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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葭一把抱起秦歇进了屋,先将装着银锭及一些散钱小匣子打开让秦歇数着,她才将之前半个月账册都摊开了,先看采购用料和药材册子,摊开一张白纸,又找了根木棍蘸着墨水算了起来,不多时就算出了采买用去了近三三百两银子;再计算了哪种药材消耗大,哪种药材没有用机会等等;后才是看了收入册子,开业二十天了,除了开张前三天为了吸引客人,一律打八折时客人多,每日里差不多做了一百二十份药膳,第四天开始客人基本上维持四十人左右,差不多要要近百份得药膳,每日差不多进账五十多两银子,二十天下来总利润有近一千两,基本上已经将前期投资给赚了回来。
杨葭很满意地合上册子,正要端起桌子上薄荷水喝,就瞧着小秦歇正脱掉了鞋子抱着白白脚丫子数着脚趾,她顿了片刻才喷笑出声,小孩子数数只能扳着十根指头来数呀。而古代是没有阿拉伯数字,算学什么就是一大杀器啊。
杨葭逗着小秦歇:“要要阿歇你请我吃白家铺子肉包子,八娘姐姐就教你如何不用数指头就可以数到一百,好不好?”
秦歇眼珠子一转,白家铺子肉包子三个钱一个,若是要买两个就是六个钱,八娘姐姐却只给自己五个钱做报酬,还差一个钱呢。便嘟嘴道:“八娘娘只吃肉包子吗?若是一个话,我就答应你,若是两个话,那就算啦。钱不够呢。”
“真是个小气小郎,方才还向我炫耀荷包里有十个钱呢,现却说钱不够?”杨葭捏了捏秦歇小鼻子,暗道这个小子小小年纪就这般爱钱,难怪长大了仗着皇帝势抢占了汴京城里不少商铺子。果然是三岁看老么?
这边其乐融融,杨府里头却炸开了锅。原因很简单,大女儿杨芷麻烦因为向宁死而“解决了”,但是没有想到二女儿和三女儿那边又出了事。原来大夫人收到了杨兰亲笔信以及三娘杨茵身边林嬷嬷让送来书信,二女儿带着孩子不经公公婆婆同意就偷偷出了门往汴京而来,三女儿则是既“贤惠”地将伺候丈夫小丫头提为通房,还说生下孩子就抬姨娘。
大夫人捏着一块丝帕擦了擦额头汗水,她瞧了眼大肚圆里完全化作水得冰块,皱眉让小丫头将窗户推开,也没有感觉到丝毫凉风,不由地愈加烦躁起来,将绿翘手中团扇接了过来用力地摇了十来下方道:“这鬼天气,已经一个月没有下雨了,也不知道还要热到几时,如今汴京冰价都涨得厉害,咱们家也难得买到好冰呢,官人书信至今还未到,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绿翘附和着说了几句,忙唤了小丫头进来换冰,大夫人想到家里冰不多了,便拦住了小丫头,只是心里烦躁压不下去,便听了丫头们劝说往小花园里去转转,却听见六郎和下人们疯闹情景,不由得冷下了脸唤了六郎近前骂道:“你当日来汴京就是为了今日这般玩闹么?真是个没出息!若是和你生母吴姨娘一样没脑子,你就给我滚回大名府去,莫要汴京丢人现眼了。”
六郎何时受过这般责骂,当即就红了眼眶,却倔强着不肯掉下眼泪来。大夫人看着小子委屈样子,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重了,顿觉冲一个孩童发火没有意思,转身让六郎奶娘周妈妈带他回屋便走了。
一个时辰后,周妈妈一声尖叫东厢响起,不久整个杨府都惊动了——六郎不见了。
“这个六郎真是好大脾气呀,我是他嫡母,责骂他两句难道就错了?小小年纪就敢使性子逃家!”大夫人脸黑沉沉,就算六郎是庶子,若是因此而出事,不但丈夫会怪自己,自己名字也完了。
“夫人,当务之急是点寻到六郎。您说她会不会去寻八娘子药膳馆了?或者是去寻三郎了?”沈嬷嬷忙劝道。
绿翘忙自告奋勇地道:“夫人,我这就带着一个小丫头去药膳馆寻六郎,就算六郎不哪里,也该让八娘子归家,她是六郎同母姐姐,也是能够猜到六郎跑去哪儿了。”
大夫人自然点头同意了,又连连纷纷家中男仆全部出府去寻人。而等到绿翘就带着一个小丫头面色凝重进了药膳馆时,顾敦三人刚刚用完膳食正准备付账。
绿翘径直去了后面院子一见了杨葭就草草地行了礼就开口了:“八娘子,六郎可有来药膳馆?”
杨葭奇怪地摇了摇头:“药膳馆生意有些忙乱,我早上出门时候就没有同意带六郎过来,他怎么会这里?他不是家中吗?”
