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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阿飞,对不对?嗯。”完全忽略了她的话,他的语气有些逼人。
摩耶诚然点头,“为什么不能去?他和飞段他们一样,我们都是……”
“别和我谈什么伙伴!我不稀罕!嗯!”他厉言喝断她的话,摇曳的灯光下,淡蓝色的眸子里写满放诞不羁与飞扬孤傲,嘴角的弧度上带了几分嘲讽,“恐怕只有你像傻子一样把晓成员当朋友吧,赖小摩。”
“我……”
“现在没有利益冲突,他们不会伤害你,但一旦到了立场对立的时候,你倒看看谁会对你留情!”
“你想多了迪达拉,我只不过是……”摩耶咬了咬唇,放弃了继续解释,趁机对上他的目光,问,“那你呢?如果出现利益冲突……”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浓了,估计是酒劲完全上来了,迪达拉埋下头,探出双臂来,将手肘拄到摩耶身上,埋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目光浑浊却锋锐逼人,“只有我!只有我一人不会伤害你,嗯!”
胸口陡然一悸,摩耶呆滞地动了动唇,“迪达……”
“我就是不爽你把他放在心上了怎样!在晓,你不需要相信除我以外任何人!嗯!”
窗外,一股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滚落,飞流而下的清流奏出悦耳动听的曲调。
轻叹一声,摩耶合上眼帘,顷刻后又张开。
“你错了迪达拉,我比你更了解自己的处境。”
听到他的只有醉后才甘愿说出的心里话,不得不承认,她的惊喜难以言喻。
摩耶探出手,绕过他健劲的腰,身子一倾将自己送入他的怀里。迪达拉许是没有料到摩耶会在争吵中做出如此举动,被她的侧脸贴着的胸口猛然一颤。
摩耶装作没有发现,低声固执道:“我只是想珍惜身边的人,在他们消失之前。”
因为身处的是一个荒谬的黑暗立场,即使没有看到漫画的结局,摩耶也清楚晓的大家的下场。包括阿飞,该消失的黑暗,总会消失。
——我不怕黑暗。
——我只怕你们独留我一人。
“消失?”迪达拉一怔,“你在说什么胡话!嗯!”
“不如,现在就答应我一件事吧,迪达拉。”轻轻闭上眼睛,摩耶渐渐习惯了他身上呛鼻的酒气。
只要是他的味道,都不会讨厌。
“什么?”迪达拉微微压低眉,像是在防备什么。
环绕着他腰部的纤臂渐渐收紧,像是要拼尽力气把他禁锢在身边,“无论如何,今后都不要丢下我。”
迪达拉蓦地一颤,半晌才缓过神,双手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丢下你?嗯。”语气里的笑意分明就是在嘲笑,嘲笑摩耶话语的荒谬。
不待摩耶接话,他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耳畔,“那我先问你,阿飞对于你来说算什么?嗯。”
“唔?”摩耶出乎意料地抬起头。
“和飞段他们不一样对不对?”他抢先自问自答,“老实说吧赖小摩,这次,是不是他接你回雨隐的?嗯。”
“你……”
“或者说……我回来之前,你在基地的日子当真是一个人过的?嗯。”
“怎么会突然问这……”
“我本来不想问。”埋下头,少年桀骜锐利的目光逼得摩耶心颤,“是你中午的举动逼我的,嗯。”
除夜·许诺
天黑了。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中,雨隐这座平日冷清的城却难得的沸反盈天。过半的人口都翕集到了城西的庙宇里。求签的求签,买酒的买酒,更有甚者压根就是冲着今夜庙宇周围的食品摊点去的,签还没求成,反倒满手都是香味扑鼻的小吃。庙宇周遭古色古香的小道上布满或大或小的人群,亲朋好友欢聚一团,正乐此不疲地争相闲侃自个儿在过去一年里的悲喜辛酸。
与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千柚和早未的小楼已然被名为“寂静”的怪物吞噬。
客房里,摩耶裹着厚重的棉被蜷缩在唯一的板床上,侧睡,面墙,漆黑的眸子呆滞地注视面前的墙壁。仅隔一堵墙,迪达拉靠着门,坐在房外的地板上。
冷战已经持续两个小时。
终于,伴着一声巨响,门忽然被打开。
听闻脚步声渐近,摩耶依旧岿然不动,呆滞的目光不透露任何情绪。突然,一双暖热的手从身后探了过来,绕过她的腰,来到她的腹前交叉,随即力道忽然一重,如绳索一般紧紧将她纤瘦的身躯禁锢入怀。
他的鼻尖轻轻抵上她后脑勺上蓬乱的青丝,攒动脸部,像犯错的孩童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
像在撒娇。
摩耶依然不做任何反应。
“小摩。”沙哑的声音,依然载着微醺的醉意。
没有得到回应。少年剑眉陡然一蹙,“赖小摩!”
