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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内官向身后几位宫女颔首,道:“现在,请各位小主子往里头的位子坐好。今日,我想请诸位小主子画一幅画、写一张字。这题目,就是你们在这住了两夜的房中,那最惹眼之物。一字与一画,请于两个时辰内交于我手中。”
话落,一众秀女迷惘者有之、思索者有之、不解者有之,形形色色,白内官看在眼中,神色不变。
而凤嫣然,是坐在椅子上最早提起笔的秀女之一。
只是她提着笔,竟只是提着。
眼看着周围后比她进来,晚比她提笔的女子们都一个个着墨下笔。她提着笔,怔怔地看着桌面上这卷白纸。
她坐下得早,因为她在白内官说出题目后便第一时间有了答案,她没有花费多余的时间去回想,而是直接便坐下提笔欲画。
她房中什么最惹眼?
凤嫣然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第一天时,对那两幅字画的不解。
现在,她懂了。
因为是考题,为了让秀女们能够立即注意这两幅字画,因此房中不放置摆设,使得那字画的存在显得即显眼而又有些奇怪,从而令人能够印象深刻。
凤嫣然的确是在那两幅字画前看了很久,就是在昨日,也看了不少时辰。
但她提着笔,就是很难落下。
脑海里那副骏马奔腾如此清晰,她手持笔反复考虑着白内官的话。
要她画出最惹眼之物,是要她临摹那两幅字画么?
若但只是画,那还简单,骏马奔腾,再如何也不过是一幅画罢了。
要她画的却是她‘房中的那副’骏马奔腾图,这就不容易了,毕竟画自己想画的容易,去模仿别人的画来画那才是难事。
尤其那幅画,并不在她的面前。
她虽记得,可心中总是无法全然踏实的。
犹犹豫豫地落下了第一笔,她努力的回忆着画中的骏马,一边凭着印象一笔一笔,不敢中断的一口气画至结束。
专心时的时间总是飞逝的。
凤嫣然的额头冒出一丝汗水,外头烈日正当空,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浮躁的闷热。
宫女们为每一位秀女的桌上都添上了一杯凉茶,为她们解暑消热,也少许冲淡了些因炎热而渐起浮躁。
慢慢的,开始有人完成画转而写字,也有人完成了字而开始画图。
凤嫣然手腕时起时落,专心致志,不受身边所有任何一点声响的影响。
以至于,身旁的人影渐少,都未曾察觉。
完成了图,她松了口气,一边将图置于一边让晾干墨迹,一边着手写那幅字。
她觉得写字要比画画容易得多了。
就算这幅字是往往女子们最薄弱的狂草,也总比画那三匹狂奔的骏马强。
画那些活物是凤嫣然的弱项,她总喜爱画花画树,画那些静止的、美丽的东西,而例如马、兔、虎、狮之类的动物,则全然不在她平日作画的范围内。
因为不知为何,她总画不好那些活生生的动物。
凤嫣然将字与画交给白内官时已经算是极晚的了,她见白内官展开字画平放于桌上,看了两眼,又抬头看她。
“小主子的名字?”
“凤嫣然。”
白内官点点头,说:“小主子也累了,回房歇息去吧。”
凤嫣然确实觉得挺累,于是也不想多,旋身便走了。
白内官看着她走出去,笑了笑,又低头看着桌上的这出自于她的一字一画。
“白内官为什么要问她的名字?这两幅字画上无落款么?”她身边走出一个比她还略大些的宫女。
“赵尚宫,何时过来的?”白内官见来人,笑问。
“方才不久。”赵尚宫走过来,看了看桌上的画,奇道:“这两幅字画竟都未题字落款?!难怪,你要问她的名字。”
“纵观这六十多位秀女,至今无落款未题字的字画,也就只有这凤小主子的。”白内官指了指那副骏马奔腾图道:“赵尚宫,你看此画,马的毛发光亮飞扬,三匹马的位置无懈可击,笔触虽弱,却全然是临摹了我所画的那副,微妙微俏,可见她对房中那字画是仔细研究过的。”
“是吗?我只知你画了众多字画安排在了各位小主子的房中,却不知你用意何在。除了小主子们的笔墨功底,我想其中你应当是另有打算吧?”
