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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敦却振振有词道:“君侯你是得各色美人儿青睐习惯了,这个吴细娘,不但是我阿娘给我订下,还是是第一个对我表示好感小娘子,我自然稀罕了。本来算是我人了,却被人抢走了,我如何不气?换做君侯你,你定会比我生气。君侯想想定城侯吧,被吴王家小郡主给退了亲,还是君侯劝了好几回呢。至于被冯家人打到了,那是他们人多,我也不过是被划破了衣角而已。反倒是那个冯七郎,可是得床上躺半年。”
“……”郭业眼角抽了下,对于顾敦这个手下兼师弟秉性他是知道,深深吸了口气,他才道:“那冯七胖子阿爹可是控鹤军都指挥使,掌管京畿三分之一禁军,现可还不能惹恼了他。明日你随我进宫去觐见陛下,当着陛下面给冯尚赔礼道歉,看陛下面子上,他就算有气也只能憋心里头了。”
顾敦有些不爽,瞧着郭业警告目光,只得应了。心里却将冯家老东西和小胖子都恨上了,还顺带地加厌恶上冯家亲朋好友啥。
“对了,你昨日抢了杨家骡马,弄得人家妇孺差点回不了城,有机会也去赔礼道个恼,莫要弄得声名狼藉连带本君侯都没有好名名声。”郭业走出了门,想起手下回报之事,回头叮嘱了一句。
顾敦随口应了下,本没有放心上,却想起林子里少女和小童目睹了自己打人场面。摸了摸下巴暗道,是得去杨家警告下,免得那小娘子外头胡乱说自己坏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明天继续……
54、暂时想不到标题
冯家人以及裴相夫人冯氏都因为冯七郎伤势而将打人顾敦恨得咬牙切齿;纷纷挑唆男人要将这罪魁祸首给拿住。裴相与冯尚虽然得具高位;却从来不是肚子里能撑船人;还是极其护短之人。只是都是要脸面,不会真刀真枪地去打杀顾敦这样小人物,早有亲信手下去将顾敦其人背景打探得一清二楚;想要伺机报复以裴相和冯尚面前立功。不过当打听清楚顾敦入了燕王府后;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便回来报回给了裴相和冯尚。
“竟是燕王府人?”冯尚皱眉道,“此事暂且作罢;宗室诸王之中燕王一系势力不比越王系小。”心里却是已经起疑;怀疑事情会不会和宫中官家有关。
次日里;当着诸相面;皇帝笑道:“燕王叔家阿业进了京;先帝时也常常夸阿业是个有能耐,朕亲兄弟不多,有能耐是少,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就将阿业先入禁军之中为殿前司都指挥使。诸位相公便是有疑义,也该相信先帝眼光不是?”
待郭业入了大德殿,先与皇帝行了大礼,起身后和诸位相公们互相见了礼后才笑道:“皇兄可是见不得臣弟清闲呀。”
皇帝也是一笑,瞧见裴相面色有些变了,心里暗嗤一声,自高坐上起身拍着郭业肩膀道:“阿业你可是天家贵胄,替朕分忧守护祖宗艰苦创下江山也是应该。”
裴梁身为政事堂四相之首,朝政大事可以和皇帝叫板还略站上风,但是对于禁军却素来插不上手,只能借小舅子冯尚手过问禁军事。此时皇帝当着他和其他几位相公委任宗室王侯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他本不好反驳,但是想到内侄冯七郎就是被郭业人给打伤,却淡淡地道:“君侯身份贵重,虽得过先帝称赞,但是毕竟才过弱冠,甫一得差事就是殿前司这等要职,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失了君侯体面可就糟糕了。以臣之见,不如让君侯入枢密院或是兵部另派职务?”
“裴相此言大谬。”说话却是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范庸,他是坚定皇帝党,“君侯乃是官家之从弟,燕王嫡长子,自幼就有聪慧之名,若是君侯入殿前司还要出纰漏,那这殿前司还有谁能镇住?值宿宫禁护卫陛下又如何让人放心?臣倒是以为君侯只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极好,也能让殿前司那些歌骄悍兵卒们知道少些骄矜之气。”
两位相公唇枪舌战,郭业自然不会置身事外,他哈哈一笑道:“相公们稍安勿躁,先帝老爷夸本侯,那是因为我是先帝老爷亲侄儿,本侯本事本侯自己知道,这都指挥使嘛勉力也做得,至于做不做得好,相公们放心,为了不辜负皇兄信重,本侯也找到了一个好帮手。”郭业说罢,对皇帝又是弯腰一拜道:“皇兄,您也知道臣弟有一师弟顾敦,十四岁时禁军大校中就一鸣惊人,十七岁远赴邺城,将与契丹人勾结刘氏余孽扫荡一平;前年是卢龙军节度做到了步军都虞侯,前些日子是带了燕北完颜部首领来了汴京。皇兄啊,这不是摆明着给臣弟帮手吗?”
