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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孩子疯了吗?
忽然,澹台照怔住,风肆的双手环在他的腰间,风肆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背上,声音小小的,语气弱弱地,声音里却又带着点可笑的强硬:“那么,公平起见,喜欢我!”
从后袭来的拥抱,突如其来,让人手足无措。
澹台照双拳紧握,毫不留情地推开风肆,转身,却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哦:“别闹!”可是却笑的满是疏离。
花圃里的木槿,开的满园,却已经是极致,转眼便会凋败。
风肆认真地说:“我没闹!”
澹台照眸光一冷,淡淡道:“回去睡一觉,把你说过的话都忘掉,明天再来,舅舅会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风肆上齿咬住下唇,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轻声嗫喏:“舅舅!”
澹台照狠下心,冷冷说:“既然还知道我是你舅舅,就出去!”
澹台照看见,风肆眼里所有的阳光,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好像被墨黑色的瞳孔吞噬,只剩下了单调的玄色。
原来,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夺走别人眼中所有的颜色。
风肆低下头,慢慢走出去,不敢回头,泪珠子在眶里打转,也不敢掉落。
舅舅说:“出去!”
好,我出去。
我会乖乖听话,听话的风肆,是为舅舅你一个人分裂出的灵魂。
常非将军
最近定昼王府门口很热闹,天天都会有一拨人围观。
为什么?因为最近被革职的风肆很奇怪,每天一大早就跑到定昼王府的门口,也不进去,就是蹲着,抱着膝盖蹲在门口,刮风下雨从不间断,都快有一个月了。
每天都会从定昼王府里出来一些人劝,可是好像丝毫不起什么作用,那个孩子就是将头埋在膝盖里,不说话,也不动。
谈长舟来过一次,只是远远地看着,然后离开。
定昼王府内。
今天下了小雨,淅淅沥沥,澹台照坐在书房里,难得空闲,看着一本书,案上一杯清茶,香气袅袅,窗外雨滴打在树叶上,清脆悦耳,一派古雅的气氛。澹台照双眼放在书上,心却放在府外的那个孩子上。
这么执着,像谁呢?叶轻尘还是风轻离?
澹台照忽然开口,问侍立一旁额绯倾:“风肆走了没?”
绯倾微微低头,答道:“回王爷,没有。”
澹台照“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可是却明显心不在焉,一页看了好久都不翻。
绯倾犹豫了一下,开口,问:“王爷,需不需要我再出去劝劝?风肆小姐天天这么来,也不是个办法,而且,今天下雨,送伞去也不理,风府的侍婢来也无用,其实,王爷出去见见,还是最有效的。”
澹台照沉默半晌,道:“你去看看吧,别说是我让的。”
绯倾垂眸,应道:“是。”
绯倾转身,正欲出门,忽然,门一下被推开,管家急急地奔进来,一脸焦灼,看着澹台照,说:“王爷!风肆小姐和人打起来了!”
“啪”书被拍在桌子上,澹台照疾步而出。
…小风肆就是要弄点事儿的分割线…
风肆本来正在门口蹲着悲催,可怜兮兮地像只迷路的小狗。
忽然,马蹄声渐近,接着便是盔甲摩擦碰撞地声音,一双武靴踩在风肆面前的石板上。
只听得有一中年男子调笑道:“多年没来,阿照家门口什么时候多了只小看门狗?这可怜见的,别是阿照赶出去的下人吧!可怜兮兮的,不如,到本将军府上来,给你看大门的位子,也比蹲这儿好啊!”
“轰!”火大!怒从心头起!
风肆“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拔出手中的长剑,怒道:“靠!你再给本姑娘胡说,本姑娘捅了你!”
这回风肆看清了。
那男子身材高大、修长,铁甲银盔,头盔被摘下,夹在右腋下,露出一张脸来,棱角分明,不能说是怎么怎么硬气,却很英气,剑眉斜飞入鬓,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只是,风肆心情不爽,长的顺眼,没用,照捶不误!
那男子看着风肆,眨眨眼,忽然笑道:“是个小丫头片子,难不成,阿照这个石头人也开窍了,竟然惹了桃花债?小丫头长的不错嘛!嗯,你的剑不错,不知道武功怎么样?”
风肆冷笑一声,长剑随身而动,道:“试试便知!”
那男子挑起嘴角,也抽出随身的长剑,竟然认真迎了上去!
“锵!”
“嚓!”
剑与剑撞击擦过,十几招过,那男子眼中多了两分讶异,也多了几分认真。反手一击,风肆一挡,那男子趁势手腕一转,长剑顿时移位!风肆眉头一皱,足尖在石板上一顿,整个人凌空跃起!
“啪!啪!”风肆两脚一左一右踩在门梁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潇洒帅气!
那男子竟然将长剑插回剑鞘,整个人靠在门框上,“啪啪啪”鼓起掌来,喝彩:“小丫头功夫挺俊!漂亮!再来一个!”
