出去庭院一看,干干净净,不要说尸身,就是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杀人于无形,不留下任何痕迹,方能彰显暗黑的神秘可怕,这就是暗黑行事的作风。
夜仰止的话很好地诠释了江湖人士对暗黑谈之色变的原因。
“后来呢?”林若兮不由自主地问。
“我离开驿站之后,前去找寻燕云十六骑、妹子还有你,那天来到一条河边,头痛发作,脑袋嗡嗡作响,这一次发作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我踉踉跄跄,只觉得天昏地暗,一头载入河中,醒来时漂浮在水面上,内功未失,但我已没有任何记忆。后来被当地渔民救起,战乱发生时,难民逃离朔州,我也就跟着一路南下,以下的事你们就都已知道了,清幽跟你们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终成大错
回思昨日,恍然如梦,可梦终究要醒来的。
夜仰止手抚烈焰,一声长啸,啸声上天入地,慷慨激越,“玉石,这一架还打不打了?林若兮是个人,独立于天地之间,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你我死战,赢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话说得异常透彻坦诚。
玉石颓然坐地,道:“你们都走开,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林若兮扫视了三人一圈,总无话可说,也不告辞,自己回房歇息了。
李清幽一直默不作声,这时突然扬起了下巴,眸中光芒四射,毕竟是当过公主的人,颐指气使惯了,贵气十足,对夜仰止道:“那你知道我李清幽是什么人么?”
夜仰止心念浮动,颤声道:“莫非你就是后唐的和亲公主李清幽?”
冥冥中上苍早已注定让这位异国皇子与亡国公主结下一段尘缘,两人相隔千里之遥,居然会以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相识相知。
李清幽出神地瞧着夜仰止潇洒如昔的脸,心里思量:千想万想,万万想不到你居然是契丹的皇子,我一个亡国公主,自然配不上你了,也罢,往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不知道我该叫你无名大哥还是契丹皇子,多谢连日来你对我的照顾,清幽终身难忘,明儿我就和你别过,你回你的契丹,我……”
她不卑不亢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但说到自己的结局时还是有些伤感。
夜仰止正色道:“不管我是谁,我只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绝不反悔。”掷地有声,大红灯笼的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脸,李清幽不再看着他,他的名字从今夜起就在心里抹去了,仅仅剩下淡漠的悲哀。缓缓环顾四周,玉石也不知何时悄然不见了。
玉石呢?他去了哪里?
他无意聆听李清幽与夜仰止两人的情感纠葛,独自一人,在长街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在一远离人群的深巷找到了个小酒馆,一块破布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告诉人们这是酒馆。
门开着,灯火亮着。
一个老人对着一碟花生米,一盘牛肉,几块豆腐干,慢慢喝着酒,用那掉光了牙齿的牙龈啃着牛肉。
老人的眼光一瞄,瞧见了走过门前的玉石,起了相惜之意,“过路的客人,夜深了,不去守岁,来和小老儿喝上几盏如何?”
玉石没有拒绝,一脚迈进,坐在老人对面,老人絮絮叨叨说些自己的事情,“小哥儿啊,你也像小老儿一样,没个人知暖知冷的人疼么?这日子过的是凄惶啊。少年夫妻老来伴,老头子年轻时候眼界高,没娶过媳妇,就剩下孤零零一个人,也没有一儿半女的,除夕夜,别人家老老小小一家团圆,小老儿就一个人过年,年年如此。”他一边咳嗽一边喝酒。
“小哥你怎么称呼?”
“姓名无非是个代号,姓张姓李又有什么关系,来,喝酒。”玉石酒到杯干,老人的话触动了他的心思,他想到了自己,人必有一老,那是无可挽回的,自己晚年的光景也会这般凄凉么。
老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给玉石加满了酒,又道:“小哥儿可有心仪的姑娘,可别错过了,不要到头来弄的和小老儿这般,家不像家,店不像店,有个头痛脑热也没人管,临了要去了,也没个人找口棺材送上山去埋了,清明时节,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做个孤魂野鬼罢了。”
玉石正含了一口酒还没咽下,听到这话不由呛了起来。
“慢慢喝,别呛着喽,总没什么好吃的,将就着用些菜吧。”老人慈祥的寿眉间皱纹重重叠叠,显然日子过得异常艰辛,这牛肉也不是常吃的,这时却用公用的筷子夹了一大块牛肉送到玉石的碟子里。
玉石谢过了,替老人斟满酒,道:“谢谢老伯了,过路之人,能有人收留喝酒,也算是快慰之极了。”
酒馆的酒自然是源源不竭的,玉石坐在酒馆与一个陌生的老人喝了一夜的酒,直到东方微微发白,空坛满地,桌上杯盘狼藉,出门去时,老人执意不肯收下他的银子。
玉石敞开了胸怀,迎着风,踉踉跄跄走着,一重重的房子在眼前晃动,偶尔跑过的野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喝醉酒了。
一条黑影从他身侧掠过,拦在他身前,玉石酒性发作,面前的人影模模糊糊,仿佛就是念兹在兹的林若兮,大喜过望,吐字不清地道:“若兮……真的是你么?你……你肯原谅我了。我很高兴,我太高兴了……”张开双臂拥抱她。
那人低低地应了一声,柔软灵动的身体像一条鱼在玉石的怀里温柔地游动,滚烫的手指拨开玉石的衣襟,在他的胸口轻轻描画,然后柔软湿润的唇舌便送了上来。
玉石欣喜异常,狠狠吻住了她,吻得那么急促,那么热烈,带着她的身子往地上倒了下去,两人在草丛中一个翻滚,玉石把她压在身下,生怕弄伤了她,用双臂支撑起自己的体重,
她嘤咛一声,十指在玉石的发髻里交叉,慢慢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