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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的诡笑,这番诡笑的真正含意,杂着八成得色。他抚着两柄盖世神剑的剑穗,邪恶的暴睁鹰目,在玉凤美丽的脸庞上贪婪的看了一眼,又转头望着柳世杰,嘿嘿两声冷笑,自言自语的道:“这两柄剑,同样两个臭皮囊,老夫如果想要,易如控囊取物,信手拈来……”他话到此倏地摇了摇头,阴恻恻的接道:“老夫偏不这么做,要看看这小鬼怎样死法,这贼婆如何让他死?我倒不怕他变卦,反正他已立下重誓,他是死定啦!这不子一死,贼婆娘双岂能独活!那时候,这两柄剑不就是乖乖的落入我手中了么,哈……无毒不丈夫,老夫今天非将她们娘儿俩整他个惨兮兮的不可。”
第二十三章 雨夜惊魂
忖念间,又移步走至三丈之外,仰头望着星光,悠闲自得的面上渗出几丝喜色,一副张狂的样子,冷眼回顾,又瞥望了两人背上的长剑一眼,又自言自语的道:“此刻,我如果想伤害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可是……那样子太没有意思了,一死了之,未免显得太轻快,我要使他们死得沉痛些……”
他想入非非的都是此毒念,不时作着诡谲的冷笑,不时望着满天的寒星,背着双手踱来踱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凤倏地凤眼一睁,舒动了一下四肢,缓缓的侧转头,带着疑诧的眼色,向身后望去。
她一眼瞥见柳世杰,不由蹙眉低沉的吁了口冷气,轻念了声:“孩子!多亏你救了为娘一劫。”她无限慈爱的撩袖为他抹去额上汗珠。
柳世杰发觉母亲经自己助她调息疗伤,已然痊愈,立时将抵在她背心上的手掌徐徐撤回,双目仍是闭得紧紧的,只轻轻的唔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叫了声:“娘!”
玉凤见柳世杰为自己疗伤,内力真元亏损太多,无限怜爱的说道:“孩子!娘的伤不碍事啦!只是太累苦了你啦!”
“嘿嘿。”牟昆像幽灵似的冷笑两声,轻轻的踱了过来。
玉凤发觉身边另外还有人,秀眉一挑,纤腰一扭,跃立在柳世杰身前,她动作如风,早已擎剑在手。
虽是时在黑夜,但牟昆的生形扮相,十几年前,就深深的嵌入玉凤的心底,他那尺长的花白胡须一飘动,玉凤已厉声叱叫道:“牟昆狗贼,是你!你来做什么?”显然,牟昆的出现,使她非常惊奇。
牟昆却一副满不在乎的社态,望着她手中的青虹剑穗头,阴笑道:“柳夫人,别紧张,我此来是找柳少侠借样东西。”
“借东西?”玉凤侧眼望着柳世杰,心中直在打鼓,沉思了一下,神情松驰了些,问道:“你向他借什么?”
牟昆嘿嘿两声诡笑,抹了把嘴脸,道:“小意思,他肩上的红穗古剑。”
“红穗古剑?”玉凤尖着嗓子,讶异的惊叫着。
“不错!我所要的正是那柄武当派的镇山名器,你要晓得我们之间早有默契。”
“默契?”玉凤有些不信,惊愕得跳了起来。
他怎会相信,柳世杰这么聪明,他当然知道红穗古剑对武当派的重要?怎会将它双手送给仇人。
“对了!他答应送给我,难道你不相信?……”牟昆认真的说。
玉凤似有所悟,猛的哼了一声,横剑虚空扫出一道森冷的剑风,牟昆不由退了两步,鹰目一翻,笑望着玉凤。
玉凤面现怒容,冷冷的叱道:“你说!你什么时候来到此地?”
牟昆笑说道:“我来得不早不迟,在你受伤之后,他追丑和尚返来之前。”
玉凤心窍玲珑,凤目微转,冷冷的说道:“你曾用我的生命要挟过他。”
“嘿、嘿。”牟昆冷涩的哂笑,道:“小意思,最廉价的赌注,他用一件死物,换回你一条活命。”
玉凤突地俏眉斜飞,懔然动容,横剑曲指轻弹了一下,悲壮的怒喝道:“你这混世魔王,心地这么歹毒!你知道孩子背上剑的来历,他送给你是小事,他须担负多少干系,付出多少代价!”
牟昆冷然一笑,耸耸肩膀,两手一摊,故作不懂的道:“我怎么知道?他不过损失一柄利器罢了!”
玉凤银牙狠咬,大叫道:“你还装腔作势,哼!狗贼!你要那孩子死不难,除非……今天你过了我这关!”
