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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对相庭先生所做出的任何决定我也会同意和理解。这样你放心了吧!”
阿俵一再盯着阿惠的脸说道。在逆光阴影中的他的那张脸,让人感到有一种真挚的表情,阿惠又一次看到了和去年刚刚认识时一样的那张认认真真的技术专业人员应有的面孔。
这张脸慢慢靠近了自已,然后紧紧地吻在自己的嘴唇上,并移向自己的两颊、耳朵。
“我好爱你。”
“我也是,一敏。”
阿惠不觉怦然心动。
此时此刻,阿惠才感觉到和刚才那疯狂的作爱一样,平静的时刻也同样过去了。
但阿俵看了看手表后又从阿惠的身上爬起来说:“我再不走,明天就要晚了。”
“你可以从这儿直接去公司嘛。”
“可我没有穿西服来……”
由于今天休息,阿俵不是直接从公司里来的,因此他只穿了便装。
“不穿不行吗?”
阿惠又问了一句。
“还是穿上的好。因为公司里的人都穿,不能因我一个人破坏了整体形象。”
于是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叫一辆出租汽车吗?”
阿惠向他喊道。
“不了,我走出去再找车。”
他走到门口儿,又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知为什么死死地盯着阿惠。
“那么,星期五下午你收拾一下东西等我吧。”
“好吧。”
阿惠温顺地答道。
“休息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迅速出了门。
门外阿俵的脚步声渐渐地走远了。
阿惠从床上爬起来,真想冲出去追上他。但她终于抑制住了这股冲动,站在了起居室门口。
想要追出去,可又觉得没有什么特别要表示的。
后天还会见面吗?
阿惠的胸中被这种念头搅得如刀绞一般痛苦万分。
她慢慢走到门口儿。锁上门又返回到屋里。
她没有心情去收拾碗筷,又躺在了床上。
一种不可名状的不安和担心从心底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阿惠决心弄清这担心的原因。
“说准了星期五……晚上住在油壶的别墅吗?”——“我想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星期五我们两个人一块儿去油壶别墅的事情。”——阿俵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眼前又浮现出他那路带奇异目光的眼睛。
是的,自己是爱他的,但从心底来讲却不敢相信他。
什么地方使自己对他一直怀有戒心?
阿惠注意到,今天晚上两人见面后,这种戒心更加重了。
今天晚上他喝那么多酒,对自己要求那么强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是为了排遣某种恐怖?
如果他的确是那种利己主义者,那么就会因此而尝到做为代价的恐怖。
自己心中产生的那种再也不想和阿俵见面的寂寞感,难道不是今晚和他决别的预感吗……?
阿惠直到天亮都几乎一点儿没有睡着。今天是星期四。这天一大早她便去了元麻布。
但相庭还是出门了。
直到晚上8点他才回来。
“晚饭我吃过了。”
相庭进来后心情愉快地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明天一早我就出门了。我把去油壶别墅的道路对你说一下。我画一张图,请你拿张纸什么的来。”
于是阿惠使进了书房,拿了一张没有印格线的便笺,坐在了相庭身边。
“对啦,关于星期六晚上招待客人的事情,我还没有对你说哪,我怕吓你一跳。”
他笑着说道。
“好吧,星期六早上你一个人来,先坐京浜快车到终点站的三崎口,在那儿乘出租汽车……”但阿俵说想和她星期五晚上开车去,看样子相庭不知道。
由于相庭计划星期五早上去打高尔夫球,那么直到现在也没对他讲,是不是阿俵的意思是不让相庭知道?
对谁也不说,当然也不告诉相庭,半夜闯到相庭一个人住的别墅,难道……?
阿惠看到相庭画完的油壶湾和突出于海面的岬的地图时,深深地屏住了呼吸。
“爸爸……”
阿惠拼命压抑住剧烈的心悸问道:“爸爸明天是一个人在别墅吗?”
“是呀。”
相庭答道。
“女佣人去吗?”
“噢,那么晚了就算了。”
“您没有听阿俵说吗?”
“说什么?”
“是……那个……明天晚上,他要开车送我去。”
“……”
相庭奇怪地看着阿惠。
“不光是这个,他对爸爸好像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我怕他会做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反正……很危险,那个人,所以爸爸要多加小心……” 4星期五的晚上。阿俵9点半钟开车来接的阿惠。
在这之前,他先打来了一个电话。
“今天事情多,可能我晚点儿去,所以一会儿你在拐角处等我。”
于是,阿惠把最高级的丝绸女服收进提包里,走出了家门。当时相庭说星期六晚上的晚会上要宣布他和自己的事情,因此让她准备的好一点。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阿惠看到一辆不曾见过的白色小型车开过来,停在了离公寓不远处。阿俵把头从驾驶窗伸了出来。
“啊,这个车……?”