绿翘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六郎竟然没有来这里……八娘子点家去吧,中午时候因为大夫人训斥了六郎几句,午歇时候六郎竟趁着下人们精神头不足时候躲进了厨房里菜篮子里混出了府,大夫人已经让府中家仆们都出外去寻了,您也点家去吧。”
杨葭神色立刻就变了,六郎不见了?他不是个无法无天孩子,大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让他竟然跑出了府?他才还不到六岁,这么小孩子一个人跑出了府会出什么事情,想想杨葭就觉得难受。立刻起身往外走,看秦敏正收了顾顾敦几人钱,也顾不得顾敦几人惊奇目光,扯着秦敏衣袖,双眼中净是焦灼之色,“敏姐姐,我弟弟午间偷跑出府,现家仆四处找他,若是有小孩子打探咱们药膳馆,你定要留住他……我真担心他有什么不好……”杨葭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让眼眶眼泪掉下来。
“我先回去了……”杨葭说完就带着丫头们匆匆走了,留下秦敏担心不已。
才到门边顾敦瞧见杨葭时候眯了眯下眼,待听到她说话后又呲了牙,好你个奸猾小丫头,让你胡说八道将郎君我名声宣扬得汴京无人不知,现报应来了吧,小兄弟不见了,该!
61、旧恨新愁齐齐来
“阿敦认识那杨小娘子?”郭业摇着折扇突然出声道。
“啊;算不上认识;碰见过一次而已;那就是一个牙尖嘴利又小心眼小丫头罢了。”顾敦才不会告诉郭业外头隐射自己话本是出自这位小娘子之手呢,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低微官宦之家女儿?不过能想出来这赚银子法子倒是不错。”郭业没有放过顾敦,继续道。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个师弟是霸道任性;又小气得很;燕北军中不过一年时间,那些老兵油子见了他都是躲着走;是名副其实鬼见愁。
“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前几日咱们逛那几家酒楼勾栏;那才是赚钱买卖呢。不过君侯你又不差钱;难不成还瞧中了这点子药膳买卖?”顾敦瞧了瞧西边天际火烧云般绚烂;没好声气道:“明日瞧着又是个晴天,看来官家要低头去太庙祭祀求雨了,君侯还不进宫去给官家排忧解难去?”
郭业脸上神色变了下,也瞧向绚烂天空叹息无语。
柴晋捏着根牙签戳着指甲,“又不是官家让天不下雨,我看是裴梁那个老匹夫想将事儿推到官家身上去而已。不过今年天气也太邪乎了点,这都一个半月没见下一滴雨吧,我就说这都到中秋了,怎么京城大街小巷卖冰卖水小贩还是这般多。”
纵使顾敦这等没心没肺人也知道旱灾带来得后果,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三人顿觉再逛下去有些没意思,就慢慢悠悠地往燕王府行去。过乔家巷子时,听见小童哭喊声和一个穿着缎面衫子头戴幞头男子抓着那小童,围观百姓看过去,那男子只说是自家孩子顽劣,纵有些人觉得不对也无人挺身而出。
顾敦定眼瞧了瞧那小郎,“咦”了一声,他虽只伽蓝寺后山远远地见过六郎一面,就记得他那句“兀那贼人,还不住手”话,又想起之前药膳馆里杨葭焦急离去样子,顿时乐了。大步走了上去,用力按那男人肩膀上,“你说这是你儿子?爷爷我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大侄子来了?”
那男子只觉得肩膀上压下是千斤重石,而不是一只手,整个人差点没有趴下。却依旧强撑着狡辩道:“他本就是我儿子,你,你是什么人?难道还想当街行凶不成……”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顾敦一脚踹断了男子小腿骨,听着男子地上滚动痛呼,他才看向六郎杨冰笑嘻嘻道:“怪侄子,可让叔父好找,你这胆子大像我,不错。”
六郎抹了一把眼泪警觉地瞧着顾敦,半天才道:“你真是我叔父?”他是知道父亲还有个弟弟很远地方做官,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如果叔父汴京话,母亲和姐姐怎么从来没有说呢?
“小子还怀疑起你叔父我来了?你姓杨对吧,你有个同胞姐姐杨八娘对吧?你姐姐开了一家药膳馆对不对?”顾敦决定将六郎拐回去藏几日,让杨八娘那小丫头担心几天再说。
六郎“嗷”了一声抱住顾敦大腿,仰头道:“叔父!你真是我叔父?这是个坏人,抢走了我钱,又见我长得俊俏,还要将我捉去卖掉呢,再打他一顿吧!”
顾敦哈哈大笑,觉得杨冰倒是比他姐姐杨八娘可爱多了,笑着踢了那男子好几脚,等巡街五城兵马司人来了,对小头领说了两句,笑着拎着六郎到了看得井井有味地郭业和柴晋跟前。
两人都戏谑地瞧着顾敦,郭业是开口道:“我都忘记了阿敦你不小了,是讨个老婆生儿子时候了。难怪瞧着人家小郎讨喜,就让人家喊你叔父。“
顾敦打了个哈哈,同六郎道:“这位是叔父我师兄,你喊他师伯吧,至于这位嘛,喊他师叔好了。他们俩不但很有钱,还很有本事哦。”
“真?难道师伯和师叔就是传说中高人?可是飞,飞檐走壁?”六郎眼睛亮了,他听了不少床头故事是杨葭改编“武侠历史”故事,是钦佩地那些飞着走路“大侠”了。
顾敦为了拐骗到孩子,自然将郭业和柴晋往厉害地说,后还吹嘘自己才是师兄弟三人中厉害,看着小孩子星星眼,格外地得意。而郭业却只觉得好笑,不过还是厚道地没有和胖子柴晋去拆穿他,后如愿地吊住了六郎,带着六郎回了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