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次,太过分了吧。”天天继续笑,“居然用恶心来形容少女清纯的笑容。”
宁次险险被口水呛到。
“天天,你开始向老师看齐了。”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那是因为你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天天仍是笑得一脸惊死人不偿命地欠扁——当然,这是在某凌厉的白眼看来。
白眼。
很纯粹的狠狠地白眼。
不过在天天眼里那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早在念忍者学校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年级第一名整天都在翻白眼,早就看到习惯了。
不过,翻白眼的宁次还真是——
可爱呐。
抱着这样的想法,天天心情快乐得几乎要哼起小曲来。在她的记忆中,这样的宁次之前是少见,或者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她是他的同伴,所以她很清楚,这个外表看起来很不可一世很冷的天才,其实一样有符合年纪的孩子气和体贴以及温柔。
只是之前的宁次,总是用一种极扭曲的方式表达着他的那些好意——表达方式之扭曲以至于经常被人误会为恶意——在这一点上,天天打从心底里同情同组的小李和下一级的日向雏田。
可是现在的宁次,竟然会冲着她狠翻白眼。
凯老师说得果然不错,青春就是一切皆可能的热血年华啊!
看着一脸诡异笑容的天天背后冒出滔滔海浪,宁次忽然一阵恶寒。
II
15岁那年的生日,宁次第二天醒来很没出息地发现自己的新一岁居然是在某回忆的梦中开始的。
天才的尊严于何处啊啊。他黑线着走往训练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老师和他那万年的宿命对头进行第n场决斗,n的取值未知。
仲夏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落下来,稀疏零落的光影分明得有种错落的感觉。他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着地面发了十五秒的呆——以日向家的白眼血继限界发誓,绝对只有十五秒——
银发的上忍笑着往他这一边偏一偏头,笑得十足欠扁:哎呀哎呀已经到了恋爱和忍术都很重要的年纪了啊——
宁次忽然觉得眼睛周围的那些神经和血管很有暴走的嫌疑,而卡卡西的下一句话阻止了这暴走的嫌疑现实化。
“啊啊对了,之前听鸣人说过,宁次的生日在七月呢……又长一岁了啊。”
留在面罩外面的眼睛弯起半月样的圆弧,接下来的就是某两上忍关于你对我徒弟有什么企图和你这老师太不负责之类的无意义争吵;但那些都没有传进他的耳朵,他听见的只是‘鸣人说过……’那一句。
脸上忽然有点热度,好象是从枝叶缝隙里落下来的阳光。
天天看着他笑,那笑容忽然令他联想起前几天在街上遇到鹿丸时,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们说。
宁次你变得不一样。
那句话有点耳熟,他忍不住皱眉。英挺的眉毛在额心细微地纠结,天天语调夸张地笑着说,哎呀宁次你连皱眉毛都这么潇洒。
他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好伙伴,她是玩上瘾了。
不一样。
他忽然想起那年的夏天,他在木叶病院里看见纱布还没有解完的鸣人。七月的太阳没遮没掩地挂在没有云的天空上发光发热,他们从医院的走廊上看见木叶并不宽敞的街道。
他说过了什么他已不能记起,残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鸣人露出洁白牙齿的灿烂的笑,鸣人的笑象夜空里的星星一样灼灼发光。
鸣人干脆利落地摇头,他说,佐助他和宁次不一样。
夏天的阳光总是没遮没掩,忽然有点热得刺眼。
III
上忍考试意料中的成功,也意外地难缠。宁次拖着一身半大不小的伤通过了审评,卡卡西摸着下巴挑剔:我通过上忍考试的时候比你还小5岁啊。
他很无可奈何地反驳:我11岁的时候根本没机会参加上忍考试!
