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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和史塔维兹先生学过琴,这一次的音乐大赛就是用他的名字……他是个伟大的音乐家,体格魁梧,人品很好,他听了我的演奏后说‘你大概没有谈过恋爱’。他又说:没有恋爱的人,演奏小提琴发不出真正的声音,不会哭泣与不会唱歌,……”
“我真希望我多少能帮点忙。”片山义太郎微笑着。
“你真是个好人。能不能和我作爱?”
片山义太郎吓得跳起来。
“那、那怎么行!其实……其实我也并不是……不喜欢女人,而且你也很有魅力……但这是两回事。”
“原来你很保守。”
“嗯,妹妹经常为我打气。”
“哦,是晴美小组。有那么好的妹妹。挑选女人的眼光自然会严格了。”
“那里,那里。”片山义太郎说。
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呼叫器响了。
“对不起。有我的电话。那么……”
“今晚的事就由我决定了。”
“嗯。一切拜托你了。”片山义太郎走出玛莉的房间时,全身都在喘着。
“哥哥!?”
是晴美打来的电话。
“哦。有事吗?”
晴美把事情经过大概说明一下,最后她说。
“因为不是凶杀案,他们就不想调查,真气死我了。”口气十分不满,“你那一边有没有可能发生凶杀案?”
“不要说那种不吉祥的话。”
“那,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和前几天差不多。”
“前几天?”
“是,我又要被甩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喂,你等一下。”片山义太郎屏息静气地竖起耳朵听,有砰!咚!的声音。“好像发生什么了,等一等我再打电话给你。”放下电话冲出房间。
其他人都打开房门伸出头来。
“是什么声音呢?”长谷和美说。
“在大久保先生的房间里!”玛莉叫着。
玛莉这一喊。片山义太郎才发现只有大久保的房门是关着的。
他急忙跑过去推开房门——房间里凌乱得一塌糊涂。
书桌翻倒,录音机摔在墙边,谱架倒在地上。满地都是乐谱而且——连小提琴都摔个稀烂。
就是看不见大久保。
“大久保君!”
片义太郎大声叫着。只剩浴室还没找,他急忙过去打开门。
大久保在浴室里回过头来,披头散发,大而无神的眼睛虚茫地看着片山义太郎。
“大久保君,你不要紧吧?不要这样!”
片山义太郎的最后一句是喊叫的,因为他看到大久保的右手拿着发出银光的刀片,刀刃正对着左手腕。
“交给我!”
片山义太郎仲出去。刀片闪动了一下,冒出鲜血滴落在磁砖上。
“胡闹!你想干什么?”
片山义太郎冲向大久保拿着刀片的手。接着古田和丸山也冲进浴室。
片山义太郎一面设法让大久保松开刀片,一面大叫:
“快止血,绑住手臂!”
孔武有力的丸山制伏还想挣扎的大久保,古田用毛巾在大久保的上臂扎紧。
大久保突然昏过去,顿时全身瘫痪,正和他的有右手奋战的片山义太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扑倒。
他连应变的时间都没有,一头摔进面前满装着洗澡水的浴缸中。
救护车的警笛声愈去愈远。片山义太郎像落汤鸡——
湿淋淋地站在门口目送。他及时打了一个大喷嚏。急忙转身想回房去。
走进大厅时,全体都集合在那里,不,还缺一个植田真知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担沉闷的气氛。
“刑警先生,”古田说道:“很冷吧!这里有电炉,我马上打开它,您坐这里吧!”
“谢谢……”
电炉热度并不强,但总比没有好。
“没有衣服可以换吗?”玛莉似乎很担心。
“等一下妹妹会送过来……”
“哦,原来如此。”
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定是受不了这样的紧张。”古田说。
“真可伶!”片山义太郎点头说道:“看起来很神经质的样子。”
“我能了解他。”辻纪子用她难得的消沉口吻说:“我曾经在其他比赛中遇到他,虽然他很努力上进,但是因为家里穷,不允许他继续学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赛中获胜,就只有放弃小提琴了,以他的学年来看,这一次比赛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他想到这一点。必然更焦虑。”长谷和美说:“而且会认为自己比别人落后……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
辻纪子正视着古田说。
“应该由你来代替他。”
古田听了并没有不豫之色,却点点头说: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
“不过……我真不明白。”玛莉像是在自言自语,“拥有贝多芬或莫扎特的音乐还不够吗?音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为谁呢,如果是因为音乐而患精神官能症……甚至寻死,……那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点也没错!”古田点头说:“音乐有力量其实是有限的。德国纳粹那伙人对贝多芬不也是很感动吗。坦白说:音乐是为音乐学校的经营者而存在的。”
片山义太郎对一席语感到很讶异,没想到古田是个虚无主义者。
“这种说法太可怕了。”玛莉说道:“果真如此,那么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这就是显示,在比赛得胜的人,从此以后别人便要聆赏他的琴艺。”辻纪子说:“这么说虽然对大久保先生是很残忍……”
像有意打断大家的谈话一样,门口一个声音传来:
“各位,真了不起。”真知子边说边走近,“我只是认为减少了一个竞争者而已。”
“真知子……”玛莉错愕不已,“你这是真心话吗?”