郭业说到这里,扫了眼站众相之后冯尚,笑了笑道:“说起来,臣弟这师弟虽有些本事,但是性子却有些鲁莽,前日城外同冯都使家七郎生了些误会。冯都使,本侯已经教训过师弟了,现替他向你赔不是,冯都使大人大量,莫要同本侯师弟计较了。”
皇帝笑着插言道:“冯卿,阿业这个师弟朕也是知道,性子虽有些鲁莽,却不是胡作非为。既然是生了误会,只怕双方都有些不对。阿业既然替他赔不是了,你也莫要多计较了。”
冯尚心里怒极,但皇帝都发话了哪里敢说不字,只得躬身道:“前日误会乃是犬子之过,臣不敢受君侯之礼。”至于计较不计较却是另说了。
皇帝淡笑,冯尚这裴梁老东西爪牙他迟早要拔掉。又当着众人面让顾敦来觐见,说了一番勉励之语后,点了他为郭业副手都虞侯。
顾敦早就知道入宫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谢过皇帝恩典之后,跟着几位相公和冯尚之后出了大德殿。
裴梁眼中,顾敦不过是个小人物,值得他放心上乃是燕王嫡长子,临安郡侯郭业回京。太后娘娘那儿竟半点消息没有传出来,看来皇帝手段是越来越厉害了……
只范副枢密使对顾敦点头说了声恭喜,就踱步去了枢密院官署,其他几位相公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就走了,唯独冯尚,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顾虞侯了,不过这虞侯做不得长久却也看造化了。”
顾敦脸上嘻笑顿时一敛,眼中凶光毕现,抬头看了看天又围着冯尚走了一圈才冷笑道:“我到时不知这朝廷官职任免是冯都使说了算。敢问冯都使官居何职?是枢密使?或是说冯都使能替代陛下插手禁军诸军官任命?这大周什么时候轮到冯大人说了算?”
顾敦声音极高,殿前值班侍卫们都听得明白,虽不敢来围观目光却频频看过来,都好奇这个敢和控鹤军都指挥使冯尚呛声家伙是谁。顾敦要就是这个效果,他看着铁青着脸冯尚冷笑道:“我看冯大人不是老糊涂了就是太过溺爱令郎了,冯七郎是某打。你们冯家敢拆散我姻缘,就该想到有这一日!我顾敦,可不是好欺负。冯大人,请了。”
顾敦扫过好奇看过来众多侍卫,咧嘴一笑就扬长而去。出了宫门上了御道街寻思着,该趁着还没有入职去见见杨家小娘子警告一番才好。便打马向南城保康门方向行去。
而此时杨葭,当然没有想到顾敦小心眼至此,竟要来警告自己。她听丫头们说经过前一日闹腾,杨茹果然不再闹腾了,变得老实了等着“嫁”去凉王府。
“五娘子如今也老老实实,大夫人都说要替她择一门好亲,八娘子何不学五娘子?也做个贤良淑德大家闺秀呢?”小桃劝道。
杨葭笑着摇头,“大夫人不喜刘姨娘都会替五姐择门好亲,我生母吴姨娘从前可是此后夫人,夫人定不会忘记我。”嘴中说着好听话安抚住丫头们,心中对大夫人不太报有期望,庶出女儿,婚事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母亲面前说了要和秦家姐姐一道做生意,可不能将事儿全都丢给人家自己撒手不管,不能还没有开始就不上心。等生意做上了,我自家中做个彻彻底底大家闺秀,每日里除了去大夫人那里请安,就是读读书绣绣花再抽出一个多时辰陪着六郎读书,我都知道。”
杨葭话让说得一干丫头都笑了起来,杨葭心里却暗笑,她只怕难做一个地道大家闺秀了,作为一个有奋斗目标庶女,一个想赚钱庶女,安安分分等着大夫人安排,她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和大夫人说了出府得了允许后,杨葭就回房换上了窄袖湖水蓝色圆领束腰长袍,头发也只是简简单单地梳成双丫髻,脑后散着头发也编成了麻花辫,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大家闺秀而是小家碧玉了。不过杨家汴京也确实算不上是什么高门大户,不过是中等官宦之家而已。虽然小桃几个丫头都觉得太简单了些,但是杨葭坚持,几个丫头也没有办法。貌似很不错时后请求出府时得到了肯定答案。
“八姐姐,我也想一道去。”杨葭稍微收拾一下,就被闻讯而来六郎缠住了。这小子也不顾天气热,抱着杨葭胳膊不撒手。
见六郎将杨葭衣袖拉扯得都变形了,也不拦着,只一边捂着嘴偷笑,暗想这衣裳被拉坏了再劝八娘子换件淑女样衣裳就好不过了。
“行了,别拉了!你今日书背完了?描红也完成了?八姐姐也不是出门去玩儿,是有事儿要做。你跟着一道去可不方便呢,下次,下次天凉了点定带你去。好啦好啦,姐姐给你带郑家铺子冷淘回来可好?”
杨葭许下了好几个条件才好不容易劝好了六郎,这才带着小桃和百灵出了门。杨茹晓得了只是嗯了一声就去检查自己嫁妆去了,至于五娘子杨芊则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说。而大夫人则是挑了下眉头,与十娘子杨蕙加仔细地说着玲珑阁一掌柜送来账册中门道以及如何和掌柜们打交道。
过了小半个时辰,沈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冰镇瓜果和酸桃汁进来了,笑眯眯地道:“十娘子聪慧得紧,夫人慢慢教就是了。”
“过些时日弟妹就和大郎要来汴京送嫁,到时候茫茫乱乱我便没有辰光提点十娘了。”大夫人和十娘用了果子和饮品,暑气一消,几日里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