少女的脾性不再如当年,此时他甚至觉得自己拥着一块冰。若是当年的她,怎会这样冷漠待他?无论他做了多过分的事,她回应他的都是温和的话语。
像被溺爱过头的孩子,不知不觉间他竟习惯了等她低头。
但如今不同了,四年的光阴已把那个十五岁的少年推向更高的阶梯。他开始意识到必须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胸襟,维持好想要珍爱一生的感情,保护好最重要的女人。
“不要再和阿飞独处了。”低沉的声线里隐藏着桀骜少年罕见的退让,身子往前挪了挪,往她的背脊贴紧了一些。
“你怀疑我,迪达拉。”摩耶终于动了动唇,声音轻如羽翼。
“混蛋你在曲解我的意思!”失控地猛然大吼,良久,他才稍微平下气,“我怀疑的是阿飞!你当我是白痴吗赖小摩,他的动向已经很明显了好不好?!嗯!”
“……动向?”摩耶一蹙眉。
“别给我装傻赖小摩。嗯!”
“我……”
俄尔的语塞后,摩耶举白旗了,好吧,面对迪达拉的软硬相加,她输了。
脸上淡漠的表情被一缕无奈的笑覆盖,她伸出手,盖上他覆在她腹上的大手,已经起了薄茧的掌心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难得你也能看出来。”良久的沉默后,少女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句调侃。
“……哈?”明显感觉迪达拉身子骤然紧绷,“你小看我?听好了赖小摩,迪老大我可是IQEQ双双过两百的天才!天才知道不?!嗯!”
“……好厉害。”
“……诚恳一点好不好。嗯。”
“好厉害!”
“……你哄三岁小孩啊!嗯。”
“万岁——”
“……”
虽然背对迪达拉,房间里也没点灯,漆黑一片。但摩耶还是想象出了此刻迪达拉此刻一定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忍不出噗哧一声笑出来。
迪达拉一怔,被她的笑声吓到了。
没有察觉到他的惊愕,摩耶含笑一字一句地道:“阿飞的话,大可不必担心,对你构不成威胁的,小迪……”
从惊愕中觉醒,黑暗中迪达拉兀的拧起眉,厉声:“笨蛋不准学阿飞说话!”
“我说真的,小迪……”摩耶有些得寸进尺了,“我是金发控。”
“都告诉你说不准学阿飞……哈?”身后暴走的少年突然一顿声,“你说什么来着?嗯!”
“我是金发控。”摩耶一本正经,“这个保证够了吧?所以说阿飞那顶黑色刺猬头没法让我心动的……”
身后突然陷入沉默,摩耶以为迪达拉被她特别的表白感动到了,一阵窃喜,然而不过一会儿,他突然闷闷地道:“零老大也是金发。嗯。”
“……”摩耶内心深处,一个小号摩耶扑通跪倒,“零老大是橙发。”
“……那好吧……”勉为其难地表现出一点满足,突然,“等等,你见过他?!”
“啊……啊咧?”发现说漏嘴,摩耶一愣,“这……这个啊,我在基地等你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他很少离开塔……”
“这不是……出来散散步嘛,老大也是要锻炼身体的!”
“这么说好像也……”
“嘛……我还没说完呢。”
“啊?”
“我不仅是金发控,还是正太控。”摩耶暗笑一声——这下够了吧。
“……混蛋。”一声低吼从胸腔深处翻腾涌出。
“哈?”
“阿飞就是正太啊混蛋!嗯!”
“……”
摩耶沉痛扶额,“不是,我觉得你才是正……”
“滚!”迪达拉嗔怒,“我是熟男艺术家!嗯!”
“……好吧。”摩耶认输了,只好换一个方式,“我真不喜欢阿飞那种类型的,我发誓!”
“……因为你是金发控?嗯。”
“还有一个原因。”
“嗯?”迪达拉嘴角一勾,满脸飘飘然,“因为你喜欢迪老大这样成熟可靠的美少年艺术家吗?”
“不是,我不喜欢阿飞那种个儿高的。”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赖小摩!!!!嗯!!”
午夜十二点,庙宇的钟声敲响,庄严神圣,一连一百零八次,新年到来,但愿如象征意义一样,庙宇的钟声能够驱除邪恶。
但是……
真的可以吗。
依偎在迪达拉怀里,摩耶眯着眼睛半醒半睡,突然想起什么,迷迷糊糊地开口唤了一声:“迪达拉。”
“嗯?”已经进入浅眠状态的迪达拉懒懒地哼了一声,环绕在她腰肢上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刚才我和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什么话?”眼睛都没睁,迪达拉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无论如何,不要丢下我。”
“丢下你?怎么又是这句……”梦呓似的愤愤抱怨,“你胡思乱想……什么?还不……困么……嗯。”
“我说真的,迪达拉。”摩耶的睡意已经彻底消散了,清醒地一字一句道,“以后面对生与死的抉择时,除了艺术……顺便,就算顺便,考虑一下我好吗?”
“你在说什么……”
“行吗?”
“好了好了!答应你答应你。”声音蓦然加重,说完这句话后声线又染上了懒散的睡意,“快睡……嗯……”
慵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