风肆骄傲地把下巴一扬,两脚一蹬,青衣衫摆旋开,好看的紧,整个人飘然落地,也将长剑回鞘,拱手:“客气,不过,我功夫本来就漂亮!”
那男子伸出手就拍风肆的肩,很是豪爽地说:“丫头性子也爽利!本将军常非,丫头叫什么?”
风肆神情一僵。
忽然,门内有人道:“怎么回事?”
风肆立刻转身,正是澹台照。
躲了她快一个月的澹台照!
澹台照走出,避开风肆的目光,转脸,看向常非,一愣,道:“阿非!”
常非面上喜色,走上前去,立刻给了澹台照一个拥抱,笑道:“阿照!多少年没见了!”
澹台照狠狠给了常非一锤,道:“死小子,边关玩的不错,身子骨结实不少啊!”
风肆默然立在一旁,垂头。
澹台照目光扫过风肆,马上别开眼,淡淡道:“今天留下来吃饭吗?”
常非笑嘻嘻地说:“当然要!”
澹台照瞪了常非一眼,说:“没问你!”
常非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这才记起旁边还有个风肆,讶异道:“澹台照!不会吧!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你惹的桃花债?这也小了点吧!难不成,你老牛吃嫩草?”
风肆狠狠一蹬,怒道:“再敢胡说,我割了你舌头!”
澹台照淡淡道:“这是我外甥女。”
感觉到气氛不对,常非识趣地闭了嘴。
风肆抽嗒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劳了,我回去,明天再来。”
言毕,低着头,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要走。
常非看着那小身影,觉得可怜见的,忍不住插嘴:“阿照,我一来就看见她在门口蹲着,要是犯了什么错,我记得你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亲人本来就不剩几个了,小丫头不懂事,原谅一下也就罢了。”
澹台照片刻,慢慢道:“她很乖,很听话,很懂事,她要是犯了其它什么错,我决计不会怪她,反而会帮她收拾,但是,这一次,我只有冷漠,才能帮到她,否则,这个孩子会被我亲手毁了。”
常非一愣,摸了摸鼻子,这种话题,太深奥了。
他的人生只有金戈铁马、杀戮征战,还是简单些好。
风肆恍恍惚惚往家走,竟然也凭着直觉走对了路。
慢慢走上台阶,风肆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伸出手拉着门环,敲了敲,有气无力地说:“我回来了!”
“嘭!”门一下子被自内大开,冷茜、冷葵急急地迎了上来,抱怨:“少主,您可回来了!”
风肆一愣,一句“怎么了?”还未问出,便看见顺德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迎了上来,焦急地说:“我的风小姐啊!您可回来了!”
风肆更楞,顺德公公您闲的没事吗?您找我干什么?
风肆忽然怔住,对了,今天,二月十一,越玥公主,二月十二出嫁,而她风肆,是越玥钦点的送婚使!
烁帝早在几天之前就对她说过让她早做准备,可是因为舅舅的事,她根本没心思去理那些。
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啊,转眼,就快秋天了。距对舅舅表白,差不多快有一个月了。
每天去舅舅家门口,蹲了快有一个月了。
每天被舅舅躲,快有一个月了。
她被舅舅拒绝,快有一个月了。
风肆下意识摸摸眼眶,干干的,而自己也觉得眼眶干涩,幸好没泪,否则就丢人了。
这一个月,她的眼泪好像已经流的差不多了。以前听到别说什么泪干肠断只觉可笑太假,如今才知道,亲历得解。
顺德公公看着风肆发呆,急忙清咳一声,道:“传陛下口谕,宣风肆进宫!至于为什么,您也知道,其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就差您这东风了!本来明天召您也一样,可越玥公主又哭又闹,非说您今晚不去陪她,她就不嫁了!您快着点,随老奴进宫吧!老奴一会儿还要去找常非将军,人一回来就不见了!陛下召他和九门提督、定昼王有事儿呢!找到常非将军,老奴还得去九门提督府、定昼王府一趟!”
风肆彻底清醒了,脱口而出:“常非?常非在定昼王府!我刚刚也才从定昼王府回来!”
顺德公公一听,后悔不迭,道:“早知道,我就直接去定昼王府了!”言毕,想了想,对几个小太监说:“你们几个陪风小姐进宫,那边,你们几个去九门提督府找谈大人!咱家直接去定昼王府找常将军和定昼王!一个二个都别偷懒,可快着点!风小姐,那么,请?”
风肆抿了抿唇,长长吐了一口气,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对冷茜冷葵笑了笑,转身对那几个小太监说:“那么,有劳几位小公公了!”
常非、谈长舟。
此战必打,而她,既然舅舅讨厌她,那她就再努力最后一回,如果,再失败的话,那么,她离舅舅远远的,真的远远的。
常非……
真是耳熟的名字,真是熟悉的故人。
只是,如今,遇故知,经年久,已不识。
请君勿悔
风肆刚刚踏入流月宫,一个大花瓶就擦着风肆的额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