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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各门,均在埋首苦练,准备夺魁。
少林寺此刻也不同了,虽说另一位长老广惠禅师护着师门失经返山,但这位老禅师一生落拓惯了,不耐尘俗之忧,不几天,就辞别师门,返回天姥山的三佛寺而去。
这一下,可把掌门人急坏,少林自关外夺书一役起,连经奇祸,五老及十二高僧,伤亡大半,人才凋零,此刻,少林寺中。足堪领袖武林群伦的两位师叔,一位年耋德高,已返天姥山悟样,自己不便相求,小师叔柳剑雄则音信全无。
未来论剑,以少林寺这大的宗派,自不便弃权,又不能随随便便派一位弟子去滥年充数。
一急之下,觉智上人不由得传下法令,命达摩院的高手全部人江湖,寻访小师叔的下落。
时日苦短,一年易过,柳剑雄寄迹何处,仍杳无消息。
少林寺掌门觉智上人急得热锅蚂蚁,六神无主,仔细推敲派中五老及十二高僧,就是找不出一位参于论剑夺魁之人,挑来选去,勉强将年迈苍苍的觉筠上人推将出来,权充角色,暂时应急。
且说柳剑雄他与江南钓叟分手后,一路探访灵真道长的踪迹,一日行近昆仑山峰,傍着迎风摇曳抖索的白杨古柳,横过广大无边的瀚海,幽幽的随着驼群马队,逆风西上。
他青海买了一匹健马,此刻扬鞭飞驰,人如玉树,马如龙,不少藏商口贾均引颈侧目,不知他们是欣赏他的爽飒风华,还是赏识他胯下的龙驹!抑或是他这份骑术使他们入了神。
他听说西昆仑绝顶,近年有位白须的老神仙偶尔现迹,他心疑是灵真道长。西昆仑高入云宵,特别是公格尔山,终年冰封云锁,纵有一等轻功的高手,也无法任意攀登。
这座山武林传言,潜隐了不少位造世高人,这些传言,加深了柳剑雄要西去昆仑探访灵真道长的决心。
他冒的刺面寒风,扬鞭攒赶,行了好些天,才深入昆仑山系范围内。这天夕阳快要落山了,距甘里还有三五里,蓦的身后暴响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眨眨眼即将擦身而过。
最后一骑刚超出柳剑雄的骏马一头,柳剑雄正在惊愕这几个人骑术精妙哦顷间,头顶“劈拍”一声,一道耀眼银丝鞭,划起一溜惊风,卷着柳剑雄的头巾。
鞭梢生啸,在将落实之时,猛的一声雏铃的脆笑又起,接着挥鞭之人斜扭纤腰,回眸飘送过来一个甜生生,娇媚可人的笑靥。
两颗水葡萄般的大眼睛,朝柳剑雄直直的瞪了一眼,俏红红的,瞬间又闪起层水波将柳剑雄周身上下,连坐骑都溜过一遍。
柳剑雄心中一荡,暗念了一声:“好一个娇媚如花的女刁娃!”
这语气,明是赞美对方的俏丽姿容,暗中对她这种习蛮劲含有薄之意。
他反应力是何等快捷,鞭梢甫一临头,他陡然暗运弹指,两指一戏骄,点向鞭梢,这条银丝鞭忒也作怪,似知柳剑雄指劲凌锐,不待指风点实,已疾如鹰隼的掉头而回,回空一荡,如灵蛇般窜口挥鞭女郎手中。
女郎在回眸一笑的瞬间,探掌一盘,丝鞭已拥放有鞍上,二次又飘来一声银铃娇笑,恰在此时,前行数骑中陡然一个粗眉横目的精壮汉子,回目朝柳剑雄怒哼了一声!
柳剑雄气度超人,对壮汉这种无理的横目怒哼,只报以一个淡笑。
前行的是五个精壮汉子,一式身背青钢剑,殿后的女郎,背上斜负一柄三尺长,一头略大圆柄东西,用湘绣的水红软级套子罩,看样子,是件外门兵刃。这女郎身材纤浓适度,身着袭箭袖紫貂。
六人但骑术精绝,从女郎抖露的的那一手盘鞭绝技看来,全是身怀上乘武学之人。
前头六人扬起滚黄尘,风驰电疾的在夕阳中冲向甘森。
寒日映天红,天壁上涂满了火红的流霞,原野牛铃叮当,羔羊咩洋,衬着桔秃的衰草,不时刮起阵阵啸耳失风,晚景有他如此的心情,显得有点凄凉。
他无心再回味适才那声甜笑,仰望着天壁一叹,双手一鞭,双腿一紧,蹑着前头渐远的尘影,驰向甘森。
甘森是青海西人南疆的孔道,高旅如云,回满杂处,柳剑雄进城以后,找了一家汉人开设的店,他要了间上房,吩咐店小二照料牲口之后,略一息足,就抢到前边占一副好座位,老走青藏回疆的熟客,到了甘森都会这样做。
柳剑雄初临甘森,那懂的这些,尽在房中漱洗整装,待他走出外间之时,第一进已坐了个满堂红。
放眼四望,只见人声喧嚷,座无虚席。
蓦的靠东窗的那张桌子“啪”的一声,碗盏齐飞,一声粗豪的吼嚷“小二!狗人的,爷们待了这么久,怎么还不上菜?”