“我命人挂于房中的字画,全是无题字亦无落款的。除了以此引起这些秀女们的注意,也有其它想看的。”
赵尚宫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稍一思索便懂了,“结果,她们虽有注意到了字画,却始终还是令那字画多了原本没有的东西。”
白内官并不在意的说:“不过也无关紧要,本就是想看看今年较为出众的人罢了。”
“这凤小主子,是否就是你口中较为出众的人?”赵尚宫知道这位内功内尚书看人自有一套,只见她凝视凤嫣然的字画如此之久,便看出了她对她的另眼相看。
白内官沉默了一会儿,说:“赵尚宫,你不妨再仔细看看这画,便可知此女究竟是出众与否。”
赵尚宫不解。
她又说:“临摹得相似,却过于谨慎。且有一处极为败笔,便是三匹马面上的神韵,如此刻板,虽极力临摹了我的画法,却终究是无法传神,显得死气沉沉。再者,这落款一项,也未必就代表她与众不同,依我看,不过是她的漫不经心罢了。”
白内官其实是惋惜的。
这凤嫣然分明有着极为出色的资质,却不知为何竟全然茫然无知。
就拿着马面来说,她既能将马身飞奔时的飞扬画得栩栩如生,何以对马面上那寥寥几笔画的如此刻板生硬,让活生生的一幅骏马奔腾成了死物。
这位小主子,终究是可惜了。
***
之后的几天,她们与白内官口中的赵尚宫见了面。
赵尚宫是个严肃的人,她有一张极为端正的脸,颧骨略高,很瘦,全身都笼罩着一种严谨而自律的感觉。
开始的几天她并不着急令她们学习礼节,而是仔仔细细的对她们说起了宫中的大小事。
后宫中的封号是她头一个介绍的。
皇朝对后宫头衔限制并不严格,皇后为后宫之首,紧接其下的是四夫人,也就是俗称的四妃——贵妃、德妃、贤妃、淑妃;之后是九嫔,分别为昭仪、昭容、昭嫒、修仪、修容、修缓、充仪、充容、充媛;自九嫔起,封号的人数就不再做限制,再往下的婕妤、美人、才人、室林、御女、采女等就更是无数了。
后宫中除了妃子,就是宫女及女官。
严格来说,虽尚宫也管辖后宫众多事宜,却是隶属宫女出身,管辖的范围不过是后宫中的宫女罢了。
赵尚宫对她们说,后宫中的六位尚宫虽在开朝时分工明确,经由这些年下来,也就没分那么细了,如今她们是听了太后的嘱咐行事,但事实上应当是由皇后来主事才是。
又说到女官,自然就提到了她们都曾见过的内宫内尚书,白子语白内官。
她说大部分的女子为官,都是来内宫做事。最多的是负责抄写文书、整理书籍的女书史,再上去也就是负责采买发放、记录功过等杂物的女史,最高也不过内宫内尚书,其所作的也不过就是那些琐事,不同的只是官位稍高而已。
对于内宫女官,赵尚宫说:也只有内宫内尚书是由官员品级的,其他乃是流外之官,与宫女也算类似,不过是往日所作事务不同罢了。
凤嫣然当时听在耳中,心里的感受就有些复杂。
她曾经始终认为女官应当是极为风光的,毕竟古人如此轻视女子,唯独对女举人、女官这些另眼相待。谁想到,宫内的人却将那些女史比作宫女,怎叫人心里平静。
想的有些恍惚时,却见赵尚宫目光飘向她,似是责怪又仿佛是惋惜。
事实上,这种目光也不只是一次了,凤嫣然常常会见到赵尚宫用这种神情来看她。
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疑问,单纯只是觉得被人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觉得不太自在罢了。对于这个宫里,人也好、事也好,她毕竟还是不在乎的。
无论如何,哪怕是被赶了回去,对她也反倒是好事吧。她自打做了秀女的第一天起,便是抱着这个念头。
只是在几日之后,赵尚宫开始教她们宫中礼仪时,板正了她略微放松的肩膀,冷声说道:“若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情,那么无论你干什么,都是做不好的。”
凤嫣然当是被她用凌厉的目光逼视着,第一次体验到了羞愧难当的滋味。
当日,她硬憋着委屈,僵着身子强迫自己做好所有的动作,最终赵尚宫却再没有看她一眼。
就这样,一转眼她作为秀女在合和宫也住了近半个月,凤嫣然与傅兰钟艳二人的感情渐好,其间白内官曾让她们展示过各自的琴艺及棋艺,自然落选者是一个都没有。
原以为这选秀的过程便就如此平静的在学习礼节及闲散中一点点过去,但半个月之后的某一日,凤嫣然猛地察觉到,合和宫的秀女似乎少了些。
分明那时考琴考棋都是安然通过的,可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人却是不知不觉的减少了呢?
傅兰幽幽的摇着扇子,柔声说:“不稀奇呀。还记得白内官曾说过,往日的一言一行若稍有不当,便有可能落选么。怎么,小嫣可是忘了?”
“没,只是……我们并不知情啊。”凤嫣然有些郁闷。
钟艳嘻嘻哈哈的揽住凤嫣然的肩膀,不以为然地说:“要我们知情做什么,她们落选总归是有理由的嘛,反正跟我们无关,小嫣这么关心干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她们走了,我们这边一点都不知道呢?”凤嫣然只是觉得,就算是落选了,至少也该告诉她们。
“兴许,是因为走的都是北院的人吧。”傅兰说。
凤嫣然叹了口气,西南院与西北院如今被简称为南院北院,甚至南院北院的人说到对方,都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