“没错。其实大家心里不是都这么想吗?说不定有人还希望能多减少几个人呢!”
一阵难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胜利者。”丸山说。
“谢谢,我对自己也深具信心。”真知子说。
市村智子探头进来。
“刑警先生,你妹妹来了。”
片山义太郎走到玄关,看到晴美和福尔摩斯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比她俩都大的附件。
“怎么,连你也来了!”
“晚安。”石津笑嘻嘻地说:“是晴美小姐要我送她来的。”
“一定是你求她让你送她来。”
“哥哥,别这样说。快去换衣服吧,否则会感冒的。”晴美把纸袋递过来。
“好吧。啊,市村女士,麻烦你带他们两个去书房,拿点吃的东西给他们,好吗?”
“是。两位可以在这里一起吃晚饭。”市村智子说道。
“不,不用那样……”
不等片山义太郎说完,石津就急忙说。
“好极了。我肚子正饿着呢!”
片山义太郎换好衣服走到书房,玛莉和晴美正偷快地谈着话。
“哥哥,你再早一步来,就可以听玛莉小姐说有趣的故事了。”
“什么故事?”
“有一位不知名的现代唐璜先生在追玛莉小姐。”
“喂,别开这种玩笑吧!”片山义太郎露出苦笑。“石津呢?”
“现在?在厕所里吧!”
“那么。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吗?”玛莉问道。
“可不是,然后老哥就像顽固的父亲一样毫不放松地监视着妹妹。”
这时候石津推开房门回到书房。
“这栋房子真大,上一趟厕所要走一公里远。”夸张地说完后,才发现玛莉在这里。“哦,你是……”
“上一次,谢谢你陪我跑步。”玛莉向石津寒喧。
“那里,那里。你母亲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石津一紧张,不该说的话却溜出口。
“我母亲……我母亲怎么啦?”玛莉脸色都变了。
“没,没什么——没有影响……生命。”这么说似乎更糟糕。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玛莉小姐,不要激动。”晴美安慰玛莉,说:“你母亲掉到水池里了。”
“水池?是那个公园的水池吗?”
“是的,”石津说:“夜里散步,不小心就……”
“不可能,我母亲不会……”
“既然你己经知道一些,还是全部说出来比较好,若再隐瞒,会引起不必要的牵挂。”
“事实上是,大概是被人推下水的。”片山义太郎说:
“可是你母亲竖恃只能告诉你说她自己掉下去的,也许是不想扰乱你的心情,后来她希望我们绝对不要把这事告诉你。”
“对不起。”石津搔着头说:“我不小心……”
“不,没关系。”玛莉的情绪趋于平静,“能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也要对这件事说一句话,母亲一定是被推下去的。”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石津兴奋得拿出笔记本。
“一定……是‘我的母亲’。”
片山义太郎、晴美、石津三人面面相觎,莫名其所以。
玛莉立刻又说。
“我说的是那个自称是我亲生母亲的女人。”
“亲生母亲?”晴美惊讶地说:“那现在的母亲是……”
“妈妈说:那女人是个疯子,大概在三个月前出现,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女儿……”
“我知道了。”晴美想起那件事,“那一次,她在饭店外面——”
“是的,这么说来,你也看到她了?”
“我还记得,那时觉得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奇怪。”
“她不断地打电话给我母亲,或在我家周围徘徊不去,母亲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否则母亲会说出凶手是谁,她怕我担心才不说出来。”
“看样子得派人保护你母亲了。”片山义太郎说:“石津,那时你们的管区吧,你安排一下要在樱井小姐家附近加强巡逻。”
“知道了。电话在哪里?”
“在我房间里,用这把钥匙——算了,我也去。”
片山义太郎和石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