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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飞凤殿上,说了句免礼,便见丽充媛与钟艳——如今的艳修仪,两人徐徐入座。
凤竹心讶异,这二人的组合可是头一回见到,若她没有记错,丽充媛同龙靖裳登基前的那些个妃嫔是一路的,钟艳与傅兰又是另一路的。
她回想了一下,最近这段日子,戚红绫那头的动静是少了,倒是丽充媛她们这些‘旧人’闹腾了起来。
“皇后妹……”妹妹两字没出来,见了凤竹心那不冷不热的眼神便硬是咽了下去,丽充媛也不知何时起,不经意间,这皇后‘妹妹’的感觉就越发的与太后、皇上两人相似了。
凤竹心对丽充媛那委委屈屈的样子视若无睹,后宫并不是容不得聪明的女人,丽充媛这般不是很聪明却很有些小精明的妃嫔在‘旧人’中不是少数,她们最大的能耐一是能忍、二是扮猪吃老虎。
而丽充媛便是个中高手,她撇嘴又笑得有些委屈,桃脸粉嫩,说道:“皇后娘娘,妾身们来这。就是想请娘娘为我们作主的。”
“作主?所为何事?”凤竹心淡淡的看着,余光里钟艳正襟危坐,低头不语。
“还能有什么呀!娘娘啊,你看看那月族的几个女人,一进宫这宫里就乌烟瘴气的,那个月美人也是,娘娘你好心让她独住,她居然第二天就弄死了个宫女。”丽充媛站起来颇为不平,愤愤道:“娘娘你还不知道吧,她平日里不许人靠近,就那两个侍卫成日里的跟在她身边,谁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啊!”
“丽充媛,你这话无凭无据的,说得有些过了。”凤竹心抬眼瞅她,又扫过钟艳,她头一缩,低得更低了。
“怎么无凭无据了,那孤男寡女的,又不准人靠近,还能干什么好事。娘娘,你可一定要将那宫女的死查个明白,听说她也才十七岁,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唉!”丽充媛惋惜叹道。
凤竹心心中顿时浮现出碧玉的脸。
碧玉死时也是十七岁,年纪轻轻……心中收紧的痛楚,她悄悄的捏紧了拳头,不敢再多想。
这时又听丽充媛开口道:“我看啊,就是她那两个侍卫搞出来的事,蛮荑就是蛮荑,哼!”
“饭多吃一口不打紧,话多说了可就不好了。”凤竹心坐而不动,稍一收紧了眉,道:“这事本宫自会查个清楚,这月族如今乃我朝友邦,你这一口一个蛮荑成何体统。”
“……是,妾身莽撞了。”丽充媛又是满脸的委屈。
这个话题也没再多说,丽充媛之后又说了些宫中琐事,便与钟艳两人告退了。
凤竹心索性就在飞凤宫坐着,摆弄了一会儿盆栽,果然没隔多久,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个妃嫔。
一开始,总是问皇后的安好,有说说其他些新鲜事的,但说着说着,总免不了说起了月族的女子们,抱怨她们如何如何不识大体、如何如何不懂规矩。再之后,那宫女的死自然是要提起的,说起这无辜枉死的宫女,妃嫔们不是义愤填膺便是伤心落泪,总归是不平的请皇后娘娘定要明察,给这宫女一个公道。
凤竹心这一整个听了三四回,说是让她明察,可这些妃嫔字字句句早已一口咬定,是月倾情那两个侍卫弄死了宫女,明里暗里的暗示她处置他们。
而才送走了傅兰一行几人,便听外头道是白内官求见。
这白内官素来是安分的人,除了安日子前来向皇后请示,倒也极少又主动上门求见的。
行礼后,白内官便忧心忡忡,又请罪道:“奴才听说宫里出了事,便匆匆来了,望娘娘赎罪。”
凤竹心这才知道,这事当真是已经四处传遍了,也无奈,只道:“白内官,既然你也听说了这事,便与本宫说说,你对这事怎么看?”
