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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我该如何说你呢。〃兆鳞手搭在承昀肩上,他此时倒不是嫉妒那太子。
〃你有一同长大的同宗兄弟,有众多至亲,你如何能明白我的心情。〃
承昀忧伤地说着,他两位至亲,一位被囚禁,一位虽是自由身,可身处宫殿行为是受限的。
〃我日后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可好?〃兆鳞问,他不会让承昀如此孤独的。
〃不好。〃承昀随即答复了。
〃你不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兴致来了献殷勤,没了兴致后则丢弃遗忘。〃
这是承昀一早就对兆鳞的定姓,有极对的地方,可凡事并不绝对。
〃看来我在你心里还真是形象不佳。〃
兆鳞笑着搂住承昀,他是不是个有始有终的人现在做结论太草率了吧,好歹也得熬个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什么的,再下结论吧?
第十二章 中
书房桌上搁放着一把箫,那是把紫竹萧,坠着块白玉。兆鳞拿起萧放唇边试了几个音,笨拙得很,完全拿捏不稳那音调。
承昀笑了,他第一次看到兆鳞也有这么笨拙的时候,原来兆鳞并不擅长乐器。
〃这萧不是太子的吧?〃
兆鳞把玩,这萧极其菁致的,萧身缀有暗色的纹饰。
〃不是,这把萧陪我许多年了。〃承昀摇了摇头。
〃能吹奏一曲给我听吗?〃兆鳞将萧递给承昀,承昀接过。
承昀背靠着窗吹奏了《阳关三叠》,苍穹深邃而幽广,那幽远的琴声融入夜色,不着痕迹。兆鳞入情,竟应和着萧声吟唱: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
兆鳞的歌声深广悦耳,但他鲜少会去吟唱这些歌谣。〃三叠〃咏唱完毕,承昀的萧声也终止了,两人默默对视竟没了言语。
承昀的唇微微翕动,他低低吟唱,他的声音忧伤而深挚,唱得是最后一叠:
〃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巾,尺素巾,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承昀唱完,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陈述,是兆鳞这一唱,勾起了他的记忆。
〃我爹被带走那时,满座的宾客曾齐声唱这曲子。〃
〃你想念往昔的生活吗?〃兆鳞靠近承昀,像揽着他那样将身子贴近承昀的背。
〃想,很想念,想念怀庆府的怀药香,遍山的菊花,阳光下耀眼得睁不开眼;也想念那时候安逸、快乐的生活。〃
承昀低喃,他心里真正渴望的是回到过去,而不是孤独一个人呆在这荒山野外。
〃那如果哪日我路经而过,你会接待我吗?〃
兆鳞问道,承昀心里的愿望并无他的存在,而且摒除了他的存在。承昀做回世子,而后继承他爹的爵位成为藩王,而兆鳞则只是一位盐商出身的官员,无论他官做多大,承昀对他而言都高不可攀。
承昀一阵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承昀,那暴雨夜你为什么就肯放我进来了?因为下暴雨?〃见承昀没回答,兆鳞问了别的问题。
〃不是。。。〃承昀摇头,不是因为暴雨,而是因为兆鳞的再次到来,他赶走了他,心里明明下了决心,可却还是骗不了自己,矛盾的渴望见他。兆鳞不会知道,那三日的相伴,承昀有多高兴,尤其那个午后,两人相靠在一起弹琴吃桃子。
〃如果我想占有你,你会再给我一巴掌吗?〃兆鳞贴近承昀,双肩搂住,他在承昀耳边低低地说。
〃你心里只有下作念头吗?〃承昀推开兆鳞,他想象不出一个男子竟能如此自然的对一个男子说出这样的话。何况那夜兆鳞所做的,承昀不会容忍。
〃我不是女人,也不是那些个小唱,兆鳞,那夜的事我并没有原谅你。〃
承昀难得如此主动的去谈他的感受,他不能遗忘那夜,不能接受这种行径。
〃所以你放我进来,也就是让我们的交情能维持,直到你回怀庆府当你的世子,而我或当京官,或被派遣去任何遥远的地方当外官都是理所当然的?〃
兆鳞说得很平静,他未曾想承昀做如此想,但却又似乎不惊讶。
〃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承昀?〃
兆鳞询问,他不认为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头热。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你想要我怎么做?兆鳞,有些事情你思虑过吗?亲人,妻子,家室,甚至前程?〃
承昀说出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了,这说明他有去思考过他们在一起的可能,他喜欢兆鳞,以致当这个男人对他做过这样那样的事,他仍旧忘不了他,并且去开门。
〃如果我得到你,我不会再有什么妻室,也不在乎什么前程,人们想笑话便去笑话,我不在乎。〃
兆鳞抱紧承昀,承昀没有挣扎,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可我和你并不相同。〃