柳剑雄不遑找座位,移目朝那张桌子扫去,登时心中腾跳。霍然见那张桌子坐的是在城外遇的六人,张口骂人的,正是朝自己横目冷哼的那壮汉。
这时恰好邻座有个小二正张罗酒菜,闻言连忙转身哈腰,一步三头点的恭声道:“客官,请再稍候片刻,今晚实在是宾客如云,招待不周,请你老多包涵!”
滚你的蛋,难道爷们……”那个粗眉横目的汉子仍咆哮连声的怒吼着。
“师兄!”一声娇滴滴的如莺低叱。
那粗眉大汉噎下未出声的怒声,朝俏女郎看了一眼,又翻眼狠瞪了店小二一下。原来出声喝阻的是早在城外向柳剑雄挥鞭的那个女郎。另几人也相继出声劝阻,壮汉方坐下来。
店小二真识相,转身躬腰,诺诺连声的退去。
那女子喝叱他师兄后,秀眉一皱,俏目一转,向柳剑雄送来一个深情款款的微笑。
柳剑雄赧然的别转头,不敢再看他一眼,低首走向南墙边一张客人刚食罢起身的空桌。
他一面走,一面像自我警惕呢喃的念道:“曾经沧海能为水……唉!我已饱受情孽磨折了,岂可再踏覆辙。”
他不敢再东面那张桌子望一眼。低声招店小二,要了一些酒菜,低头闷饮。思前想后,愁思如缕,丝丝上涌。
酒落愁肠愁更愁,不知不觉,他连灌了六七杯,薄具六分酒意,方停杯要了碗汤面。
食罢回到屋内,一带房门,便和衣睡了。
露冷霜浓,二更过后,他翻身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桌上烛泪模横流,喝了杯冷茶,头脑一新,睡意顿消。点足猛跃,一式“飞龙朝阙”,飞身纵出,反手一带窗,窗扉自阖。
轻如一片落叶,眨眼飘落在对面房顶,刚待纵身朝城南飞去,蓦的屋脊后面,冲霄腾出一条淡影,粗犷的一笑,慢吞吞的道:“好小辈!三更半夜,你想作什么?”
柳剑雄俊目一扫,看清是晚间怒斥店小二的那个横眉怒目壮汉,不由心下有三分气,也冷冷的道:“我与阁下素昧平生,在下生平正行慎言,向不作亏心之事,请勿横加干涉别人的行动。”
壮汉嘿嘿两声冷笑,浓眉一挑,傲然道:“小子!太爷本不管你,只为看你有点碍眼,想教训教训你。
柳剑雄听得气破了肚皮,哈哈一声朗笑,剑眉连轩,接声道:“阁下口齿清白点,你我无怨无仇,最好尊重点,免伤了和气。”
柳剑雄看这伙人,全是一脸正气,唯这家伙粗犷点,是以未摸清六人底细前,不愿开罪于人,才忍下了他这份不干净的喝叱。
两人一喝嚷,南面一进三个窗子陡然打开,飕飕飕扑出五条人影,一字排开的跃落壮汉两侧。
这五人自然也是先前驰骑飞越的那四男一女,那美如花的女郎,又复秀眉一蹙抬起那双澄澈如镜,但又满含怨愁的俏目,斜乜了岸立在瓦面的柳剑雄一眼,方一嘟小腮,瞪上租眉的壮汉,娇声道:“师兄你又惹事!”
壮汉一搓双手,尴尬地笑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一指柳剑雄道:“我看这小子不顺眼……哦!不是好人,三更半夜的还往外跑,师妹,你要得知那些盗匪之类,无不是在认夜静更深出来作案……”
柳剑雄竭力推思六人的来历,这时眼独院中一株梅树,心中一动,暗念道:“难道这六人上来年名满秦陵一带的五子一梅……”
他方在沉吟间,春的那女郎俏眼一翻,白了粗眉壮汉一眼道:“你怎知人家不是好人,你不也是夜半三更的还伏在屋俏上吗?”
壮汉被说得脸红红的,讷讷半晌,答不上话。
柳剑雄心灵性慧,一想女郎老是回护自己,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她是有心之人,她师兄早先伏在瓦上,自己纵出窗外,定必落在她眼内。”
想到此处,也深责自己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竟纵出屋来做什么?这等行动,真会启人疑窦。
江南钓叟他心中七上八下,正不知作何解说?其余四人也全都目光灼灼,扫向自己,不住的打量。
娇媚女郎看柳剑雄窘迫已极,登时白了粗眉汉子一眼,缓缓的道:“师父说我白练了几年功夫,一点都不假,刚才这位壮士跃登屋顶的身手,真是盖世无双,一个身怀上乘武功之往往在夜阑人静之时,拣个僻静地方练练招式。师兄!你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竟横加责能,肆意编排人家一顿是非!”
柳剑雄心中着实感激这位女郎为自己解围,也暗赞她心思灵巧,能言善辩,并一眼视透他是身怀上乘武学之人!
粗眉壮汉一听师妹捧赞外人,心中着实不受用,不由冷哼一声道:“我不信能强过我们五子一梅难能为,天下武林还有胜过我们之人?便是那剑林四龙的柳氏双侠,哼哼!我不信能强过我们兄妹六人?”
娇媚女郎刚刚了一声:“师兄。”柳剑雄已俊脸色变,面孔板的冷冰冰的,挑眉一声冷哼。
娇媚女郎赶紧接下去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兄,你真是井底之蛙,天下好手,胜过我们兄妹六人的,多如恒河沙数,你怎可这般……”
粗眉壮汉不待她向下数说,耐不住截断她的话道:“你少说点,你忘记师父说过的话,本门的‘二梅开福’,奇绝武林,你我兄妹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