“这……后宫的事……”白内官犹豫得开不了口。
“无妨,本宫既然问了你,你直说就是了,不必顾及。”凤竹心明白她身份尴尬。
白内官虽说是官,又不算官员之列,说她属皇后管辖,她又并非后宫之人。
后宫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可后宫的事她又是管不得的,其中的难作之处太多,也难怪说到这后宫之事,她总是多有顾及的。
因此就算凤竹心开口让她直说,白内官也是斟酌许久,才说道:“奴才以为,如今这情形,别说后宫闹得沸沸扬扬,便是朝中怕也很快便会得到风声,娘娘您现在查不查出个究竟已不是关键了,关键是您必须赶紧的给出个交代,平了这场风波才是当务之急。”
“白内官的意思是,让本宫找个人先顶了这个罪名?”凤竹心皱起眉头,她是猜想到这事会走到这步,却万万想不到会如此之快。
白内官道:“娘娘,这罪名不是顶的,而是让那悠悠之口给按的。”
“……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凤竹心簇眉坐下,示意月满递过了茶来,便慢慢的抿了几口,也并不是渴了,只是想让手上做些什么。
她也想过,月倾情的两个侍卫顶了罪名,这事就平息了。
可若这么简单,龙靖裳从一开始就不会示意让她去查,而那些妃嫔如此热衷,一个早上,册封的九嫔几乎是挨个来了个遍。
这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凤竹心仔细回想,昨夜龙靖裳虽问了她月倾情的事,但也并未催促过她尽快了解。以她的感觉,龙靖裳要的应当并不是月倾情的侍卫。
“白内官,若说起月族,与之干系最大的是哪位?”她问。
白内官熟悉宫中情况,想了想便答道:“娘娘若问的是后宫中人,那首先应当是戚婕妤,她的父亲荣王曾举家在洛城居住多年,而洛城正是与月族相邻的边界之城。”
“除了戚婕妤,还有呢?”她又问。
“那便是艳修仪了。”白内官说道:“艳修仪儿时便是在洛城长大的,多年前,吏部尚书也曾是驻西大营的参军将领。”
应该就是她了……
凤竹心心中说不出是是什么滋味。
曾经,她与钟艳傅兰两人有过一段很开心的日子,碧玉的死,她原本以为她并不恨她们。
而如今,当察觉到龙靖裳的目的与她有关后,即使心中更多的是复杂的惋惜,可众多反反复复的心情中,那一丝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是如此的清晰可辨。
凤竹心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宽容。
她紧捏着茶杯,不让自己的苦笑表露出来,强作镇定对白内官道:“这事本宫再思量一下,你先退下吧。”
“是。”
白内官离开飞凤殿许久,凤竹心缓缓的走至窗边。
五月的风还是很凉爽的,扑面而来,细细柔柔,很是舒服。
凤竹心思索良久,越想便越觉得龙靖裳此番是当真打算动手了。
宁雅这么久以来与她两人的书信来往,每回都是长长的几页,龙墨羽曾玩笑说她们姐妹二人总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他又怎么知道,宁雅的信中所写的,是大至朝中官员就任罢免、小至哪家公子调戏了民女的小道消息,事无巨细样样说来,那信哪能短得了。
是的,自从那时凤竹心的外祖母得病那次,她便写了信请宁雅替她留意燕城的大事小事。
她在宫中所知甚少,周围能信任的也是寥寥无几,要想得知宫外的消息简直难如登天。而所幸的是,在凤竹心的印象中,古代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有两个,一是青楼、二是茶馆,因此,她立即就想到了宁雅家的迎来楼。
迎来楼即便是今非昔比,但怎么说也是人来人往,宁雅如今在迎来楼中帮忙,所听所闻,必定是比她这深锁宫中的娘娘强。
她知道龙靖裳在朝中几乎是没有发话权的,几乎所有的国事决策都是几位权臣一手包办。
可她也听说,这一年来,有几位年轻的大臣窜升极快,而一些不上不下的官员则是丑闻不断,什么酒醉闹事、什么贪污受贿、什么霸占民田,大臣们你参我一本,我告你一状,闹得也是不亦乐乎。
龙靖裳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凤竹心并不想去猜,只是按如今的形势看来,他若是想借着什么事换了吏部尚书,顺道打击了某位权臣势力,可能性是极大的。
皇宫啊,当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凤竹心越来越想要脱离这个地方了。
钟艳的事,若龙靖裳真要利用她来办了她父亲,凤竹心即便是有帮的意思,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更何况,凤竹心并没有要与龙靖裳作对的打算。
她会按他的意思办,也只能按他的意思办,龙靖裳是容不得旁人忤逆他的。
想到这里,凤竹心转身往外走。
一旁的月满急忙跟了上来,走了一阵,发现她这根本就是在往外走,便问道:“娘娘这是打算去哪里?奴婢去备轿。”
“不必了,我随意走走而已。”
“可是,皇上早上交代了,说是让娘娘今天好好休息。”想到早晨龙靖裳临走是的交代,月满不由得紧张了。
凤竹心停下脚步,转头怪异瞅了瞅月满,说:“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不是的,娘娘。上回、上上回,皇上差不多每回都是这么交代的。”月满想了想又加了句,说:“皇上事后还会差人来问,问娘娘是否休息的好。”
这事还是头一回听说,凤竹心从来不知原来还有这事?
想来这龙靖裳也不算最没人性了,至少还会内疚,会知道关心她第二日休息的好不好。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少来几回呢?
这样她也不用总是隔三岔五的熬夜,第二日白天补眠休息了。他明知道,每次他一来她的寝宫,她就非得要一夜无眠读书到天明。
凤竹心一思及此,心中又是不满,事后再关心也是徒然,就好像是打了别人一巴掌再来道歉似的,总叫人舒坦不起来。
***
一路出了锦绣宫,凤竹心并没有考虑过要走去哪。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便见‘敛翠宫’三个字,洋洋洒洒的挂在了宫门口。
“奴才参见皇