兆鳞放开了承昀,是的,承昀说得没错,
他们不是同种人,从小受的教诲不同,以不同的身份长大,身处于不同的处境,如果不是那日那些拓本,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结识的一日。
〃如此说来,你与那太子才是相同的?〃兆鳞笑道,神色有些冷,他拉了椅子在桌旁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器。
〃我们不是你所想的,载垕不是那种人。〃承昀给予了回答。
〃那你说他是哪种人?一位皇子冒着众多忌讳屡次前来拜访一位被削为平民的世子是常理?皇室里的争斗何等残酷,稍有些不是连命都不保。你说他不是那种人吗?〃
兆鳞质问,他本不该牵扯这个太子,可见到那两杯喝干的茶,他心里不痛快。
承昀的身子微微抖动,他不是完全没知觉,只是不想承认罢了,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你少胡说!〃承昀恼火,他只肯相信太子从来都是当他兄弟,未曾对他做它想。
〃你最近是不是时常觉得身体燥热?〃兆鳞问,他没理会承昀的斥责。
承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是觉得身体燥热,可那是因为兆鳞那夜如此碰他,他总是想起,想起兆鳞吻他,拥抱他。
〃这些茶是太子给的对吧?我有幸在厨房喝了一杯,你料想不到里边有什么。〃
兆鳞见杯子里的几味药倒在桌上,拣出了鹿茸。
〃这是鹿茸,他给你下chun药。你以后对他提防着点,否则你不会只是险些失身于我,而是失身予你的太子殿下。当然,如果这是你所意愿的我并无话可。。。〃
兆鳞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承昀挥了兆鳞一拳,承昀再不强壮,但也非弱女子,那一拳使得兆鳞嘴角流出了血丝。
兆鳞的脸色冷冰得吓人,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看着手上沾的血,兆鳞愣了下。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打他,他那啥姓子,能让人如此对待。
兆鳞冷戾着脸坐着,他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举动,他不会动手打承昀,纵使换任何一人如此打他他都会狠狠还回。
承昀悲愤而忿懑,言语是比刀还锋利的东西,兆鳞想伤他几次?他如此看轻他,又为何那雨夜又来找他。承昀连哭得心情都没有,只觉得自己这段时日来受的那些酸楚都是自找的。
两人再无话语背对着背,直到桌上油灯烧得油都快耗尽了,庆祈进来添油,发现两人氛围不同,便说天色不早,要不早些休息。
兆鳞起身离开,但承昀几番唤他都不理会不动弹,他靠着窗站着,望着窗外的夜空。庆祈没曾见过承昀这样的,也不敢拉承昀。
兆鳞回厅室,他烦躁得睡不下去,只是在厅室里走来走去。等他想回床躺下,看到隔壁承昀的寝室仍旧黑漆一片,想是承昀还没离开书房。
从不知道他脾气如此倔,那书房窗户开得高,冷风直灌,他是找罪受吗; ; ?
兆鳞朝书房走去,书房灯火; ; 昏暗,那小厢房更是漆黑,只隐隐见有个身影蹲角落里,曲卷着身子。
兆鳞心里不忍,他知道那太子对承昀而言如兄长一般,承昀他爹被削藩后,往昔的故交只怕也只有太子一人对承昀有过援助与关心。而今晚,他竟用那几片鹿茸刺伤了承昀的心。
兆鳞走进厢房,弯身下来用身子罩着承昀身,承昀挣扎想推开兆鳞,但兆鳞力气比承昀大,任由他挣扎,只是抱紧承昀,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承昀。
兆鳞半拉半抱的将承昀带回他的寝室,将承昀放于床上,低身干净利落的帮承昀把鞋脱了,再将他拉进被卧,抬头正好对上承昀的眼睛,承昀的脸色不自然的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适才因为担心承昀冻坏了,兆鳞并没有发现承昀身体的不自然。
〃你以前没服食过,所以只是几片鹿茸,对你效果也是很大,而且那鹿茸入茶前应该还浸泡过药水,味道有些不同。〃
兆鳞低声说,他在床沿坐下,摸着承昀的额头。
〃睡一觉,会好些的。〃兆鳞安抚承昀,他正郁起身时承昀却伸手过来,轻轻碰触兆鳞的嘴角,那被他打伤的嘴角。
〃你说。。。你想得到。。。我。。。〃承昀低哑着声音,他很难受,额角有汗水沾住了头发。
〃我不会拒绝。。。〃承昀字字说得冷漠,他此时是心灰意冷了,反正在兆鳞眼里,他未必比那些小唱高贵多少。
〃你想让我在嘴角给你一拳吗?〃兆鳞恼怒,猛挥了一拳在床柱上,木床摇晃了起来。
〃我想要你,因为我爱你,你能明白吗?就像男女那样,相爱时就渴望体肤相亲!〃兆鳞恨恨不已地说道,他不是禽兽,心里只有肉郁。
〃斋房那夜是我错了,因为你那时候醉了,而且还发烧,你只是迷糊,而我以为你自愿。我后来强迫你,可我并没有真的强行占有你,你想当我禽兽便当是禽兽罢了。〃
兆鳞放下床帐,然后离开了承昀的寝室,并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