这不是他过去常常从公司同事那里借的那辆旧车,但也不是十成新的新车。
阿俵已经打开了助手席的车门,阿惠很快地坐了进来。
“我以为是一辆新车呢,可……?”
“噢,还得等两三天。”
“这辆车?”
“借公司同事的,不是以前常借的那辆车。”
果然和以前的车不一样,车内十分整洁,前车窗上还挂了一个吉祥物。
一上大道,大街上的灯光顿时显得十分明亮。
他们从芝公园的入口处进了高速公路。
阿俵不时地超过几辆大型卡车。
以前开车时,他常常东拉西扯,充当导游,而今天他却闭口什么都不讲,因此阿惠顿时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惠已经熟悉了大城市那傍晚时分西方天空像着了火一样的晚霞。
前年9月来的东京,如今已经一年零五个月了……后来她突然意识到今天是2月13日星期五,于是心中产生出一种不吉祥的念头来。
“13”这个数字,对自已来说,不应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阿惠记起来,早先自已和阿俵第一次见面、吃饭时就是12月13日。
和阿俵的相遇。应当是幸运的事。
但是——她一想到这儿,心中便产生一种苦重的压迫感。
今天的天气比较晴暖,但傍晚时渐渐地转了多云,现在看不见一颗星星。
这会儿相庭已经到达了油壶的别墅了吧?
他是一个人吗?他会听从自己的忠告,带什么人去吗……?
他会听信昨天晚上自已对他讲的那些话吗……?
“——我怕他会做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很危险,那个人,所以爸爸要多加小心……
反正我觉得您明天再带一个人去的好。“
阿惠突然想起了自已昨天讲的那些话。
“和谁一块儿?这是为什么?”
当时相庭轻轻地皱了皱眉反问道。
“我是说,万一阿俵对爸爸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阿俵君对你是怎么讲的?”
相庭紧紧追问道。
“嗯……什么危险……反正我心里觉得呗。”
后来她也说不清楚了。
“他是你的未婚夫,你爱他吗?”
“嗯……这个……”
“那你对我是否有什么忠告不好讲吧?”
“只是,爸爸和我是亲子关系,对阿俵先生来说,我不想让他利用这一点做什么事情。”
“明白了,谢谢你,阿惠真是个好女儿啊!”
相庭高兴地点了点头。但阿惠看他似乎并不经意,便又叮嘱了一遍。
“真的,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忘了——”高速公路上从涩谷至三轩间茶屋之间车辆有些多,但驶入东(京)名(古屋)高速公路后便成了三条车道,车辆也少多了。阿惠看到驾驶台上的表是10点15分。
“今天晚上赶去。对相庭说了吗?”
阿惠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
阿俵沉默了一会儿说:“噢,我昨天没有机会对他说,今天早上我又出门早,等打电话时他已经不在家了。”
“……”
“中途打个电话也可以吧!”
汽车又开了不到10分钟就到了横滨高速公路出入口。
过了有着许多花里胡哨的霓红灯广告牌子的饭店区域后,他们便驶入了标有“横浜横须贺公路”的收费公路了。
这条道路上有好几个山洞,于是便给人一种进人了山区的感觉。
“我们这会儿正走在三浦半岛的中间,穿过尾根。”
阿俵冷不丁说了一句。和前天完全换了一个人似地,他一路上沉默寡言。
公路两边都是黑压压的大山,根本不像是在半岛中。
他们从“衣笠”的路口出来,继续行走在昏暗的镇子当中。这会儿马上就到11点了。
“几点到?”
阿惠问道。
“再有30分钟吧。”
从亮着灯的路边电话亭旁驶过时,阿俵并没有停下车来。
也许他正在考虑行车路线吧?
“你去过?”
“只去过一次,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而且是白天。”
公路两旁路灯闪烁,但亮着灯的住户却很少。大街上没有行人,也极少能遇上车辆。
看到这群山和镇子都这么冷清、昏暗。阿惠不由得心情又紧张起来。
“快到了吧?”
阿惠问道。
“在三浦市的突出一端。可还得找一下去油壶湾的道儿呢……”“不是已经到了海边了吗?”
“是啊,那边就是大海。这一带的海岸线离山很近。”
像要证实阿俵的话似地,车子一转弯,立刻看到了海边停泊的一片船只。
连在一起的大小船只的桅杆林立,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白光。
在入海口的悬崖边上,也拴着许多船。
“到了诸矶海湾了吧?”
阿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