说完抡剑一扫,唰的一声,划出一道惊风。
“娘!”身后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惊呼。玉凤芳心如捣,慌的收剑回头望去。目光到处,柳世杰擎着红穗古剑,泪光闪闪的望着玉凤。
玉凤心痛如绞,怆声应道:“孩子!……”话到此,语哽咽喉,余言半句都吐不出来。
柳世杰将剑高举,上前两步,屈膝点地,怆声说道:“娘!孩儿不孝,愧对祖先,空负祖父及灵修祖师一番殷切期望,不能达两老宏志;还有父母养育深恩……”
蓦的,寒光一闪,红色剑穗摇晃,柳世杰横剑向咽喉一抹。
玉凤吓得尖叫一声,乍然惊呼:“杰儿!”跟着青虹一闪,手中宝剑突出,闪电也似向红穗古剑挑去。
“呛啷”一声龙吟,寒光闪耀,惊虹掠空,红穗古剑脱手而出,破空飞离五丈。
玉凤何等身手,情急之下,狠力挑去,以柳世杰耗去太多真元,而未恢复的孱弱身心,虽是狠心横剑自绝,终究是强弩之末,又未施力,是以被玉凤将手中剑挑飞出手,救了他一命。
母子连心,人在忘情之下,那还管得了身外之物,古剑虽是武当的神器,此情此景,玉凤那管许多,只顾得一步直跃,落在柳世杰身前,凄声叫道:“儿啊!”跟着左臂一揽,向柳世杰抱去。
玉凤凄声叫儿的尾音未尽,猛然间一阵冲天腾霄的冷嚎大起。
嚎声甫发,跟着牟昆飞身疾起,舒臂一探,一把抓向自空落的红穗古剑的柄端。
柳世杰挣扎着站了起来,俊眼睁得大大的,得然望着红穗古剑落在牟昆手内,慨叹一声,流下两滴虎泪。
牟昆挽剑落地,不可一世的豪声大笑道:“好剑啊!好剑!”
玉凤俏目怒瞪,左手挑紧柳世杰,大声叱道:“牟昆你这狗贼,真不要脸,拿来!”
牟昆爱理不理的将掌中的红穗古剑看了又看,翻着眼,冷冷的道:“我怎么不要脸?”
玉凤扬剑指指他手中的古剑,板着脸,道:“骗个孩子的东西,你算什么汉子?”
牟昆缓缓的抬起头,半愣半笑的望着玉凤,猛的发出几声冷傲的狂笑,说道:“你这做母亲的就有些不该了,柳世杰三剑冠武林,威名赫赫,在中原地面算得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他对我当天发过誓,你怎能塌他的台,小看于他,而弱了柳世杰名头?”
玉凤为之语塞,俏脸半侧,疑诧的扫向柳世杰。
柳世杰点点头,怆声和泪,说道:“孩儿不孝……”
语音哽塞,泪光凄凄的望着玉凤。
玉凤忍不住泪落俏腮,强颜苦笑。她是何等聪慧之人,她已瞧出爱子确曾立地誓,于是凑向他印耳际,悄声说道:“孩子,你孝思可悯,娘知道你送剑的目的,为了救娘一命,我相信爷爷会原谅你,当然,你在武当山曾立过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生誓,按情度理,你今晚非将剑送给这魔头不可,也非死不可……”她幽幽的叹口气,将声调放得轻柔至极的说道:“只是……你又想想,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为娘怎能独活?”
柳世杰心弦猛的大震,一想不错,真的自己如果死了,大娘不找牟昆拼个死活,也没有脸见柳家之人,到头来,还不是只有一个死字。他无比惊愕的望着玉凤,心中激动万分。
玉凤叹叹气,道:“孩子!今晚……像命中注定了一样,我们娘儿俩,同死同活,谁都不能偷生。”
柳世杰剑眉蹙得紧紧的,低叫了声娘,嘴唇冷颤,启齿欲言,玉凤也叫了他一声,抢着说道:“我知你想让娘活下去,但活下去的方法只有一条……”她忍了一下,又接说道:“只有凭命一试。”
柳世杰甚感悲痛,他倒不是顾惜自己的生命,但有一点他不能不顾忌,怎能忍心拖累大娘,两人一道去死?
玉凤见他不了解自己的意思,又补充一句,道:“你看娘的!”
话完之后,她果决的向牟昆走去。
此时,她已将利害关系告诉柳世杰,她知道爱子是明白事理之人,倒不担心他会再不顾自己的死活,一人独死。
牟昆唇角露出些阴冷的笑容,甚是得意的把玩着古剑,鹰目之中,露出些贪婪的得色。玉凤几步飘到他身前,他似已发觉,傲然的笑笑,说道:“母子俩商量好死的方法没有?”
玉凤寒着脸轻声冷哼,跟着娇喝道:“你少逞能!剑在你手里面,此刻算不算是我那孩子已经遵守诺言,将剑送给你了?今后你是否仍要以誓约要挟我的孩子?”
牟昆有些喜过了头,狂笑一声,不加思索的道:“当然算是已送给我了,他算是已践履了誓约。只是下面的热闹戏,尚有得看啦!哈哈!小狗头当年曾立下绝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柳世杰面色大变,神色极是不自然的望着玉凤。
玉凤冷面之上露了些笑容,截断牟昆的话道:“你少得意,今天谁都死不了。”
牟昆愕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玉凤反手指了背上的剑鞘,说道:“剑与鞘二位的一体的,你只得剑,而未得鞘,你不能算得剑;我杰儿保有剑鞘,不能算是失剑,自可不必践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誓言。”这是一种牵强的解释,但也就把牟昆这魔头唬住。
牟昆猛想到因自己的粗心,而致好戏看不成,不由又伸手向柳世杰:“拿来!”
柳世杰略带几分喜悦,假装糊涂的道:“拿什么?”
“剑鞘。”
玉凤望着他冷嗤一声,说道:“我说你不要脸,你果真这么丢人,大丈夫一言同,驷马难追,你则说的什么话,怎么出尔反尔?”
柳世杰心中激动了一阵,想道:“大娘真聪明绝世,要牟昆承认已践履了誓约,藉此封住他的口,使我得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