潜台词:没机会不等于没实力。
——可你13岁的时候输给了旋涡鸣人。
旁边志乃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惊得他不为人察觉地一抖——明明刚才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的……宁次很努力地去说服自己,和某些人在一起时,某些时候莫名出现的气氛紧张那都是自己的错觉。
旁边传来雏田细细柔柔的声音,他回头,他宗家的堂妹带点羞涩地笑着递给他一盒子药膏。这场景令他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他不再恨宗家。他想那是谎话。
可他可以很坦然地说,他不再恨他的叔叔,而他从来没有恨过自己的堂妹。16岁的宁次尽量的去爱人。
宁次依然憎恶那个丑陋的咒印,他其实清楚自己仍是可以随时被囚的鸟——只要必要,宗家随时随地可以取走他的性命,不废吹灰之力。
只是他已经坦然许多。他想很多事情其实到最后也许都无法改变,例如父亲的死;但在这无法改变的世事之中,惟独有一样是自己可以随意更改的,那就是自己的心情。宁次想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的父亲其实只是在拯救自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现实就是如此,而自己至少可以决定是作为一个保护者死去还是作为一个牺牲者死去。
宁次不再把一切都归结于命运,但他知道,其实有些注定仍是注定,躲不了也躲不得。他只是不再怨恨,却未必有力改变。
鬼童丸是可以打败的。
或许,将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敌人也都是可以打败的。
但这也并不意味了什么。
尽量去爱。
16岁的日向宁次告诫自己。
有些东西他要不起,但他还可以往外付出。
尽量。
站在‘晓’地盘的某一角落,宁次看见面前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敌人;他苦笑着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人要前进总得打败自己。
鸣人愤怒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出,清晰得难以形容。
把我爱罗还给我。
把我爱罗还给我。
中气十足的嗓门里是总为了别人而出现的愤怒。就和多年前,他说,把佐助还给我。一样。
宁次忽然有一瞬间不合时宜的分神,他想起曾经的夏天,曾经的七月。
那些纯粹的干净的炎热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疏落下,满地的班驳。
他和宁次不一样。
金发的孩子安静地说,脸上有皎好的微笑。那么平静的语气,那么淡淡的语气,没有波澜。
尽量去爱。
16岁的日向宁次告诫自己。
IV
祸不单行。
坐在鸣人的病房里听见村子中心拉响的警报,宁次脑子里只能做出这个反应。被长长的警报鸣笛惊醒的鸣人挣扎着就要下床。
宁次一把按住他,动作温柔而力度绝对。
“你是伤员!”
“这种伤,马上就能好的!”
那些纵横在麦色皮肤上的伤口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愈合,宁次皱了皱眉,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放开我,宁次。”
鸣人一字一句。他们之间出现了片刻的僵持,而警报仍响着,在他们的位置上可以看见木叶并不宽阔的街面上匆忙来往的人们,还有飞快消失在空气里的忍者。
“宁次。”鸣人唤他,平静的语气而眼眸中有灼烧的苍蓝细焰;那愈合了伤口的手抓住他的,一厘一寸地离开:“这个村子里的人们并不是每一个都和你我一样啊。”
不一样。
不一样。
仿佛许多陈年的回忆泛滥而起,宁次松开手看着鸣人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他站在原地发呆三秒,而后飞快地赶上。
他看着鸣人的背,隐约看见一只巨大的猛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那年宁次18岁。
V
他始终憎恶那不知由什么画下的咒印,因为总有一天,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真实总要被想起。
囚牢。
以及,随时随地的,舍弃。
他看见巨大的猛兽在鸣人已经变得修长的身体里,咆哮。
他想,如果可以,他尽量忽视。
尽量。
VI
他们站在木叶村外树木茂密的丛林中,不远的地方是看不清数目的敌人。宁次有一瞬间打算看一看对方额头上的标志是什么,而后很识时务的放弃。对利益关系第一的忍者村来说,这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有人尖声叫嚣着冲过来,他沉稳地站在原地,白眼把一切收进眼中。
起手势。
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
收势。
干净利落,一掌毙命,天生般的高傲出尘。
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宁次很强,很早就知道。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宁次,从来没见过杀得这样决断的宁次。
看着宁次走动的范围,鸣人笑了起来。
——你在护着我么?
“笨蛋宁次,我可没那么软弱啊。”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情,做不做是我的事情。”
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
每一掌都打得不留一点余地。宁次想他绝对不能让鸣人使用那些他曾见过的力量,他不担心那只猛兽吞噬了鸣人,他担心的是那之后。
就如他额头上那该被憎恨的咒印。
他或许死不知时,所以他想尽量去爱。象父亲选择为保护亲人而死,他不敢期待得到,但他仍能付出。付出与得到的幸福,他能拥有一种就已经满足。
……应该可以满足。
而那一时间,宁次听见了鸣人的叹息——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鸣人万万不会有叹息这样的举动——
但他是确确实实听到了。
VII
七月。
阳光刺眼,天边有正在变得巨大的积雨云。
人们闻见了空气里浓浓的血腥。
他们站在木叶的丛林中,他们脚下横卧着敌人的尸体,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数不清数目的敌人正一波波袭来。
他和他背靠背地站在一起,他们身边是一个无人可入的圆。
VIII
那年宁次二十岁。
他一直告诫自己,尽量去爱。
他一直叮咛自己,付出和得到,两种幸福他能得到一样就好。
他说,应该如此。
应该如此。
听到鸣人的叹息时,他以为自己太过疲劳而产生了错觉。
鸣人和他站在一起,背后没有防备地靠在他背上。
鸣人说:
“早说过了,宁次是不一样的。”
他终于微笑。
空气里有血腥和夏日的青草香。
FIN。
无聊的篇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