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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重贵道:“当然是两只老虎,你问这干什么。”
石重信点点头,道:“所以汜水关告急,我们应当联杨反范,各个击破。”
石重贵深以为然,弯了一根手指轻轻敲打案桌,缓缓说道:“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这个人头?”
石重信快人快语,道:“盛重装殓,填以名贵香料,捆了这个鲁莽行事的小子,派军士身着孝服,送至敌营,请能言善道之人与杨光远接洽,招降杨光远,至于以后,你想要怎么对付杨光远就怎么对付。”
石重贵沉吟着,正待说话。
耶律未央可就忍不住了,什么什么?捆了我送给杨光远?那我这个脑袋还会好好地长在脖子上么?我辛辛苦苦半夜未睡,跑了几十里路,杀了这个杨彦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可真是过分,要把我做人情了。契丹公主的盛气凌人可就发作了,她孤身一人站在石重贵的案桌之前,没有半点畏惧之意,扬起了头,道:“谁敢捆我?”
军帐之中顿时炸开了锅,嬉笑之声不绝于耳,什么?这小子以为自己是哪门子的神,元帅案下敢这般嚣张,要你的命不过就是元帅一句话?俗话说,军令如山倒,管你是什么人,在了军营,都得听元帅吩咐。
石重信睥睨着耶律未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今日小王就捆你看看。”手一挥,自有手下送上坚韧粗硬的绳索一副。
耶律未央可乐坏了,她小孩儿玩性重,正唯恐天下不乱,有人和她抬杠接着,正合心意,嘻嘻一笑,道:“好,你有本事,来捆捆看。”身子微微蹲下,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石重信过了数年军旅生活,身手矫健,寻常十来个兵士齐上也未必是对手,他见耶律未央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只怕风吹吹就会倒了,哪里放在心上?绳索打了个活结,抛出,往耶律未央腰上一套,用力一收,耶律未央便被困在绳子里。
耶律未央扮了个鬼脸,微微一用力,绳子突然寸寸断裂,调笑道:“ 这根绳子捆我可不行,捆你这样的多半可以。”石重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中军帐顿时起了骚动。
这时门外有人传报:“七皇子到。”
石重睿一脚踏进,就看见了娇妻和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杰作。
作者有话要说: 古言毕竟是冷清的坑啊,不过,只要有一个人在看,我都会坚持下去,谢谢支持我的所有朋友。
☆、一石二鸟
金色蟠龙的头盔遮掩不住耶律未央脸上红扑扑的兴奋之色,她微微侧转身子,避开石重睿愤怒的目光,她的夫婿脸上此刻是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惹不起还躲得起。
可惜石重睿早就认出那张写满了“捉狭”两字的脸。“央儿,你……岂可如此胡闹?”他一把拉住耶律未央的手臂,斥道,“还不快跟各位哥哥赔礼?”
石重贵、石重信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讶然,心想,七弟居然会认识这个莫名其妙杀了杨彦青的小子,这事儿真邪门。
石重睿躬身行礼,道:“重睿见过各位哥哥,实在不好意思,这是……这是拙荆,也是契丹的公主。”
众人皆惊。契丹公主不是个娇娇怯怯只会拿绣花针儿绣蝴蝶的深闺女子,却是个手舞刀剑,杀人取头的女中豪杰。
石重贵变了脸色,一字一句地道:“七弟,你是来协助做哥哥的行军打仗的,还是来捣乱生事的?听说父皇并没有指派你来邺地,是你主动请缨的。”
石重睿满是委屈,道:“此话怎讲?”
石重贵冷笑道:“弟妹一介女流,不在皇宫学些琴棋书画,来这叛军作乱的邺地做甚么?还深更半夜跑去杀了杨光远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向父皇哭诉一番,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怎么向七弟你交代?”
“大哥,我委实不知她男扮女装,混入军营。”石重睿讪讪道。他不想与这个大哥失和,石重贵虽然是父皇养子,可父皇视若己出,比自己这个亲生的还要疼上几分。
石重贵叹道:“七弟,你一个小小的弟妹都搞不定,哥哥又如何能放心将军中大事交给你?”这话说的可大有深意,充满了对石重睿统率大军的质疑。
石重睿轻轻一笑,道:“夜入敌营,踏月笑取敌人项上之人头,央儿未必是坏事的,此举定能令敌人闻风丧胆,大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管如何,弟妹混充大旗护卫使,却不遵军令,该当何罪?七弟你说。”
耶律未央颇有几分豪侠之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军营大帐是我自己来的,杨彦青也是我杀的,跟重睿没有半点关系,你要罚就罚我。”
军帐中的灯火突然熄灭了,数点寒星射入军帐,有人高声惊叫,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中军大帐顿时大乱。
“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石重睿沉稳的声音响起,他是练武之人,夜间视物也能清清楚楚,当下奋不顾身,挡在几位哥哥身前,一枚铁菩提来势甚急,石重睿似乎不及躲闪,正中左肩。
数条黑影,在帐外一闪而逝。
且不说帐内一片混乱,就说伏在帐外的玉石和飞霰对这幕夜袭中军帐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乘着帐外军士尚未合围,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跟上那几个黑影。
那几人无疑是高手,片刻之间已越过军营,向汜水关附近的一座荒山掠去,玉石悄无声息地缀在他们身后,跟踪功夫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一个黑衣蒙面人迎了上来,向着那几人轻声发问,“可得手了?”
“幸不辱使命。”那几人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回答。
风吹起黑衣蒙面人的面巾,露出一个刚毅的向上翘起的下巴。玉石心念一动,他是楚朝歌?再也忍耐不住,从藏身处走出,道:“楚朝歌,原来你在这里,我来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不,楚朝歌从来都不会背叛你。”楚朝歌好暇以整,慢慢取下蒙面黑巾,他似乎早就料到玉石会来,脸上没有丝毫慌张之色。
玉石的手慢慢握紧,发出咯咯的声响,双脚不丁不二,站在楚朝歌面前,一言不发,有飞鸟掠过,无声落下,似乎也感染了这无形的杀气。
楚朝歌仰天大笑,道,“好,玉石,念在你我兄弟一场,让你死了也做个明白鬼,我告诉你,我不姓楚,也不叫楚朝歌,我姓石,是当今皇上的儿子。”
原来三十年前,石敬瑭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家有一妻一妾,妻妾争风吃醋,妾出的儿子受到百般虐待。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案,石敬瑭对此束手无策。听闻暗黑的前首领子虚手下聚集了一大批孤儿,精心打造暗黑的中坚力量,他颇有心计,将妾出的亲生儿子混充流浪孤儿送了进去,本希望出类拔萃,假以时日能成为暗黑之主,为己所用,不料楚朝歌资质天赋都比不上玉石,只好屈居玉石之下。
玉石像是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长夜静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许久,才道:“怪不得你成为石重睿的入幕之宾,你们是亲兄弟,原也是应该的,我奇怪的是你们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就说我要死了呢?”
楚朝歌淡淡地道:“你真的不明白么?”
玉石摇头,道:“是的。”
楚朝歌双掌轻击,树丛之后,现出了几条身影,簇拥着一个女子缓缓走来,那女子双手被铁链锁住,步履蹒跚,缓缓抬起头来,清冷的月色映照出一张熟悉的脸,玉石顿时魂飞魄散,颤声道:“你们……你们抓了若兮?”
“你说呢?”楚朝歌一边反问玉石,一边以手指托起林若兮的下巴,仔细端详,半是真半是假地说:“好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当真是令人神醉心迷,怪不得迷得我玉兄弟神魂颠倒。”
林若兮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愿意为她而死么?”楚朝歌问玉石。
玉石的话永远是那么干脆有力,他只说了两个字,愿意。
“好;好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佩服。”楚朝歌轻轻鼓掌,拔出当中一个手下的佩剑,咣啷啷扔到玉石面前。玉石立刻就做了,长剑陡然横转,往脖子抹去。
他脖子上的热血将要染红这冰冷的长剑么?一个闻名天下的无情杀手,最后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死?
风低低地哀鸣,在枯槁的林间穿行,月亮悄然躲进云层,似乎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人间悲剧。
就在剑锋堪堪抹上玉石脖子的一刹那,数枚铁蒺藜从草丛中激射而出,带着破空而来的呼啸声,钉在玉石的长剑上,是飞霰。她用的是巧劲,可以四两拨千斤,玉石的长剑拿捏不住,脱手而出。林若兮突然踏上一步,双掌齐发,全力击在玉石胸前。玉石猝然不妨,无法避过,口中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衫。
“你,你不是林若兮。”玉石摇摇欲坠,费力吐出这么一句。
那人阴恻恻一笑,道:“我自然不是林若兮,可是你还是上了我的当。”手上的铁链自动脱落,伸手在脸皮上一抹,取下一张薄如羽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齐人高的草丛中蓦然传来一声惊叫,飞霰不顾一切狂奔而出,挡在玉石身前。
玉石单手捂胸,道:“好个狠毒的计策,楚朝歌。”
楚朝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自导自演的这一出绝妙好戏,眸子中充满了猫戏弄垂死老鼠的得意,半天才道:“有时候我还是挺佩服自己的,玉石,你知道么,我一直在恨你,恨你的功夫为什么就会轻易地超过我,恨你偏偏就得到老门主的眷顾垂青,恨你让左右护法流霜飞霰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